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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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在五班外的走廊上一站，抱着胳膊一脸沉重：“首先，老师没有侮辱人的意思。”
江知：“？”
老徐怕把试卷放班里，那群熊学生们肯定要提早分了，所以跟江知谈话的时候把一沓试卷夹在腋下，露着最上面一张试卷的分数一角，他怕江知看见，又把分数往里卷了卷才郑重其事道，“你这次数学考试是自己做的吗？”
江知皱眉点了点头，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老徐连忙强调：“老师绝对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真的没作弊？”
江知：“……”
“作弊的话现在承认我可以不计较，学校也会宽大处理，但是绝对不能隐瞒，否则一旦查出来就要记入档案，档案是要跟你一辈子的！作弊行为影响十分恶劣，犯错了不要紧。要勇于承认……”
“没作弊。”江知皱眉打断，“再说那个考场有什么可抄的。”
老徐噎了一下，“梅景闻啊。”
“我跟他座位离很远，几乎对角。再说我跟他的试卷雷同吗？对比一下就知道。”
“倒是没雷同。”老徐一手摸着下巴，“有几道大题思路挺像的。”
江知拧着的眉就没松过，怀疑他也就算了，咋还能扯到梅景闻？
“都是他教的我啊。”
老徐长长的噢了声，不过还是一脸怀疑，“就算有梅景闻教你，短短一个月你进步这么大？”
从26到89，确实进步惹人注目。而且这次难度也很大，五班全班90分以上的还占不了三分之一。
但关键就在于江知本身的数学水平不止26，这一个月他每天都在疯狂做梅景闻给他制定的题型专项练习，这才进步了点。
但这话他找谁说去啊？
他总不能说‘穿越之前我的数学成绩就有六七十呢’。
于是江知点点头，“我考得很好？进步很大么？”
老徐还是一脸狐疑，“不然你怎么学的，跟大家分享分享？”
“学数学哪有什么方法捷径，不就是刷题？”江知皱起眉，“老徐，你还是个数学老师，不比我清楚？”
至此才勉强打消了老徐的疑虑，他讪讪地摸摸鼻子：“行，没抄袭就行，先回班吧。”
江知一进班就成了焦点。几十双眼睛跟着他转，因为他最近被各科老师叫去谈话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这感觉对于江知来说也很新鲜，印象里这些老师基本不怎么管褚方，好像从他穿越过来之后才变得频繁起来。
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从前管教褚方也不起作用，渐渐地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影响到其他同学，哪怕他成天旷课、夜不归宿，渐渐也没人管了。
和梅景闻做同桌是一个契机，各科老师都怕他影响梅景闻，所以免不了总是来警告他，不要打扰梅景闻学习之类的。
时间长了，发现他其实乖得很，不迟到不旷课不早退，别说打扰其他同学了，自己学习都很积极主动，像变了个人一样。
老徐站在讲台上咳了声，把大家的注意吸引过来，这次成绩波动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太多要强调的。
他匆匆说了几句排名还没出来，就开始发试卷了。
江知看到卷子上鲜红的89分，心里有点触动—他很久没考过60分以上了。
这不仅得益于梅景闻的引导。更在于梅景闻才是他努力活着努力优秀的动力。
卷子发完了，梅景闻的没发。
江知站起身，他其实不擅长这样发言，但他还是说了，“老师，梅景闻的卷子呢？”
老徐被他问愣了：“在我这啊。”
“给我吧。”江知说。
然后在全班的注目下，江知走向讲台。
“去去去，捣什么乱？”老徐皱眉，“就在我这放着，等他回来给他。”
江知有点无语，怎么老徐比他还夸张。
“不就一张卷子，我替他拿着不就行了？”
老徐瞪眼看了他一会，把卷子一递，“放好，别弄丢了。”
江知接过那张试卷，前排离得近的同学伸着脑袋想看上面的分数。
“别看了，满分。”老徐说，“也是咱班这次唯一的一个满分。没考好的同学不要气馁，要及时总结，看看自己丢分丢哪了，课下可以传阅一下梅景闻的试卷。”
江知已经捏着那张薄薄的试卷走到教室中间了，旁边同学伸出手小声说：“罐儿，闻哥的卷子借我看看呗。”
江知犹豫了一秒，递给他了。
等试卷重新回到江知手上已经是中午了。
到下午，陆陆续续有几门分数也都出来了，除了梅景闻意料之中的高分，江知的表现让几科老师大跌眼镜，只算成绩出来的这几门，他的成绩已经比上次月考总分高了。
而且他们惊奇地发现，五班的平均分年级排名提高了。
江知站在办公室，周围一圈任课老师，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滔滔不绝的赞扬，内心久违地觉得自己做到了什么。
总成绩出来之后，梅景闻毫不意外地成为全级第一，甩年级第二30几分。
他们五班也展现出了与梅景闻巨大的成绩落差——五班第一名年级第一，第二名年级排名97。
针对这个结果，年级组又开始讨论把梅景闻调到A 班的事。
江知在办公室听了一耳朵，回到宿舍就给梅景闻发消息，先跟他说他的各科成绩，年级排名，再说他听来的调班安排，然后说了几条他自己认为的调去A班的好处。
屏幕上占满了他发的消息，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江知就搂着手机睡着了，屏幕还是和梅景闻的聊天界面。
凌晨四点，手机叮地响了，在一个人的黑夜里格外突兀，江知迷迷糊糊醒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丢到了床边，摇摇欲坠，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未读消息。
【M】：不去
江知迷迷蒙蒙地盯着那个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半天他都快重新睡着了，对方还正在输入。于是他撑着眼皮，动手打字。
【有病找处方】：行
病房里，梅景闻被这个闯进来的消息小小地打断了下思绪，他把对话框里编辑好的字删了。
梅景闻的语音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刺耳的铃声在静谧的宿舍骤然响起，江知吓得一激灵。
“喂。”
那边顿了一下，接着他听到梅景闻的声音：“怎么不睡？”
江知握着手机紧了紧，听筒贴得离耳朵更近一些，他含糊说：“醒了一下，看到你消息了。”
“嗯。”梅景闻像是在密闭空间里，有些回音，他低声说：“继续睡吧。”
“我不困。”江知两眼眼皮一直在打架，这句话仿佛什么魔咒似的，钻进他耳朵里他就撑不住了，但还固执地捏着手机，“你忙到现在吗，累不累？”
梅景闻听他声音，感觉他困得上下嘴唇都在打架，哄他道：“睡吧，明天再说。”
说完之后很久却都没挂电话，有一秒钟江知感觉自己短暂地陷入了睡眠，随即又立马惊醒，“梅景闻？”
被叫了一天的这个名字，梅景闻在病房里听见就烦燥，此刻隔着电话朦朦地传来，梅景闻心里的弦轻轻挣了下，“嗯。”
“你……心情不好？”
江知知道自己问的是句废话。
那边静了一瞬，道：“没有。”
怕他不信似的，梅景闻又补充道：“刚才有点，现在还行。”
江知半阖的眼睁了睁，最后抵抗不了沉沉睡意还是阖上了，他说话声音近乎呢喃，“再忍忍。”
第二天清早，江知是被硌醒的，他把手机从肩膀下拿出来，看到两小时的通话结束，心里酸涩了下——梅景闻肯定也是太累了直接睡着了，所以都没来得及挂电话吧？
江知在心里骂了句梅景黎神经病。
【有病找处方】：昨晚的话我撤回，不想忍他就不要忍了
等江知赶着早操集合铃声结束，急匆匆穿上衣服跑下楼，被他扔在床铺上的手机亮了下。
【M】：好
江知虽然成绩进步了一大截，但是也还没到能上二本的程度，更别提神坛清华了。
恰好梅景闻不在学校，他一连几天表现得颇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
在老徐的督促下，江知写了那张便签纸，准备贴到教室后的时候，周志在那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事实上周志已经好几次在那看了——他和梅景闻差点接吻的那次，周志就是去看便签墙的。
往常江知靠近一点，周志早就脸色铁青地走开了，这次江知都走到跟前了，周志还目不斜视地看着便签墙，像没看见他似的。
江知把那张纸随意贴上就准备转身离开，忽听周志嗤了声，接着读出了他便签上的内容，“不复读？”
江知其实没写完整，他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希望一次成功考清华’。
但这些隐秘的感情只能模模糊糊的表达。
周志阴阳怪气地说：“你不复读考得上美院？”
江知看了他两秒，真心实意地发问：“你有病？”
周志果然青了脸，“我好心建议，与其做这种无用功，还不如花点钱出国学设计。”
“……”江知：“与其在这做这种无用功的建议，还不如花点时间去看看脑子。”
他们俩在这对峙着非常引人注目，江知说完就转身走了，没理会周志涨成猪肝色的脸。
晚上跟梅景闻聊天的时候，他问起江知的成绩，江知含含糊糊地说了。
梅景闻讶道：“进步这么大？”
江知没什么开心的感觉，“还差得远呢。”
“上课认真听，多总结复习，不会的……”梅景闻顿了下，“问老师同学都可以。”
江知抿了抿唇，“你什么时候回来？”
梅景闻隔着病房玻璃看了眼又昏迷不醒的梅景黎，道：“过几天吧。”
先是预测的当天，又变成明天，再到现在的过几天，江知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梅景黎病情加重了？”
“不是，一切正常。”梅景闻说，“就是总发烧昏迷。”
梅景黎的情况跟常人不太一样，他有心脏病，像发烧这种病放到常人身上，最坏的可能也就是脑袋烧糊涂了。
但对于心脏病患者来说，一不注意就会导致窒息，心脏停跳。
虽然医院检查一切正常，但在他清醒的时候，梅景闻还是给他办了转院手续，进一步做个全面检查。
梅景黎昏迷的第四天，梅袁纪纯夫妇请了假赶了回来。一是这次昏迷周期过久，二是梅景闻这么日以继夜的照顾他，身体扛不住。
梅景闻跟护工轮换着值班，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护工夫妇俩都不放心，大儿子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合眼的盯着梅景黎的温度，夫妇俩怕有闪失，于是最大限度地争取了假期，赶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