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野福冈》高地

14、第14章

　　这件事情之后，大哥被降职处分，而我被父亲送到这个国家最好的学校继续深造，深造心理学。

　　我没有反对，因为我明白要除去古力，时间不是问题，况且我才二十一岁，从这上面来说，我有足够的时间跟精力去养精蓄锐。

　　现在想来，我太不了解父亲了。那段日子，我一定做过什么，让他如此不安，不安到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我心中的仇恨。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过，甚至是连哭泣都没有过！

　　妈妈死后，我便再也没有流过眼泪！这个城市，最不需要的就是眼泪。

　　大学在安全区的边缘，离海较远，后面靠山。

　　学生公寓在山上，上课的路上很多人都骑着自行车下去，速度很快。但是放学时，很多人就得唉声叹气的将车推回去。

　　没了大海，没了摩托，父亲送给我一辆山地车。

　　很多同学上课时看见我的车速与摩托媲美。放学时，我又是如何轻松的将车举在肩上回到公寓。

　　公寓两人一间，跟我同住的是名娇小的女孩儿，几个星期后，她向学校提出申请，搬离了寝室。那以后，周围人望我的眼神总是有些怪异。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们以为我是同性恋！

　　女孩儿从厕所出来时，滑了一交。
　　祯彦也会经常滑倒，虽然作戏的成份很重（现在想来），但是我还是第一时间接住了那名女孩儿，不巧的是，我的手按在她的胸部。

　　同性恋？袭胸？

　　我宁愿摸自己的胸！

　　他们还沉静在父母的庇护中时，我已较早的走向社会，这也注定了我在学校里是孤独的。

　　孤独我不怕，只怕自己会退步！

　　山顶有围栏，一处简单的房舍，有人住在这里看守着学校后方。

　　锻炼的地方选在这里，环境十分幽静，同学中又少有人来到这里，因为山太高！

　　看后门的不是老头，却是一个中年人，一次林间碰面点头后，彼此留下的印象不错。

　　几个月后，他开始教我狙击——职业狙击。

　　当然不是父亲安排的特训人员，他只是一名大学教授，兼职做看守人，因为这里容易掩藏他的秘密。

　　他说他叫五十狼，有些疯癫的人，他向我展示他自己做的狙击木仓，很难说清那种感觉，他的设计有着最低级的毛病，却又总能发挥出意向不到的效果，总的来说，我喜欢他设计的这些东西。

　　他还会跟我说起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当然我怀疑更多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整个人多少给人一些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感觉，是否也正是因为这样，校方故意让他来到这里，因为我基本上就没见他下山授课。

　　这个我能明白，大学总会出些科学狂人抑或者精神病，他就是，显然是后者，所以校方安排他来了这里，只是校方不知道这个人其实是前者。

　　在林间练习，一声轻微的啪啦声，一直飞在空中的小鸟就被我射了下来。五十狼设计的木仓有个优点，不需要消音器，很多时候从材质上让人以为是一般的□□。在我的建议下，他设计的木仓越来越精准！

　　傍晚回到公寓时，下课的同学正陆陆续续的回来，不想遭受他们异样的眼光，我下山时直接去餐厅吃了晚饭。

　　进门是厕所，卧室的门半开着，窗户全开，入眼是茫茫翠绿，让人难以移开眼睛，心情好了不少，我直接进了厕所。

　　再次出来时，没有披任何东西，只是拿了毛巾用来擦头发，一个人住就是这点方便，不然那女孩儿又要怎样吃惊的望着我。

　　推开房门，绿色一一拉近，似乎有种进入森林的惬意。

　　五十狼说过他在山顶用望远镜看见过我□□！吃了点苦头，他就再也不敢看了。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朝床上走去。

　　定了一秒钟，我披上一件衬衣。

　　他……不应该在这里！

　　“不欢迎我？”他带着一种恩赐，一种让我厌恶的恩赐，而我却是如此渴望这种恩赐。

　　“你怎么来了？”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喝了一口冰水。

　　“……”他没说话，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他真的很奇怪，安静起来，若非我特别注意，几乎就要忘记他，以前若不是他一直躺在我一进门的就能看见的地方，那我是不是很多次都将注意不到他，可他明明美的那么能迷惑人！

　　或许就是因为他是古力之吻的缘故！

　　他在长大，他的可爱在减少，魅惑却在增加！

　　我讨厌现在的他！

　　“想你了，就来了！”他说得淡然，然后捻起脖子里的那条项链笑望着我。

　　“还给我。”我没有起身，也没有祈求，只是说出我的要求。

　　“吻我！”

　　我没有理会他，点燃香烟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这时候我倒希望五十狼看见这一幕，然后直接给祯彦一枪……当然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大家不过玩玩而已，你何必这样认真？难道你不喜欢床上的我？”他笑得浪荡，让我的心情黯淡到极致。

　　“没错，只是玩玩而已，只是没想到我都腻了，你还要来倒贴，你挺能尽职的，居然还会善后服务？”我笑笑，灭掉烟头。

　　祯彦的脸色很不好看，片刻后，举起一样东西朝我丢来，他还当现在是以前。我轻易接下他丢来的东西，放置在一旁，“放下项链，随便从什么地方，滚得远远的！”

　　“帅戈，你有种！”祯彦吼了一声，摔门走人。

　　我又点燃一只烟，头有些大，明天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可能更加奇怪，因为祯彦穿着我的衣服，我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换上我的衣服。而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条内裤。

　　一分钟后，我将他拧了回来，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所以没人看到。

　　“你还是舍不得我？”我刚关上门，他就抱住我，穿过衬衣抚摸我的腰部，背部，耳边的低语让人的意识容易涣散。

　　“是呀，你总是这样容易就魅惑一个人。”停留在他的耳边，我开始缓慢的舔舐他的耳朵，他开始低声浅笑，在我的禁锢里扭来扭去。

　　他开始能捉住我的手，力气与我不相上下。

　　我们亲吻着彼此，仿佛期待已久，疯狂而窒息，我们拥有彼此，压抑而紧张，门外的脚步声来来往往，我们心照不宣。

　　瞬间，我取回了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几乎是他还在留恋时，我猛地推开他，晃晃手上的项链，“出去，不要让我将□□的你赶出去！”

　　“你不会的！”他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呢？”戴上项链，我迅速的穿好衣服。

　　他在角落里缓慢的穿好衣服，他带了自己的衣服，一直藏在衣柜后。片刻后，他拉开门，临走时，他望着我，我留给他一个背影，倔强挺拔的背影。

　　他离开后，我进了厕所，今天的水量特别大……

　　祯彦开始经常来这里。

　　跟以往不同的是，那时候是我迁就他，因为那时候的我愿意为他摘星星，而现在他迁就我，因为我想杀了他，更想杀了古力。

　　“好吵！”半夜里，他还会爬起来看光碟，吃着我闻一闻都会吐的甜食。

　　“嗯！”他调低音量，却没有关掉的意思。

　　我睁开眼睛，望着地面，趴着的姿势让他无法察觉我睁着眼睛，半垂的手臂伸到床下，那里有一只木仓，扳动着木仓支，我是多么渴望现在就杀了他，但是……还要再等等，没了他，我就没有了古力的弱点。而他并不是像我看见的那样简单……他一直不简单，会这样说，那是因为我察觉到他的身手，其实他有着不错的身手。

　　他抚摸着我的背部，一遍又一遍，而我眼里能看见的只有大嫂的鲜血！

　　他拿走项链的第二天，大嫂死了！

　　法庭上，他回头吻着项链笑望着我，他要告诉我的是：不要寻错对象了，你大嫂是我杀的！

　　放回手木仓，我撑起身子。

　　“你喜欢项链？”

　　“嗯！”他点点头，其实他没有看光碟，一直看着我，我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我扬扬头。

　　“因为你一直戴着！”

　　我偏偏头，头发比当警察那会儿要长了些，而一直要带着我去做发型的大嫂走了。

　　片刻后，我取下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送你！”

　　“为什么？”现在轮到他迷惑，我喜欢他这样的表情，没有目的，只是祯彦。

　　“没理由，想送就送。”我侧身躺下，抚摸他的大腿，“有时候简单点，人会快乐点，而我只是喜欢你，所以送你了。”

　　“你喜欢我？”他还迷惑着。

　　“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跟你同居？你不要告诉我……我们第一次在海边的时候，你什么都没察觉！”我笑笑，闭上眼睛，痛苦而沉重。

　　他没有说话，可能又看起光碟，朦胧中，他好像在叹息，然后又开始吻我。

　　作戏！

　　人一出生就在作戏，小的是时候做着各种滑稽或者讨好的事情，祈求得到食物，长大后，我们继续作戏，有的是舞台上的巨星，有的是舞台上的小丑。

　　我不是巨星，也不想当小丑，我只是路人甲，路人乙，引不起观众的任何兴趣，但是你坐在观众席里打算白白欣赏，那是永远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