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你笑起来真好看》莫八千

9、009

　　自从千葵的灵压从虚夜宫的正殿之中离开后，市丸银就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

　　“啊，千葵似乎是往朽木露琪亚那边赶去了呢。”

　　“他们好像在现世时就认识吧，中间还有黑崎一护的关系在。”

　　“也不知道千葵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呐。”

　　“诶……？这是朽木白哉的灵压吧，他们碰面了呢……会说些什么呢？”

　　“你觉得呢？蓝染队长？”

　　他的语调轻佻，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还有着点儿幸灾乐祸。

　　冰蓝色的双眼微微睁开，看向蓝染，眼中有笑意，明显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蓝染看着他，眼神微凉，“你以为，千葵还会站在尸魂界那一方么？”

　　市丸银面对蓝染带着冷意的声音，毫不在乎，也毫无退缩，只笑嘻嘻地说道：“会不会站在尸魂界那一方，我可说不好呐，但是我觉得……千葵是绝对无法站在与尸魂界对立的这一方，也绝对无法对尸魂界的遭遇无动于衷的。”

　　……

　　“自己偷偷跑出去，想要斩断羁绊，却发现做不到……是这样么？”

　　蓝染的声音是冷的，与千葵的对话，第一次这样冷然。

　　千葵没有意外，她只是淡淡的看着蓝染，然后将视线转移开来，稍稍仰头，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蓝染队长……到底在在意什么呢？”

　　“呵。”

　　蓝染轻声地笑，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要知道，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

　　他也不允许，她有退路。

　　“我知道。”

　　声音很轻，但千葵答得不带半点儿模糊。

　　即便如此，蓝染还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似乎千葵确实如同市丸银说得一样，永远不会站在尸魂界的对立面。

　　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伸手握住腰间的镜花水月。

　　他最厌恶的，就是背叛。

　　但他不害怕面临背叛。

　　他只是……莫名的，不太想见到眼前这个似乎对万事都不甚在意，却又与尸魂界斩不断理还乱的人，背叛于他。

　　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略微凝重。

　　而后，眨眼之间，便只剩下千葵一人。

　　蓝染没有动手。

　　千葵又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从蓝染身上发出的那一瞬间的杀意。

　　可他没有动手。

　　微微紧绷的神情舒缓了下来。

　　“不可弃”的存在啊……她相信了。

　　……

　　蓝染从未主动要求千葵参加与尸魂界之间的战斗。

　　在他离开虚夜宫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侧身回头，看向双手插在口袋中的千葵，似乎是不愿意让千葵直面他与尸魂界之间的斗争，于是用他那温厚的嗓音说道：“千葵，留守虚夜宫吧，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带她攻上灵王宫，见证尸魂界的沦落。

　　千葵淡淡点头，“好。”

　　当千葵从虚夜宫利用黑腔赶到现世时，迷乱人眼的樱花在空中飞舞。

　　市丸银已经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而蓝染……

　　一头棕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他已经全然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身上被一层白色的物质覆盖着，镜花水月已经与他的手臂融为了一体，最重要的是，他此时被人用一种奇怪而诡异的缚道束缚在了空中，动惮不得，而他面对的，是几个队长级别死神毫不犹豫的同时挥来的长刀——

　　古井无波的双眼微微眯起，千葵的脚尖在空中的灵子壁上轻轻一点，人便已经出现在了蓝染的身前。

　　她的斩魄刀在她瞬步的同时卍解，一张纯白的、面无表情的面具已经遮盖住了她的整张面容。

　　【做那唯一不可弃的棋，如何？】

　　如果整张棋盘都毁掉，那……一颗棋便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迎面而来的攻击，就算她的斩魄刀能力再是强悍，也无法同时抵挡住数位队长级别的攻击，飞舞的樱花被半透明的灵子阻拦在的区域之外，几片红色的光芒紧跟着闪过，千葵将将挡下，紧跟着，黑崎一护的斩月带着肃杀的气息，直直地砍向了她！

　　用了将近十成的力气挡下了黑崎一护的攻击，可还是有一道斩击轻轻擦过儿她的面具。

　　轻轻一声裂响，那张仿若是佛陀垂眸的面具从中裂开，坠落下去。

　　黑崎一护瞬间瞪大了双眼，“千、千葵？！”

　　白哉的双眼中也有明显的讶异闪过，千葵姐姐虚化了之后……灵压竟然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就连浦原喜助都是收了手，扶住了帽子，视线扫向了千葵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肩膀，脸上露出了带着明显不忍的复杂神色，“千葵，你……！”

　　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攻击也都停止，只余空气中鲜血的气味格外刺鼻。

　　千葵的肩膀上在刚刚挂了彩，而她的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那伤口全然不存在一般。

　　她往身侧已经解开了控制的蓝染那旁淡淡一瞥。

　　蓝染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是丑陋的，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一个人，可在千葵的眼中，他看不到丝毫的异样。

　　一身伤痕却稳稳地把他护在身后。

　　千葵的神色是冷淡的，却又叫人觉得有一瞬的温和。

　　“我来了。”她道。

　　漆黑的发在空中飞舞，千葵的侧脸上有一条浅浅的划痕，有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淡漠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与希冀的明亮双眸，轻轻一瞥，就带着摄人心魄的美感。

　　跟很多年以前，用自己的性命守护尸魂界的她一样。

　　似乎什么都不曾改变。

　　蓝染微怔。

　　他的视线随着纯白的面具滑落下去，又回到千葵的侧脸上。

　　这个曾经愿意为了尸魂界赴死的人，如今不是人，不是死神，亦非是虚，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怪物。

　　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叫人唏嘘啊。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来了啊，千葵。”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笑意，“太好了。”

　　千葵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手中握着那把为尸魂界数次征战的斩魄刀。

　　视线扫过眼前的人，如今与自己对立的、尸魂界的众人。

　　现在，是彻彻底底地，与尸魂界决裂了吧，白哉、喜助、夜一……还有在现世对她也极好的一护。

　　还真是……可悲呐。她想。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千葵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无论如何，她似乎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原谅尸魂界，可似乎又不能全然狠下心来，带着杀意向她原来拼死保护的人挥刀。

　　可惜的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握着斩魄刀的手紧了紧，千葵抬起眼来，在抬眼的瞬间，双眼猛然睁大。

　　腰腹之中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她怔怔地看着那把熟悉的长刀从自己的身体之前贯穿而出，染着她自己的鲜血。

　　温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最后的任务也完成了，辛苦你了，千葵。”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声音那样的低沉而温暖，可口中的文字却叫千葵的心刹那之间结上了一层冰霜。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降了温。

　　她看到自己的视角变了又变，似乎在向下坠落。

　　她看到蓝染唇畔带着嘲讽的笑意。

　　她看到青蓝色带着雷电的光芒毫不留情地袭向了她。

　　她看到白哉、喜助和一护，全都张着口、神色匆忙地向她奔来。

　　可她没有听到他们喊她名字的声音，只有蓝染那可以称得上是柔和的声音回旋在她的耳旁——

　　“做那唯一不可弃的棋，如何？”

　　骗人。

　　都是……骗人的。

　　脑海之中，最后的画面，是朦胧与虚幻之间，那个棕色短发的青年人微微垂头的模样。

　　“千葵小姐已经很努力了，暂时无法始解也没关系，不用那样逼迫自己。”

　　所以这也不过就是……镜花水月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3 20:59:08~2020-10-04 22:5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瀞灵廷信号不太好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