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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窥视(二十七) ...


  •   “即使排除你的幻想一说,然而无论警方如何去调查搜证,却连你们二者之间一次确切的相处迹象都未有找出来。
      除非…他在与你初次见面后就开始处心积虑的算计着欺骗你,以暗度陈仓的方式瞒过未来将会来临的警察搜索。”

      盛云枷在舞台上悠缓移步,他来到孟庆薇面前,话音一顿后手臂上抬,唰地将枪口指向她眉心中央,眼神锐利无比道:“不如你来说,这可能性到底能有几分?”

      可能是自顾自联想到了别处,也或许的确是被这些话给刺激到了神智,孟庆薇情绪刹那间突破到歇斯底里的状态。
      她先是尖着嗓子大叫,而后又将手机狠狠掷在地上:“为什么不可能,他那么聪明为什么不会想到这么多。无论怎么交流,我…我都根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太可怕了…”放声叫喊到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情绪当场痛哭了起来,气质狼狈到就像一条被弃街边的可怜败犬。

      脑海中的东西被否定了,但最可怕的是…她也在渐渐相信这一切或许也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只是虚妄的场景和记忆。

      怎么会呢…

      那个温如明月的男人,怎么会只是她的幻想呢,她付出了那么多心力,难道最后只是镜花捞月!

      那些恍若昨日之景的对话,带着热度的眼神交流,她被对方笑容所感染后残留于心中的绯色种芽,是假的吗…

      但是。
      真的都看不清了。
      此刻,连记忆中的笑脸,也像是被撕开的棉絮,在风中散成一丝一缕…
      变得,不再让人确定。

      盛云枷冷眼见孟庆薇在那头崩溃,心下分外凉薄:你这个变态女人有什么资格去了解他的真实。

      无论你想做什么。
      我都会彻底撕碎你的手段…

      接着,不等对方缓和过来,他又出声问道:“你说他指使你,那一切计划都是他主动告诉给你的?”

      孟庆薇双手捂住脸,用力甩了甩头,好像是想要甩掉什么攀附在脑海中让她难以为继的东西,“祇幸他当然不会那么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都是依靠暗示在操纵我!”

      直到现在…
      她还在坚持着这点。
      负隅顽抗的话语是为了给自己最后找到一点尊严落脚。

      但如果这个尊严在一开始就不存在,是虚假的,是空气,是看不见的东西。
      那她,注定得不到这份尊严。

      果然,盛云枷立即毫不客气地对她步步紧逼道,“好,便说祇幸只靠暗示就能控制你这样的人。但是怎么暗示?通过手机,还是面对面,都没有!
      你和他之间没有联系,唯一勉强说得上的薄弱联系就是尤大同而已。”

      “或许这一切本就只是你与尤大同的合谋,但是他没想到你这么不可控制,居然会对他起了杀心。”

      听到他提起尤大同之死,孟庆薇混乱的眼神陡然稳定,接着又直勾勾地阴晦了回来。
      如同瞬间重新恢复了气力般,她站直了身体说道:“我杀他是因为他对祇幸有着恶心人的心思,就像你一样。”

      盛云枷听到这先是面色一愣,半刻后哑然垂眸又嗤笑道:
      “那他…的确该死。”

      感受到他这真实又不掩饰的刻薄态度,孟庆薇立马也愉悦地笑出声来:“哈,还以为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个卑劣的家伙……”

      天色忽然转了,丝丝如雾般的雨从天际撒落下来,平台变湿滑,孟庆薇脚下的鞋跟略高,她踉跄笑着忽然绊到了什么不由退后几步朝舞台边缘而去,嘴里还叹着:“果然啊,祇幸总是吸引着一些变态在喜欢他。”

      瞧瞧都是些什么人…

      钟意凤凰男的老女人关娟。
      当个二奶还尽想劈腿的龙小悦。
      假作老实,实则心眼多的尤大同。
      还有现在这个…
      一看就不好相与的恶人盛云枷。

      以及我。

      哈,我也是个坏家伙呢…

      “其实仔细想想…
      祇幸他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漂亮,迷人,却又不详,如同罂粟花一般的存在,烧了也是害人,存在就是害人,只能让他不被任何人拥有才最好。

      听到她随口贬低祇幸,盛云枷神色一厉,口气立马变得很差:“祇幸人如何用不着你来评价,你现在就带着自己那份恶心的妄念去死吧!”

      看台上,宁瑛一直在探头观察情况,发现两人有了动作,她立即小声惊叫着扯了扯宁隐的袖口,“来了来了!”

      宁隐稳稳拉回她:“雨开始大了,风也在往这边吹,别探出去打湿了脑袋!”

      宁瑛不乐意地挣了挣:“我可得好好看着,不管怎么样…可千万别出差错!”她心里有计划,就期待这一刻的出现。

      在无限游戏中,除了奖励卡片以外,还有许多可用积分购买的卡片技能,总类繁多以待玩家自行研究使用。

      其中,许多特别卡片无法使用积分直接购买,通常是靠奖励或者抽奖得到。

      所以,「抽奖机会」便为游戏商城的可购买商品之一。而根据珍贵率分为一至八级,每次的抽奖概率都有大致区间。

      孟庆薇之前所使用的「身份卡」是一级【物理技能卡】,看似不起眼,却有诸多限制。

      首先作为低级卡片,「身份卡」在玩家新手期奖励中的出现率只有0.02%,所以孟庆薇最开始接触到这张卡也是基于偶然。

      如同前言,「身份卡」的获得可以依靠积分来购买「抽取机会」进行抽取,抽取率又为0.2%—0.5%,可谓是非常小的获得概率。

      自从成为正式玩家之后,孟庆薇的抽卡运气值就高出常人百倍不止,她在商场里尝试了十次就抽到了非常适合低级玩家使用的「身份卡」。

      并且在多次尝试后,亦察觉到自己抽取低级卡片的几率十分之高,以由此干起了倒卖卡片的行当获得了不少积分。可以说,她手头上包括隐身卡,身份卡在内的低级卡片数量特别之多。

      关于卡片的使用方式——使用卡片需要先读条,直接装载进根据玩家等级而限定的卡槽内进行读条准备。

      读条完毕后,可以充入积分脱离卡槽使用,也可以不脱离卡槽使用,但不管如何…反正都要使用积分来发挥其能力。

      说白了,想要在规则里运转好游戏卡片,就需要一定的欧气+大量的氪金。

      在接下来使用时,「身份卡」根据其属性会变成糖果,使用前在系统里确定「身份」,再行服用便能立即生效。可连续使用,每次维持的时间长度按次数递减。

      看似是功能稀少的偷窃暗杀类技能卡片,只要找到适合的使用方法,或许会在某些场景中得到出奇不料的结果,但它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限制。

      那就是它是典型的【物理技能卡】,完全遵循传统科学的常识限制。

      在使用「身份卡」的过程中,使用者所置换的只有系统对生物的身份认知——所以为了防不被电子类的手段勘破真相,使用者的其它卡片技能会被锁定中——以防止被系统捕捉到异常,同时其自身的体能与天赋技能使用也将被限制,下降在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空间内。

      孟庆薇使用「身份卡」后特意拖延时间来到剧场,一是为避人耳目,二是刻意安排发挥空间,三就是为了防止过程中出现意外状况。

      毕竟如果是在游戏当中使用「身份卡」,使用者便会立即处在一个难以自保的情况当中,只有当技能时间消退才可恢复状态——因为再怎么说,这也只是张一级物理技能卡,并不是什么超稀有的高级技能卡片。

      “砰轰——”
      沉闷枪声在剧院的上空回荡起巨响,而此刻的天空也早已灰暗低垂下来,雨景间天际雷云滚滚,不时有白色和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一闪而过——这场景画面,宛如在昭示着舞台上的剧情对白终于到达了某个高潮节点。

      结局到底是喜是悲,亦或者荒诞无趣到令人想要直接离席而去——这一切都不需要再过多等待。
      因为。
      终曲早已默默唱响…

      天地间,低沉的琴声拉开前奏,随调鼓手早已跃跃欲试,所有乐手都没去看指挥家的手势,但他们皆默契开始了顺畅演奏,并以雪崩之势共同冲向了副歌篇章…

      这边枪的巨响声势吓人,下一刻,云中接踵响起的雷暴更是重到穿耳炸心,二者一同顺着空气冲撞在下楼的祇幸胸口,扰得他脚步一乱。在通讯中断以后,他就推开那两人往外跑,是打算去往舞台上方。

      盛云枷…
      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没有和我说明白。

      祇幸不明白这些家伙到底在打算着什么,莫名其妙的发展让人头疼。但他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一直在脑海里盘旋,让人很心悸,很不安

      舞台边缘,脚下岌岌可危的孟庆薇转身就想跑,可她动作根本来不及,直接就被突然逼近的盛云枷抓住脖子狠掼在地上。冰冷枪管伸过来,用力抵开了她的齿缝,伸进嘴里后立马开了一发枪。

      那是道非常安静,且完全没有任何硝烟气的攻击,甘甜的滋味碰触在舌尖,立马化作一股热流涌入了喉管。

      随即。
      她听到了脑海中传来的系统提示音:
      「你已使用技能<身份卡>,当前身份:预选游戏玩家随从。」

      远处上方,原本静静看着的宁隐出声了:“那张「万能枪卡」是你给盛云枷的吧?”

      听他情绪似乎不妙,宁瑛便没先回应这道质问,而是突然夸赞起对方来,“诶,哥功课做得可真好!”紧接着她话音一转:“不过那张卡可不是我给的哦,这么宝贵的卡片,我怎么可能会给白白送给他哦~”

      这一头孟庆薇还在惊叫着挣扎,“你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祇幸摆脱…啊!!!”

      “砰!砰!砰!”伴随着她惨叫而来的是接二连三的几道枪声。这回是真枪实弹,一枪枪接连射穿了她的四肢,血花炸裂在空气中,被雨水冲出刻薄又腥燥的气味。

      随着最后一枪落下,孟庆薇的一条手臂也已被打成两节…狼狈离开了身体,整个人模样简直惨到不忍睹目。

      “嗬啊…啊啊啊啊!!!!”断肢的痛苦实在无法忍受,可这个女人反抗不能,只能以头抢地不停惨叫,浓艳血液喷射在脸颊上,将她那精致妆容染成了恶鬼的面具。

      盛云枷离得不算远,衣服和脸自然也都贱上了些许对方的鲜血。然而,被雨水冲刷着脸庞的他浑身杀气四溢,毫不留情的对着这个女人再次步步紧逼,“还有五分钟技能才能失效,在此之前你如果立马收回邀请成为入局玩家,就可以解开技能锁定治疗自己,我想你的卡槽里应该有装载「治疗卡」吧。”

      将枪口重重抵在这女人痛到直冒冷汗的额头上,盛云枷冷笑:“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让我直接杀死你,或者你干脆在这这里失血而亡,还是做出另外一个选择拯救自己。”

      宁瑛看戏有瘾,还在上头说着风凉话:“这是让人三选一呀,真不厚道。”

      舞台上,盛云枷再问了一次:“孟庆薇你想死在里吗?”

      “我我收回…”

      “你说什么?没有指名道姓这个游戏可不承认。”

      孟庆薇并不想承认自己此刻除去恨意,内心生出的还有恐惧,于是她甚至不去看对方,只是那藏在乱发里的双眼怨毒极了,“我正式收回发给祇幸的游戏邀请,并自愿成为本场游戏的入局玩家!”

      “唔!”正在跳下最后一道台阶的祇幸忍不住闷哼出声,他双腿脱力摔倒在地面,接着脖子处传来了熟悉的火焰灼烧感。只是那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立马转变成仿佛有东西爬在上面啃食蠕动的触感,令人格外恶心。

      一秒后他撑住地起身,茫然伸手摸向那处,出人意料的是,凹凸不平的烙印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柔嫩平滑的皮肤。

      “邀请被收回了,孟庆薇…”

      邀请收回,孟庆薇正式入局本次游戏,可她却没有着急着使用技能卡治疗自己,而是躺在地上痴痴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

      盛云枷看着这个浑身狼狈到快要死去的女人,往旁后退开几步远离了血泊,忍不住道:“彻底疯掉了吗?”

      “呵呵呵!”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孟庆薇抬起那张疼到变形犹如地狱罗刹的脸,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句话来:

      “哈哈哈,盛云枷这次你死定了!”

      她道出这话的时候是在笑,被雨水浇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又脏又乱,眼里带着明亮到逼人的光直直看过来。盛云枷内心虽微感不适,目光却依旧镇定,未有任何形式上的改变。

      对于这个疯狂的女人,无论她再如何恐怖作态,盛云枷的心情都不会为其撼动。

      “盛云枷,快离开那里!”
      雨势逐渐大到遮挡视线之时,远处传来祇幸用力到几乎变形的叫喊,盛云枷恍然转头。

      可双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容,盛云枷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

      一股被投入雷池炼狱般的攻击瞬间袭上了他全身。

      那痛苦,仿佛被以万钧之力射来的尖刺穿透了身体,接着灵魂便如被弃在磨盘上狠碾而过,粉碎殆尽,残渣也不剩下…

      他一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意识就在脑海中瞬间烟消云散。

      看台上方,宁隐慢慢闭上双眼,他发出一声哀叹,语气再也压抑不了地出声道:
      “虽然「万能枪卡」不是你给出的,但「身份卡」应该是你与盛云枷单独谈话时特意交予的对方,你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啪啪啪——”宁瑛用清脆的掌声作以认答,她脚下一转,轻身扑进他怀里,埋进头娇柔着嗓子道:“哥怕了吗?但能在无限游戏里生存的玩家没有良善之人,任何行为和目的都是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利益。”

      “不,不应该是这样,欺骗盛云枷你是邀请者玩家,透露讯息让他们两败俱伤,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宁隐紧紧回抱住自己这年幼的妹妹,像是在徒劳抓住快要破笼伤人的凶兽。

      或许是被风雨吹的,他后背阵阵发寒,整个人却又悲伤不已,而那悲伤也像心脏里破开的小口子,简直疼到他窒息。

      他感觉这样的宁瑛…
      让人觉得陌生。
      又难过…

      宁家兄妹二人自小关系便很是亲昵无间,宁妹更是早早便有了兄控倾向,可在她七岁那年,父母协议离婚,被分别抚养的二人也不得不分开。

      几年后的夏天再见,宁隐曾以为妹妹还是他记忆中那样的天真无邪。

      但现在…
      什么都变了,包括他自己。
      他其实知道自己的妹妹在算计着些危险的事情,只是假装看不到,只是逃避不去思考。

      他害怕明白一个事实——他这十三岁的妹妹,竟然在无所谓地算计着人命。

      宁瑛推开宁隐的紧缚,拉着他右手走到看台另一侧边缘又让对方从后面抱住自己,为他解释着:“在规则里,孟庆薇收回邀请后入局并不代表着她以自己的名义参与游戏,而是“顶替”了原本的受邀人祇幸。”

      “也就是说,系统现在将孟庆薇判定为祇幸,而盛云枷是以祇幸随从名义进入的游戏。
      他伤害了现在顶替祇幸名义的孟庆薇,被系统认为是「背叛行为」。
      盛云枷只知道随从不能背叛主人,却不知道经过游戏手续裁定,孟庆薇此刻已经成为了他的主人,他的背叛会遭到惩罚,关于这点我并没有告知给盛云枷。”

      “所以他会被清理人当场抹杀。”

      “所以除了我们的身份,其它可都是真话哦,只是隐瞒了一点点讯息而已,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这一切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怀里的身体柔软温暖,宁隐却被对方的话冻得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是看人们互相伤害,你觉得很开心?!”

      “哥你是不知道,靠自己的能力将一些事情算计得手的感觉到底有多爽。”宁瑛背对着他,面无表情道:“我把一切借口和工具都抛出来,是他们自己在拿着互相残杀,我有什么错?你难道想说这些工具有错吗?”
      “而且那张身份卡还是孟庆薇主动掏出来的,我只是给她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

      宁隐痛心道:“你这是谬论,人心再怎么愚昧也不是你可以拿来玩弄的借口!”

      “我的哥哥啊,要知道我接下这个任务可都是为了你,你不想杀人那我就让你成为「不杀者」,所以别像一个伪善者在这里埋怨我了。我们是亲兄妹,我们的想法和观念必定也是相同的,你应当快点接受这一点,不然你会无法适应这个游戏!”

      从身后的颤抖间,宁瑛感受到了自己哥哥的害怕与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现在这样的情况,甚至自己也不敢转身去面对对方的表情,她话说的很硬气绝情,可是事到临头话只是话…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宁隐不愿意杀人,她就和系统交易,让宁隐作弊通过「不杀」。
      她的心软,在这世间…只会留给一个人。

      于是,为了抚慰住宁隐…
      也或许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她更加用力握紧了两人缠绕的双手,宁隐感受到了她急迫的依赖,便也收紧了臂膀…
      二者那姿态实在像极了缠绕着大树的藤蔓。
      终死,也不想分开。

      宁瑛始终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带着笑,“哥,别着急继续看下去吧,戏还没演完呢。”

      舞台下方,祇幸刚出口示警,就见盛云枷被空气中凭空而现的锁链缠住了身体,无数电光从锁链上暴射而出,聚集成了颗白色的光茧,四周雨水都被这动静蒸发殆尽。

      祇幸被光刺激得眼睛剧痛不已几乎流下泪来,却没有选择停住脚步,而是打算上前朝那道光茧扑过去。

      一旁瘫倒在地的孟庆薇惊呆了,她身上的夸张礼服为二级治疗卡所变化,为了这一刻早已脱槽上身备用,身体受伤后就在被快速治疗着,此时她已经可以自主起身。

      见祇幸想要螳臂挡车去阻拦那颗光茧,她张手就要阻止对方的行为,“祇幸,不要去!”

      她做了如此多的筹谋,就是为了能欺骗过盛云枷这个疑心病很重的家伙,让他在自己的算计里死无葬身之地。

      可祇幸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竟要与他一同赴死!

      宁瑛也看急了眼,扒住看台就想跳下去:“糟糕,这家伙不能死!”
      祇幸要是死了,这个任务就失败了,她一个积分也得不到,也无法利用与游戏方的交易让宁隐以作弊的方式通过「不杀」。

      空气极冷,心脏也仿佛在这风雨之中快速下坠着,祇幸半闭双眼什么都无法去思考,他迎住剧烈的光线朝前摸索而去:“盛云枷!”

      这一刻…
      在场的所有人都慌张着。
      慌张着自己的所想所念将与现实背道而驰。

      但世事之理便是…
      无论所有人的想法要如何又如何,真实情况却总不会如他们所想一般进行下去。

      祇幸刚爬上舞台,那缠住光茧的锁链又再次动了,这次直接嘎吱嘎吱地拎着暗淡下来的光茧往船外一抛,那是如同在丢弃垃圾般的动作…

      这个画面,瞬间刺红了祇幸双眼。

      他看见盛云枷失去意识的身体轻轻脱离了锁链的缠绕,四肢无力地飞在空中,而这一切在他面前也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的回放。

      但即使再慢…
      他再努力去追赶,也无法伸手抓回那咫尺之间的距离。

      “砰哗!”重物落水的声音很短暂,瞬间又被海浪与风声所掩盖。

      祇幸冲到船边,毫无犹豫,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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