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Ⅰ 绵羊の春天罗曼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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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从文家书》
※ ※ ※ ※
“光——”
切原步趴在桌子上，探过头来看他，然后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死气沉沉，扮死尸呢？”
池田光不理会她，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切原步这样的性子，说起来她是把他当成弟弟了吧。常常不客气地拍他脑袋，有时甚至提起脚就踹……和立海大的海带君一样的待遇啊。但是池田光喜欢，喜欢这种没有隔阂的亲昵，有个姐姐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小步，你要出去？”池田光看她换下工作服，收拾东西。
目前他们所在的方位是神奈川的“心宠”甜品店，店长大人开的不同名连锁店，时间是下午4点半过，不到5点。
“去约会~ ”
切原步小女人地对他摇了摇食指，白皙面孔漾着笑，一身幸福的光圈。
说起来今天他会站在“心宠”里充当调酒师，是切原步的主意吧，为什么现在她自己中途旷工？……小步，这样不人道！
“姐姐——”
店门被人推开，切原从外面走进来，三年时间，面孔没有太大变化，倒是身体长高了，不过那单纯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切原姐姐面前，就一婴儿。
“小也——”切原步笑靥如花地和弟弟打招呼，回头，“光，帮我照顾小也，小也少了一根头发丝，唯你是问！”
嗯？小步，小也是你弟弟！
少女笑靥如花的脸凑上来，“呐，不算是光的弟弟吗？小也比光小了两三个月吧。”
池田光默，把手里擦拭得通体干净剔透的杯子放在手边的酒杯架上，长长一声叹息。他和切原步因为弓道认识，也是因为弓道渐渐熟悉，然后切原是咲好友啊，……这样，到现在熟得不能再熟。
只不过，池田光一直不看好切原步现在的恋爱。
看着少女脚步轻盈地离开，池田光低声，“今年是订婚年嘛，一个一个赶着似的……”
“是啊，真田前辈就在前个月订婚。”少年的嗓音脱去了年龄的稚嫩，变得厚重，带着小小的疑惑。
池田光抬头，看见坐在柜台前高脚椅上的少年，从旁边倒了一杯牛奶给他。少年看着面前的牛奶颇有微词，“为什么上次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柳前辈来，你给他们调酒，现在给我就是牛奶？”
“未成年！”池田光三个字掷过来。
小海带理屈地咕哝，“至少应该是果汁啊。”
池田光漠漠的一个眼神丢过来，切原自动消音，心里咕哝，为什么看到光会有种看到咲的感觉，而有时看到咲就像是看到幸村部长……
切原乖乖地喝牛奶，“阿光，我刚才看到了，你看姐姐的眼神。”碧绿色的眼眸看向池田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池田光看他，这少年…这样年纪还有这样清澈的眼神，小步是怎么养他的？还有，这种直白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这种敏锐的直觉，还真是心思单纯的人的特性。
“没什么。”池田光继续自己的工作。店长的店面越开越大，“心宠”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规模，增加了现在的吧台等，把调好的一杯威尼斯之夜送给旁边的客人，说来酒吧不都是夜间比较红火吗，怎么这个钟点就有客人来了？
切原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只是觉得小步的性格，与青学的不二君，”池田光停顿了一下，“怎么说呢，感觉不是很合。”小步的性情过于锋锐，也太过好强了，如果对方没有足够的包容力，……唉……其实，他觉得比起青学的不二周助，柳莲二更适合小步。只是现在，小步是听不进他的话的吧，即使听进去了，爱情这种事，向来都是无道理可循。
时间，足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包括爱和恨，包括记忆和遗忘。
他还记得那个秋阳明媚的下午，人流在他身边熙熙攘攘，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无法忘记，无法替代。。。。。。外表再相似又如何，终究不是最初的那一个。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怎么也替代不了。。。。。。
他选择了逃离，狼狈而慌张。
没有了自欺欺人的理由，他留在这个世界又是为什么？
吱——
刹车声在他耳边响起，一辆黑色保时捷在他身边停下，车窗摇下，露出志村凛司的脸。时间的沉积，志村凛司的脸部轮廓渐渐雕刻出刀锋般的弧度，不笑的时候，便有冷寒的威压慑人。志村老爸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关东组上下对这位少主也很服膺。
池田光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今天你倒闲了？”
志村凛司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最近你倒是很清闲，池田家的那些老头子不为难你了？”
池田光冷哼一声，“他们不敢！”这些年没有池田雅在身边，他再没有后顾之忧，放开了手脚整顿，背后又有志村凛司支撑，池田家里不安分的主儿被他好好调教一番，再不老实，直接T掉，近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池田光忽然想起一事，“今天你是不是要赴宴？”看志村凛司的装束，忽然想起前几天被他随手丢到一边的帖子，原本没有打算去赴宴，不过现在看到志村凛司突然记起上面的名字：伊集院。
“你也收到了请帖吧，原本没有打算去？”
池田光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身边面无表情的某人，“凛司，你不是准备让我这样去吧？”
志村凛司撇他一眼，唇角微勾，“有何不可？”
※ ※ ※ ※
伊集院家举办的宴会，没有目的，只是每过一段时间再平常不过的上流社会的聚会而已。会让池田光注意到，完全是因为伊集院这个名字。
不久前他从当事人之一的口中证实了一则消息：关东组的下任继承者志村凛司和伊集院家的千金宁子小姐已经敲定了订婚日期，订于8月20日。
下午他和切原感叹说今年是订婚年，因为不仅志村凛司敲定了订婚日期，3月时冰帝的加贺麻衣和源一订婚，不久后5月就又参加了立海大真田的订婚宴，女方是立海大的泷千代，关东泷家在神奈川分家的女儿。而切原步和不二周助之间……池田光按住眉心，他期望小步不会受伤。
车子在灯火通明的门口停下，池田光卜一下车就看到那个少女，穿着得体的礼服，眉目精致秀雅，小跑步本来，掩饰不住眼眸中的喜悦，看到他之后脸色微变，脚步慢下来。
车子自有泊车的下人开去停车场，自然池田光也不是穿着休闲服来参加宴会，即使没有志村凛司在这样时间找到一套合适的礼服参加宴会对池田光也算不上难事。
池田光自然没有错漏少女眼眸中的迟疑，还有些隐隐的怨尤，颇有些兴味地看着身边的志村凛司，哦，眼光还算不错，很漂亮的女孩子啊。
志村凛司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朝着少女走过去，绅士地欠身，“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池田光瞪眼，喝——这小子什么时候这样绅士了？
少女掩着唇，眼眸惊喜，羞涩地低下头回礼。
池田光眼神一沉，伊集院宁子，这个女子……
“光——”
志村凛司叫他。
池田光收敛情绪，挂上完美的笑容走过去，“伊集院小姐，见到你一定会让我今夜有好运气。”
伊集院宁子温婉地行礼，始终对他怀着一丝戒备，毕竟是温室呵护的娇花儿，连掩饰都不到位。
但是，啊啦，被人当成情敌的感觉……话说，在外面，他和志村凛司都有了怎样的传言了？他有现在的地位和成就，在外人眼中，大概全是志村凛司的支持吧。毕竟在短短三年前还是几欲失势的小子，东山再起过于传奇了些。
只希望伊集院宁子有足够聪明，志村凛司一生最纯粹的爱情怕是已经给了那个人，有时他会嫉妒“池田光”，在不知道的时候拥有那样深沉厚重的爱。
志村凛司对他伸出手，说，光，做兄弟吧。
兄弟，不是恋人。
你不是光，我知道你不是。
少年望着庭院的天空，唇角带着笑，天光在他头顶洒下来，模糊地整个人笼在光里。
光，做兄弟吧。
不会再有那样纯粹的爱恋了，随着那个少年的消失，他的爱也一并埋葬。
光，你也会嫉妒的吧。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光……有时这样想，光喜欢我的吧，或许他也喜欢着雅，所以他对你“隐瞒”了不想你知道的事，那是“他”的秘密。
……
志村凛司——池田光磨牙，这种事不用你一遍一遍强调，你放心，大爷我绝对不会爱上你！所以，你不必有这方面的烦恼，丝毫都不必！
啊- 这样啊，我就放心了。既然光这样说了，我相信你。
池田光头冒青烟。志村凛司你果然从外到内黑透了！
呵呵，也是。光——做兄弟吧！
他望着那只伸出来的手，很久，啪——握上去。
兄弟就兄弟，至于搞得这样煽情吗？！
兄弟，在志村凛司心里是怎样的份量，池田光清楚。那么，就做兄弟吧……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脩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脩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脩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他对兄弟的理解。
“阿光——
兴奋的音调，带着一股子没有睡醒的惺忪感觉，池田光扬起手里端着酒杯，气沉丹田，稳住了脚下，才没有被扑倒。黑线，他修习武道不是为了这个的。
黄色卷发的少年仰着白嫩的脸颊，兴奋地在他身上蹭，“阿光，阿光，你也来参加宴会？”
他人都在这里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被扑的次数多了，池田光已经修炼出足够的镇定，曼斯条理没有受任何影响般把手里的酒杯送到唇边，噙了一口红酒含在舌尖。真是不错的酒，颇有些年份了吧。
“阿光不理我~ ”少年委屈地瞅着他，明澈的眼眸如两泉泓水。
池田光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看到人群焦点的那位少年，心中了然，低眉浅笑，任绵羊挂在身上，“慈郎和迹部君一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Ⅰ 绵羊の春天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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