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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可恶，阶级剥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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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警署什么时候收到殿下的报警信息？”
安德烈说：“就在抵达霍家主宅不久之后，警署来消息说收到了匿名报警消息，内容是霍家有Omega突然发|情，刚刚连扬殿下承认是他让霍家的Alpha帮忙发送的，稍后警署会进行核对。”
戚杭靠在座椅上，心想，毫无漏洞。
安德烈忽然说：“少将，喝两杯去吗？你请，我这跑一趟就是来堵霍桉的嘴，太亏了！”
戚杭耐心地说：“你也看热闹了，是时候该回家陪伴你的伴侣了。”
“离婚了，刚办完手续。”安德烈语气复杂。
他成功地吸引到了戚杭的注意。
“怎么回事？你们匹配度不是很高吗？”
帝国婚姻政策开放，各人种自由结合，不过违背生理机制的AB和AA离婚率一直居高不下，有几年甚至高达百分之九十，与之相反的是AO，只要匹配度超过平均线基本都不会离婚，除非A方家暴出轨。
安德烈跟他的伴侣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七十五，戚杭没想到这样也会离婚。
“我们的精神力匹配度只有百分之四十二。”安德烈靠在车座上，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说。
“亚人种的精神力匹配度不是跟信息素匹配度成正比吗？为什么这么低？”
安德烈笑了一声，“不知道，医学奇迹吧……要离婚的时候才去测精神力匹配度，这个数字也算意料之中。”
戚杭对安德烈和他的伴侣之间的事知道的不多，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于是他一拍安德烈的肩膀，“走，喝两杯。”
……
喝酒这件事，跟人种性别无关，有的人天生酒量大，千杯不醉代代遗传，比如亚希里；有的人基因不行，后天来凑，喝多了练出了酒量，比如戚杭；而有的人，既没有先天也没有后天，三杯就倒五杯就晕，酒品还不怎么样，实在是让人没有兴致。
比如安德烈。
戚杭说喝两杯，他真的就喝了两杯。
安德烈晕在小酒馆的木制圆桌上，“戚杭，你不懂爱情，在一起是互相伤害，分开了就互相惦记，你不懂……”
这已经是第二个喝了酒非要说他不懂爱情的Alpha了，难得他还记得在外面不喊自己的军衔，戚杭摇摇头，一口闷了半杯酒，附和他：“是，我不懂。”
“你知道牵挂吗？”
“不知道。”
“你知道心动吗？”
“闭嘴，安德烈。”
小酒馆昏黄的灯光映在戚杭侧脸上，让此刻冰冷绝望的少将看起来温暖了一些，他给自己添上酒，向酒馆老板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不用道歉，”围着围裙调酒的老板抬头笑了笑，眼角漾起几条细纹，“年轻人，可以理解。”
为了让安德烈难受个痛快，戚杭包下了这个只有几张桌椅的酒馆，现在只有他们和老板三个人，也不算制造噪音。
“不过，我跟你认识也有十年了，你居然还在单身吗？”老板很诧异。
戚杭：“……”
“比起进化前人类来说我们的寿命是长了很多，但是孤独也一样，不找一个伴侣，将近两百年的生命要怎么过得去？您说是吗，这位醉酒的客人？”
安德烈趴在桌面上，半死不活地歪了下嘴，“是啊，从孤独变成心痛，这就是爱情的代价。”
“……”
“……”
戚杭在凳子下踢了他一脚，“不用管他，再给我来一瓶伏特加，谢谢。”
老板拿了一瓶伏特加，开瓶后放在了戚杭手边，“这位Alpha是喜欢上了同性，或者是Beta？”
“说什么呢，我不搞同性恋，也不喜欢Beta。”安德烈小声哔哔地说。
“既然是Omega，怎么会分手？”老板有点诧异。
安德烈安静地趴着没说话，戚杭替他解释：“据说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高但精神力匹配度低。”
酒馆老板听了忍不住惊叹：“那可真是医学奇迹。”
戚杭：“是啊，估计研究所就快找上门来了。”
“戚杭，你真狠！”安德烈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不用去研究所……已经查过了，什么也没查出来。”
研究所都没有查出来，基本没有希望了。
戚杭拍了拍安德烈的肩，“精神力匹配度一向不太被AO结合的伴侣看重，怎么你们就走不下去了？”
安德烈喃喃自语：“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都很奇怪——”
“恕我直言，客人，虽然我是Beta，不太理解你们亚人种的精神力，但是我认为，Alpha和Omega即使再进化，仍旧属于人类，太过信赖信息素与精神力，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做旧的木门上的铃铛响起，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而后低头继续擦着杯子，“起码，爱情的发生与维持不全是与这两者相关……殿下，晚上好。”
戚杭回首看去，带着一缕夜风进门的人居然是连扬。
“嗯，晚上好。”
连扬已经换了身衣服，舒适的长袖衫和休闲裤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不是今天在霍家的尊贵Alpha，更不是刚被警署放出来的证人。
他在戚杭的目光中对他笑了笑，“戚老师，真巧。”
戚杭下意识地跟着他笑了：“好巧，殿下。”
“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用赶殿下走了，不过你竟然是军校的老师？看起来不像。”老板棕色的眼睛中竟然有些促狭。
戚杭喝了一口风味独特的伏特加，问：“哪里不像？”
“你看起来更像个军人。”
“两个月前还是，”戚杭放下杯子，刻意不去看连扬，“现在是个教师。”
“原来是退役的军人。”老板了然。
他们说几句话的功夫，连扬已经自己摸了一个干净杯子坐在了戚杭身边，看向还剩大半瓶的伏特加，“您可以请我喝酒吗？”
皇室成员剥削年轻教职工就是这么简单。
戚杭拿起伏特加瓶子给连扬倒了一杯，“殿下能喝这个吗？”
“能。”
连扬端起杯子，黑沉沉的眼瞳转向老板一瞬，而后收回视线浅浅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下，轻轻地没发出什么声音。
礼仪非常到位，戚杭默默地在内心称赞了一声。
他在胡思乱想，那边老板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眼角的细纹更深了，他对戚杭说：“说起来这几年你好像很忙，每年只有新年才过来。”
戚杭不动声色地含糊过去：“军队嘛，经常出任务训练，只有新年夜才能放松放松。”
老板笑了笑，不置可否，“殿下也是近两年才找到我这个小地方，还真是巧。”
连扬微微低着头，酒馆的灯光光晕盛在他眼睛里，给了他一对暖黄的瞳孔，戚杭恰好侧首看他，就看见了那双低垂着却有点温和意味的眼睛。
这样看来，连扬殿下莫名地显得很乖很无辜——如果忽略他的身高腿长和他今天做的事的话。
正在戚杭考虑要怎么接酒馆老板的话时，许久没有声息的安德烈又清醒了一点，满嘴都是自己前夫的名字：“阿雨……”
戚杭把他手里握着的酒杯拿出来，对连扬道：“殿下见笑了，安德烈的酒量一直不太好。”
连扬手指动了动，薄薄的嘴唇里吐出来四个字，“略有耳闻。”
戚杭开口，还没说什么，又被安德烈截胡了。
安德烈：“沈……我不能没有你……”
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从抽屉中拿了一板解酒药，又倒了一杯清水放在酒桌上，“Alpha对自己的伴侣都很执着，看来这位客人需要尽快去挽回。”
“是啊。”戚杭同意他的提议，然后简单直接地掰开安德烈的嘴给他塞了一颗药，还差点因为躲闪不及被流一手口水。
看到这一幕，连扬眼里微光闪烁，手指下意识沿着杯口滑动半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杭喂了药后就不再管安德烈，径自喝酒，自己一个人没有意思，又不能真让连扬殿下陪他，他打算喝完这瓶就打道回府。
谁知道他刚喝了没多少，连扬也举起杯跟他一起，只是不像他一样喝得猛，一口一口地，像喝汤一样，很斯文。
戚杭看得好笑，觉得这位殿下真的挺有意思的，各种层面上的有意思。
连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规矩地坐在那里，戚杭喝酒他就喝，戚杭不喝了他就放下杯子，从容地吃几块戚杭给安德烈点的下酒小饼干。
戚杭不敢让连扬喝太多，赶着速度把剩下的半瓶喝了，结了账后就架起安德烈跟老板告别，走出了军校附近地处偏僻的小酒馆。
他本来是想把安德烈送回家，可是安德烈哼哼唧唧找阿雨，戚杭干脆摸出他的通讯器给所谓的“阿雨”拨了通讯。
他们在街头等了一会儿，就见一辆银白色的车以最高限速狂飙过来停在他们面前，一个清秀高挑的Omega走下车，戚杭向他微笑了一下，假装没看到他副驾驶上那个模模糊糊疑似新伴侣的人影，只是指了指自己肩上搭着的Alpha，“他闹着要找你，只能麻烦你送他回家了。”
沈时雨冷冷淡淡的，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扶过安德烈，转身塞进了车子后座里，而后再转回来跟戚杭道了声谢，才坐上驾驶座开走了车。
于是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上，戚杭和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连扬殿下站在一起。
霓虹斑斓，他们一起走回军校。
路上连扬很随意地跟戚杭闲聊：“您跟安德烈司长关系不错。”
“他是警校毕业，我们曾经在联合活动中见过几次，他算是我的学长，后来工作关系又见了几次，我们比较投缘，他也很照顾我。”
言多必失，戚杭只说几句话，剩下的交给连扬自己脑补。而且安全部跟警署的工作范围确实有交集，他一个“小士兵”也不是不能认识警署司长。
连扬微微一笑，没有再问下去，反而说：“您也是我的学长。”
戚杭的眉梢挑了起来，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整个人懒散地晃荡着，像个刚收了保护费的小混混，“是啊，不过殿下的成绩比我那时候好多了。”
他对外的身份是毕业于军校的退役军人，连扬殿下知道他曾经是军校的学生也不奇怪。
“您的成绩应该也很不错。”连扬忽然说。
“一般，”戚杭谦虚，“勉强能毕业而已。”
说完他拽了拽自己的衬衫领口，挡住了露出一点背壳的金属飞虫。他原本穿着安全部的任务制服，临时要来酒馆就脱下来和帽子一起丢在了警署的警车中，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领口还敞着一些，飞虫就在刚刚的一阵风中露出了一点身影。
连扬没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只是视线滑过，很快落在了别的地方，关于戚杭的谦虚他也没有再接下去。
戚杭有点想笑了，军校的侧门就在面前，他验证身份后抬腿迈进去，然后看看连扬，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手腕上的通讯器却忽然亮了起来，是来自艾斯莱斯的视频请求。
在连扬的目光转到自己手腕上时，他快速地拒绝了艾斯莱斯的请求，而后说：“没事，是不认识的人，可能是推销团队。”
连扬点点头，戚杭就说起别的话题，一路不尴不尬地聊到了教师宿舍附近，这里离学生宿舍还有一段距离，连扬就站在路灯下向他告别。
戚杭一挥手，转身时余光却扫到了连扬脖颈处透出来的一丝红晕，他笑了笑，吹着口哨进了自己的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 戚杭：殿下酒量不是很好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