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系统（基建）》奚月宴

27、凯旋

　　长陵手持月明，剑闪寒芒，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亮眼，正是寒凉如水的春夜，杜鹃鸟拉长了调子，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

　　“诸位将士，随我出征！”长陵并没有太多废话，直接举剑，向下一挥，坚毅的眼神和铿锵的声音，感染了全军将士。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器，昂首挺胸，人人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异常高昂！身后，就是他们用生命维护的家园，用热血浇灌的土地，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侵占一分一毫！

　　深夜下的陈军大营静悄悄的，只有少数士兵在巡逻，几点篝火照亮方寸土地，根本看不见远处虚实。

　　下半夜浓雾渐起，两万大军乘着天时地利人和，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冲破了陈军阵地，呐喊着杀进了敌人的大营。

　　睡梦中的陈军将士被冲杀嘶吼的声音逐渐唤醒，没等他们爬起来拿上兵器，敌人已经冲进大帐，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一时间，陈军大帐中火光四起，刀剑铿鸣，陈人扯着喉咙不要命地喊：“敌袭！敌袭！”

　　岳怀从梦中惊醒，听到帐外的厮杀声，吓得从床上翻了下来，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光着膀子就往外跑，抓住一匹受了惊四处乱跑的黑马，却见长陵一马当先，手执阔剑，直向岳怀的营帐冲来，正好撞见要逃跑的岳怀。

　　两人已在前阵见过，岳怀见着长陵，大惊失色，连忙把脸给挡住了，长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黑夜里岳怀白花花的膀子，冷笑一声，弯弓搭箭，连射三发，箭羽破空，直追岳怀而去。

　　只听得岳怀“啊”了一声，翻身落马，被四处乱窜的战马和士兵踩了个半死。

　　“岳怀死了！岳怀死了！”张成放声呐喊，扰乱敌军军心，长陵这边的兵精神一振，欢呼呐喊，士气高涨，提剑就砍，勇猛无敌。

　　陈国士兵见主将已死，悲从中来，再加上前三夜被故国悲歌唱得失魂落魄，又见敌军势如破竹，来势汹汹，两万将士看起来像几十万大军，令他们的士气愈发低迷，丢盔卸甲，四散奔逃。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士气有时候往往成为决定性因素，哀兵必败，长陵和姜子牙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奠定了东野原战役大捷的基础。

　　这一战，两万人胜十二万人，将会成为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长陵登上历史舞台，最响亮的开场惊雷。

　　天下人，都将记住“赵长陵”这个名字！

　　晨光熹微，雾气凝露，原野上青草和泥土的香气盖过了灰烬下埋藏的血腥，丝丝缕缕，钻入人们的鼻孔，一派清新旷然，安宁和谐。

　　将士们忙着收拾战场，打扫战利品，张成开始点数俘虏。因长陵命令，活捉一个陈人，比杀死一个敌军奖赏翻番，所以大家冲入陈军大帐时，奋力拼杀，等敌军溃散，丢盔卸甲逃跑后，他们再组成“狩猎”小队，或高声威胁，或用弓箭去射逃兵的腿脚，只是将聚集起来的逃兵分开，逐个生擒。

　　活下来的陈军，大概有七万左右，都吓破了胆子，被一排排绑在粗大的圆木上，蹲在空旷的营地里。

　　长陵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时下战乱频繁，大多数从军者都是被迫征召的，或者直接就是战败了的俘虏，以投诚换取一条活路，说忠诚也实在为难他们，不如说，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现在的他，必须尽快武装起来，可以想见，东野原一役后，会有怎样的暴风雨等着他。

　　张成怀里抱着头盔，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告诉长陵，打扫战场还需要至少三天。

　　陈军的车马辎重不算多，粮草半月一运，因为人数众多，留下来的口粮也不多，实际上，因为陈军是侵入北林境内作战，远程行军，已经耗费颇巨，所以他们会在沿途村庄烧杀劫掠，用以补充军备。长陵这一战，所获不多，基本就是捉了些俘虏，其他东西都没什么用，而且，这庞大的军队，带回刑都还要他想方设法养活。

　　张成所说的打扫战场还需三天，其实是掩埋死尸，春天地气升腾，雨水多，逐渐变暖的天气，是瘟疫和疾病滋生的温床，必须要深埋死尸，免得遭天罚。

　　“对了公子，姜公哪里去了？在下还有些战利品分派的事找他商量。”从姜子牙来军中，长陵带兵，他就在后方稳稳坐镇，不论是军机还是后勤，都能处理妥善，张成已经习惯性依赖姜子牙了。

　　长陵闻言一笑，道：“这些事你来处置吧，论功行赏就行，姜公不在军中，恐怕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张成看着嘴角噙笑、智珠在握的长陵，突然发自内心地升起一种臣服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跟随长陵的想法。

　　“张成忠诚度百分之百，综合评分五十，是可用之人。”250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在长陵脑中响起。

　　它是一个帝皇系统，手下的忠诚度是判断对方是否可用的一大标准，综合评分则是指该人物能力，就像游戏里的评分一样。对于非系统召唤人物，本时空的人对长陵的忠诚度越高，长陵的“帝王评分”就越高，所召唤出来的人物，级别也会更高。

　　经此一役，长陵最大的收获，应该是手下大约一万多人纷纷飙涨的忠诚度。

　　“第三次召唤开启，召唤定位为春秋时期，可选人物为赵衰、赵盾、赵武，年龄青壮老任选，请在十天之内做决定。”

　　长陵眉心微皱，这三人同时期还是一个姓，难道有什么关联？然而他并不懂舒望的历史，还是要回刑都求助舒望。

　　舒望看到这个选项的时候，刑都城已经陷入了沸腾的海洋，夹道都是雀跃欢呼的百姓，手中捧着鲜花瓜果，不断抛向凯旋的将士。

　　长陵腰佩月明，跨坐在马上，本是少年单薄的身形，也变得高大起来，舒望站在城楼上，手里摆弄着一枝桃花，看着他驭马慢行，向自己走来。

　　“恭喜长陵公子了。”舒望笑意嫣然，长陵的胜利就是她的胜利，好不容易打赢这一仗，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

　　“同喜。”长陵不动声色，只是侧目瞥了她一眼，今日她穿了一身赭红色曲裾深衣，袖口处收紧，鱼尾一样的下摆拖在地上，与平时很不一样。

　　舒望见他看自己的衣服，跨了两步给他看，一不小心绊倒了，长陵手一伸，便在她眼前，稳稳地扶住了。

　　“她们亲手缝制了这件深衣，一定要我今日穿上，没想到走起路来这么麻烦，果然不如男装舒服。”平时舒望都是上身穿短衣、短袄，下身穿不开裆的裤子，外面围一件百褶裙，有的时候，连外面做样子的百褶裙都不穿，直接穿着肥大的阔腿裤，在城中走来走去。

　　今天这样正式的场合，村中那些善纺织的年轻姑娘们就看不下去了，非要她穿得喜庆些，隆重些。她们还给她挽了发髻，用做工精致的木梳和簪子固定好，还想让她戴一枝桃花，方才她手中拿着的，就是临时从头上摘下来的。

　　北林人有簪花的习俗，就是一朵小野花，也能在人类的头顶找到栖身之处。

　　“桃花可以送给我吗？”长陵的声音低沉了不少，也许是过了变声期，更像个成年人了。

　　“嗯？”

　　“大家都有。”舒望顺着长陵的目光，看向其他将士，原来他们不论老少，人人手中都有姑娘们抛赠的花枝。

　　舒望把花递给长陵，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风俗么？真是有趣。”

　　长陵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把花挂在腰间，有那想上前赠花的姑娘，看见他身上的桃花，再看看他身边的舒望，都掩着嘴笑起来，转向别的将士。

　　两人一路走着，长陵把第三次召唤的内容告诉了舒望，请她分析。

　　舒望听见这三个名字，想着250也是会安排，竟然把“冬日之日”、“夏日之日”、“日暮之日”放在同一个选择题里。

　　赵衰，冬日之日，为人低调、不争权夺利、不计较个人得失，最受人称道的品德是能让，之所以被称作“冬日之日”，是因为他能让人感到温暖舒适。赵衰跟随晋文公流亡多年，选贤举能，眼光独到，通过一系列谋略奠定了晋国的霸主雏形，也为后来的“三家分晋”打下了基础。

　　赵盾，赵衰之子，夏日之日，因其父功勋卓著，深受文公、襄公倚重，在国中声望极高，赵盾一登上政治舞台，就身居高位，掌握重权。他一生历经三朝，扶立灵公、成公，在他执政的时候，几乎没有大臣能与他匹敌，军政大权握在一手，连诸侯会盟都是他代表灵公参加，对外威慑诸侯，对内以法治晋，大胆改革，还设置公族，将公卿势力发展到极致，严重威胁了君权。赵盾被称为“夏日之日”，意思就是他为人刚烈严峻，让所有人包括其他诸侯国感到炎热而不舒服。

　　赵武，日暮之日，赵盾之孙，史上有名的“赵氏孤儿”，他出生时赵氏遭逢大难，几乎灭门，只剩下他一个，因为赵衰、赵盾的遗泽，保住一命，继承了赵氏的封地，所以他的性格不像祖父，而是温和、忠信、礼义、谨慎，为政期间，赢得了良好的声望和威信，对赵氏的复兴、发展和壮大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赵武被称作“日暮之日”，意思就是在极其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发挥余热，也有人说他是“春日之日”、“清晨之日”。

　　这三个人各有所长，各有优缺，其实没办法准确比较出个好坏来，不论哪一个，都会是极强的助力。

　　当舒望将这三个人的故事娓娓道来，已是深夜，两人腹中饥肠辘辘，竟然毫无知觉，长陵叹道：“都是能人贤臣，如何能取舍？”

　　“按我们目前的需求来吧。”

　　“那便选赵衰吧，赵盾过刚易折，赵武从文而不善战，赵衰能在逆境中不屈不挠，不生异心，又能选贤举能，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长陵，我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