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这就是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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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库和夜翼回到屋内，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莉安靠在沙发上小憩的沙耶。
提姆已经回哥谭了，但桌子上并没有空着，而是摆满了奶瓶等婴儿用品。喂完奶的小莉安呼呼大睡，嘴角那香甜的口水顺势而下，把沙耶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大块。
听到动静，沙耶睁开眼，习惯性地对二人说了一声“欢迎回来”。
这俩不约而同地心头一热，都觉得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罗伊·哈珀看着自己最爱的姑娘抱着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顿时深感自己的人生已圆满，只希望这样的画面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迪克·格雷森则想入非非，畅想起自己与沙耶结婚以后的甜蜜生活，甚至将婚礼当天直到八十多岁垂垂老矣时的人生都快速放送在了脑海中。
少女奇怪地瞥了两人几眼，问：“你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罗伊心虚地朝迪克看了过去，好兄弟彼此相对，面面相觑：“意外。嗯、一次小小的意外。”
他没敢说是自己一收到婚礼邀请就失控暴起、最后和迪克扭打起来才制造的伤口。
迪克也没辙，只能点头。他不想在婚礼前夕把浮在水面下的暗流挑明，反正罗伊看上去也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似乎是准备守着莉安、当沙耶永远的好哥们和家人了。不仅如此，刚才在泰坦塔，迪克也说服了罗伊，承诺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于是，很微妙地，他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
几天以后。
沙耶换上了雪白的婚纱。
长长的裙摆略显沉重，而且很难穿，多亏了神奇少女唐娜前来帮忙搞定麻烦。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上了自己的丈夫特里（Terry Long）和儿子。
这倒是解决了莉安的陪同问题，两个小孩在大人的照看下，开心地在一旁推起了积木，罗伊便能腾出空做点别的事了。
在这个特别的时刻，罗伊也穿上了郑重的西装。等会儿，沙耶会挽着他的手臂走上宣誓台，因为罗伊是她唯一的家人。
说起这个，沙耶本来是想让哈尔站在那个特殊位置的。但很遗憾，哈尔·乔丹并没有出现在宾客之列。
迪克说他已经送出了请柬，沙耶便没有多想，以为那次口角令哈尔难堪，或许他不太想见到自己。但她并不知道，最近发生在海滨城的那场噩耗。
要是她时常收听新闻，说不定会发现，但不凑巧的是沙耶的确没有这样的习惯。
罗伊和迪克都没有告诉她，换作平日，婚礼再重要，都应当顾及哈尔的心情，而且沙耶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想要回去安慰和开解自己的导师。
但问题是，要是真那样的话就好了。
自从海滨城的灾难发生之后，哈尔·乔丹就失踪了。有传言说，他已经疯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绿灯军团和欧阿星也联系不上，只有幸存的绿灯侠几句只言片语，勾勒出一个夺取了无数绿灯戒的力量狂魔形象。
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就毁掉了整个军团——这样危险的改变，让罗伊和迪克都迟迟无法将真相告知沙耶。他们担心沙耶会受到打击。
而且哈尔至今都未露面，正义联盟也无法断定这位重要的创建者是否真的无可救药，一切都还没有定论，需要等待观察。
要是情况明朗，他们也会将这些事情都转告沙耶，毕竟谁都无法保证，变得疯狂的哈尔是不是会继续对沙耶这一漏网之绿灯下手。
另一边，迪克正在打电话，对面的人是布鲁斯。
蝙蝠侠没有到场，因为他昨夜打击犯罪的时候受伤了，但他叫来了阿尔弗雷德管家和三代罗宾提姆，代替他送去祝福。
沃利充当的是迪克这边的伴郎。现场都是知根知底的亲友们，不需要什么掩饰身份的工作，沃利便悠闲地端着食物，一边和泰坦的各位聊天。
不一会儿，神父就位了。
罗伊·哈珀和唐娜·特洛伊携手将新娘带进了大家的视线。
这一刻，所有人都浮现出了笑容。
——人们常说“英雄无家”。
在外奔波、为正义奉献了一切的超级英雄们很少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因此，他们也更为珍惜身边的感情。
曾经的神奇小子一路走来，成为了举世瞩目的夜翼、第一位从助手蜕变而成的单飞英雄，无数人见证了他的成长，如今也将见证他的幸福。
迪克·格雷森凝视着身着婚纱的新娘。
他的眼里再也装不进除她以外的事物了。
“沙耶、我的蒲公英、我的爱情，你改变了我的世界，我爱你，深深地、彻底地爱着你。”
满满的爱意多到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话语震撼了她的心。
沙耶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般直白而浓重的爱情。
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或许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可以步入正轨了。
她重重地点头。
“我的飞鸟、我的完美先生，你也改变了我，将我的世界变得如此鲜活、有生命力。我爱你，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度过浪漫的岁月，永永远远。”
神父按照流程念着宣誓词。
但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把身边的人衬托成了活生生的电灯泡。
粉红色的泡泡飘得到处都是，把一旁的罗伊搞得有点牙疼，倒是唐娜和沃利、感动得都快哭了。
“我愿意。”
“我愿意。”
他们几乎是用一种急切的速度念完了这句台词，然后迅速地吻到了一起。
迪克的亲吻异常的火热，不禁让沙耶想起了昨夜相伴的、热.辣.滚.烫的浪漫接触。
她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一吻中，似乎要将灵魂都向对方敞开。
礼堂的钟声响起。
白鸽齐飞。
礼炮和花瓣洋洋洒洒散落空中。
年轻的情侣升级为了合法夫妻。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热吻结束后，沙耶重新打量着眼前梦幻般的现实。
她想要时间永远停驻在这一秒。
她想要让这幸福持续到永远。
她想要所有的喜悦都永不消散。
——许下愿望。
然后……如她所愿。
钟摆的幅度凝滞了。
鸽子的翅膀停在半空。
世界变得无声。
像是定格了的照片。
突然间，仅剩下这世间唯一还奏响的节律，向礼堂的中心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这位不速之客贸贸然地闯入婚礼。
但他不想伤害她、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是……想让一切都回归到正确。
“我必须、做正确的事。”
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哈尔·乔丹。
他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热闹景象。
但这份喧嚣并不属于他。
哈尔看向婚礼中央的男主角、迪克·格雷森，那确实是一个好对象。
他深爱着沙耶，未来也确实与她共度了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只可惜造化弄人，他的温柔最终会成为沙耶的束缚。
随后，哈尔又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位、罗伊·哈珀，他视如己出的好后辈。
对方也是爱着沙耶的一员。在未来，这份情感会愈演愈烈，直到罗伊再也无法忍受现状，便会主动出击，对所谓的婚约视若不见。
这是危险的三角关系。它会让此刻的幸福在日后倾塌。
而哈尔·乔丹出现在这里，正是为了纠正这份错误。
他漫步走到女主角的身前。
——她真美。
这身打扮真适合她。
哈尔越是看到沙耶如今幸福美满的笑容，就越是不想眼睁睁地见她在未来难掩的悲伤和痛苦。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你幸福。”
既然他拥有了这份改变世界的力量，他就不能再错失一次眼前的珍视之物了。
哈尔·乔丹失去了海滨城，而他，绝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于是，男子伸出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瞬间，历史发生了改写。
不会有人会记得，就在今天、迪克与沙耶进行过这样美满的一场婚礼。
没有人……？
不，还有一个疏忽大意的地方。
虽然没有人记得，但唯独还剩下提姆·德雷克手中的相机，正沉默地记录着二人交换戒指的瞬间。
当哈尔做完这一切努力，却迟迟没有离开。
他太久没有和沙耶见面了，只想要趁此机会、好好地多看几眼。
小心翼翼地将手心贴在她的侧脸上，那温热的触感融化了他心中的寒冷。但下一刻，失去海滨城的孤独和愧疚向他袭来，如海浪回潮般击打他的灵魂。
‘你害怕了吗？’
他确实在恐惧。
恐惧着……失去。
若不是怕了，他又怎会让时间停在这一秒，只敢在沙耶察觉不到的间隙亲吻她的嘴唇？
若不是懦弱，他又何尝不想直接带她远走高飞？
但他怕。
他害怕沙耶拒绝自己，害怕沙耶选择为了其他人留下、而不是他哈尔·乔丹。
“对不起。”
他轻声地说着没有人会记得的抱歉，缓缓退后。
直到哈尔看到沙耶闪动了一下眼睫毛，感受到手臂被对方拽住，他的心跳又开始疯狂跃动。
“为什么？”少女昂着头，直视着他，“偷偷摸摸地参加我的婚礼就算了，还打算篡改大家的过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尔没有多做解释。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向对方。
内心已经想好了一百句谎言。他可以编造出各种借口，或者直接把自己在未来观察到的内容告知对方就好了。
但那都是假的。
唯一的真话是，他不想沙耶和别人结婚。
就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说眼前的少女只是一尊凝固的塑像，他反而不敢做些什么。
但沙耶回应了他。
在他最想逃避感情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他想，他爱死了这样的命运。
不经意时，哈尔猛烈地拥抱住对方，倾尽全力咬住她的唇。源源不断的情感灌注进少女胸口的空洞，完完全全地将其填满，她顿时感觉这份浓厚的味道盖过了一切。
这是碾压式的胜利。
如同某种不可言说的不可抗力。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在这个时刻，沙耶耳边响起这样的心音。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这就是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