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雪鸟不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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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拥有一名绿灯侠队友更酷炫的事情是什么？
那就是——那名绿灯成为了你的专属辅助。
少年泰坦一行人正在海面上追击着仓皇逃窜的犯罪分子，海少侠直接跃入水中，推着船舶快速前行。罗宾则在船上指挥着快手尽可能地命中前方的对手。两帮人马之间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这正适合远程攻击的快手用他引以为豪的箭术解决掉敌人。
罗伊站在船头，保持着专注的射箭姿势，但时机难寻，务必一击就中。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拉越大，沙耶意识到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于是她用绿光构造出滑板，摆在了快手的身前。
嗖的一声，罗伊行动了。他一举跳上滑板，直接踩在水面上冲浪。神情自若的弓箭手如履平地，把握住了最后的时机。
“耶！搞定！”
就这样，伴随着快手的一句庆贺，少年泰坦们纷纷露出了成功的笑脸。
回到秘密基地，大家都累趴下了，分别霸占好了沙发上的各个位置。眼见迪克坐到了沙耶的身边，罗伊按耐不住想要使坏的心情，屁股一扭，把迪克挤到了一边去。
“你无不无聊！”迪克受不了地说道。
罗伊欠揍地揽着沙耶的肩膀，向他摆摆手：“抱歉，让一让。这是好基友的专属位置。”
唐娜翻了个白眼，她完全了解罗伊是这群人里面最熊的一个。
加斯看似乖巧地打量着水箱里的金鱼，但仔细看他非常八卦地在捂嘴偷笑。
但靠谱的泰坦领队一遇到罗伊这个胡说八道先生，就是会秒变幼稚园级别的三岁儿童。
很快，竖起耳朵的罗伊等到了迪克的回击。
只听见迪克向前弯出身子，扭头对沙耶大声问道：“告诉他，绿灯，谁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告诉他！”
“罗宾！我最好的朋友！！”当事人给出了标准答案。
这下子，少年泰坦的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
罗伊也笑了。他笑得最大声。
“我才不会认输的。”快手用拳头轻轻敲打在对方胸膛上，“你等着，过几天这个答案就会换人了。”
迪克立刻回怼：“醒醒，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之后话题又逐渐漫无边际了起来，有的是关于他们各自的导师/搭档的，也有的是分享彼此城市的生活趣事。
直到迪克无意看见报纸上有关星城的犯罪报道，瞬间找到了新一轮互呛的由头。
“你失业了，聪明人！我们多久没有见到你和绿箭在一起了。”他开玩笑地说，“我们唯一一次听到你们的消息还是上次绿箭侠在去正义联盟的路上挥手告别。”
罗伊听得出来迪克没有恶意，对方只是习惯地在玩闹。但这个话题还是在快手心里激起了涟漪。
奥利弗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他跑到哪里去逍遥了啊？跟哈尔待在一起有那么舒坦吗？他是不是忘记了星城还有他的小助手？
先前当着沙耶的面，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笑话她是离了监护人就不行的雏鸟。但心底里，罗伊也认同她的态度，希望自己的导师早点回来。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年轻人。
一方面期盼自己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能够在绿箭侠不在的日子里做到最好。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很迷茫，失去了导师的引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不至于令对方失望。
实际上，罗伊是从内心深处羡慕着迪克的。即便没有了蝙蝠侠，罗宾的光芒依然在少年泰坦中间绚烂夺目。但他不清楚离了奥利弗的自己能不能做到同样的地步，同样的游刃有余。
对于这一点，其实泰坦成员的心态都差不离的：沙耶不希望自己会让哈尔感到失望，竭尽所能地不去给对方添麻烦；迪克最不想让布鲁斯失望，永远锻炼自己、让自己更靠近那个人。
罗伊也一样，可他总是习惯了掩饰自己。
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在泰坦的眼中显得不那么“酷”。
所以快手开口了，像是往常那样回击罗宾的玩笑话：“那么你呢？最近我也没看到蝙蝠侠带着你——或者说，蝙蝠猫不认为知更鸟能自己从巢里飞出来？”
其他人都把这句话当作普通意义上的调侃了，包括罗宾自己，他还在吹着口哨、哼着调子不为所动呢——他可是活力双雄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蝙蝠侠了，鬼会去在意快手的几句屁话。
唯独沙耶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但她没有多想，只当罗伊不喜欢这个话题。
而闪电小子沃利比划着停战的手势，说：“好吧、好吧，你们这两个超级喜剧演员，别说了！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把对方切成碎片的！”
于是，这个话题就算是揭过了。
回去的路上，罗伊难得一见地拒绝了沙耶的同行，说是有事要做、不方便。她想着，哈尔还在和奥利弗持续着漫长的旅行，家里没有人陪，还不如去找迪克。随后，她便跟着罗宾回了家。
路上，迪克不着痕迹地瞅了沙耶一眼。他很快意识到了，快手过于旺盛的表现欲有时候可能是为了在漂亮的同龄女孩面前引起注意。
“那个幼稚鬼……”他小声叨念。
少女突然抬头：“嗯、什么？”
“没事。”迪克淡淡地笑了。他知道嫩嫩的雏鸟还没有恋爱的那根筋，所以他决定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日后再来好好地嘲笑快手。
这个夜晚，对于迪克·格雷森而言异常的平静。
在陪少女完成了今日的学习功课后，神奇小子哄着对方入睡，然后非常普通地跟随蝙蝠侠执行夜巡。这听上去似乎与往常的每一个夜晚无甚区别。
但对于罗伊·哈珀而言，这个夜晚改写了他的人生。
“啪——！”
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了罗伊的脸上。
站在门前的奥利弗凝视着桌子上摇摇欲坠的针管，眼神看上去有些愤怒、又有些难以置信。
蓄着山羊胡的教导者半悬着那只抬起来的手掌，这一掌击碎了罗伊的所有。
年轻的弓箭手无助地捂着脸，他想要说点什么，像是——这又不是他第一次惹麻烦了，原来在家里开派对把房间搞得一团乱又不是没有过，话说奥利弗不是很清楚他究竟是个怎样的混小子吗。
但他不敢开口。他知道这一次、和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
罗伊的脑子一团乱麻，他甚至不敢直视奥利弗的眼睛。
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哈尔带走了。
“我会送你去黛娜家里。”绿灯侠用灯戒构造出交通工具，但此时的快手明显没有了赞叹和欣赏绿灯能量的心情。哈尔边飞，边问，“你之前没有意识到嗑这些上瘾品的危害吗？！”
罗伊硬是咬咬牙，不肯流露出一丝的无助：“当然、有人跟我宣传教育过……这种东西的危险。但是灯侠、你能理解吧，你们这一代的大人们都会撒谎！你们会说战争、肤色、人的价值……说的那样多，也没见人照做，都是一些胡说八道！那我又为什么会去相信你们关于远离du品的宣传？！”
“我希望我能告诉你答案。”哈尔无言以对，“但我所能说的，也只是一句屁话。”
哈尔·乔丹不是爱说教的人，也不喜欢掰扯些大道理。正因为如此，他的一些话、罗伊或多或少能听得进去。
他不希望看到快手这样一个有前途的后辈在受到打击以后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他选择给对方一个可以平复下来的空间。
绿灯侠就这样敲响了绿箭侠女友、黑金丝雀的家门。黛娜一开门，罗伊狼狈的模样就撞入她的眼帘。
他成了一根紧绷着的弦，直到哈尔关门离开才逐渐放松，落下眼泪。
“让我一个人待着，可以吗？”
罗伊低下头，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眼泪，低低的嗓音带着些许啜泣。似乎是意识到了这明显的哭腔，他又微微抬起手，用嘴咬紧手臂、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事情。
有奥利弗收养自己的时刻，有自己第一次成为快手的，有很久以前自己看着窗外的绿箭信号对奥利弗大喊“我们要行动了”的，有自己和奥利弗一起驾车打击犯罪的，有奥利弗中招险些将箭射到自己脚边的，有奥利弗自信满满将苹果放在自己头上用来瞄准的，有奥利弗偶尔一次掰断了弓箭改用剑的……
它们都消失了。
最后只剩下一句话，“我让他失望了”。
这天，沙耶在哥谭的韦恩庄园安静地入眠，罗伊在黛娜的家中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雪鸟不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