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野福冈》高地

9、第9章

　　大哥安静诡异的到访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打开房门，看见他大大咧咧的将腿放在茶几上还是有些恼火。

　　“要是让你的手下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多年的苦心经营将毁于一旦！”关上房门，我靠在门边说到，祯彦不在家，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铺着。

　　“火药味真大！”大哥按着遥控器，从选美频道换到足球频道，“这里真不错，虽然小了点，但是很有女人住的味道……”

　　“我本来就是女人。”大哥存心来吵架？

　　“呵呵。”大哥笑得厉害，此时他的眼神一点都不冰凉，“爸爸担心你，你最近回家的少，让我看看你一个人住的习惯不？结果……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你居然把这里弄得这么漂亮，外面的花圃也是你弄的？”

　　“嗯！”我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啤酒，丢给大哥一罐。

　　“看来妹妹又一次让我们所有人吃惊，爸爸希望你住的不习惯，哭着喊回家，他的如意算盘又一次落空了。”大哥接过啤酒喝了起来。

　　“呵呵！”我笑道，“最近有些忙，等空闲了便会经常回去，爸爸身体还好吗？大嫂呢？”
　　“等到我们的孩子都上大学了，爸爸的身体肯定还是那么好。”大哥突然有些感叹。

　　“大嫂怀孕了？”
　　“……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难得来你这里放松下，你还要这样跟我斗智斗勇？”大哥叹气，我有些想笑，第一次当父亲，难怪这么紧张。

　　“放松点，我会买些育儿书让你看看。”
　　“……不要跟我提这些，爸爸已经买了一书柜，很恐怖的。”

　　“原来是这样！”丢去一根烟，大哥应该被爸爸禁烟了。
　　“还是妹妹最了解我。”大哥感动的快要哭了，祯彦不喜欢我抽烟，将我的烟藏的到处都是，但是我总能找到，但是大哥找不到。

　　半个小时后，大哥离开这里，爸爸打电话催人了，真可怜，我笑得幸灾乐祸，临走时，大哥笑着对我说，“帅戈开始护肤呢？有进步……有机会还是带个男人回来，爸爸很开明的，不反对婚前同居！”

　　关上房门，我朝卧室桌面望去……那是祯彦用的！

　　一个小时后，祯彦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大哥要来？”

　　“他是你大哥？”祯彦关上房门问道。
　　“嗯。”我点点头。

　　“他太恐怖了，一上楼我就感觉到他的气场，冰凉冰凉，要不是他在花圃前蹲了半天，我肯定没机会从卧室的窗户逃跑。”祯彦似乎还心有余悸。

　　“你说他在花圃前蹲了很久？”
　　“嗯！”祯彦进了厕所，望着厕所玻璃门上的模糊身影，我点燃一只香烟……大哥还说不要斗智斗勇，若不是他故意在花圃前蹲着，祯彦又怎么有时间逃走？

　　同居暴露了！
　　但是大哥并没有告诉爸爸，因为交换条件是他可以经常来我这里放松。

　　祯彦再也藏不住，一次罩面后，大哥往我这里跑的更勤，祯彦怕大哥，只要大哥来这里，祯彦一定躲在厨房里做饭，我自然乐意大哥来这里，这样我便是真正的女王。

　　“没想到。”大哥开始堂而皇之的看选美频道，这句话成了他的口头禅。
　　“如何？”我也喜欢看选美频道，只是目的跟大哥不一样。

　　“帅戈喜欢这样的！”他指的是祯彦。
　　“怎么呢？”

　　“那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爸爸刚才打过电话！”

　　“吃完饭就回去。”那以后大哥再也不提这句口头禅，不是他妥协，而是换了种方式。

　　“他多大呢？”
　　“十五。”

　　“以身试法？”
　　“不以身试法，有怎么知道法律完善不完善？”

　　“……”
　　大哥有诸多说法，却一一被我噎了回去，祯彦摆好菜肴乖巧的等我们过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祯彦很安静，看得出他真的很怕大哥，大哥并不怎么说话，甚者他很少问祯彦什么，即便有，无非说某道菜做的很好，即便这样说，他很少去吃他夸奖的菜。

　　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跟他相处的人总是摸不透他的心思，而我是他的妹妹，加之他很少在我面前掩饰，所以我明白。

　　而很多时候，我也只是安静的吃饭，并不告诉祯彦不要怕大哥，也不告诉大哥这是一个多么狡猾的孩子。

　　大家都是聪明人，迟早要散去的宴会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温馨就好！

　　古力在国际通缉要犯中排名第一，我们会这样关注他，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出身九龙湾危险区。
　　排名第二的十年内奸杀了四百五十三名妓女，各国间，至今未捕。排名第三的多次制造连环爆炸案，至今未捕。排名第四直至第十的都是各国毒枭抑或者军火走私者。

　　可以看出，通缉排名并不是以实质危害为主，而是以造成的社会恶劣影响为主。
　　而古力排名第一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他是容各家所长，在变态嗜血的同时还把毒品军火生意做到极致，也算个人材。

　　电话响起的时候，祯彦正趴在我的背上，我在挠他痒痒，他便扭来扭去笑个不停。

　　“嗯，知道了！”挂上电话，我一把将祯彦扯了过来，领口歪在一边，纹身露了出来，左肩锁骨处一只小巧精致的蜥蜴图案，蜥蜴四爪张开，一根细长的锁链一头拴着蜥蜴的一只后爪，一头拴着上翘的尾巴。

　　“绝美中的禁锢，死亡中的挣扎，祯彦……你身上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脱下他的衬衫，吻上这个纹身，心里有片刻的失落。

　　是大哥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我们一直在调查的事情——古力有个怪癖，身边的人都有纹身，越大的越受重视，当然这只会增加手下人的麻烦，可他不管，若是被不必要的人发现，他直接制裁这些得力助手，不需要任何理由。手下人为此冠上一个说法，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又如何配待在古力身边。

　　当然有个例外，神秘的古力身边还有另一个同样神秘的流言——古力之吻！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如同潘多拉的盒子，没人愿意去探索。

　　不管古力之吻是什么，它却有个象征其身份的标志——禁锢毒蜥！

　　大哥告诉我……古力之吻是祯彦——鬼冢祯彦！

　　“你怎么呢？”祯彦疑惑的望着我，昏暗的光线中，我的眼光有些闪烁。
　　“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想跟你亲吻！”鼻尖有些发酸，连带着嗓音都有些沙哑，而我的嗓音本来就比较低沉。

　　“嗯！”祯彦会闹别扭，但是他懂得时间，地点，场合，所以他才能成为古力之吻？还是他是古力之吻的缘故，所以他懂得这些技巧？

　　这夜是疯狂的，不知是他精于此道还是真的有所忘却，我竟疲惫的只想睡觉，将他放回床上时，我差点直不起身子。

　　“你要去哪儿？”他小声的呓语，带着浓浓的依赖。
　　“为你摘星星！”我低声告诉他，在他脸上轻柔的吻着，他低声笑着，我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所以现在在他的梦里我正在为他编制着无限美好的美梦。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时，外面繁星漫天。

　　如果祯彦不是古力之吻……或者他即便是古力之吻，而不是这样有目的的接近我，我真的……真的愿意为他摘星星！

　　摩托车的速度飙到两百码，有一种刺痛在心中蔓延……

　　十七岁那年，妈妈的身体不太好。傍晚时，我会经常推着她出去走走，那夜我去超市拿了一瓶冰水，出来时，妈妈躺在地上，轮椅滚在一旁……一辆轿车扬尘而去。

　　两天后，我从父亲的书房经过时，听见了古力这个名字。

　　父亲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要求搬回来住，我笑着说到，“大嫂怀孕了，大哥肯定很紧张，这种时候更应该住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

　　父亲笑着说我长大了，我确实长大了，至少出去的时候我还可以被人称为女孩子，而现在是真的女人了！

　　大哥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经过时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其实我不需要安慰，因为我没有失去什么……因为从来就没有拥有过。

　　递给大哥一本育儿书，大哥赶紧收起眼中的安慰，片刻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