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79、第七十九章 女儿想去和亲

　　书房内，一缕凉风透过未关严的窗子吹了进来，惹得烛火摇晃了几下身子。柳如君跪在柳绩身前，“父亲，女儿不孝，不该擅自入宫，让您和母亲担心了。”看着地上出落得越发可人的女儿，超凡脱俗的气质令身为父亲的柳绩单独面对也竟有些难以自持，又怎忍心去指责她呢。柳绩心道：自己的女儿终究是独特的，以女儿的才貌心性一般人家哪能看得上，或许也只有皇家才配的上，只是太过单纯了。伸手扶起地上的女儿，道：“以如今爹爹的权势，让你见到圣上自是不难，你若愿意。”“父亲，女儿想去和亲。”柳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坚持跪在地上的柳如君打断道。“胡闹！”没想到柳如君会有这等想法，柳绩厉声道。以女儿幸福着想，本想让她嫁入普通人家，可又怕委屈了柳如君的一身光华，勉强同意她嫁入皇家，这突然又要去和亲，又是个什么道理。
　　柳绩盯着女儿，坐回椅上，良久，沉声道：“你打小在边关长大，应当知道草原苦寒，你要去？”柳如君道：“是的。”“那赤那汗的年龄足以当你长辈，你要嫁？”“是的”“草原动荡不安，戎族人彪悍野蛮，你要嫁？”“是的”看着柳如君坚毅的神色，柳绩心里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喜，和戎族人打了一辈子的仗，柳绩憎恨这些蛮人，正是和戎族人打了一辈子的仗，柳绩同情草原的牧民，所以他收留戎族人的孩子云儿和荧儿，热心照顾着在黎阳八方会馆的草原难民。他深知生活在战火中的草原百姓太需要和平了，于是在赤那汗在统一了草原南部，请求入京之时，他站出来第一个表示赞成，并极力促成了赤那汗与天汉的和亲。他对自己女儿愿意只身远嫁感到骄傲，可作为一名父亲，他只期盼儿女过得幸福，不愿女儿身赴险地，面对那未知的世界。“告诉我，为什么。”柳绩正色道。
　　“原因有三，其一：女儿自小在边关长大，深知和平的不易，父亲曾经教导女儿，要时刻心系家国。如君不愿世间再起战火，希望为戎汉百姓做些事情；其二：目前皇室没有公主能嫁，在圣上选秀的政策下，朝廷官员家适龄小姐不是入宫便已经出嫁或是定亲，父亲是新任大将军，国之柱石，如今□□廷上下怕是没有比如君更合适的人选了；其三：赤那汗，如君仰慕已久。”
　　上天给了柳如君的美貌，同时也赋予了她一颗悲天悯人的内心。自小的边关生活使她见证了战争的残酷，通过与两个妹妹的交流，使她深入了的认识了戎族人，冷宫的生活磨练出她坚韧的心性，本应当是不染世俗的仙子，却时刻心系着天下百姓。于是一个伟大的梦想便在其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借助和亲的风，长成了参天大树。或许珠玉终将不会被蒙尘，几日后，柳绩上书宫中，愿意将女嫁入戎族，全权负责和亲公主筛选的皇后看到那封自愿请行书，呆立良久，与皇帝商议了一番，宫中当即下旨嘉奖赏赐，封柳如君为昭和公主，封其母李氏为一品诰命。
　　腊月十八，皇室唯一的公主夏天雪与大将军长子御林军大统领，天汉年轻一代的娇子柳如青大婚，永安城中万人空巷，长长的红丝绸从皇宫一直铺到了大将军府，一身喜服的新郎柳如青骑着高头大马将新娘从宫里接出，一路沿着红丝绸，经过京都繁华的中央大道，一时无限风光，沿途百姓纷纷喝彩祝福，见证着这对新人的结合，接亲队伍随后绕过几条街巷，便进了一片喜气的大将军府。大将军府经过了一日的锣鼓喧天，终于在临近子时安静了下来。云儿拖着身子，走回了流云阁，进了自己的闺房，小脸微红，显然是贪杯了。虽然将军府占地宽阔，但同在一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柳如君和柳如青总是会有相见时候，云儿也不是矫情之人，既然你还拿我那妹妹，那你就是我哥哥，经过几日冷战，两人和好如初。但伤口可以痊愈，伤疤却难以消除，两人之间终究多了些生分。
　　“云儿今天喝了不少”夏天雪看着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相公，有些担忧的道。两个新人已经完成了所有大婚的礼仪，今日的夏天雪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精致的妆容映衬下格外明艳动人，此时这对本应该欢喜着亲热在一起的新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都显示着忧色，夏天雪在担心柳如君，而柳如青心里却在想着其他。
　　望着不远处的阁楼，柳如青暗自叹息，他知道云儿绝非矫情之人，今日的那些也酒醉不了她。已经将那段感情放下，但是自己对对方的伤害确是永远也无法弥补，自己如果终究是她人生漫漫长途中的过客，长痛不如短痛，早日与她形同陌路，在她知道那一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不，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以为夫君和自己一样还在担心可能无法从感情中走出来的柳如云，夏天雪善解人意道：“她是让我二哥第一个动心的女人，相信我二哥会对她好的。”听到夏天雪的话，柳如青转过身来，对着妻子温柔一笑，将其揽入怀中，知道云儿的身世，心中清楚平南王与云儿不可能发生什么，也不知那个丫头最终的归宿会在何方。收回思绪，怕妻子着凉，柳如青起身将窗子关好，再次将夏天雪揽入怀中，眼中满是歉意道：“小雪，对不起，苦了你了。”夏天雪连连摇头，“帝王家的女儿婚姻自古由不得自己，我能嫁给自己心中的所爱，已是奢望。况且你又不瞒我，这，都是我自愿的。”夏天雪一脸幸福的望着柳如青，柳如青心中暗道：今后一定要给这个女子最好的，一心一意的爱她，护她，不由得将夏天雪搂得更紧了。夏天雪双手搂着柳如青的腰，像个小猫一样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心中划过一道忧伤，小声道：“如青，给我留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