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37、老家完蛋

　　“给他注射舒缓剂，准备下一轮审讯。”
　　戚杭起身走出审讯室，将审讯记录共享给艾斯莱斯，连扬跟在他身边，有人在他们身后进入审讯室，给沈行注射舒缓类的针剂防止他晕死过去。

　　“他的供述里起码有一半不真实，”连扬忽然开口，“我在来之前了解过伊万卡的案子，沈行的目的和计划不是杀人，他目的明确，目标就是您。”
　　“他所说的，尤其是关键的，可能牵涉到别的人员的地方全部含糊而过，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伊万卡大脑上的那种芯片很大可能是由柯特提供给沈行，但赫伯特只是一个黑市，注射芯片这一类技术对于那种地方来说暂时没有可以获得的利益，从投入精力和技术要求上看，赫伯特基本没有能力制造出这一类东西。”

　　戚杭没有考虑赫伯特，但连扬的提醒确实很贴合事实，他用军靴后跟在金属地面上磕了一下，说：“沈行想杀我很明确，这还需要继续审讯，这个叫柯特的人的信息应该无误，但是他们之间是否还有第三方，存疑。”

　　“是。”

　　戚杭接着说：“有几条信息有待修正，现在能确定，圣玛丽安，赫伯特还有阿瑞斯之间构成一张网，这张网包括凯尔曼所有界定不清晰的地方……殿下还记得十几年前第三人种后连简反叛吗？”

　　连扬点头：“记得，第三人种撤回裂缝星系后的第三年，也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三年，主星还没有完全重建，我和陛下的叔叔连简因为叛乱被元帅驱逐，在逃窜的路上死于流弹，他剩下的部下畏惧审判，所以占据了阿瑞斯星，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

　　“嗯，连简的余部占据阿瑞斯十二年，军部出于某些考虑没有及时收回阿瑞斯，但现在看来，连简的党派并没有完全消失在主星，柯特背后是否还有更多人，我们需要再次清查。”

　　“是。”
　　连扬附和他，同时抬头看向审讯室中不再动弹的沈行，“还有关于沈行，我有一个猜测，稍后我想问他，可以吗？”

　　戚杭打开终端向洛佩兹上将汇报这一次的审讯结果和得出的结论，终端光屏上淡蓝的光投在他的指尖上，他无暇去看连扬，只是说：“可以。”

　　信息全部发送完成之后，他们开始了第二轮审讯。
　　沈行已经缓过来，听到他们走进来的声音，原本耷拉着的头颅动了动，语带嘲讽：“怎么，戚少将这么等不及？”

　　回答他的是机械门在他徐徐关闭的声音，沈行抬起头，发现戚杭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说话。
　　片刻后，戚杭一侧的连扬开口，Alpha的声音低沉且不急不缓：“腺体切割前，你的精神力上限应该很低，达不到S级。”

　　戚杭挑起眉峰，有些意外连扬的感知能力。
　　切割腺体后激素水平和精神力都会大打折扣，很难再由机器以及人工手段检测出精神力等级，连扬却能感知到大致范围，很不可思议。

　　沈行霍然扭头看向连扬，汗液流进了眼睛，他一时间震惊又咬牙切齿：“连扬……”

　　连扬：“但根据已知资料，没有任何第三人种的精神力低于S级。”

　　“闭嘴！”

　　“这就是第三人种清洗基因的方式？”

　　“闭嘴！！！”
　　沈行双目充血声嘶力竭地喊停，额角的青筋几乎要爆开，他身体前倾，双手紧握，手掌中的鲜血顺着椅子的扶手缓缓流下，落在地面上。
　　最后那一声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肩膀像忽然之间没有了支撑一样塌陷下去，整个人向后瘫坐在椅子上，机械地听着连扬的猜测。

　　“或许你不是偷渡客，第三人种入侵凯尔曼，你在主星完成分化后被检测到精神力只有A级，你的种族抛弃了你，第三人种撤退后你只能躲藏在主星，你为了掩藏自己Omega的身份迫不得已切割了腺体，后来通过某种渠道与赫伯特区的柯特取得联系。”

　　沈行没有回应。

　　戚杭接着说：“你一直躲藏的地方是圣玛丽安，对吗？”

　　失去药剂的影响，沈行不容易开口，戚杭正在考虑再次注射时，审讯室里的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沈行大叫一声，原本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竟然流出来两行鲜血。

　　“殿下。”
　　戚杭第一时间关闭警报器，按住了连扬的肩膀。

　　“少将！”
　　这时外面站岗的Beta士兵听到警报声冲进来，“有意外情况发生吗？”

　　“没有，”戚杭收回按在连扬肩膀上的手，平静地回答士兵，“我不小心触动了警报器。”

　　士兵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狼狈的沈行，低着头退了出去。

　　在士兵退出去之后戚杭在机械门上下了锁，确保没有人再闯进来。

　　“少将，现在问。”
　　连扬偏头看他，漆黑的瞳孔已经跟虹膜颜色融为一体，纯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冷漠，精神压再次增强，沈行颤抖着用力咬紧嘴唇，那张脸又一次流满鲜血。

　　未经批准在军部使用精神力，还是对已逮捕的犯人，就算是亲王殿下也得对这件事做出合理解释并接受处罚，戚杭很想让连扬现在去写检讨，但时间紧迫，他只能先关闭监控再继续审问。
　　“沈行，你的子弹是柯特提供的，对吗？”
　　“你在圣玛丽安待了多久，为什么要联合伊万卡杀我？”

　　“连扬殿下，你跟戚少将感情真不错。”
　　这个时候，精神压下的沈行却答非所问。
　　他语气轻轻的，在精神压下吐出的话像是在暗处窥伺的毒蛇，缓慢但是致命，“连扬殿下，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杀戚杭吗，我在圣玛丽安待了十五年，你猜我为什么针对戚杭？”
　　沈行面目狰狞，嘴角咧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兴奋，前一轮的审讯给他带来的疼痛还没有消退，他对着连扬，呼吸渐渐困难，眼前出现幻觉，还有一些没说出口的话因为精神力的挤压而堵在胸腔喉管中，呛咳声回荡在这间监控关闭的审讯室中，逐渐加重。
　　“咳，咳咳咳咳，你猜的非常正确……咳，但是有一点错了，我不是因为隐藏身份才切割腺体，你猜我是为什么？”

　　连扬不说话，面无表情地让精神力席卷整个房间，SS级的精神压施加在沈行的身上，他控制着强度让沈行不至于晕过去，但也不会好受。
　　半晌，精神力被收回部分，沈行依旧保持清醒，他剧烈地咳嗽，像是被割断了气管，喉咙里只能发出“哧，哧”的气音，他看着戚杭，似乎在期待他的反应。

　　戚杭却仿佛不太在意地提醒他，“沈行，不要说废话。”

　　“呵……连扬殿下，你看，你的老师，帝国这位无私的少将，他可是圣玛丽安出身的杀|人|犯。”
　　“艾斯莱斯把你藏得真好，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你……”
　　“戚杭，十年前，你杀了谁，你记得吗？！”
　　沈行蓦得向前倾身，被镣铐卡住的手脚疯狂向前挣动，“你记得吗！”

　　“我记得，”戚杭看着沈行，回忆起自己离开圣玛丽安那天，恍然明白，“一个Beta。”

　　“一个Beta……”沈行的泪混着鲜血落下来，“我为他切割腺体，我想做个普通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

　　戚杭伸手压住连扬的臂弯，示意他收回精神压。

　　“十年前，我没有错。”

　　“你怎么敢！”沈行忽地愤怒地瞪着戚杭，“错的是你！我挖了腺体，他是为了救我，他没错，我没错，是你造成了这一切……”
　　“为什么，他只是要钱，他只是要救我，你却杀了他！”沈行声嘶力竭地质问戚杭，“戚杭，你跟圣玛丽安那些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凭什么杀他？！”

　　戚杭的反应比身边的Alpha还要平淡，他收回手，连扬眉眼一沉，精神力再次压向沈行，让他接下来的质问卡在喉咙里。

　　“柯特在哪里，你真的不知道吗？”

　　沈行用尽全力开口：“戚杭！！回答我！”
　　话音刚落，精神压再一次增强，几乎达到了沈行从没有感受过的高度，在这种精神压下，他只能被迫回答戚杭的问题，“我不知道……上一次他在赫伯特的老巢被军部清查，他失踪了，你回答——”

　　“你跟柯特之间，是否还有第三方？芯片是否是第三方提供给你的？”

　　“研究所……我不知道是谁，我不认识他，每次见面，他都不露脸。”
　　“你告诉我，戚杭，为什……么……”

　　精神力退去，审讯结束了。
　　戚杭将审讯记录删减掉自己的部分发出去，隐瞒了连扬使用精神力审讯的事。

　　沈行身体前倾着，喘了几口气后嗤笑，“连扬殿下，他不敢回答我，你觉得好笑吗，艾斯莱斯把一个杀|人|犯安插在军部，居然还掌握着凯尔曼帝国军部几乎一半的权力，你敢保证他跟我不一样？你不想告诉陛下吗？”

　　戚杭站起来，第一次怜悯地看向一个人，“那天我的钱不够，他想活剖我的器官。”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恶心的，发臭的人类，你活该！”

　　审讯室冷白的光打在戚杭的侧脸上，他垂下眼，整齐的睫毛在眼眶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阴影。
　　“圣玛丽安没有公平正义。”

　　“殿下，走吧。”
　　审讯室的门自动打开，戚杭拎着自己的外套站在门口等连扬跟上去。

　　连扬最后看了沈行一眼，起身要跟上戚杭，转身时精神力却犹如洪水一样碾压过去，沈行悄无声息地被淹没在没有实质的精神压里，直到连扬走到戚杭身边，他才晕了过去。

　　“殿下。”
　　戚杭无奈地回头，“不要乱用精神力。”

　　“我很清楚您的身份，没有乱用。”连扬推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机械门关闭，昏迷的沈行被关在后面，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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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邀，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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