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子的我比海贼还勇》海野

3、第三章

　　摇光在萨博病床前搬了个凳子坐着，嘴里咔吃咔吃咬着苹果，一个接一个，直到她带给萨博的十二个苹果都快被啃光为止。
　　“那个——嘶！”
　　萨博全身缠着绷带，连完整地说一句话也做不到，稍微大声一些就会扯痛脸颊的肌肉。
　　“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觉得我吃太多苹果会撑着吗？是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萨博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
　　摇光叹了口气，将最后一个苹果核丢进了脚旁的垃圾桶里。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累赘的衣裙，现在简单地穿着长袖长裤，头发高高扎起，一身利索的男孩子装扮。
　　“我心情不好。”她说，眼睛垂了下去。
　　“之前被饿太久，现在看什么都想吃，我带来的东西反正你也吃不了，我就顺便帮你解决了。而且，你也让我很生气，所以我要在你面前吃。”
　　“唔甚密声窝气？”萨博很疑惑。
　　摇光换上了郑重的语气，“你啊，你这家伙是把我忘了对吧？从我进门开始，你的眼睛就在说——”
　　她换上粗粗的男孩嗓音：“这个人是，恩？等一等，好像有见过，名字是？啊啊，差一点可以想起来的。哦，还是想不出。”

　　因为摇光绘声绘色的表演，萨博差点笑出来，但扯到伤口又变成连连的嘶声。
　　“对唔起。”他说。
　　“不逗你啦，我知道你是遇到天龙人后受伤失忆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果屑，似乎刚才低落的情绪都是假装的一般，扬起笑脸。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萨博。毕竟你和另外两位伙伴都对我有过承诺。”海上早晨的天光清亮又安馨，透过船舱里的小圆窗照入室内，照入她明亮的双眼。
　　承承承承——承诺？！什么承诺？萨博陡然睁大了眼睛。“啊、啊......那个——”他的声音发着颤，脑海里转过无数个猜想。
　　“你做什么这么奇怪的样子？”
　　摇光疑惑地看着萨博涨成猪肝色的脸，以为他闷着了，于是转身帮他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好让空气和风进来。结果等她回来，却发现萨博已经紧紧地把眼睛闭着了，一副我要睡了，你快走的样子。
　　摇光：在天上活太久，已经搞不明白现在小孩的心思了。
　　“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打过招呼后，她就去了甲板上。

　　这里的天空有着不可思议的色彩。
　　鸟雀发出鸣叫声，直直地飞向苍蓝天空，阳光和煦，柔和的暖风轻拂她的头发。这是待在柯克的地盘上从未见过的景色。阳光让心情和周围都变得灿烂，真奇怪啊，明明在几千米的隔壁海域正刮着能吹飞一切的强风和雨，这里却静悄悄的。

　　“啊，长裙girl！你来得正好。”人妖王伊万科夫发现了她，招招手示意摇光过去。
　　摇光被救出来时那身衣裙华丽得太让人震惊了，结果见面后伊万科夫就把她叫做长裙girl了。他和龙、哈库待在一块，三人拿着几张纸讨论着什么。摇光分别向三人问过好，到哈库时，她郑重地道谢：“哈库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我现在一定已经被押送到天龙人的巢穴里了。”

　　“关于这件事，我们正要和你谈。”这位鱼人师傅友善地拍了拍摇光的脑袋，递给她一张纸。
　　这是一张通缉令。上面印着摇光身陷囚笼时的照片。
　　影像定格在摇光怒目睁眼的一瞬间，她直视着照片外观赏的人，面庞因为羞耻和怒气而变得愈加美丽，并不是玻璃中摇荡的水那类的美，而是蔚蓝海面即将掀起狂涛的前一秒，那种危险和不可亵玩的样子。

　　通缉令的最下方是摇光的悬赏金额，摇光一个个零数过去，发现居然是3亿贝里。

　　“这可真了不得啊，长裙girl，很少有人一出海就能达到这个数字。”人妖王伊万科夫眨了眨他浓密的睫毛，揶揄道。
　　“请别嘲笑我了，伊万科夫先生，要知道当初柯克准备将我出手时，那群天龙人可是爽快地接受了15亿贝里的价钱。”摇光忍耐着将通缉令揉成一团，丢进海里的冲动，咬牙切齿说道。
　　“15亿？！”伊万科夫和哈库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一旁的龙也咳嗽了几声。

　　摇光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她不该向自己的恩人隐瞒身世。如果真的之后就要留下这儿，她最好是将自己做一个坦白。
　　“我想天龙人开出这么高价格通缉你，肯定不只是因为你的危险性吧，你身上有什么他们忌讳或者想要得到的吗？”龙沉思了一会，开口问道。
　　摇光很尊敬这位叫龙的先生，她点点头，一点点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蚀’而偶然坠落东海的。在我的家乡，我被人称为‘仙人’，就是那种不老不死，会使法术的存在。我想天龙人愿意以那么大的代价找我，应该就是这点吧，只要食用仙人一片血肉，就能共享长生，不死不毁。”

　　伊万科夫和哈库的下巴继续坠地。

　　“等等，你是说那群猪猡在收集了全世界的财富、权利之后还不满足，还妄想通过你永生永世统治海陆吗？”伊万科夫沉重地握住摇光的肩膀，“长裙girl，你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不能让他们得逞！”

　　“啊、啊，那个，怎么说呢？”摇光有些不好意地扶住伊万科夫，解释道：“这只是传说啦，现实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在我的家乡，也有人想行邪道获得通天之术，但是啊，大部分食用过仙人血肉的家伙都会遭受诅咒，变成失去理智的妖兽哦，成功的概率很小的，至少我的话是没有听说过有人真的做成了。”

　　“而且现在的话，他们也抓不住我了。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很强的，当初如果不是被暗算受伤的话，我早把柯克揍得屁滚尿流了。”

　　“小姑娘，可别吹大话啊。”哈库笑哈哈地看着摇光。

　　摇光也不和他计较，毕竟当时被关着时他见过摇光虚弱的样子，一下子要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是不可能的。

　　“你瞧这是什么？”摇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果。

　　“这不是橘子吗？怎么了怎么了？”伊万科夫凑热闹地回答。

　　摇光把橘子给了伊万科夫，他也就懵懵地接过了，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其实它是颗炸弹喔，你现在再看看。”

　　伊万科夫再一看，手上那颗黄澄澄的橘子突然变成了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他一甩手，将它扔进大海。只听“砰”地一声，大海掀起巨大的波浪。从波浪里有巨兽探出了头，朝他们张开腥臭的血盆大口。

　　等伊万科夫做好姿势准备战斗时，摇光忽然在他脸旁边拍了一下巴掌。

　　“好啦，醒过来。”
　　伊万科夫恢复清明，他这下才发现，身边什么事也没发生，海里没有巨兽，没有遮天蔽日的海浪，一切都如初。

　　“你怎么了，伊万科夫，你刚才突然把橘子扔了，还大喊有海兽。”龙问道。
　　“不，我......”

　　“我来解答吧，其实这就是我的能力了。”摇光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橘子，撕开它的表皮，露出果肉给众人看。

　　“这是我习得的仙术的其中一种，也是我掌握最好的，你们把它看做变戏法也行。”她忽然将果肉捏瘪，但橘子并没有因此流出汁液，而是化作了一阵青烟消失不见。“这不是橘子，也不是炸弹，而是我能力变出的一个触媒。只要接触到它，你五感就会被我所施的幻术控制。”

　　“我一般不喜欢用这种只能单个人接触的触媒，受众面太窄了，产生幻象的人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唤醒。”说着，她的拇指与食指相抵，放在了嘴边，缓缓吐出了一阵青烟。

　　“屏住呼吸也没用啦，哈库先生。”摇光笑着看哈库连忙憋住气的样子，倒是龙很沉稳地站着，神色自若地被幻象所包裹。

　　青烟化成了一只白皮虎，在空中奔跑，围绕众人，突然，它张开口向哈库奔去，却被打散。散开的烟分成几捆，落地成树，扎根在船上，树干向天空延生，枝叶一簇簇展开，擎天遮日，整艘船突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植物丛林。有鸟雀的声音传来，抬手间可以看见从树木缝隙中洒下的阳光。

　　摇光做出了一个抓握的姿势，忽然，身边的空气像一幅画似的露出褶皱，随着摇光的动作被扯开，不见。

　　“其实就是变戏法啦。”摇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有人能使一种叫见闻色的能力，其中掌握得比较好的人可以识破我的戏法。就比如说那个该死的柯克啦。真的让人很苦恼。”

　　“之前龙先生不是问过我愿不愿意加入革命军吗？不管是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情还是说自己保命，我都是很愿意的，另外，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在你们身边学习呢？那个见闻色我也很想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