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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哄着 ...

  •   十四中旁边的小区总是比不上其他学校周边租的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不差钱,学校不差钱,学生不差钱,学生家长更不差钱。

      学校的宿舍几乎是全市条件最好的高中宿舍,甚至有些大学的配置也比不上。住不惯集体宿舍的,二话不说直接在周围买房了。还剩一部分看不上学校周围小区的,干脆住在自家,反正车接车送的也方便得很。

      这就导致十四中旁边的房格外好租。

      但是梅景闻看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一个他完全满意的。
      这天他跟江知看了套两室一厅的户型,各方面都比较满意,但江知犹豫:“两室,你不觉得浪费吗?”

      他挑了下眉:“你不跟我住?”

      江知震惊:“我不跟你住一间?”

      “……”说实话,梅景闻不知道跟他睡一起自己还能忍多久。毕竟这小孩勾引他很有一套。

      江知接受不了:“我在学校跟你睡一间,放了假居然要分房吗?”

      得知他倾向于找一室一厅之后,房东也拧着眉做了让步:“我按一室一厅的租金算给你们,成吗?”
      所以最后还是租了这个两室一厅。
      江知没摆脸色,梅景闻知道他的小心思,故意横眉冷眼很凶的说:“一人一间,知不知道?”

      江知被他凶的一顿,他又心想算了算了,反正在学校也是睡在一起的,惹他委屈干嘛?

      江知是挺委屈,能感觉到自己喉咙哽了一下,差点委屈出生理性泪水。他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说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你以前每天都要抱着我睡的?说从我认识你就没跟你分房睡过所以我现在很委屈?

      “那要不然你自……”
      那要不然你自己住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弹了下脑门,梅景闻捏着他的脸说:“开玩笑的。一间我们住,一间空着,行不?”
      那当然行。

      他教给江知的东西江知一向学的很快,比如周五放学这天,虽然江知觉得他们两个完全可以搬得完,但还是喊了包括陈看在内的一行五六个来帮忙搬家。

      一下全班都知道他们在外面租房住了。

      这边有乔迁新居要请亲朋好友温锅的习俗,江知活学活用,抱着梅景闻的腰说:“明天约他们来吃火锅吧。”

      梅景闻垂眼,掐着他的脸看他被迫嘴唇嘟起,看不出平日里那股冷冷的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说:“行。”

      “以你的名义吧。”江知说:“正好你生日。”
      梅景闻说行。又笑着说:“不单独给我过?你不是不喜欢热闹。”

      “正好凑一起了嘛。”江知埋在他肩上,声音有点闷:“而且你说的,要维系兄弟感情嘛。不能一直封闭自己。要回报人家的帮忙,比如帮忙搬家。”

      梅景闻抚着他的后脑勺笑了,说:“乖。”

      不是第一天睡一起,但是第一次租房睡。衣柜里挂满了他们俩的衣服,两人躺在双人床上,江知突然有了奋斗的目标。

      梅景闻侧躺着,问他:“怎么了?”
      江知难得没有面对面的窝进他怀里,而是仰躺着、略有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我真的要努力学习了。”

      此处的‘要’不是即将的意思,而是需要的意思。

      梅景闻扯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怀里拉,江知配合地顺着他的力道,肩膀抵上他胸膛的那一刻听到他说:“你已经在努力了。”

      给梅景闻庆生的来了7个人,他们的小客厅差点容不下,江知还专门去买了几把椅子。

      小客厅里吵吵嚷嚷的,光是韩笑笑和张景容都闹成一团了,更别提还有个陈看浮夸地嚷嚷:“知道吗?一说来给闻哥庆生,好家伙,那群女生积极地我害怕!”

      “哎呦卧槽…文子那你踢我干嘛?”陈看继续浮夸:“估计我生日时候那个天台是容不下的。”
      文晟看了看江知的脸色,又翻着白眼踩了他一脚。

      陈看跟没感觉似的,还向离了好远的人大声求证:“梁梦佳!你说是不是!”

      梁梦佳笑眯眯的,但看起来也没有很高兴,说:“是。”

      她兴致不高,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陈看叹道:“哥,你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也不整个轰趴,趁机请些漂亮妹妹。”

      梅景闻失笑,没等他说什么,江知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叫什么呢。”
      陈看听了冲他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江知没懂什么意思。

      “哥呀。”陈看说:“这不挺正常一称呼。”
      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眨眼仿佛江知的错觉。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问陈看,恰好门铃响了,他只得先过去开门,是他订的蛋糕到了。

      餐桌上摆满了配菜和火锅,江知捧着蛋糕没地方放,他有点后悔没找个酒店给梅景闻庆生。

      大家很快收拾出一块地方,可以容下那个蛋糕。插上蜡烛,把客厅的灯都灭了,大家起着哄让梅景闻许愿。七嘴八舌的生日歌中,梅景闻象征性地许了下,把蜡烛吹了。

      江知站在他旁边,始终注视着他。江知觉得像切蛋糕这种活理应是他来做的,但是他手机响了,只得把刀交给梅景闻,自己去一边接电话去了。

      这是褚韦康今天打来的第三通电话,江知想了想,觉得逃避实在无用。

      老实说,他吃不准褚韦康到底知不知道那天的事他看到了。褚韦康的语气跟平时无异,接起电话就问他:“儿子,怎么还没回家?”

      但以前褚韦康是从来不问的。

      江知进了次卧关上门,也尽量正常——这其实很好伪装,“朋友生日,在外面聚餐。”

      褚韦康听了不大乐意,担忧地问:“要几点结束?太晚了不安全,我让老陈去接你?”

      “这么晚了就别麻烦陈叔跑一趟了。”江知说:“我住同学家就好了。”

      褚韦康皱眉:“哪有再住同学家的道理?不然爸爸亲自去接你。”
      “……”
      江知静了好一会,说:“真不用,我跟陈看文子秦昌他们都一起呢,挂了啊。”

      说完也没管褚韦康说什么就挂了。
      回到饭桌上,大家已经开吃了,梅景闻低声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刚夹一个肉片到碗里,陈看哇了一声,揶揄道:“闻哥的生日蛋糕你不吃啊?”

      那东西太甜了,江知不喜欢吃甜食。但陈看都这样说了,江知想着吃点也可以,死不了。

      但他暗暗发誓一年只有这一次他容忍着吃下去,要是梅景闻还有第二次生日过,那他必不可能再为爱食毒。
      梅景闻说:“他不吃甜的。”

      江知听到一声轻微抽气的声音,是梅景闻那个前桌,林蔷。

      江知记得她,一是因为她黑黑瘦瘦的难得还是个美女,二是当时只有她精准无误的说梅景闻下巴上是个牙印,从那以后,江知总觉得她眼睛上带着显微镜。

      “噢~”陈看眨眨眼:“不吃甜的呀?”
      江知简直要怀疑他有什么毛病了,奇奇怪怪的。

      张景容不愧为凌驾于陈看之上、五班之首的直男:“哇,闻哥生日都不给个面子?罐儿老娇气鬼了。”

      这么一说,江知必不想吃了。

      但是就挑食这项被围攻还是少不了的。

      梅景闻对他挑食这点也早就想发表意见了,借这个机会想看他能不能稍微别那么挑食,他小声问:“真一点也不吃?哥哥生日哎。”

      江知也小声地表达自己不吃的决心:“抹你身上还有可能吃一点。”
      在当下这个梅景闻不和他上床的情况下,这句话就等同于不吃了。更确切点,等同于“如果这是什么床上的情趣,那可以勉为其难地吃一点。”
      梅景闻被奶油呛了一下。

      他们喝了点啤酒,不多,没到喝醉的地步。韩笑笑几次想展示一下自己豪迈的干酒动作,但无一例外被旁边的张景容制止了,并且极其罕见地板着脸教育她“知不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喝酒有多危险?”

      韩笑笑咬牙切齿:“这是外面?这是闻哥家里,再说你们都在我怕什么?”

      张景容极其严肃:“等下没有人来接你,你又不让我送你,所以你一个女孩子喝了酒就存在危险。”
      他说的有点道理,但韩笑笑压根不听。

      张景容只好另辟蹊径:“笑笑,你长得也不差,但你知道为什么班花是梁梦佳而不是你吗?”

      韩笑笑讶异道:“班花是梁梦佳?我以为是罐罐儿。”

      张景容不受影响:“你看人家梁梦佳就不会在外面喝……”

      ……酒。

      不在外面喝酒的梁梦佳此刻正抱着一大杯啤酒喝的咕嘟咕嘟。

      “……”

      梁梦佳今天格外安静,难得没跟他们斗嘴,一个人捧着杯子喝酒,浅浅地笑着看他们聊天。

      张景容刚开始劝韩笑笑,后来见劝不动,索性陪她一起灌梅景闻酒,不止他们俩,陈看、文晟、秦昌、张景容都借这个机会灌他,尤其是陈看和文晟,灌他的架势像极了梅景闻娶了他们儿子。

      梅景闻看着脾气好,刚开始祝他生日快乐的他照单喝了,后来劝酒的理由越来越他妈离谱。

      正常点的“庆祝闻哥自立门户”、“庆祝闻哥逃离魔爪”、“庆祝闻哥上次月考年级第一”。

      到后来离谱到“庆祝闻哥去年一模年级第一”、“庆祝闻哥去年二模年级第一……”,“庆祝前年校花表白……”,“庆祝闻哥去年没考上大学……”

      梅景闻:“……”

      至此,梅景闻开始反灌了。

      江知冷眼看着喝得趴倒一片,终于耐心告罄,冷冰冰地安排:“男生睡客厅,女生睡客房。别忘了给家里报平安。”

      韩笑笑茫然地环顾这个小小的两室一厅:“你家……嗝……你家还有客房啊?”

      “……”江知:“……次卧。”

      陈看歪在沙发上躺了会,突然拽着旁边的张景容起来,“走,回家回家。”

      张景容每次喝酒都这样,傻不愣登地一直喝,每次结束就数他头疼得厉害:“别走了,我睡地上。”

      结果又被文晟踢了一脚,无意的,因为秦昌拽着他,他没站稳。
      秦昌:“闻哥生日你怎么喝那么多?”

      文晟醉了但是很安静,嘟囔着说:“得灌他。”

      秦昌哭笑不得的架着他,“闻哥,罐儿,我们先走了哈。”

      梅景闻喝的也不少,他捏着太阳穴道:“走得了么,在这凑合睡一宿得了。”

      文晟也闭着眼一屁股往沙发上坠:“是啊,凑合凑合得了。”

      秦昌低声道:“闻哥生日。”

      文晟学他压着嗓子,但还是吼得很大声:“那又怎么啦?!”

      秦昌:“你说怎么了。”

      文晟猛地睁开眼,惊疑地看着他,而后扭头讪笑道:“闻哥,罐儿,不打扰了,我们走了哈。”

      梅景闻、江知:“……”

      别人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乱哄哄间,梁梦佳站在梅景闻身前,轻声说:“闻哥,能跟你单独说几句么?”

      纷乱的客厅像被按了静止键,噢,除了神经大条的张景容和韩笑笑还在龇牙咧嘴地玩石头剪刀布,表情狰狞到要从气势上打赢对方。

      一安静下来他们的声音特别突兀,于是他们嚷嚷了几声也莫名安静了。

      客厅的气氛像是用了冻结特效,几秒后梅景闻才笑着开口:“可以。”

      再度安静了一瞬,文晟和陈看都不走了。不约而同地坐在沙发上,欲盖弥彰地看着江知。

      “……”江知:“……不是要走吗???”

      -

      肯定是不能带梁梦佳进主卧说话的,因为那是他们俩的房间。梅景闻带着她进了次卧,一进门他心情有些微妙,因为柜子里整整齐齐摆着江知的衣服。

      不知道那小孩什么时候挂进来的。
      梁梦佳喝了酒脸醺得红扑扑的,此刻茫然地看了看那些衣服,迟疑道:“罐儿的房间?”

      梅景闻:“不是。”

      “噢。”梁梦佳脑子转的有点慢,想到哪说哪:“但看着好像是他的衣服。”

      “嗯。”梅景闻轻描淡写:“我们的房间放不下,所以有一部分挂这了。”

      “噢。”梁梦佳说。

      两秒后,正抠着手给自己打气的梁梦佳呆了一下:“???”

      “你们的……房间…?”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也挺正常……个屁。

      两个心智成熟的男生放着独立的卧室不睡非挤到一张床上……这能正常吗?!

      又几分钟后,梁梦佳飘似的出来了,拉着林蔷说:“走吧……”

      他们都在的时候乱糟糟的,江知脑袋嗡嗡地想睡觉,现在客厅里就剩他们两个,他反而清醒了不少。

      江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梁梦佳是向梅景闻告白的,但不知道他怎么拒绝的,他有点好奇道:“你跟她说什么?”

      梅景闻摊了摊手:“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是啊。”梅景闻说:“她发了会呆。”
      “……就没了?”
      “没了。”

      天啊。
      江知一个字也不信他。

      梁梦佳那架势明显是去表白的,怎么可能进去就发个呆又出来。

      江知直到洗完澡还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一踏出洗澡间的门脑子里的弦断了下。

      梅景闻一手托着剩下的半个蛋糕,一手挖了点奶油随便抹在嘴唇上,朝他招了招手说:“过来。”

      江知嘴上说着:“我已经刷过牙了。”一边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梅景闻也是刚洗完澡,头发随意地拢在脑后,眼睛异常明亮,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不是说抹我身上你就吃点么?来。”

      说话间上下嘴唇一碰,奶油晕开在唇上。江知看着他的笑眼移不开目光,梗着脖子抗拒那要命的甜食:“晚了,我刷过牙了。”

      梅景闻笑了下,低头把唇上的奶油喂给他。

      江知舔干净之后,脖子跟嘴唇都更红了,他只是那样激梅景闻罢了,没真的想这么玩。这样太色丨情了,他道:“我要睡觉了!”

      手腕被梅景闻牵住了,那半个蛋糕被放在了他手里。

      梅景闻解着扣子勾唇,“吃点再睡。”

      江知两个手肘撑着床,右手还端着蛋糕,梅景闻不远不近地撑在他上方,敞开的胸膛一览无遗,他盯了一会,撇了撇嘴,“我不想玩。”

      “是吗。”梅景闻说。

      “……”江知不说话了。

      梅景闻不轻不重地按了下他的嘴唇。

      江知咬了他一下,又踢了他一脚,道:“我真不想玩。”

      梅景闻晚上喝了不少酒,江知怀疑他有些醉了。

      手里的蛋糕被拿了放在一边,梅景闻说:“那就不玩。”

      江知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想从他身下爬出来滚到旁边睡觉,他才动了一下就被按住了。

      头发也被梅景闻抓着,被迫仰起一个适合接吻的角度。下一秒果然被吻住了。

      江知胳膊肘撑的累,没一会就泄了力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和他接吻。梅景闻表现得就是个醉汉无疑,亲起来没个轻重,江知哼了声不自觉往柔软的床铺中躲。

      那吻他的唇舌稍稍离开了,他才得空呼吸几下,却见梅景闻神色不虞,一手托起他的后颈,将他拉得更近,而后重新重重吻上来。一举一动都表达着对江知想躲的不满。
      江知想笑推推他想说怎么喝了酒这么幼稚,但没笑出来,便在梅景闻的动作中渐渐红了耳朵。

      梅景闻在吻他,一种暗示意味极强的吻法。舌头模拟着某种动作在他嘴巴里进出,江知迷茫了一瞬,结结巴巴地问他:“梅、梅景闻,你怎么了?”

      梅景闻停下来,伸了根手指代替他的舌头,凶巴巴地说:“叫哥哥。”

      这感觉太新奇。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吻。

      江知想着过去的情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哄着”。也许是从前他比那人小了许多,所以大多数时候他是被哄着的,温柔又让人无法抗拒地问他好不好。

      而更稀奇的是,就在昨天—--刚搬来的第一天晚上,梅景闻还以‘没有安全套’为由义正言辞地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求欢。

      要知道,在那之前江知都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也要戴套的,他当时亲着梅景闻说:“没关系,我又不会怀孕。”

      但这个男人依旧是坐怀不乱地扯着他塞进被窝里,冷静地说:“睡觉。”

      而现在他抓着江知的头发,在他颈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问他:“宝宝,今天收拾你,好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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