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家妖怪餐厅》墨小疤

3、第3章 了解情况

　　三个小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裴籽月将屋子里打扫了一遍，她沉默的看着手里那本妖怪食谱，已经粗略看过一遍后的她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地离她远一点……

　　手机里那个熟悉的汽车碾压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
　　裴籽月打开APP，任务页面显示任务已完成，任务条上盖了一个绿色的章，新的任务很快刷新。
　　【逃离平民窟，任务已完成，奖励领取中。冷却时间：3天。】
　　【当前任务：向正义前进！帮助莉莉不被其他小朋友欺负，融入花园小区。
　　限制时间：三天。
　　任务奖励：随机资产+5、花园小区的信赖度+5%。】

　　信赖度？裴籽月点开新增的面板，上面突兀的现实着，目前花园小区的信赖度为0。
　　也就是说，这个小区的人都不信任她？
　　等等，这个小区也许未必都人……
　　裴籽月默默吞了口口水，突然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误入蜘蛛精洞穴的小和尚。

　　可是，如果信赖度一直为0怎么办？如果一直为0，她会不会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继续在那些小公司苟延残喘，还是在日渐消耗了所甚无几的钱包后流落街头？
　　裴籽月已经脑补出了自己在天桥要钱的模样……

　　绝对不可以！
　　裴籽月摇了摇头，妖怪又怎么样？像观雪婆婆那样的妖怪就很好啊，人又善良还会做那么好吃的豆腐脑！
　　裴籽月默默收拾好自己复杂的情绪后，接受了现实。

　　到了晚间的时候，裴籽月一切从简吃了顿便餐，正发愁该如何找到那个叫莉莉的；小孩子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裴籽月擦了擦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白胡子老爷爷，老爷爷看起来比观雪婆婆年纪大一些，却表情肃穆，在看到裴籽月之后，表情又沉下去了几分：“那群只看脸的老东西，我就知道……”
　　？？？
　　裴籽月一想到面前这位老爷爷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显原形，不由有些畏惧，斟酌着问：“请问您是？”
　　老爷爷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一句“下楼开会”，就背着手出了楼梯间。
　　“……”
　　裴籽月一阵无语，只得匆匆拿上外套跟在老爷爷身后下了楼。

　　花园小区的健身器材旁，黑压压的一群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小板凳上。裴籽月走近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嚯，不知道还以为是□□集会，一群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老爷爷轻咳了声，似不满有些呆滞的裴籽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上面领导安排下来的，以后继承观雪的位置，大家欢迎。”
　　到场近百号人，稀稀拉拉的鼓了鼓掌。
　　裴籽月却也似受宠若惊般连连鞠躬，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听到白胡子老爷爷的介绍后，总有一种自己像被空降到单位里又不得人心的大领导，面前这些人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早就想捏死她的感觉。
　　“好了，我们来点名。”
　　老爷爷从腰间的小挎包里摸出一张A4纸，声音铿锵有力：“王富顺！”
　　“到！”
　　“张有德！”
　　“到！”
　　“……”

　　这到底是什么魔幻场景？
　　裴籽月一时之间有些凌乱。

　　裴籽月努力绷住自己憋笑的表情，默默等着老爷爷点了九十多个名字后，不经意间听到了任务里的“莉莉”。
　　“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掩埋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小孩子的眼睛却扑闪扑闪地，格外引人注目。
　　裴籽月有些惊讶，这不是隔壁那个被她吓哭的小女孩吗？

　　“好了，除了搬出去的两户人家和回家了的观雪，人都到齐了，我就简单说一下。”老爷爷板着个脸，手指间的A4纸迎着风呼啦呼啦地发出剧烈的声响。
　　“原家的小子，公然在人类考试中作弊，能耐了？考不上就考不上，考不上回你老窝去！”
　　“还有蒋二，打麻将输了就输了，你干嘛对别人吐口水！好家伙落别人一身燕窝！”
　　……
　　“以上我提到的这几个人，统统处罚！”

　　批/斗大会临近结束时，裴籽月一直在一旁默默吃瓜。原来，不是所有的狐狸精都是妲己，也有梦想考上公务员的颓废大叔，燕子精蒋家的老二喜欢赌博，但是每次都输不起，总是在无辜牌友身上留下燕窝的阴影……
　　“还有这个新来的，”老爷爷见裴籽月有些走神，不满地提高了音量，“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自我介绍一下？”
　　裴籽月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磕磕跘跘地开口：“我、我叫裴籽月，观雪婆婆叫我来的。我今年22岁……”
　　“你什么属性？”前排一个胖乎乎的阿姨问她。
　　“我……”裴籽月费力想了想，“我属火？缺木！”
　　“……”
　　面前又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你真的就是个人类？”胖大妈旁边一个干瘦干瘦的叔叔皱眉道，“老岩，真的不用打晕了丢出去吗？”
　　身后一群人纷纷投去了“你还真敢说”的表情。

　　被称呼为老岩的白胡子老爷爷摆了摆手，在裴籽月惊恐的神色下淡淡道：“让她先试一下，做不好就丢回去，他们处理。”
　　？？？？
　　她太天真了！之前还在考虑如果不能获取居民信赖度会不会回到以前的轨迹上，现在看来如果这些人依旧不信任她，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啊！
　　裴籽月拖着麻木的步伐跟着人流慢慢往家走，眼睛却在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叫莉莉的小女孩后突然放光。
　　对，她现在没有退路了。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后就能获取他们的信任，再说了，不就是被小孩子欺负吗？这点小事情怎么能搞不定！
　　已经快魔怔了的裴籽月直勾勾的盯着莉莉看，小女孩却像是感知了一般缩了缩脖子，一旁牵着她的年轻妈妈低头看了她一眼，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牵着她准备进门。

　　“等一下！”
　　裴籽月在女人准备关门时及时叫住了她们，女人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她，礼貌地问：“有什么事吗，裴小姐？”
　　“呃……”裴籽月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眼神懵懂的莉莉，很快想好了说辞：“我……我刚刚搬过来人生地不熟，给你们带了一盒点心。”她说着，赶紧推开门将准备好的点心递给了莉莉。
　　女人有些意外，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客气道：“多谢裴小姐的好意了。晚上就我和女儿两个人在家，要进来坐坐吗？”
　　若是以往，裴籽月肯定不会这般厚颜无耻，但现在她满脑门的官司，便冲她们甜甜一笑，说了些谢谢，大大方方跟着进去了。

　　屋子里有些冷，十二月的冬季，房间里却没有开暖气。裴籽月冷的直哆嗦，心底还在猜想这两位难道来自南极？企鹅精？
　　女人给她端了杯茶水，脸上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家里常年冷清惯了，裴小姐肯定受不了这个温度吧？家里人畏热，只能委屈一下裴小姐了。莉莉，给姐姐拿张毛毯吧。”
　　小孩乖巧的答应了一声，拖鞋声哒哒地跑远了。

　　这个小区的人哪有那么凶神恶煞？面前这家人就很和气啊！裴籽月笑了笑，接过毛毯，摸了摸莉莉的头。
　　莉莉瑟缩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欢她的亲昵，裴籽月倒不介意。
　　女人姓路，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她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很好奇，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来，对吧？”
　　裴籽月还在犹豫怎么开口，这下反倒没了顾及，连连点头。
　　路小姐笑了笑：“几日前，观雪婆婆就曾和我打过招呼，她是退休返聘回来的老人了，这次招到了人，自然要回去休息了。招人，是妖租界领导的事，只是这次……大家太意外了，没想到罢了。老万爷爷脾气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老万爷爷就是之前敲门让她下楼的白胡子老爷爷了。
　　裴籽月倒是真心实意没生气，这就像一个高考班突然换了一个班主任的感觉是一样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没毛病。

　　“我们花园小区，住的都是500年内的朋友们，老万爷爷是上面派下来的，年纪大许多。”路小姐慢慢同她解释，“观雪婆婆也是，妖怪事务管理中心对年龄修为管控的比较严格，怕闹事，毕竟已经不是以前了。”

　　妖怪事务管理中心？
　　你们的制度还真是健全……

　　妖怪自古都是存在的。
　　裴籽月平复了下自己剧烈的心跳，惨白的脸色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原来花园小区存在已经很久了，里面的妖怪住了一批又一批，为了防止妖怪们被发现，或者为了防止不听话的妖怪们肇事，这个城市不晓得有多少个这样的小区。

　　“那……那观雪婆婆说的店呢？”裴籽月连忙问道。
　　“是妖怪餐厅吧。”路小姐给她续了杯茶，“听说最以前是妖怪食堂，现在为了迎合市场，要改成餐厅了，观雪婆婆的厨艺很好，可惜年龄太大了，也该休息了，上面说会招一个新人来接手餐厅。”
　　“大家早就听说了，厨艺好，模样好，”路小姐表情有些复杂，“只是没想到……”

　　你们……你们妖怪还挺潮哈，还知道要迎合市场。
　　裴籽月冲路小姐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路小姐愣了下，不由点点头。

　　莉莉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比较害羞，一直躲在路小姐旁边，像极了一个内向的、不爱说话的普通小姑娘。
　　裴籽月和莉莉说了再见，正准备回去时，路小姐犹豫了下，还是喊住了她：“对了，下周会有新的住户搬进来。”
　　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确实有些浪费了，裴籽月不作他想：“好啊，那我明天就把房间打扫一遍。”
　　路小姐踌躇了下，又道：“听说脾气不太好，希望你多担待一下。”
　　裴籽月倒没觉得什么，和路小姐她们说了再见，回了她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