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75、偶然发现的线索

　　海恩扣着扳机，又按下几次，全都按空后才死心，他放下握枪的手，略微挑衅地看着戚杭，“戚，你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很聪明，也很神秘，”海恩向后退了一步，把戚杭的枪塞进口袋里，“安吉尔和特里斯已经被宁先生的人带走了，不管你找他们做什么，我都得告诉你一句，他们不一定回得来。”

　　戚杭的视线在海恩双手上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他没有拿除了枪之外的东西后才抬眼，“所以？”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生意，不如跟我做。”海恩笑起来，精明的脸显得比刚刚更加真诚一些。

　　戚杭没有接他的话，反而一派从容不急不迫地把手放进口袋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海恩的眼角一动就要开口，却接着被戚杭打断。
　　Beta锐利的眉眼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戚杭斜斜抬眉，本来没有攻击性的声线却透出一股威胁意味，而除了这之外，又好像还带着上位者惯常的冷漠，“海恩，给我点诚意。”

　　性别带来的优越感在这个本该被牵着鼻子走的人前根本没有起到作用，海恩很意外第一次见面时这个人竟然丝毫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又想起在拳台上自己的惊诧和狼狈，心底的轻视终于烟消云散，他笑了一声，说：“当然……我是来放东西的。”
　　海恩拿起特里斯的包晃了晃，“一点让他尽快被拳场除名的东西。”

　　戚杭眉梢动了动，海恩却话音一转，“戚，那么你也拿出点诚意来，告诉我你的来历和目的？”

　　“圣玛丽安，来为我的伴侣买药剂。”

　　“抑制剂随处可见，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产生了抗性，需要提高浓度，圣玛丽安没有，”戚杭补全了自己的谎话，追问他，“你在特里斯包里放了什么？”

　　“你可真是不吃亏。”
　　海恩的声音听起来黏腻恶心，“一点药剂。”

　　戚杭心想果然。
　　兴奋剂之类的药基本每个拳场都有，用途不必说，非常广泛，所以当海恩找人给他使用这种药剂时戚杭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没有把海恩跟违规药剂联系起来。
　　现在看来，海恩用的东西应该已经不止是烈性兴奋剂了，应该是别的使用后果更可怕的东西。

　　海恩不知道戚杭在想什么，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特里斯够蠢，这几年为了安吉尔那个Omega拼命，我只想看见他流离失所，无处可去的样子。”
　　“还有安吉尔，他买卖抑制剂倒没什么，地下城有点钱的Omega都这么干，可是他卖假药，宁先生可不一定能放过他，可惜了，这么个值钱的Omega，时间都耗在一个Beta身上。”

　　海恩手指一动，特里斯的包掉在地上，“戚，你是个聪明人，所有跟Beta在一起的亚人种都没有好下场，现在你也回不去圣玛丽安，不如在这儿跟我合作？我保证你能拿到自己想要的药剂，还会获得更多你想不到的，这样，你的伴侣就有救了。”

　　戚杭瞳孔一动，肯定地说：“你有药剂库。”

　　“对啊，”海恩似乎很满意戚杭的想象力，“你要钱，要药剂，我都有。”

　　“你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进中心区？”戚杭问。

　　海恩却及时闭嘴：“戚，我有我的目的，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会知道，现在做出选择吧，是跟我一起，还是，死在这？”

　　因为他需要一个中心区的人。
　　戚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当然要答应海恩，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要珍惜。

　　在等待回复的时间里，海恩眯着眼看戚杭，双手握拳，蠢蠢欲动。

　　片刻后，戚杭说：“需要我做什么？”

　　海恩的拳头倏然松开，“很简单，我会教给你怎么联络我，你只要回到中心区，配合我的指令就可以。”

　　“这么容易？”戚杭仿佛不相信。

　　海恩向他走进，“就是这么容易，戚。”

　　“好，但是我需要一支抑制剂类药剂，用来证明你自己。”

　　“可以，”海恩答应得很干脆，“你的伴侣是Omega？”

　　“Alpha。”
　　戚杭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

　　海恩：“……”
　　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型抑制剂抛给戚杭，“Alpha专用抑制剂，跟两性别通用型不一样，浓度是常规抑制剂的两倍。”

　　戚杭镇定地把抑制剂收好，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把特里斯掉落在地上的包拿起来，在海恩复杂疑虑的目光中从里面拿出了一副护目镜戴上，然后坐进沙发里，把特里斯的包放在旁边，“枪给你，我保下特里斯。”
　　他从军部出来，用的并不是教师用枪，所以这把没有标识的空枪可以暂时拿在海恩手里，用来做一个交换。

　　他这么说就算是正合海恩的意，海恩坐在戚杭对面，意味深长：“只用一把枪，保一个不一定能回来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宁先生让你接触内层消息？”

　　戚杭没说话，只是盯着海恩。

　　“好，好，”海恩手掌向下压，示意妥协，“你不用同病相怜，因为你，拳场换了老板，我也受到了中心区的报复，出于我的私心我才会使用这种手段，没想到今天有意外的惊喜，好——既然你要求保下特里斯，那么药剂我拿回去。”
　　说完他指指自己包起来的额角，又笑起来，目光上下打量戚杭，显得十分诡异，“看来宁先生确实对你不错。”

　　戚杭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内心有些诧异，他重新打量海恩，发现除了在擂台上被自己打出来的伤，海恩身上确实多了很多面积更大看起来更可怕的伤，尤其是额角，即使绷带也没有完全遮盖住露出来的伤口，新鲜的伤口裂开，鲜血已经凝固在边缘。

　　这一切都跟宁先生有关系，戚杭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护目镜边缘被子弹擦出来的痕迹，对海恩说：“我没见过他。”

　　“好吧，那么你想知道什么？”海恩问。

　　戚杭在海恩的目光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怎么联络你，还有，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海恩给戚杭一个简易的通讯器，“里面没有联络号，当时间到了，我会通过这个联系你，至于我的目的——”
　　海恩顿了顿，刻意拉长的声音在并不宽敞的休息室里发出细微的回响，充满恶意。
　　——“我希望取代宁先生。”

　　……

　　不久后，戚杭拳场的休息室里等到了从中心区出来的安吉尔和特里斯。
　　安吉尔一见他就炸了，在特里斯的阻拦下依旧大声叫着叛徒，并不断抛出种种诅咒，数量之多甚至足够戚杭用到两百岁，还能再分给自己不知道有没有的伴侣一些。

　　比如——
　　“……你这个可怕的Beta，我真是眼睛瞎了才收了你的□□！我诅咒你的伴侣没有抑制剂用！”

　　如果自己的伴侣真是亚人种的话，那真是一件很值得难过的事，但显然，自己没有伴侣。
　　所以诅咒无效。
　　戚杭跟无奈的特里斯对视一眼，在安吉尔狂风骤雨一样的发泄中毫无道理又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连扬。

　　在圣玛丽安那天是他唯一一次见到连扬注射抑制剂，连扬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抑制剂推进静脉血管里，然后极其平静地给霍云亭注射，从头到尾，利落娴熟。
　　戚杭甚至毫不怀疑，如果连扬那天没有抑制剂，他也会像那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作为一个Alpha，连扬在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自我管控非常严格，戚杭跟他相处时间还不够长，却已经足够发现他的极端自律，或许有时候抑制剂对他来说只是一重保障，而不是一种措施。
　　戚杭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连扬给他的感觉，可他觉得，或许永远没有人能够让连扬失去这种自控。

　　在戚杭走神时，对面安吉尔终于结束了指责，停下来歇口气顺便质问他，“你说话啊，出卖我们的卑劣Beta。”

　　戚杭：“不是我出卖了你们，是中心区在清查违规药剂，你被查到了而已。”

　　安吉尔：“……你撒谎！”
　　说完他靠近特里斯，告状一样大声说：“特里斯，他撒谎！”

　　特里斯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拍拍Omega的肩膀，为戚杭辩解：“他没有撒谎，你太心急，买卖药物太不谨慎了，很容易被抓住。”

　　安吉尔：“……”
　　他瞪了特里斯一眼：“你闭嘴。”

　　特里斯不说话了。

　　戚杭：“事实上，我只是一个中心区的新人，连管理层都见不到，你被查到的时候我可能还在中心区睡觉，但我很好奇，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买卖药剂，特里斯却也被带走了？”

　　他说完，几乎是立刻的，安吉尔也不说话了。特里斯沉默地看着安吉尔，两人之间涌动着戚杭无法插足的共同默契，那是一种初始的暧昧。

　　于是戚杭保持胜利者的微笑：“特里斯一直在帮你善后，他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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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⑦：嗑到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