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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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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爱情
降谷晓×由井薰
一个有点微微酸涩的暗恋故事。
小学生文笔
（一）
由井跟结城两个人午饭时间去天台吃便当。校园小径旁的樱花终于盛开，好看的粉色点缀着校园的角落，看上去一片生机盎然。
天台的风有些凉，但对于这些活力的十足的男孩子来说，温度刚刚好。
“学长们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学校。”结成将司粗犷的声音从由井脑袋上面落下来，由井抬头看着结城面无表情的脸点点头。
“一转眼就要跟这些学长说再见了。”由井侧过身子目光看向他们曾经千百次训练的棒球场，还不到使用球场的时间，因此球场上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是降谷学长。”结城发现了楼下熟悉的身影指给由井看。
由井顺势看过去，只见那个平常沉稳的身影此时竟有些慌张。降谷面前正站着一个女孩子，由井想了想在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个女孩出现过，大概是跟学长们同级的学姐吧。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受欢迎啊。”由井笑起来自嘲的说着，这句话严重引起结城的不满，耳边充斥着结城不满的碎碎念，由井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便打断他“行了行了，还有一年呢，你再努努力争取我们毕业的时候再拿个冠军，说不定你的鞋柜里也会收到情书。”
说完由井收拾了自己的便当盒，就要往楼下走。结城若有所思往下又看一眼，此时楼下那位学长面前早就没了人影，可降谷背对着他结城看不到降谷的表情。
“那你和学长的关系，就这么算了吗？”结城拉住要走由井问道。
由井没料到结城会问这句话，于是想了想说了句结城没听懂的话。
他说，我大概跟楼下那个女孩差不多吧，也许我更惨一点。
（二）
下午社团里的欢送会由井还是出现了，他带了许多礼物一一发给学长们，他跟泽村是最熟悉的，因此给他了不少了礼物还特地让泽村给御幸前辈说，让他有空多回来看看，他有许多捕手方面的问题想要询问，泽村看上去非常开心，说什么都一口答应。
而后由井在人群中找到了降谷的影子，降谷似乎非常收到外野手的欢迎，身边围着聊天的都是低年级的外野手和几个同年级的学长，由井看了眼自己自己剩下最后的礼物，目光有些闪烁，他突然不知道是否该送出。
自己可是被拒绝过的人啊，似乎再上前去送这份礼物，有些纠缠不清的意思。
由井想送的礼物，是自己一年级刚进球队时用的手套，也是用这个手套第一次接了降谷前辈的投球。对由井来说，这个手套意义非常暧昧。
他有些不甘心的犹豫着踌躇了半天。
“不去送吗？这说不定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知何时奥村过来的，由井知道奥村的观察力非常入微，自己藏着掖着的那点小心思，说不定对方早就洞悉。
“不送有点不甘心，送又觉得他未必想收。”由井丧气的干脆走到人群后面的石阶上坐着，他看着人群中高挑结实的身影发呆。
由井想，那位学长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会受到万众瞩目。高速犀利的投球，精准无误的打击，以及他这个人本身，都值得被人喜欢。
“喂。”
突然他的面前有人向他伸出手。
三年级学长毕业以后，由井这才有了自己已经成为三年级的认知。他的身后有了许多学弟拜托他接球，他也会指导着新人捕手，他也参加了为期一周的魔鬼训练也曾像曾经学长们无数次做的那样，在夜晚的照明灯光下强撑着体力透支的身体再次站起来。
只是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了习惯，而不再是追逐某一个身影。
由井偶尔也会看着自己换下来的捕手手套想着，还好前辈们毕业前把那个充满特殊意义的手套送出去，虽然是假借他人之手。
但还是庆幸，送出去了。
这点上得感谢奥村同学那最后一点同情心。虽然由井觉得，也许是奥村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有太多话不用讲透，反正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别再徒增对方的困扰。
直到那天他们打完西区四强赛，由井被一个女孩拦住。
那女孩还穿着青道学校啦啦队队服，由井看着对方感觉面熟。男孩子们当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非常识趣的先走了，留给由井自己解决的空间。
那女孩很漂亮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由井能感受到认真而坚定的温柔。女孩羞涩的笑起来，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她说，“我喜欢你。”
由井一瞬间想起，前辈们毕业之前那个下着雨的午后。
那天教室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走廊里没有开灯，阴郁的天有些许影响心情。
由井帮老师送资料，经过三年级教室时看到有女孩给降谷前辈表白。
他看到前辈挺直的背影突然涌上一腔热血。他喜欢降谷晓喜欢了整整两年，对方马上也要毕业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像那些女孩那样表白给对方。
反正，跟前辈能见面的时间也没多少了。
由井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在那个女孩离开后拉住了正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降谷。但当降谷转过身来，由井突然质疑自己的勇气，他问自己为什么不会察言观色呢。他僵在原地进退维谷，因为他看到前辈胸前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
会给谁呢？是刚才那个女孩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喜欢的人呢？
那一刻由井才知道，自己的喜欢有多么多余。
“怎么？”降谷还是那副老样子，看上去分外沉默又不愿多讲话的样子。
但最终由井还是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他说，“我也……喜欢着学长。”
由井的记性很好，一直到很久以后他都还记得降谷略带慌乱的回答和那个分外窒息的场景，他的前辈最后还是跟他说了“抱歉。”虽然学长看上去欲言又止，但还没等降谷把想说的话说完，金丸学长突然从背后出现熟练的勾上降谷的脖子，“老师要你确定毕业出路问题，让你马上去。”
最终他也没听到降谷没说完的话。
“我是不是出现的时间不太凑巧？”金丸看着降谷离开的背影问由井。
“并没有，学长出现的时间刚刚好。”
刚刚好到，自己的喜欢无疾而终。刚刚好到，自己不用再找借口逃离。
（三）
青道拿到全国大赛入场券的那天下午，由井时隔半年终于又一次见到降谷。
毕业的前辈们来了不少，看来他们对母校能不能进全国大赛这件事情真的非常关注。不过还好是青道赢了决赛才知道前辈们有在现场看比赛，不然心理压力也够大了。
终于赢了比赛，泽村去给教练磨了半天，终于争得教练同意难得给放了半天假。
已经毕业的学长们要请他们去吃饭，由井找了借口跟替补队员一起回了学校。他正场精神高度紧张，实在是没力气再面对那些精神奕奕的学长，更何况里面还有降谷学长在。对方未必想见到自己吧。
由井回宿舍睡了一觉，醒来时还不到晚饭时间，他只好拎着自己的球棒去做挥棒练习。当他站在熟悉的练习场上看到熟悉的人，他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降谷正跟那两年一样，用着不知道从哪借来的球棒做着挥棒练习，虽然他正穿着好看的私服。这是这一点提醒着由井，对方毕业了不再是跟你在同一个球上挥洒汗水的学长了。
“前辈……好久不见。”由井礼貌的跟降谷打招呼。
降谷这才像发现他存在一样停下了球棒，“好久不见。”
由井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降谷的眼神，似乎很深沉带着些压抑的情绪。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由井想着自己一定得说点什么，他预感不说点什么的话会听到他的前辈说一些他不想听的事情。
由井绞尽脑汁说了些关于队伍的琐事，连由井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能这么能聊。虽然仿佛只是自言自语，对方连嗯都吝啬于给他。
讲到最后由井都饿了，他想起自己下午还没补充点食物充饥，这会饿了才想起来。那前辈呢，也不知道前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在等谁呢？是等自己吗还是等待别人？由井不敢细想。
沉默再一次蔓延在两人之间，由井痛苦的闭上眼睛。烦躁的情绪开始疯狂侵蚀他的理智，他希望降谷说点什么，又不希望他开口。但他有些受不了自己一个人像小丑一般自说自话，他也想问降谷来学校是要做什么，但是他怎么也问不出口。
“辛苦了。”
突然，降谷开口。由井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看着他。
“下午奥村说，有女孩向你告白了。”降谷想伸手去握由井有些颤抖的拳头，却被由井无意间躲开，降谷看了会自己被躲开的那只手，问认真地道：“你接受了吗？”
由井这才想起来那件事情，他在听完女孩的告白后，礼貌的表示感谢而后郑重的告诉对方，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像是老套而无趣的言情偶像剧，他喜欢她她喜欢他而你却总是不喜欢我。可生活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也许是自己不够优秀又或许自己的喜欢只是虚无缥缈的恋慕之情，但不喜欢却是事实。
“没有。”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她。”因为我喜欢你，没有为什么。
“我毕业那天奥村送我的手套是你的。”终于降谷不再沉默也不再发问，却说出一个让由井更难受的事实。
“我那天想说……”
“前辈，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这大概是他们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由井第一次打断降谷说话。降谷被学弟突如其来的呵斥搞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这时间该说点什么才好。
“前辈，我先回去了。”由井像是松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自己手腕疲态尽显，降谷有些心疼终究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看着自己学弟落荒而逃的背影，降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轻声问道，“你不喜欢我了吗？”可惜，这句话大概对方永远也听不到了。
由井心烦的不行，他先去食堂凑合吃了点东西，休息够了又去自主训练，他这才确定降谷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更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也许他们两人就这样渐行渐远，而自己那点小心思早晚会被消磨殆尽。
由井一个人练习到很晚，他去浴室时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奥村这个时间竟然还在他有点疑惑。
“这么晚还在？”由井先去打了招呼，毕竟奥村帮过他一次，两个人算是有共同的秘密，距离上拉近了不少，虽然也比不过总在奥村身边青梅竹马的关系，不过由井猜想那位青梅竹马一定不知道奥村还喜欢着泽村学长。
“恩，下午回来的晚就多加了些自主训练的时间。”奥村保持着平日面无表情的样子“见到降谷学长了吗？”
由井平静的点头，“见到了。就晚饭前那段时间聊了几句。”闻言，奥村身形僵了下却很快恢复自然的样子。
“降谷学长没有跟我们去吃午饭。我跟他说完有女生跟你表白他就走了。”
（四）
直到由井毕业那天，他再也没有见过降谷。由井他们这一届最终是止步全国大赛四强，而由井的手也因为这三年拼命练习过度使用，被医生告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期才能继续打棒球。
然而这个消息他谁也没告知，在打完全国大赛后默默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离开了使用了整整三年的社团活动室。
离校那天他也像前辈们那样被学弟们围在中间，跟他们聊了很多注意的事情也交代了许多要注意不要受伤的话。他跟奥村最后分别拿到了来自学弟投手的棒球，那是象征热血青春结束的标志，也是象征着他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终于在时间的罅隙里面目全非。
由井最终跟结城上了同一所大学，虽然按结城的实力去打职业也是不错的选择，然而结城将司最终选择了跟他哥哥一样的路，先去大学锻炼之后再考虑去打职业。
而由井因为手伤拒绝了不少来自大学的邀请，参加高考愣是卡着线进了现在的学校。也是这时候结城将司才知道由井的手伤比他想象中严重多了。
“我哥说降谷学长新赛季会在新球队打首发。”
结城给由井打电话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由井正上完一节大课。乱哄哄的阶梯教室里，他还是第一时间能够捕捉到关于降谷的所有信息。
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去关注降谷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结城听到什么转述给他。结城这个人最好的一点是朋友少，因此他跟由井的联系意外地是高中同学里最多的，其次只剩下奥村偶尔联系，大部分还是由井想起很久没跟他联系了就发条短信给奥村，问问他近况。他们两个反倒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
后来结城问他要不要去看降谷前辈的比赛，由井纠结了半天告诉他不去了。结城还天真的以为由井是真的放下对降谷的小心思，已经不喜欢降谷晓这个人了。
降谷的职业赛首秀，吸引了不少以前的高中同学去看，于是顺理成章的结城将司遇见了奥村光舟。
“他呢？”奥村左顾右盼没见到本该跟结城一起出现的由井，结城双手抱在胸前严肃道，“由井说不来看。”奥村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则在吐槽：我看你能忍多久。
于是在第三局下半场时，结城跟奥村终于看到了由井的身影。
三个人气氛尴尬的看完整场比赛，奥村没挤兑由井，结城也没问由井。来都来了，再怎么口是心非又能怎么样，也只能好好看比赛了。
比赛结束后，奥村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开了。等观众席空下来时，由井才真切感受到原来，自己已经跟那位学长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他的学长终于成为万众期待的职业选手。真好啊。
“我哥说他开车过来的，要送我们回学校。”结城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头也不回给由井交代着，手速飞快给他哥回了消息。
由井答应下来，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往停车场走。
停车场终于因为人流走得差不多而显得空挡不少。结城哲也的车还算显眼，走近了才发现他正在跟人交谈。
结城将司开口叫了声哥，那边两人同时回头。跟结城哲也交谈的人，竟然是降谷。
由井狐疑地望向结成将司，而对方则一脸茫然看上去确实不知道在这里能碰上降谷。两人只得上前礼貌的叫了句学长。
由井手足无措地看着结城兄弟俩聊天，他能感受到降谷前辈的眼神正死死盯着自己，因此显得更加尴尬。
“你的领队来了。”突然结城哲也转了话头，降谷这才像惊醒一样看了眼身后。
“由井……之前的手机号还在用吗？”降谷边说边拿出手机，大有一副如果你说没有我就马上记下来的样子。
由井的尴尬的点点头，“还在用，一直没换。”
“我会给你发信息，记得回。”说完，降谷给结城哲也说了什么，由井一句话没听见，他只见到降谷匆匆说完跑去了另一辆车，离开了。
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开车在路上了。而结城哲也正透过后视镜观察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他不再走神这才解释道，“降谷刚才接受采访时间比较久便没跟队友一起走，我下来的时候刚好在车库遇见了就聊了两句。”
由井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听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