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69、搞点钱花花咯

　　凯尔曼时间凌晨，所有的场次结束后，戚杭架着特里斯穿过地下拳场复杂的通道回到特里斯的休息室，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不太有职业素养的医生。

　　特里斯半边脸颊上还沾着对手的血迹，一只胳膊在流血，左腿的脚踝脱臼，他借助戚杭的胳膊坐下，医生复位了他的脚踝，很快匆匆地离开了。
　　戚杭坐在特里斯对面，作为服务生尽职尽责地用酒精为他消毒。

　　酒精棉在伤口周边快速地擦了一圈，擦过后再喷上一层药剂，戚杭丢掉废弃的酒精棉，顺便剪下一段绷带，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你很熟练。”特里斯说。

　　戚杭收回手，直视他的眼睛：“圣玛丽安的医疗技术跟地下城一样落后。”

　　特里斯盯着他，“圣玛丽安，在地下城不做交易，却来拳场？”

　　“没钱。”
　　戚杭垂眼，说出了一个无法接下去的理由。

　　特里斯：“……”

　　“打一场，有一半报酬。”犹豫了一会儿，特里斯说。

　　戚杭点头，拿起刚刚用过的药剂，看着做工粗糙的药瓶，又说：“这是拳场配发的药？”

　　“是，想要好药，自己去买。”

　　无论在什么地方，药品都是珍贵的资源，戚杭手上的药剂只是非常廉价的止血药，成分单一，起效慢。
　　戚杭想起特里斯给自己的止痛药，看来就是他自己从地下城买来的。

　　特里斯已经吃过自己带的药，现在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闭着眼，对戚杭说：“现在开始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在这休息也可以，去地下城转转也可以。”

　　戚杭放下药瓶，故意问他：“地下城的药剂可以带回圣玛丽安吗？”
　　进入地下城的正常路径设有检查关口，会对随身携带的物品进行检查，确认没有违禁品才会放行，携带正常药品可以通行，违禁药品不行，但这只是明面上需要遵守的规定，更多的，也许只有地下城的人才知道。

　　“正常药品可以，违规药品不行。”特里斯睁开眼盯着戚杭，直接警告他，“携带违规药剂，一旦发现，会立刻被交给军部。”

　　“如果不被宁先生查到呢？”戚杭说，“违规药剂暴利，不可能被彻底禁止。”

　　“我不知道。”
　　特里斯说，“也不管闲事，你想找途径，出去找。”

　　戚杭一挑眉，站起身，随口给自己编了一段故事做理由：“我的伴侣是亚人种，每年都需要药剂缓解发|情热，这种药虽然不是违规药剂，但属于管制药剂范畴，今年在圣玛丽安买不到，所以我才会来地下城碰碰运气。”

　　他解释后，特里斯沉默片刻，才重新闭上眼：“圣玛丽安看管很严，爆炸之后只会更严，你怎么出来的？”

　　“在爆炸之前出来的，有个买卖违规药剂的商人，叫柯特，他帮我。“

　　特里斯：“柯特被抓了，你回不去了。”
　　“去找安吉尔吧。”

　　“非常感谢。”戚杭走出了休息室。

　　凌晨时分，外界的太阳即将升起，拳场没有场次，已经逐渐安静下来，躁动的观众也陆续散去，穿着特殊制服的服务人员穿梭在场中收拾观众遗留下的垃圾，整个拳场散着不太好闻的味道，像是汗液与烟草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混合后所产生的气味。
　　戚杭沿着场中绕了一圈，找到了正在座椅缝里掏硬币的安吉尔。

　　“特里斯让你来的？”
　　角落里，安吉尔握着硬币，不耐烦地看着戚杭。
　　戚杭双手放在口袋里，俯视安吉尔，“是，我想买一些药。”

　　安吉尔的表情没变，他上下打量了戚杭一圈，语气不由自主地轻蔑：“你有多少钱？”

　　戚杭：“……”
　　“只要钱足够，什么药都能买到？”他问。

　　“当然，在地下城，只要足够有钱，宁先生的中心区也能进。”安吉尔昂着下巴回答他。

　　戚杭对自己刚逃出来没多久的中心区十分感兴趣，但显然他账户上的数字并没有办法在赫伯特花销，需要另想办法换一些钱，他对安吉尔说：“今晚特里斯的场次结束之后，我想买药。”

　　“今晚不行。”安吉尔几乎是立刻拒绝了，“今晚有选拔活动，宁先生也可能到场，除了拳手上台之外，不能做任何其他的交易。”
　　“你想买药，等检查结束之后吧。”

　　“宁先生？”
　　戚杭的目光转移到拳场中央的拳台上，浅棕色的眼瞳亮了一点，“我可以等。”
　　说完，戚杭绕开安吉尔向左转，打算走出拳场，出去逛逛，却又被安吉尔突兀地拉住了。

　　“特里斯……他的伤严重吗？”安吉尔的脖颈压低，眼睛转向别的方向，小声问戚杭。

　　戚杭的眼睛更亮了。

　　他向下压了压唇角，回答安吉尔：“他的脚踝错位了，拳场的医生似乎不太会治疗……不过他现在在休息，今晚也许可以上场。”

　　“好，”安吉尔看了戚杭一眼，犹豫着说：“我们是朋友……我很忙，没有时间去看他……”

　　戚杭：“你的关心我会告知他。”

　　“呃……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的药品价格可以打折。”
　　安吉尔说完后立刻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地飞快。

　　安吉尔走后，戚杭站在原地，用右边肩胛骨抵着墙站着，思索要怎么凑够需要的钱——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摸到了一直躺在他口袋里的护目镜，戚杭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握在手掌里，沉默地盯了一会儿。

　　……

　　不久后，戚杭在地下城的狭窄街道里缓慢散步。
　　地下城的结构相比连晟上将留下的地图没什么变化，细节的地方戚杭在经过对比后也记忆下来，方便回到军部后进行修改。

　　在整整一天的时间内，他独自走遍了几乎半个地下城，回到拳场入口时，一只金属小飞虫悄无声息地贴到了他的衣领上。
　　戚杭随着提前入场的人流向前走，飞虫悄悄地顺着衣领爬进去，然后趴在了衣领内侧。

　　上次在入口收入场费的少年这次不在，戚杭连身份牌都没有出示，就顺利地回到了特里斯的休息室。
　　特里斯刚拿到场次名单，正在慢慢地向下看。

　　戚杭关上休息室的门，开口第一句话是：“安吉尔很担心你。”

　　特里斯翻阅名单的手一顿，转头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

　　戚杭顿时来了兴趣，他坐到特里斯对面，自行拓展安吉尔让自己转述的话：“他说自己没有时间来看你，但他很担心你的伤，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特里斯恢复冷静：“这不像是安吉尔的语气。”

　　戚杭：“……”
　　“但确实是安吉尔说的。”他说。

　　“嗯，拳手不允许携带通讯器，也不允许与服务生接触，我们无法联系，谢谢你。”特里斯低头继续看名单。

　　戚杭脑子里都是感动星际的地下城BO故事。
　　他揉揉自己的膝盖，主动找话题：“看起来安吉尔像是你的伴侣。”

　　特里斯：“不是。”

　　戚杭：“不是吗？”

　　“不是。”特里斯将手里的名单翻过一页，低着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只是一个没什么钱的Beta。”
　　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地方片刻，又说：“你的伴侣是亚人种，你应该知道，选择Beta做伴侣的亚人种除了寿命会缩短，还要终生注射抑制剂，现在我连足够的抑制剂都买不起，更别说让安吉尔为我一生与抑制剂为伴。”

　　戚杭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为之前编造的故事付出了代价，他回忆了起军队中的Alpha注射抑制剂时的表情，确实算不上愉快，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连扬。
　　连扬也是Alpha，注射抑制剂的时候却好像很平静……

　　没等戚杭再联想到什么，特里斯忽然抬起头看着他，并将手中的名单反过来，指着一个地方给他看。
　　戚杭顺着特里斯的手指看过去——排列在特里斯名字后的是一个字，戚。
　　是戚杭告诉安吉尔的名字。
　　他竟然被排在了今晚的场次。

　　特里斯将名单递给戚杭让他仔细看，“你的对手是这里的擂主Alpha，但你只是一个Beta，就算有了空场可以为你排场，也不应该是他，安吉尔不可能这么做。”

　　戚杭在看自己对手名字的同时还有空感慨了一下，只有关于安吉尔，特里斯的话才会变多。
　　他的名字后对应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名字，叫做海恩，应该就是特里斯说的擂主Alpha，他指尖点了点纸张的背面，想起之前那个店员说过的，关于地下城选拔打手的规则——“一期中最后的胜利者。”

　　戚杭问：“听说今晚宁先生可能会过来？”

　　“对。”
　　考虑到面前是个新人，特里斯特意解释了一下：“拳场把比赛划分成不同的时期，我们把这某一时期的赛程叫做期赛，在一段期赛中，最后的胜利者会进入中心区，为宁先生做事。”
　　“而且我们说的胜利者不是战胜所有人，而是胜利场次累计排名第一，只要在今晚保证场次排在第一，海恩就可以进入中心区。”

　　跟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差不多，戚杭看着名单：“看来今天刚好是这段期赛的最后。”

　　“对，今晚结束之后就是下一期。”
　　特里斯表情凝重，“规则是同等实力的人会被划分到一组内，但是有一个例外，两者实力相差过大时，由更弱者主动提出挑战，就默认可以进行对打。”
　　“而根据以前的累计，海恩只要再赢一场就可以获得绝对的优势。”

　　戚杭明白了。
　　这个海恩作为擂主Alpha，出于某些原因需要保证自己的胜利场次，却又不能面对拳场内其他强悍身经百战的其他拳手，而戚杭这个时候刚好作为一个新人撞上来，还是一个Beta，所以他选择了戚杭作为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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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高温怪物，舒窈的营养液，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