《天生一对》言之米

16、第 16 章

　　“就是他，就是他，那个艺术节上的朱丽叶。”不远处某个女生正朝我指指点点，压根就不在乎我有没有发现她在议论我。
　　“不错嘛，长得挺帅的，还是纤瘦型的。”另一花痴女附和道。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朝高三楼走去，在心中拼命念叨：平常心，平常心。生怕一下子忍不住冲上去吼她们，破坏了我一贯谦谦君子的形象。
　　“所以喽，你说是不是很受。”
　　“嗯，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按我说啊，他和那帕里斯就是一对couple。”
　　“嘿嘿，不错不错。有萌点。”
　　我努力装作一副听不到的样子的样子，继续走着我的路，心里又把齐修节顺带着齐家祖宗问候了好几遍。可怜的齐家祖宗不要怪我呀，反正已经被问候那么多遍了，也不在乎再多几遍吧。
　　本来嘛，我是懒得来学校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道理不用想我都知道。随便扯个理由，窝在家里装鸵鸟是我早就想好了的。可是吧，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那边，李琨的越洋电话就跟催命似的，急吼吼的说，自从他出国以后，他老婆就拒接他的电话了，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我嘴上应着，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念书考大学呗，可本着哥们义气还是得替他跑一趟，表示关心，顺便做做他老婆的思想工作。一定是陈郁那个大嘴巴跟琨哥说了些什么，不然干嘛非得我去，难不成我是妇女之友？（作者：你显然就是。白思邪：没你什么事，一边去。）
　　“同学，请帮我叫一下陈欢。”我拉住一个正往外走的女生，上扬嘴角45°。
　　“好，好的。”女生羞怯的转身，看来老子不是什么妇女之友，是少女杀手才是真的。
　　“就他，那个朱丽叶。很受吧。”
　　NND,又开始了。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三八。老子的确很瘦，碍着你们啦？
　　“思思，找我什么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欢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你最近好么？”
　　“不错啊。”她笑笑，“就是作业超多，要死了。”说着，陈欢转身指了指教室里那些个叠满了书的书桌。
　　“那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她狐疑的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沾着什么一样，“白思邪，你特地来找我该不是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额•••”我讪讪的笑了笑，“那个，琨哥说你最近都不接他电话，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叫我来关心下。”
　　陈欢抬头，瞪了我一眼，“那你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哈。”
　　我在一旁陪笑着，只见她别过头，看向了远方，“他都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接不接他的电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他还爱你啊。”
　　“爱？他爱我爱到他出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到了太平洋的另一端才打电话告诉我，宝贝，我出国了。就像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一样。”
　　“那是他不想你受伤害。”
　　“难道现在我就没有受伤么？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们一块去面对？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担，最后才告诉我结果？难道在他眼中，这才叫爱我？”陈欢平复了下情绪，叹了口气，“他都已经把我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那这段感情还有必要继续下去么？”
　　我被欢欢问的有些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思思，快上课了，你也快回去吧。”欢欢顿了一下，“还有，告诉他，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们注定会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与其到最后惨淡收场，不如现在就转身，至少还可以留下曾经美好的记忆。”
　　“可是，欢欢。”
　　“我会好好的，只是我的人生中再没有他而已。”她打断了我的话，笃定的说。
　　“好了，就这样。再见，思思。”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教室。
　　我兀自在校园中走着，铃声已经响了第二遍了，可我还是这样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琨哥欢欢的话。前一阵子还绽放的犹如玫瑰的月季，这会已经开始凋零了。那些从前被盛开的花朵掩盖的绿叶显现了出来，想必现在不会再有人会将它误认为玫瑰了。
　　我终于还是拨通了琨哥的电话，是不是越洋电话都不是那么清晰，我听不到电话那头琨哥的声响，有的就只有吵杂的杂音。良久，琨哥的声音出现在电话的那头，“思思，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我默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琨哥的问题。电话那边，琨哥的声音再度响起，“说实话，思思，我现在有些后悔。如果说当时我告诉她，我为什么要出国。现在会不会就会是另一番局面。又如果，当时我不离开，从此往后遇到问题我们都坦诚相待，一块儿去面对。也许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到最后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而不是如今。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琨哥的声音是如此沙哑，“也许，我不该从开始就放弃，有些事情没有走到最后谁也不能预知结果。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徒增懊悔。”
　　“琨哥，别这么灰心。记得新东方的校训么？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终将辉煌。”
　　“思思，谢谢你。真的。”
　　“别介，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谢。”
　　“报告。”我站在班门口打断了讲台上正说得津津有味的美丽。
　　“白思邪，你去哪里了？”
　　“肚子痛去厕所了。”我胡诌了一个借口。
　　“进来吧。”
　　我板凳还没坐热，身旁的齐修节碰了碰我的手臂，“你丫就忽悠吧。”
　　我趁美丽不注意朝他做了个鬼脸，兀自低头找东西。
　　我捅了捅齐修节的胳膊，递过一张字条过去。
　　【齐修节，我决定了。】
　　齐修节像见鬼似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丫闷烧吧？】
　　【别转移话题。】
　　【成，那您说•••】
　　【我决定，当你是朋友。】我一字一句的写好，我才不要以后后悔，如果当初怎么怎么样，现在就会怎么怎么样呐。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等它到的时候再说呗。
　　【咱现在不就是朋友么？】
　　【从现在开始是了】不知道为什么写完以后我心情大好，也不管齐修节看了有什么反应，开始认真听美丽的毁人不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