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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五章 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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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眉被他一个眼刀丢来,露出副我也不想打扰你伤感的表情,呐呐道:“苏公子过来了……”
房月抬起朦胧的泪眼一看,果然,那一身白衣的混蛋正朝他这边疾步走来呢。
事到如今,他还来干什么?他还有脸来干什么?!房月心中气恨,眼里水气更是被激得快溢了出来。
“公子,先把眼泪擦擦……”
小春眉话刚出口,又被房月轮了一眼,万分委屈的放下想替他公子擦脸的袖角。
眼泪?我房月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他苏寒江这点小小的背叛就软弱流泪?都是被反胃给难受的!想到此处,房月更加不欲见他,漠然转头去擦嘴角的秽物……和不知从哪流下来的水珠。
寒江走近,伸手欲扶起还半趴在树干上的房月,不料被他一闪身躲了开去。
寒江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房月转身欲走,不想与他多言。他所在意的人,从来都不是现在这个苏寒江。脏得让人恶心的东西,失去了又如何?
倒是春眉替自家主子抱不平,抢着扶了房月,扬起气呼呼的小脸儿:“有胆来这种地方,还问怎么了!”
“这里怎么了?为何不能来?”寒江不解。
“你…你……”小春眉气结:“你逛妓馆找女人,还不认账!”
“呃?”苏寒江一愣,解释道:“别整天胡思乱想,我并非是来找…嗯…寻欢作乐,这儿也不是……”
“你何必装疯卖傻!别告诉我这世上有男人到妓院不为寻欢作乐,倒是去谈诗论画?!”房月见他这时还能装出副理所当然的摸样,不禁一股邪火窜上心来,一直别开的脸也转了过来,与他当面锣对面鼓的对上。
就算要放弃这个人,也得讲个道理争个输赢,哪能反让他拧成自己的不是了?!
寒江这时才见得他眼角红湿,当下心中了然,也不再多做辩解,只放低声音哄他道:“别气了,骗没骗你,随我进去瞧瞧便知……”说罢,便将他从春眉手中强拉过来,自己扶持着往院门行去。
房月见他态度摆得端正,又有胆让自己进去看个究竟,心中已放松了些,便任他动作。暗里不由得升起个小小的疑问:
难道真是冤枉他了?
这时一个女子自院内出来,笑盈盈邀着寒江:“苏公子,文房四宝已经摆好,师父叫我来……咦,这位是?”
“在下义弟裘房月。正巧路过此地身子有些不适,想叨唠贵坊稍作休憩。”
小院木门半掩半开,房月边走边看,见院内的确不像一般妓馆模样,已是有点心虚,寒江又指给他看门楣之上,小木牌黑底绿字,题的也正是“云韶司”……
待跨进院里,更见得歌舞乐伎排列得体,各施其职,正是在磨练技艺;且院内并无酒席、嫖客,倒像是个歌舞教坊之地。
稍远处,一位身着白衣的清瘦男子正悉心教导几名舞伎,一会给这个纠正下姿势,一会为那个打打拍子,忙得不亦乐乎,偶尔斥责舞者错处,也是轻言细语、温和可亲。那背影,却让房月莫名的觉出几分熟悉……
白衣青裳,在花枝招展的舞伎间穿来走去,更显得飘然出尘。明明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却好似已被深深刻入了灵魂般,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世间难觅的绝美舞姿……只是……他行走间却略有不平,显是腿脚不便之人。
教坊舞师,竟会是个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