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当阎王》炸鸡执行人

6、第 6 章

　　休息日，孟小月跟班上几个小姐妹约了一起去逛街，其中打卡点之一，在美食app上排名前三的热门奶茶店比预想的还要有人气，队伍直接排到店门外面，于是她们就派了一个先锋打头，实行替班轮换制度，约好每隔二十分钟换人休息，其余人就在路边的公共长椅上等着。

　　“你看什么呢？”跟孟小月一起在外面等着的小姐妹见她眼神频频往路中央瞟，便顺着看过去，在车流涌动的路中心有个背对着这边的交警在指挥，瞧不见脸，身形倒是很挺拔，宽肩细腰大长腿，还穿着制服，光看背影，似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枚‘气质型帅哥’。

　　“小月月同学，”相熟的小姐妹心中了然，谁不喜欢细腰长腿的帅哥呢，她拿手肘一撞孟小月腰，怂恿道：“咱要不绕过去跟他要个联系方式呗？”

　　“不太好吧，人家工作着呢，”虽然这么说着，但孟小月的眼睛却黏在了对面，怎么也无法转移视线。

　　『人类是贪慕美色的生物，但对于超越常理的美丽却又抱有不安，一旦起了疑心，这时再去看，便感觉美貌不再是美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来了。』

　　孟小月的心扑通扑通的撞击着胸口，说不上是因为一见钟情还是因为肾上腺素分泌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她突然改了主意。

　　“算了，还是走吧。”孟小月拉住同伴手臂，就抬脚往路口相反的方向离开。

　　“哎，你不去要个联系方式吗，”小姐妹以为是自己的调侃让孟小月不好意思了，就连忙提出了补救措施：“你要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我帮你去要，花不了几分钟。”

　　“别！”孟小月慌忙制止她，“我配不上人家。”

　　听她这么说，小姐妹当场翻了个白眼：“陛下，大清早就亡了，就算他是锦衣卫头头，也不至于你这么说自己，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替你要来那个警察哥哥的联系方式。”

　　“警察哥哥？”孟小月茫然的重复了一遍小姐妹画中的关键词，满脸迷惑，这是在说谁？

　　“说好了啊，要是你这次能一举从我们这群单身狗中毕业，姐妹请客喝奶茶。”

　　小姐妹为助力朋友早日脱单而把要务揽身上，趁红路灯变灯，大步走向了站在路中央高台上指挥的交警。孟小月愣住了，她之前注意力全被别人吸引住，根本没发现交警的存在，要是交警一开始就在那里的话，为什么不拦着‘他’呢，还是因为附近店铺今天做活动，提前跟交警协商好了，让‘他’坐在那里……但那样坐的话，不就挡到了下面读秒数的灯牌，交警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交通信号灯杆上坐了个人，但过路的行人、甚至交警，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往那边看的举动。

　　“小月月同学，你看这是什么，我先提醒你，这行数字可不是我的银行卡密码。”小姐妹举着手机蹦蹦跳跳的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两团兴奋的酡红：“你没过去，真的亏大了，小哥哥正面超帅的，虽然他在那执行公务，我不好拍照给你看，但在他朋友圈里有自拍照，你快加他，看到你就知道了，我一点都没夸张，这年头真的是帅哥都上交国家了，什么时候国家能包配男朋友啊，我不挑，一点都不挑，来个这种等级的就行。”

　　“冰冰，问你个事？”孟小月谨慎的开口，还没等她说要问什么，就见小姐妹一脸‘咱两就是心有灵犀’的得意，一挥手：“我做事，你放心。我都打听好了，男未婚，跟前女友两年前和平分手，对方在国企上班，今年结了婚，还有两月生产，男友高富帅，没吃回头草的可能，小哥哥心里没别人，心态积极的等待第二春中，相过一次亲，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不抽烟，喝不了白酒，啤酒最多两瓶，喝醉倒头就睡，不给人添麻烦，婚后愿意承担一半家务，工资卡两人共同保管，生男生女都一样。”

　　“我不是……你这打听的也太全面了，”听对面绕口令似的一长串下来，孟小月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就这一会儿时间，这位小姐妹差点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翻个明白，“你不去情报部真是屈才了。”

　　“嘿嘿，做人要低调，”小姐妹一撩头发，她新做的棕发造型还是很有看头的：“精英说白了就是高级打工人，万一我身上的才华被人发现了，有哪个大佬死皮赖脸的要挖我过去重用，我重任加冕，不就没时间跟帅哥邂逅了，可惜小女子只爱美人不爱江山，钱够用就行，大任就留给别人去承担吧。”

　　孟小月干巴巴的哇了一声，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对了，”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交通信号灯杆上让坐人吗？”

　　“灯杆上坐人？”

　　“嗯。”

　　“路口那个信号灯的灯杆？”

　　“对。”

　　小姐妹一秒变正经：“那个高度掉下来大可能要摔断腿，还违反道路安全交通法，要被罚款，谁没事跑那上面坐着，你想搞行为艺术吗，我劝你别了，会社会性死亡的。”

　　“是吧，”孟小月口里喃喃的应着，眼神又飘到了路口的信号灯杆上，但现实就是有人坐在上面啊。膝盖以下，线条流畅的小腿从纯白的布料里延伸出来，在没垫脚物的空中晃晃悠悠，身后还拖了一双特别大、特别白的翅膀，头顶上还有一圈亮亮的光环，打扮的就跟天使似的，这让孟小月心中产生了一个不科学的猜想。

　　“你说世上会不会有天使啊？”孟小月下意识顺着心里的想法问出了口。

　　“世上居然有天使？！”

　　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阿刻漫长的反射弧好像才绕地球一圈反应过来，他猛的扑到汪宰背后，压制着猛摇他肩膀的冲动，震惊的问：“天使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还有那个死赖在我们家吃白饭的无赖是阎王？！我死了之后归他们谁管，我好像偷偷往他茶杯里吐过口水，他会不会等我死后报复我，让我下辈子做只蟑螂什么的……”

　　汪宰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冷漠的把肩膀上的狗爪子推开：“说人话，听不懂狗叫。”

　　“哦，”阿刻乖乖变成了人形，身上却还保留着狗耳朵和尾巴，他委屈巴巴的黏在汪宰旁边，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老大，我死了以后，归天堂管还是地府？”

　　阿刻从血统上来说，是条根红苗正的纯种萨摩耶，毫无意外是只进口外国狗。他小时候被人丢在路边弃养，好险碰上汪宰把他捡回去，不然大冬天路边又会多一具冻死的狗。不过汪宰捡狗的时候，估计也没想过这条狗后来还能变成人，还会说人话，还能在他工作时扒拉他的腿，让他没法安静专心的填表。

　　“也有可能是地狱，”汪宰毫无仁慈之心的推开阿刻碍事的脑袋，成年犬跟可爱的狗崽完全搭不上边，让人很容易硬起心肠拒绝他水汪汪的眼睛。但马上，汪宰的另一边腿上也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他叹了口气，手从键盘上移开，知道今天注定是没法继续工作了。

　　“小时，想喝酸奶了吗？”不同狗子不同待遇，汪宰从地上抱到怀里一只体型只有阿刻一半大小的狗子，这也是条萨摩耶，虽然跟阿刻是同一胞的兄弟，但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狗，寿命也跟普通狗子一样。

　　阿刻把这份差别待遇看在眼里，“老大偏心！”他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气咻咻的，“就只抱哥哥，从来也不问我要不要喝酸奶，从我变成人后，就不让我舔你了，还要我天天洗澡，碗是我洗，家务也是我做，都不表扬我了！”

　　他不抱怨还好，一开了腔，汪宰脑中的某些早期记忆就复苏了，当年这狗子乍一变成人，就打着分担家务的名义，让家里换了好几套新碗具，打碎的碗加起来的价格都能重新买条他了，还有厕所的卷纸碎的更整齐了，还有就是阿刻小时候不懂事，偷偷跑去吃屎，然后回来舔他的脸……

　　阿刻本来想扮可怜，争宠挣过另一条萨摩耶，但汪宰只是在那抱着他哥，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脸色越来越沉。阿刻还是很会看气氛的，他马上明白自己争宠失败了，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惹的汪宰生气，但此时还是尽早溜掉为妙，大型犬的高机动性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算他跑的快。

　　汪宰放下小时，平时他跟阿刻都在事务所的时间比较多，家里一直是小时看家，阿刻的性格活泼好动，有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而小时跟他完全相反，他是只安静温顺的狗子，不怎么叫唤，除了饿的时候会轻轻咬你的裤脚引起注意力，平时只会默默的跟在你的脚边，你要是坐在椅子上，他就温顺的蜷在你脚边，除非你真的不理他，但他最多也只是用头蹭蹭你的脚腕，不吵不闹，又克制又安静。

　　“今天想喝什么口味的，你喜欢的草莓味有两个，阿刻的芒果味还有一个，”汪宰从冰箱里把两个口味的酸奶都拿出来，举在手里，挨个让小时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小时用鼻头拱了拱汪宰手里那个芒果口味的酸奶。

　　“你想要这个？”汪宰觉得有些稀奇，小时过去一直钟情草莓口味，他个头不大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有点挑食。

　　小时伸出一只前爪，按在酸奶盖盖上，阻止了汪宰撕开奶盖的动作，然后他低头叼起酸奶盒，圆滚滚的背影离开了厨房。

　　阿刻独自蹲在阳台上生了一肚子闷气，他猜这时候汪宰肯定跟哥哥玩的正开心，他两说不定还会在客厅玩抛接球游戏，哥哥还会被揉揉头什么的。阿刻越想越委屈，他也想在他们的游戏里参一脚进去，但每次都被汪宰拒绝，说什么会想到他人形的模样在地上爬来爬去，觉得不像话。

　　阿刻身后的阳台门被推开了，他背对着门，头顶上真正用来听声音的那双耳朵灵动的摆了摆，听到从背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从声音发出的高度判断，不可能是汪宰。接着一个东西啪嗒落在地上，然后咕噜噜一路滚到他的脚边，他低下头一看，原来是盒酸奶。

　　“汪！”

　　阿刻很容易就听懂了小时的意思，他哥哥是说，酸奶给你喝。夜色下，圆滚滚的萨摩耶可爱的像个雪球，眼睛亮晶晶的，简直萌死个人。

　　“嗷呜！”阿刻激动坏了，还是有人关心他的，他最喜欢哥哥了，跟主人并排第一的那种喜欢。阿刻心态立马好了，砰的一下，阳台上又出现了一只大号的萨摩耶，当狗过于习惯，他用两只前脚夹住酸奶盒，熟练的用牙扯开酸奶盖，然后舔了一口盖盖，啊，在他狗关怀下尝到的酸奶盖盖竟然如此的美味。阿刻陶醉的舔了好几口后，突然良心发现，把还剩一半的酸奶盒往他哥脸前推了推，意思是，喏，你也来吃。

　　酸奶盒上沾满了他的口水，小时把头摇的飞快，坚决不吃，要把所有的酸奶都留给他。阿刻感动坏了，觉得他哥果然对他天下第一好，连最喜欢的酸奶都愿意让给他。

　　“蠢狗。”站在阳台门后的男人只想叹气。他千叮咛万嘱咐，要阿刻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妖怪身份，但阿刻情绪一上头，特别是吃东西时，就很容易忘记这一点，居然直接在全开放的阳台上变回原型。汪宰从窗外看出去，对面隔着不到十米，就是另一座居民楼，楼内灯火绰绰，显然有不少人在家醒着，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汪宰可不想明天头早就被记者找上门，更不想阿刻被人带去解剖，想想吧，他只是只会因为一盒酸奶就当众变回原型的傻狗，脑子怕不是只有核桃仁大，研究人员会大失所望的。

　　“小时，看好阿刻，我出去一趟。”

　　不理会因他突然出声，想起来自己还在单方面闹别扭所以非静止画面下僵在原地的狗子，汪宰拿了外出的风衣，在玄关扶着墙，利用鞋拔子穿上鞋。

　　“老大，你要去哪，要我帮忙吗？”阿刻的人形给人感觉是个高中生大小的娃娃脸少年，他见汪宰要出去，就期期艾艾的跟了过来，嘴角还沾着一圈酸奶胡子。

　　“你留下看家，小时，看着他，别让他捣乱。”后半句是汪宰压低视线，跟另一条狗说的。门咣的打开合上，阿刻带着一脸迷茫的低下头跟哥哥对视，他这是被撇下了……果然，还是得生气，他感觉最近汪宰对他冷淡了好多。

　　“老大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阿刻抱着毛茸茸的哥哥，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语。在他怀里的小时，老实的就像条假狗，在他不住的碎碎念下，小时竟然慢慢睡着了。

　　汪宰家是那种老式公寓，一共七层楼，达不到安装电梯的标准，这让他每次回来都要爬七层楼。三楼的灯泡线路接触不良，都一周了物业上也没派人来换，汪宰每次晚上出来，这层的灯光都闪的像恐怖电影场景，如果按照电影套路的话，现在一回头，肯定能撞鬼。

　　世界上是有鬼的，甚至连天使都有。

　　汪宰不自觉摸上了自己虹膜是绿色的那只眼睛，因为有这只眼睛在，他已经看过许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到他了。

　　“你事务所还没装修好吗？”

　　突然被搭肩这件事，差点让汪宰心脏骤停，但就算因为出人意料的状况被吓了一跳，汪宰还是绷住了脸上的表情，除了眼神有点失焦，他连一根眉毛都没动。

　　“闫……”汪宰本想叫他闫先生，但现在已经知道了他身为阎王，闫罗是个显而易见的假名，况且对方是被人叫破身份，而不是自己坦白，说不定根本不想暴露身份，汪宰在如何称呼对方上一事上犯了难。

　　“哈哈，别拘谨，跟之前一样叫我闫罗就行，”闫罗一眼就瞧出汪宰在烦扰什么，说不上他故意为之，还是真的神经大条，在对两个成年人来说空间过于拥挤狭小的楼梯口处，闫罗跟他搭话：“刚刚是我出现的太突然，没吓到你吧？”

　　“没有，”汪宰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闫罗来意，但却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头顶上应景的灯光闪动频率赶得上蜂鸟振翅的速度了，汪宰睁眼久了，难免被闪的眼花，他没忍住闭了下眼，缓解眼睛酸痛时，就听见闫罗问他。

　　“后来米迦勒有去你的事务所吗？”

　　米迦勒，谁来着，哦对了，是那个让他事务所不得不重新装修的罪魁祸首。

　　汪宰的眼睛酸痛的厉害，但闫罗的问话他又不能不回，便强睁开闭到一半的眼睛，看着闫罗的眼睛说：“事务所那边这几天在重装，我还没回去过，不过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我会知道的。”

　　按照米迦勒那天展现出来的脾性，他要是回来的话，怎么想都会闹出来事情来。

　　“这件事是顺带，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你的事，”汪宰眼睛酸痛，看不清闫罗脸上的表情，就听见他说：

　　“冥币现在贬值的厉害，天道也不给我们鬼差发工资，我生前也没有多少积蓄留下……”

　　汪宰预感到麻烦要上身了，但阎王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听这死鬼继续说：“你的事务所被毁我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这段时间就让我留在你的事务所打工吧，装修费从我的工资里扣，直到扣清为止。”

　　“闫先生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

　　“真不用你赔。”

　　“你何必跟我客气，我不过一介阎王，你不必太在意我，给我开的工资跟那只小狗一个水平就可以。”

　　“阿刻没工资的。”

　　米迦勒今日心情欠佳，如果要追寻源头的话，这就要从圣战那次开始说起了。自从路西法堕天，改名撒旦，从天上的晨星变成了地狱之主，米迦勒听从加百列的调遣，带领天使军向地面发动了清理叛徒的圣战，最后的结果却是米迦勒和地狱双方两败俱伤，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米迦勒已经大大的打击了地狱的士气，让他们明白，哪怕只是天堂的一位天使，也有能力重创地狱，天堂得以因此饱尝了胜利的果实，在世间留下了许多‘奇迹降临’的传说。

　　圣战结束，米迦勒回到天堂，顺理成章的得到嘉奖，被提拔成了炽天使，天主给予他做身边的首席战士、天使军最高统帅的荣誉。但米迦勒的心情却并未像之前想象的那样畅快，尽管他得到了统领的军队、下级天使的敬爱还有……路西法之前用过的剑，是了，米迦勒脑内灵光一闪，知晓了自己现在为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原因：皆是因为他得到的全是被路西法、那个叛徒丢弃不要的东西，并且在圣战期间，路西法本人并未跟米迦勒直接对上过面，米迦勒领军打退的只有他的部下，路西法本人更是全程没出现过。

　　“胆小鬼，卑鄙的背叛者，只会龟缩在地下，不敢像个真正的战士那样出来跟我一战，根本配不上天主赋予你的晨星之名，天上的星辰都因为耻于跟你同名，而变得黯淡了。”

　　米迦勒在西方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别说冲撒旦降下天罚了，他连对方的影子都没寻到，就算逼问地狱里的人，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从一百年前开始，地狱就单方面的联系不到撒旦了。

　　“一群废物，连自己老大在哪里都搞不清楚，”米迦勒踩在一打恶魔的颅顶上，他把剑上的血甩甩干净，归回剑鞘。一百年前，正好是他偷偷下界的时间，他不觉得这是巧合。

　　米迦勒把西方地上地下都翻了个遍，但撒旦就像从空气中蒸发了，哪里都找不见他的踪迹——只除了一个地方还没找过。

　　东方的土地上残留着一些神奇的力量，米迦勒上次不小心着了道，才会被迫陷入沉睡——米迦勒百年前的记忆突然复苏，他想起来了，自己不是无故出现在那里，他之前跑去东方，就是因为下界的时候，察觉到撒旦的气息在往那边移动，所以赶在他前面绕了路，想在中途拦下他，但被伏击的人竟是自己。

　　米迦勒明白了。
　　这全都是撒旦的计策，以为这样做就能躲掉天罚吗，痴人说梦。

　　兜兜转转，米迦勒最后又回到了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