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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强知原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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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住。
直接表现为我甩了被子跳下了床。李君竹姿势标准优美跪着等我开口发落,头垂着,我看不见表情看不见模样。很有一副主上不发话,身为下属就不能擅自起身的下属样,规矩到让身为现代人的我有些看不惯。
即使以前手下人也不少,却从来没要求过要行跪礼,身在二十一世纪现代,自然不可能如古代人般有那么深重的阶级观念。
我重重地磨牙,又发现一个欧阳流风隐瞒我的秘密——或许根本就算不上秘密。只是不知道李君竹是属于哪个势力的?是单纯的欧阳流风私人不受欧阳老爹等反叛势力支配的下属,还是欧阳老爹等人放在欧阳流风身边的?
单从李君竹的恭敬来看,应该是前者才对。只是更加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何以前一直李君竹要当做与我完全不曾相识般交往?或者是欧阳流风的意思?
我甩甩头,干脆算了。必须得赶紧把欧阳流风给拖出来,把隐藏的东西都告诉我,当个万事不懂被埋在股里的笨蛋实在是叫我很不爽,所有事情不在掌握中更是叫我难免有点惶惑不安。我比较喜欢的,还是把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感觉。那样,我就能多出更多更多的时间来睡觉发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需要劳心劳力操心这操心那。
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为免暴露太多隐患,我只叫了李君竹起来,象征性给了他一句:“我没有事,不关你的事。”想想稍后难免要扯了欧阳流风来获取我所需要的情报,遣了李君竹出去,以刚醒需要休息为借口,当然不忘叫他找了阿苏给我送上吃的。
我应该睡了挺久了,最少也有一天。
李君竹一直垂眉低目出去,我实在是无法把现在的他与平常相处时以戏耍我有乐趣的他联系在一起。明明之前都能当成是朋友般相处,为何今天突然发作了奴役性还下跪?也不见我上次“睡着”时他有多担心吧。
莫非……我心里霍得冒出一个想法,莫非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的可疑处,故而进行试探?
并非完全不可能。
我甩头,暂且不管这些。
我躺回了床上,把被子垫在身后坐起来,眸中不可自制得一寸寸加寒,嘴角划起一抹冷笑。能够真正惹我生气的人不多,甚至很少,可惜,一旦惹怒我,后果是什么,自会让他好好领教。
而欧阳流风,很不幸,你已经处在了边沿上。一而再再而三欺瞒我,你当我柳行云是个傻瓜任你为所欲为么?
阖上双目,把意识沉入脑海中,灵魂恍若脱离了身体,在一个虚无的空间漂浮。我知道,这只是脑中的想象。
『欧阳流风,出来。』我冷冷说道,语气好似毫无波澜起伏。
耳边一声轻轻地叹气后,欧阳流风的身形逐渐在眼前显现出来。他立在我面前,同我对视,并不主动开口说话解释。
我又是哂笑,他既不说,那便我来让他说,『前因后果,所有隐瞒的事情,一律交待清楚。』
语气中,已含了命令的强硬。欧阳流风,你前后欺我太甚,我已容忍你多时。
欧阳流风说过,他曾经用阴阳术看过我的记忆,能看到的,不过是部分罢了。真正隐藏太深的,他永远不可能窥见,正如有时我完全能够在他面前隐匿脑中所想。我对我自己的控制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李君竹确实是我的下属不错。』欧阳流风许久才道,脸上突显的坚毅似乎是他下定了决心,『稍后我会指引你去了解我所有的势力,……不再隐瞒你分毫……』
我并非想要了解他的势力,只是着实不想受制于人束手束脚不能自由。
欧阳流风道:『我会尽我所能告知你,你所欲知道的一切,绝不有所隐瞒。』欧阳流风顿了顿,『……如此,你可满意?』
为何我很有种是我在逼他是我在勉强他是我在欺凌弱小的错觉?
忍不住又是冷言冷语甩过去:『你不必做出副可怜的样子来,我绝对不会再上你的当,受你的骗。』
欧阳流风一怔,而后幽幽叹口气。
约摸再同他待下去,我也免不了少年白头的命运。(见:愁一愁,白了头…)
『现在,先说明其他问题。』
『你问,我答便是。』
『为何当日在太医院内,李君竹与我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
『当初从父亲口中得知将我安排至太医院后,我便交待了君竹,只当不曾相识,以防引起他人怀疑。』
『为何李君竹一直与“我”兄弟相称?』
『只因我与君竹自幼一起长大,本是亲厚,自然不在乎主仆之分。』
『那为何今天,他突然下跪请罪?』
『因为昨日早上他从凉亭发现你之时,你气息微弱,病得很是严重。君竹大概也是内疚。』
『墨刃轩呢?』
欧阳流风没有料到我话题转变如此之快,稍微一愣后才答我:『他在那晚上你冲冷水澡时便离开了。』
言语中带着隐隐的莫名意味,我哂笑。
『我对你和墨刃轩的“爱恨情仇”毫无兴趣,你不必思量。』
欧阳流风垂目。
我正待再次开口询问,欧阳流风突然提醒我:『有人来了。』
我诧异,有人来也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他这么惊慌做什么?尽管如此,我还是暂时放过了他,只留下句“等我万事准备妥当唤你完成你的诺言”,思绪转换,已清醒过来。
脑中一阵晕眩。我急忙定了定神,才好受了些。
刚睁眼,就看见阿苏端着摆放着饭菜的木案进来,见我睁眼,阿苏带上笑把饭菜摆放妥当,道:“少爷,你可算是醒了。”
我扯起微笑,点头算是应答。
见阿苏一样样摆出来,虽则清淡,却也精美的小粥菜,顿时食欲大开,也顾不上与欧阳流风的不爽了。只想起身去吃饭填饱肚子,脚尚未踏上地,就听门外急匆匆传来吼声:“欧阳流风,听说你又生病了?!”
我哀叹声,又该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