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46、连扬殿下那些过去

　　“戚先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黛瑞亚正在温室花房中督促花匠种什么植物，忽然看见了抄着兜闲逛到附近的戚杭。

　　戚杭温和地笑了笑，锐利的眉眼在暮色中显得和缓了很多，他说：“殿下去赛格尔宫见陛下，我出来逛逛，没有妨碍到什么吧？”

　　“当然没有。”
　　黛瑞亚引他向前走，“殿下这次去维纳斯带回来了几段花枝，花匠正在研究怎样才能成活。”

　　维纳斯？
　　戚杭紧接着就想到了维纳斯的绿色花，他跟随黛瑞亚绕过占地面积很大的阔叶植物，果然在花匠手中看到了修剪过的绿色花朵。
　　一共只有五段，被细心地处理过后放在花匠手边，而花匠正用铲子整理营养土壤。

　　黛瑞亚见他看得认真，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事情的大概，她试探着说：“殿下匆匆地应召从维纳斯回来，没想到还带了这个，一定是在维纳斯发生了什么难忘的事，关于这种花。”

　　“是，”戚杭附和她的话，“这是维纳斯的特产品种，在别的星球都没有。”

　　监控之外，连扬跟霍云亭一定是有什么交流，才会把这个花带回来，也许是霍云亭喜欢？
　　戚杭如是猜测。

　　“殿下也说过，是特产品种，不过……您是殿下实战演习课程的带队教师吗？”

　　“是的，我是殿下的作战课临时助教，这次也一起去了维纳斯。”

　　黛瑞亚好像放心了的样子，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看着戚杭的目光越发和蔼：“殿下回来也许还要一段时间，我带您参观一下洛柯德行宫怎么样？”

　　“那就劳烦您了。”刚好戚杭也没有事做，到处看看也不错。

　　于是黛瑞亚便带戚杭从温室花房开始，绕着行宫的主建筑慢慢地参观。
　　他们走过花园，黛瑞亚让戚杭看面前的一栋距离主楼很近的独栋建筑。
　　“这里应该是殿下原本的寝殿，但是殿下不喜欢太过于铺张，所以就自己住在了主楼的三层，这里也就闲置了。”
　　“不过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也许就要重新搬回这里住了，您说是吗？”

　　戚杭的注意力全在外表奢华的双层建筑上，相比起来，这一栋比皇宫的某些建筑还要奢华精美，一时间他都为自己的小别墅感到自惭形秽，黛瑞亚说完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两个人的话空间确实需要大一些。”
　　幸运的话说不定他可以参观连扬殿下和帝国玫瑰的婚礼，或许也可以见证霍云亭搬进洛柯德行宫。
　　从他参军以来自己的假期都没有用过，或许可以请一天假专门去见证，说不定以教师的身份参加还可以坐在最前排。
　　那种场景就连想象都觉得美好。
　　戚杭努力压平自己的嘴角，但却没能逃过黛瑞亚的眼睛，她趁机说道：“您刚刚说您是军校的临时助教，我可以知道，您跟殿下是怎么相识的吗？”

　　是非常普通的相识，除了第一次见面他拿枪指着连扬之外，完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戚杭自动跳过了教师楼走廊那一段，“其实除了作战课助教之外我还是殿下的一门大课教师，所以相识是在课堂上。”

　　“那一定很有意思，殿下在课堂上不爱说话，对不对？”

　　“对，”戚杭回想连扬在课上的表现，“但是殿下很聪明勤奋，什么问题都能回答出来，并且有自己的思维理解，我教的课很枯燥，殿下也会来问问题。”
　　虽说Alpha出于人种优势，智商会比Beta和Omega高，获得知识也更加轻松，但连扬也是一个认真学习且非常优秀的Alpha。

　　“殿下很像他的父亲，从小就心事多，不会说出来，但是心里都明白。”黛瑞亚不无怀念地说。

　　连扬的父亲……连晟上将。

　　戚杭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段惨烈的历史，随即又想到他在军部和军校都见过连晟上将的照片，除了精神力级别，就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
　　“殿下其他地方也很像连晟上将。”

　　黛瑞亚说：“您看的是照片吧？上将生前不爱拍照，外面只有那一张纪念照，但是洛柯德行宫中有他的画像，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跟现在的殿下几乎一模一样，就在主楼的走廊中，您想去看看吗？”

　　戚杭点点头，接着黛瑞亚引路，两人走进了一楼宽阔的回廊中。

　　画像挂置的地方非常显眼，巨幅的人像就在走廊中央，复古的油画布上画的是身穿上将礼服的连晟上将，黑发黑眼，年轻但严肃，嘴角平直，没有笑。
　　这样的表情戚杭每次上课时都能看见。

　　连扬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他看到这幅画像就像是看到了现在的连扬殿下。

　　“这是连晟上将刚接手作战处时的画像，那时候还是陛下强迫的呢，您看，连一点笑都没有。”
　　黛瑞亚站在戚杭身侧，淡声说：“殿下有时候也会站在这里看看连晟上将，不过后来他在军校上课，常住在军校，就不常来了。”

　　戚杭抬头看着长相跟连扬几乎一样的连晟上将，又想起自己在军部看到的照片，一瞬间似乎可以想象连扬再过几十年的样子。

　　“殿下也想念上将吧。”
　　戚杭在圣玛丽安长大，对于父母的记忆还停留在无休止的争吵撕打中，亲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显然连扬的父亲不同，连晟上将应该是一位很好的父亲，值得敬佩与思念。
　　而且第三人种战争中连晟上将寸土未让，直到战死在赛格尔宫外，他这个圣玛丽安人也算是受过连晟上将的庇护。

　　“是，殿下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陵园看望上将，虽然从来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但我们看得出来，每一次殿下都很期待。”

　　戚杭转向黛瑞亚，“十五年前，殿下只有五岁。”

　　“还不到五岁，殿下刚满二十岁没多久，”黛瑞亚带着戚杭走向会客室，“陛下即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授封殿下为亲王，之后殿下一直居住在赛格尔宫，十四岁时才搬来洛柯德行宫，也就是六年前的事情。”
　　“洛柯德行宫就是上将与伴侣曾经居住的地方。”

　　戚杭坐在小沙发上，多嘴了一句：“可是为什么没有听说……”

　　“上将的伴侣是一位Beta，没有获得皇室的承认，所以几乎没有新闻报道过他，快二十年过去了，也没有人再记得那位先生。”

　　连氏皇族是现存的亚人种中精神力最强悍的一支，从来没有任何人的精神力低于S级，每一位皇室成员都是天生的战士，帝国的守护者，也因此，凯尔曼皇室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为了保证精神力的传承，皇室成员的伴侣必须是相匹配的亚人种，跟Beta结合的后代有一定可能也是Beta，所以皇室绝对不允许这种形式的结合，连晟上将的伴侣才在帝国的历史中毫无痕迹，仿佛连扬从一开始就是单亲。

　　同为Beta的戚杭嘴角一抿，对于皇室这条规矩持保留态度。

　　“殿下的另一位父亲姓宁，宁何先生……就是在那幅画像完工后不久，上将遇到了宁先生，”黛瑞亚笑起来，“曾经我是上将的侍从官，第一次见宁先生就觉得，那真是一位很温柔的先生。”

　　“所有谈论崇敬上将的人都很难想到，他有多听宁先生的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上将此生笑容最多的时候，说起来，戚先生跟宁先生一样，都是很好的人。”

　　面对黛瑞亚的赞许，戚杭已经习惯性心虚了，毕竟自己整个人都无法跟什么褒义词联系在一起。
　　现实总是残忍的，帝国教师也可能是曾经的圣玛丽安无业游民，戚杭避开自己的话题，“殿下的性格应该也有些像宁先生吧。”

　　“是，殿下比上将要好相处多了，”黛瑞亚开玩笑地说：“很考虑别人的想法。”
　　“可惜他没有陪伴殿下长大。”

　　“恕我冒昧，宁先生是什么时候……？”戚杭问道。

　　黛瑞亚眼里满是回忆，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平静地说：“在殿下出生的第二天，现在的陛下遭遇刺杀，宁先生为了保护陛下，不幸身亡。”

　　戚杭刚接管信息处时确实隐约听过皇室曾经有一件针对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陛下的刺杀案，档案还存在军部，但没想到连扬的父亲竟然在这次事件中身亡。
　　他下意识地看向画像的方向，神情有些恍惚，“抱歉。”

　　“没关系，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上将在世时已经查出了凶手，他牺牲后也跟宁先生同葬烈士陵园，除了殿下，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黛瑞亚安慰戚杭，“殿下也过得很好，现在还认识了您，也许……”

　　“笃笃笃。“
　　忽然响起了叩门声，黛瑞亚的话被打断，她调整了一下表情，对门外说：“请进。”

　　一个侍从打开门站在门口俯身说：“殿下回来了，可以开始准备晚餐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黛瑞亚答应着，又转过身对戚杭说：“不知不觉跟您说了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请去餐厅准备用晚餐吧。”

　　……

　　连扬到餐厅的时候，戚杭已经在餐桌上杵着下巴等他了。

　　但视线明显停留在桌上的酒桶中。

　　连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还示意了侍从将黛瑞亚准备的酒拿走。接着戚杭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盯了半天的葡萄酒被人带走，连酒带桶，什么也没剩下。

　　“……”

　　“你不久前才刚喝过烈酒，短时间内不要再碰酒精。”

　　戚杭看起来很不服，但是没有提出异议，竟然就那么顺从地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热粥喝了一口。

　　突然之间的转变过于突兀，连扬忍不住侧目看他，仔细地回想他今天可能经历了什么，但在他想到什么之前，戚杭忽然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殿下。”

　　连扬：“——”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戚老师的头号小迷妹陈景辞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