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蜃之华月·镜之冢》空月禅蝉

30、35

　　35
　　王命之女。
　　很小的时候，那个满脸皱纹的瞎眼面相师在触摸到我的脸时就仅仅说了这句话，然后连连摇头。
　　而他的手所有的那种冰冷的粗糙的触感，也与那句话一般深刻的印于我记忆中。
　　那确实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似乎是刚有记忆的时候，可是那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先生说，我一定是因为蚀被冲到了昆仑，恰巧被爹娘，常尚书夫妇，收养了。她也在我逃婚前确实的向爹娘求证过，我并非他们亲生。那是种种的机缘巧合吧。可是证明我是常世之人的，确实因为那件事。
　　是在我进宫后不久，皇上要太傅教导太子和我。记得是在青色阳光的午后，太子依旧在睡，于是我一个人没带随从，从雏凤殿来到先生授业的书房中。先生正埋头对着书卷喃喃着。我悄悄地走近，道。先生，你在看什么？庆是什么？
　　先生回过头，满脸讶异。你会常世的语言。
　　当时我回答了什么先生又说了什么实在记不清了。当时所有的困惑确突然明白了，是以我到了常世，仍然能听懂那里的语言的缘故就是这样么。那么我的亲生父母又是谁呢。我这样问先生。先生摇头。我们现在都无法知道。
　　十七年前，柳北国境内发生了蚀。是然突然说。
　　一片静寂。
　　那么籽笙很可能是柳国的人。……台甫，籽笙会是王么。
　　我不解的抬头。
　　先生向我微微一笑，又向是然看去。我记得我离开之时，刘王之位仍是空悬。相师见到籽笙都说其身傍王气，国见更预其为王命之女。虽然在这里都说得她者得天下，可我却觉得籽笙很可能是……。
　　是然摇头。不，刘王以于前几日登记。籽笙身上确有王气。可是并不是有王气的人就会成为王。麒麟选王并不是因为王气，而是天启。
　　又是一片静寂。我觉得气氛奇怪的快让人窒息，可是我无法插话来打破。我不能了解她们的话。
　　小鸟的唧唧喳喳，天已有些微微露白，我们竟然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籽笙，你可有想好。先生这样问道。
　　我迷茫的把目光投过去。
　　你无法留在这里。先生一语道破。
　　是的，父母已死，皇宫也无法停留，除了常世，我似乎无处可去。可是，即使到了常世我又能做什么呢。
　　先生道。台甫，可以请您把籽笙带回去么。
　　是然道。主上本就嘱咐我，如若寻人不到，就将籽笙带回去。倒是太傅，您……还是要留在这里么。太傅之位在您走后就一直空悬着。
　　先生道。是的，我已返还了仙职，还是留在这里看着这里的生灭比较好。可以请台甫带封信转交于主上么。
　　是然道。当然。
　　先生笑着站了起来，转身磨墨，提笔在纸上写着。把纸对折，封入信封。转过身，先生把信递于是然手中，道。台甫，麻烦您了。
　　是然点点头，把信小心的收入怀中。
　　天以全然亮开了，桌上三个早已冷掉的茶杯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互相重叠。
　　先生道。台甫，籽笙。早些启程吧，皇宫并不是安全之地。
　　是然于是看向我。籽笙，这就走吧。
　　我呆愣了半天，才问道。先生，爹娘……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