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惊梦》佰无

1、第一章

　　第一次见官珩的时候沈知暖脑子突然蹦出来四个字。

　　倾国倾城。

　　没错，就是那个倾国倾城。

　　她刚学会的成语，当时正在批改试卷的老爸告诉她，这个成语是个形容词。

　　是用来形容漂亮女孩子的。

　　那天，燥热的傍晚，沈知暖刚从外面玩了一身的泥回来，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知了项链。

　　抓了一下午的知了使她口干舌燥。风风火火的赶着回来喝水，谁知一条腿刚跨过门槛就见着站门边的漂亮“小女孩”。

　　“哟，哪儿来的美人儿。”沈知暖这话没过大脑，脱口而出。

　　被沈知暖认成的“小女孩”抬眼看了一眼沈知暖，马上又看向别处。

　　跟着沈知暖一起回来的狗也好奇的跑到小孩跟前嗅了嗅。

　　嗅着嗅着就抬腿对着小孩的鞋子来了一泡。

　　沈知暖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捂着额头：“哎哟，这整的。”

　　小孩惊恐的盯着狗，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沈知暖寻思他应该是怕狗。

　　小孩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皮鞋，被狗尿滋反光了。

　　从楼上下来的老爸指着尾巴甩的飞起的狗对她说：“沈知暖，带走你的狗。”

　　沈知暖看到老爸更兴奋了，蹦着过去就要老爸抱。

　　老爸昨天说有事要出门一趟，沈知暖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期待的问老爸：“给我带吃的了没？”

　　老爸每次进城都会和她买很多她平时吃不到玩不了的东西。

　　“买了买了！”老爸看了一眼她脖子上那串蝉，嫌弃的用手指推开她：“管好你的狗。”

　　沈知暖一听给她买了东西，心情顿时大好，老爸说什么就是什么：“管管管，我一定管好！”

　　沈知暖走到小孩身边小声的对她说：“水冰月这是喜欢你，是给你打上标记呢，你身上有了水冰月的味儿村里没狗敢咬你，当然，除了刘哑巴的狗。”

　　小孩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水冰月就是那条狗。

　　水冰月挺喜欢那小孩的，一直在他周围徘徊卖萌，连肚子都露出来了。

　　沈知暖啧啧啧的骂它没眼力见，把它从小孩的脚边抱了起来。

　　她摸了摸水冰月的狗头朝小孩露出友好的微笑：“不咬人，但是鞋得注意点。”

　　小孩还是不说话，戒备的看着水冰月。

　　沈知暖一边打量着这个好看的小孩，一边也在留意听老爸老妈谈话。

　　他们压低着声音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防着那小孩，但沈知暖也听了个重点。

　　这个小孩是老爸朋友的儿子，要在她家住一阵。

　　这一听是有人给她作伴呢，沈知暖内心和表面都是激动的。

　　沈知暖是家里的独生女，家里也没什么亲戚。

　　其实整个村和她年龄相仿的也就五六个女娃，但她特别皮，玩起来特别虎，没个轻重。

　　整天不是爬树捉知了，下河摸虾就是拿着一把弹弓到处晃悠着打蜂窝，总之她沈知暖喜欢的她的同龄伙伴都不太喜欢。

　　所以她几乎没什么要好得朋友，除了她发小万一。

　　两个人从小穿一条裤子似的在村里长大，但万一家二胎出生后，也就有了亲疏之分。

　　所以沈知暖也一直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

　　这弟弟妹妹一时半会期待不来，但这个小孩会在家里住一阵子，也就意味着他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她会有一个同进同出的伴儿。

　　沈知暖把水冰月抱进鸡窝里关了起来，然后笑的像捡了钱似的走到小孩跟前，她热情的拉住她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

　　沈知暖话还没说完，小孩用很大力气把她的手甩开。

　　沈知暖心大，也不小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黑黢黢的手心，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沈知暖尴尬的往衣服上蹭了蹭，她下午爬树抓知了忘记洗手了。

　　小孩依旧防备的看着沈知暖脖子上那串玩意儿，心想谁家正常小孩儿会挂那种东西在脖子上啊！

　　这里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啊！

　　沈知暖看到对方“囧囧有神”的眼神后，对着她咧嘴一笑：“原来你喜欢这个啊？”

　　沈知暖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嘴里还少颗门牙，她小手拍了拍脖子上的知了。

　　这一拍就像打开了开关一样，一串项链都叫了起来！

　　小孩瞪大眼睛全身绷得笔直！这无疑是他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么多的知了串成串的在他面前叫。

　　“活……活的？”

　　沈知暖笑着点头：“活的。”

　　小孩踉跄的退了两步。

　　好看的一切都招人喜欢，这小孩就可太招沈知暖喜欢了。

　　沈知暖腆着脸对着人挤眉弄眼的笑了好一阵，脸都笑麻了，这么做就为了表达自己的热情。奈何对方根本不搭理她。

　　这样显得她跟二傻子似的。

　　当然，沈知暖可没觉得自己是二傻子，这是老爸教她的，逢人先露笑，这是礼貌。

　　老妈突然的一记铁砂掌拍在桌子上，沈知暖才把注意力从小孩身上抽离。

　　一看老妈心道不好！老妈心情不佳！

　　老妈虽然脾气很暴躁，但长得慈眉善目的，只要不生气看起来还是很和蔼的。

　　老妈直肠子性格，看不惯就骂，骂不畅快就动手，但很少会见到她像现在这样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很明显，老妈是在生老爸的气，碍于有外人在不好发作。

　　老妈的眼睛很大，瞪眼睛的时候会给人很凶的感觉，会让人害怕，尤其是小孩儿，虽然现在瞪的是老爸，沈知暖也有点发怵，毕竟老妈动起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天天的都干些什么事儿呢你！”老妈和老爸说着说着突然站起来，还踢了凳子一脚，然后气呼呼的上楼，下一秒就听见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沈知暖看向老爸！急忙的摆了摆双手。“我可帮不了你。”

　　有时候老爸惹老妈生气了会让她帮忙去哄老妈。但今天老妈这摔门的声音和往日是不能比的，她可不想去撞枪口。

　　老爸朝她哼了一声。“用不着，我自己惹的自己哄。”

　　沈知暖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老爸上楼去哄老妈前还不忘叮嘱她：“你带哥哥回房间把书包和行李放下。从今天开始哥哥要和你挤一段时间了。”

　　什么？哥哥？

　　“……哥哥？”沈知暖瞪大眼睛，指着那那个粉嘟嘟还没自己高的小孩儿。

　　沈知暖惊讶的拍了拍脖子上的知了，让知了替她尖叫一会。

　　还以为是个妹妹呢，结果是个哥哥！

　　惊讶过后沈知暖想哥哥就哥哥吧，这么好看叫声哥哥也不吃亏。

　　老爸老妈都上楼去了就只剩下沈知暖和这个小哥哥了四目相对。

　　沈知暖凑到小哥哥面前再一次问他：“你叫个啥？”

　　小男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皮鞋依旧没理她。

　　沈知暖无所谓，围着他转了一圈，干干净净的，看穿着打扮就能看出他不是这里的人。

　　用沈知暖知到的一个词汇来形容就是他看起来很“洋气”。

　　沈知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掌，已经没有明显的污渍了，她走到小哥哥都蓝色的卡通箱子前想了想，然后撅着屁、股抬起箱子的一角。

　　她想帮着把箱子放回房间去：“哥哥，来帮我一下，咱两一人抬一边。”

　　沈知暖对自己喜欢的人是嘴甜的，会来事儿的。

　　小男孩脸上都还留着泪痕，看着沈知暖搬他的箱子也不吭声，也不帮忙。

　　这箱子别看小小个儿的，还挺有分量，沈知暖一个人根本抱不动：“你倒是来呀，我一个人抬不动。”

　　小男孩看沈知暖脸都憋红了都没把箱子扛起来，指了指箱子下面对她说。“有轱辘，拉杆子就行了。”

　　沈知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尝试着拉着箱子杆围着小男孩转了一圈。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箱子，挺好使。

　　沈知暖突然想到一个好玩儿的，她拉着行李箱停在小男孩面前。一脸期待得问。“哥哥，我可以玩儿你的箱子吗？”

　　小男孩皱着眉头，看着沈知暖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

　　沈知暖压根也不见外，坐在行李箱上让小男孩推着自己玩儿。

　　屋里不够宽敞还跑到屋外的空地玩儿。

　　沈知暖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小男孩推了她两圈后，她跳下来非得把人家也按上去坐一会儿。

　　小男孩推她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走着推，沈知暖力气大跑的也快，推着小男孩风驰电掣的跑了两圈，完了人脸都青了。

　　小男孩趁沈知暖没注意到他的时候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他也是才知道行李箱还能这样玩。

　　之后沈知暖又让他推了自己几圈。

　　小孩就是小孩，行李箱都能玩好一阵。

　　沈知暖玩出汗了才牵着小哥哥回房间。

　　沈知暖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全扒拉到一边，空出很大一块地方给小男孩。然后把他的行李箱放在了她的玩具箱旁边。

　　小男孩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知暖见他不搭理自己，自己坐在椅子上看漫画，一边看还一边和小男孩说话：“你看，这个帅不帅。”

　　小男孩扫了一眼她给他看的漫画人物，但是没有说话。

　　沈知暖就是个小话痨子，他不理她一样不影响她和他说话：“我最喜欢他了，另外四个虽然也很帅，但我最喜欢他……”

　　男孩一句话没说沈知暖一个人都能说个没停。
　　虽然沈知暖一门心思在漫画里，但他耳边时不时传来她的声音让他有种被陪伴着的感觉。

　　沈知暖看完漫画回头看见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她近了一些。

　　他眼睛盯着她床头的大箱子里。

　　箱子里面全是沈知暖喜欢的玩具。

　　　沈知暖以为她这个小哥哥有兴趣，献宝似的把箱子推到小哥哥面前。“里面的玩具你可以随便玩儿！”

　　沈知暖一样样的给他介绍自己的玩具。

　　“这是竹蜻蜓，目前有全村飞的最高的记录。”沈知暖拿起竹蜻蜓随便飞了飞给他看。

　　沈知暖这口玩具箱以及里面大部分的玩具都是老爸用木头给她做的。

　　沈知暖见他对竹蜻蜓没什么兴趣，反而一直盯着箱子里的弹弓。

　　她大方的把弹弓递给他，这个是八岁时老爸给她做的生日礼物，是她众多玩具里最喜欢的一个，一般人是不给玩的。

　　男孩拿着弹弓的手一愣，突然一眨眼泪水跟水龙头似的就往外冒。

　　沈知暖见他哭就整疑惑了。

　　“不喜欢？”　沈知暖又拿了个跳跳蛙出来，上好发条想拿给他玩，结果一下没拿稳，跳跳娃跳到了他身上。

　　小男孩被吓一跳哇到一声，哭的出了声儿。
　　沈知暖一个虎扑捂住了小男孩的嘴！

　　这什么芝麻胆儿！

　　见捂嘴没用沈知暖又是抱他又是给他抹眼泪。
　　沈知暖压低声对他说。“别哭别哭！咱们有话好好说。”

　　幸好小男孩哭着动静也不大，不然老爸该以为她欺负他了。从小到大，但凡和她一起玩儿的小伙伴哭了，那别问，一问问题都在她身上。

　　沈知暖脑门都急出汗了，玩具也就这么点儿，怎么都哄不好他，想来想去只能上点儿才艺了。

　　“我给你表演个厉害的！”沈知暖坐回到竹椅子上。

　　沈知暖觉得自己这个本事全村无人能及，她非常引以为傲！

　　当初刚发现自己这个技能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时候，她差不多是逢人就想表演一下。

　　沈知暖搓了搓手： “看好了啊。”

　　小男孩哭着鼻子看着她。

　　只见沈知暖很轻松的把自己的左脚丫子抬起放到了脖子后挂着。

　　沈知暖抬起头面露得意的看着小男孩。“还没完呢！”说完又紧接着换成右脚挂上去。

　　小男孩：“……”

　　沈知暖哼了一声。“厉害的来了！”她打算这次把两只脚都挂到脖子上去！

　　挂是挂上去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成功感言的时候一阵布料撕破的声音响的特别的突兀。

　　沈知暖看了看小男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羞耻心直冲脑门，冲的她都没了平衡，整个人滚下了椅子！

　　沈知暖这下摔疼了趴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捂着肚子大笑的小男孩。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知暖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屋外传来老妈的声音。“你别欺负人啊！”老妈好像没听出来是她在哭。

　　沈知暖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地方跑到门口大声喊了一声。“没欺负人！啥事儿也没有！”

　　喊完又忙跑回来拉着男孩的手。“哥哥，这个弹弓我送你了，今天这个事你得给我保密。成吗？”

　　沈知暖看着小男孩，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子，鼻尖也红红的，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超！级！好！看！

　　沈知暖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沉溺于美色，这事关系到她的一世英名！要是万一两兄妹知道了那可不是来玩笑的。

　　沈知暖可怜兮兮的问小男孩“你喜欢这个弹弓对吗？”小男孩从刚才就一直握着那把弹弓，箱子里其他的玩具都没再多看一眼。“只要你替我保密，它就是你的了。”

　　男孩看着弹弓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见男孩同意沈知暖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男孩缓缓说道：“我爸爸本来说带我去买弹弓的，结果他骗了我，他让叔叔把我带这里来了。”

　　沈知暖看他越说越委屈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就像摸她的水冰月一样。“这儿挺好的来了就来了呗。”

　　“我觉得我爸爸有可能不要我了。”小男孩看了一眼行李箱更加委屈了。“他把我喜欢的衣服都给我装里面了，一件也没留。”

　　沈知暖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可能，这么好看的娃谁能舍得不要。“大人都挺忙的。也许你爸爸有事儿要忙，忙完了就回来接你回去了。”

　　沈知暖老爸平时也挺忙的，就算是暑假没事还要走十里八乡的去给人家访。

　　小男孩左手拿着弹弓，右手的食指使劲扣着拇指的指甲盖，指甲周围的肉都被扣红了。

　　小男孩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爸爸应该把我卖给叔叔了！他不要我了。”

　　“那不可能。”沈知暖摆摆手说的特别自信。

　　小男孩看着她。“为什么不可能？”

　　沈知暖说。“我家很穷的，买不起小孩儿。”

　　“可我见叔叔给我爸钱了。”小男孩说的时侯有哽咽了。泪水瞬间又填满整个眼眶。

　　沈知暖见过很多人哭，但是只有他哭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欠他了一样。

　　沈知暖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突然想起之前妈妈流产没了弟弟那事。

　　突然她又有点相信小男孩的说辞了。

　　沈知暖背着手一脸严肃。“既然如此，你以后就是我家的人了。”

　　沈知暖看了看自己的宝贝玩具箱。“既然我爸把你买回来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小男孩突然觉得手里的弹弓有点烫手。

　　大声的哭着喊。“爸爸为什么要卖掉我！”

　　他明明很乖呀！

　　沈知暖上前抱着小男孩拍了拍他的后背。带着他坐在她的小板凳上，还贴心的给了他一张草纸：“哭吧，哭完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我家吧。”

　　小男孩一手拿着草纸，一手拿着弹弓，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哭着。

　　“别哭太大声了。”沈知暖不忘提醒他。

　　沈知暖坐在书桌上画着小人儿等他哭完。

　　男孩终于哭累了。

　　沈知暖看着比自己还矮一点的男孩：“你几月生日？”

　　沈知暖有点不信他比自己大。

　　　“五月。”小男孩说。

　　沈知暖眼睛一亮，“老爸果然搞错了！我是四月份的，我才是姐姐。”

　　小男孩低着头把玩着弹弓。小声的说了一个年份。

　　沈知暖：“……”

　　她要小十一个月呢！

　　沈知暖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男孩，同情心突然泛滥。比她大还这么矮，他家里一定比自己家还穷吧，肯定是营养不良才长不高。

　　难怪要被卖掉。

　　为了让小男孩不在胡思乱想，沈知暖决定带他去玩弹弓。

　　也不管人家情缘不情愿，拉着人就走。

　　“这个弹弓威力很大，可以打很远！”沈知暖带着男孩到二楼晒玉米的空地上。

　　沈知暖打弹弓全村排第二，差不多大的小孩里除了万一没谁比她有准头。她在墙角的石头台上摆了一个玻璃瓶用晒干的玉米粒瞄准，很轻松的击倒玻璃瓶。

　　她得意的看了看男孩。“你试试。”

　　小孩子都一样，有了人陪，转移了注意力，也就短暂的忘记伤心难过了。

　　男孩从沈知暖手里接过弹弓，看了看台子上的瓶子，走过去把被沈知暖击倒的瓶子转了一圈，把瓶口对向了自己，然后退到墙角。

　　拉满，瞄准。

　　沈知暖把手放在裤兜里看着他假模假式的准备动作，还不信他能打出个什么花来。

　　啪的一声，玉米粒被打进了瓶里。

　　沈知暖揉了揉眼睛。

　　这凑巧的吧？

　　这玻璃瓶口比玉米粒大不了多少呀！

　　不等沈知暖惊讶完，男孩已经接二连三的把玉米粒打进玻璃瓶。

　　牛啊！

　　沈知暖使劲的拍着手，夸他是她见过最会玩弹弓到人。

　　男孩有些腼腆，红了脸。

　　两人一起玩了好一阵，最后顶着满头大汗的去吃饭。

　　以沈知暖多年挨打的经验看出，老妈依然在生气，平时老妈一顿三碗饭的量居然说没胃口。

　　她猜测老妈是觉得男孩买贵了吧，毕竟老妈一直是个节俭的人。

　　爸爸亲自做了两菜一汤让她带着哥哥吃。

　　看着黑乎乎的两个菜沈知暖觉得自己一下就饱了一半。

　　男孩到没介意菜色，慢条斯理的夹着菜，一口一口的吃着。胃口还不错。

　　沈知暖说。“这种情况下，一般不是没有胃口吗？”

　　小男孩委屈巴巴的说。“可是我饿呀。”
　　沈知暖把老爸做的看不出是什么菜的菜推到男孩面前：“那你多吃点。”

　　沈知暖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看看我妈。”她可不想每天吃老爸炒的菜，她还是得去帮忙哄哄老妈。

　　男孩突然放下筷子抓着沈知暖的衣服，他抓的很紧，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沈知暖不懂男孩突然是怎么了。

　　男孩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了一句。

　　“你早些回来。”

　　沈知暖点头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