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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宝贝你看上去好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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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捡回条受伤的美人鱼。作为一个没有良心的人类，你对这条美人鱼威胁道:“快哭，我没钱了。”
美人鱼蹙眉:“那是隔壁鲛人的事。”
“……”你沉默了一会儿，“给我哭就是了。”
赤白渐变色鱼尾的美人鱼捂着自己的伤口，并不想理你。于是你很冷酷无情地加热浴缸里的水，说要尝尝美人鱼的味道。美人鱼打不过你，又碍于盲眼，只能无可奈何地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交给你。
你表示很满足。
“不错。”你得寸进尺，“但你还是哭一下。”
“？”
“因为我觉得你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2.
美人鱼早已对你动了杀机，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但你不在乎。因为目前他的武力值比你还低，而且作为一位在水里生存的生物来到陆地，本就更削弱了种族优势。
你把自己买的伤药交到他手上。
“试试？”
白发的美人鱼拿起嗅嗅，面上的表情十分扭曲，他说:“我不要。”
而你的表情就跟遇上不吃药的熊孩子的苦逼医生一样:“不行，你必须吃。这小点的药可是花费了我很多钱。”
美人鱼看上去马上就要杀人了。但你还是残忍的视而不见，直接采取强硬措施。
“乖，吃完药，就把你放回海里。”你死活扳不开他的嘴，不由大怒，“快给劳资吃药!要不然今晚就喝鱼汤!”
3.
美人鱼说他叫条野采菊。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跟你搭话，还是不带嘲讽的那种。于是你很感动，连手上的鱼汤都更香了。你说:“草。美人鱼一般都不是洋名吗？比如爱德华，艾丽吗？你这种名字好不符合画风，反而更符合鲛人的取名风格，果然你骗了我。”
眯眯眼的美人鱼呵呵一笑:“所以呢？”
“所以你能给我哭出珍珠眼泪吗？毕竟你们人鱼的泪都是千金之泪。”
拥有千金之泪的美人鱼语气冷漠:“要哭你自己哭。对了，我饿了。”
你把没喝一口的鱼汤递过去，只见这条美人鱼毫不在意同类的安危，很是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你目瞪口呆:“不错，很冷酷无情。”
美人鱼优雅地擦了擦嘴:“谢谢夸奖。”
4.
你捡回来的美人鱼其实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弱，虽然受了重伤。但对上你，他最起码还是有七分胜算。但条野采菊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之前被围困在水箱里，他就感觉到了你在观察他。而终于在有一天，你躲开其他人，跑到他面前问他:“要跟我走吗？”
美人鱼即使身处劣势还带着从容的笑，他的尾巴最末端的那片红漂亮得就像燃烧的火焰。条野采菊感受着你平稳心跳，轻笑:“好。”
你也确实没包藏什么祸心，给的伤药除了味道大点，效果是很好的。就是一些动手动脚的行为叫鱼恨不得一尾巴拍死你，其他的一切都好。
他也曾问过你为什么要救他。你的表情很理所当然:“因为你长得很好看，还是珍惜动物。”
美人鱼就舔舔嘴唇，放弃了趁你转身没有防备的时候撕碎你的打算。虽然有着美丽的外表，但说实在的，生活在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要是真是个傻白甜，也只有被淘汰的结局。
5.
你在美人鱼伤好后就把他放回了大海。
条野采菊在海里要比他在浴缸里要自由得多了，他晃晃尾巴，看上去马上就要消失在这片广阔的大海。你忽然感到有股怅然若失。
“第一次把鱼养那么肥，没想到最后还是放生了。”
条野采菊一顿，扬起尾巴泼了你一脸水。
你惊恐:“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鱼，居然想着湿身play。”
美人鱼不怒反笑，他的发丝湿润，有水珠滴落。
“你最好哪天别掉海里去了。”
你无比嘚瑟:“不会的，做完这一票我就回内陆了，那里连海都没有。”
6.
只是没想到条野采菊的话一语成谶。你被踹进海时很平静，只是想着有这片大海当你的葬身之处也不错，然后你再分出了心思，去怀念了一下你救的那条鱼。多年前是一条你未曾知晓名字的美人鱼姐姐救了你，多年后你念着她的恩情又救了她的同族，到底是还了债了。
但就在海水逐渐剥夺你的氧气时，你察觉到有人解开了绑住你的绳索。他口中的氧气通过交换的呼吸传来，你动动手指，这人就拉着你的手，把你带出了海面。
你这时已经几近昏迷，模模糊糊的视线中看到了来人的模样。灼眼的红在水光潋滟中也显出几分温和，美人鱼的肌肤温度冰凉。你听见他愉悦说话。
“快给我哭，不然马上把你扔海里去。”
于是湿漉漉的你在咳嗽了好几声后，终于清醒过来，抱着他的腰哭得稀里哗啦，声嘶力竭:“条野爹，我爱你!”
条野采菊觉得自己救回了个傻子。
“你之前不是挺淡定的吗？”
你紧紧抱住他的细腰，语气沧桑:“要知道，女人可是很要面子的一种生物。我的痛苦和害怕只有有心人才看得出来。”
条野采菊无情嘲讽:“我觉得你不要脸。”
7.
你被条野采菊扔回陆地上时还满怀期待有没有王子把你捡回去，然后开始烂俗的童话故事。事实证明，并没有。于是你含着眼泪自己从沙滩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准备回家。条野采菊却喊住了你，他交给你几颗珍珠。
“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欠了。”
你呆呆凝视着手里的珍珠，忽然道:“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帮我找条美人鱼，就黑头发金眼睛，脸上还有三点红梅的美人鱼。”
“……”如果条野采菊不是瞎的话，你现在大概已经被他的视线给杀死了，但你还是不屈不挠，面对着他没有一点怂。
于是最后条野采菊面带微笑地点点头，他说:“好。”
几天后，你又被他叫了出来。你划着船，条野采菊在你身边，今天阳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
条野采菊忽然问:“那条美人鱼跟你什么关系？”
你扭捏了一下:“小时候是这位美女姐姐救了我，让我从此对美人鱼爱得深沉。”
“……他是男的。”
“草？！”
虽然万分惊讶，你最后还是面带沉痛表示:“救命恩人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到他，并向他道谢就好了。”
条野采菊点点头，他突然从水下冒出了头，水珠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到赤裸胸膛。青年人鱼低声对你说:“要不要试着喜欢我？”
“对鱼汤的喜欢吗？”
“不。”美人鱼似笑非笑，“男女间的喜欢。”
你沉默。
“假如我不答应，你会不会打翻我的船，让我活活淹死啊？或者强制把我带回海里，让我只能依靠你活着？”
条野采菊微笑:“你觉得呢？”
你打了个哆嗦:“你不能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其实那时你不救我，我也可以出去的。”
你感受船到晃动，不由紧张起来:“……可我不喜欢无性的恋爱。”
条野采菊一顿，啪嗒一声船翻了。虽然会游泳，你还是先慌乱了扑通那么几下，条野采菊就环住你的腰，美人鱼都生着一张精致的脸，声音又格外好听。
“你答应吗？”
你紧紧扒着他的身子，苦笑:“你可是把我初吻都夺走了，怎么还问我好不好？我原以为我是救了条温柔可欺的美人鱼，结果没想到是条食人鱼。”
8.
童话书上写:小美人鱼为了跟心爱的王子在一起，用她的鱼尾换到了人类的双腿，走一步就仿佛走在刀尖上。
你回头看见了条野采菊，他穿着你送的外套，头发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水。但你最注意的不是这鱼漂亮的脸蛋，你只觉得你的眼睛不干净了，但你还是没有捂上眼睛，你喃喃道:“不错。”
“不过你大可不必为了我换上了人腿，虽然你这腿又长又直还白，是我喜欢的模样。”
条野采菊大概没适应用腿走路，直接栽倒在你的怀里，你一个猝不及防，也和他一起倒到沙滩上。海风习习，繁星点点，你抱着自己的小美人鱼，长长叹一口气。
9.
“那你嫁给我吧，我天天请你喝鱼汤，还不会嫌弃你哭不出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