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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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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真的没事儿……吗?”一小丫鬟将信将疑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谢严。
谢严在把段常捆好后,不动声色的点了他身上穴位,叫他动弹不得,单手把他扛在肩上走了出去,顺便摸了摸谢诗彤的头表示安慰:“闹着玩而已。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打两桶干净的水去我房里。”
下人们也不好再多问,纷纷散了去,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哄小郡主的哄小郡主。
谢严的房间正是先前段常逃脱的那间,装修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暗道和机关都被堵死拆除,断绝了段常再次逃跑的可能。
水很快送了过来,谢严在下人走后,立刻锁上了门,生怕段常又会在他不留神时突然溜走似的。
方才还在骂个没停的段常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声响,谢严愣了愣,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
没回应。
谢严吓了一跳,连忙回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但他依旧和死了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
难不成是被闷坏了?
谢严立刻把闷在被子里的段常像剥葡萄一样剥了出来。只见他脸色赤红,双目紧闭,硬邦邦躺在床上,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谢严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刻为他松开束缚,解开穴道,准备叫人过来施救。
在穴道解开的瞬间,段常突然睁开眼,对着毫无防备的谢严撒了一把他在打水时刮来的墙灰,趁谢严偏头躲闪的瞬间蹦下床,撒开脚丫子就是一顿狂奔。
可惜还没跑出两步,他就被床边的小板凳给绊倒,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反应过来被骗的谢严立刻把再次出逃失败的段常拖了回来,啪啪几下封住他的周身大穴,不管他再怎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谢严也懒得搭理他。
“我不跑了,真的,你放了我吧,求……唉唉唉,你干嘛!”段常正要求饶,却发现谢严忽然摸向他胸口。
若是被别人摸几下,他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但谢严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时不时就毛手毛脚,又一定要和他睡一间房,他可不想现在就节操不保!
谢严冷漠道:“检查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快,他就被谢严扒得一干二净,易容用具等大件就不用说,衣袖里藏的两小包墙灰也被找了出来,就连他缝在衣带里的打磨尖锐的瓷片都给搜到,更别说他卷在裤腿里准备偷偷带走的碎银子了。
“没了?”谢严挑眉将从他身上搜来的一堆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边,盯着他的眼睛。
“没了!真没了!一滴也没有了!”
“那这是什么?”
说着,谢严又从缠在他身上的纱布里揪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针尖上泛着诡异的绿光,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这是我不小心弄进去的!”
“是么。”谢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继续解他的纱布。
果不其然,里边还藏了十来根毒针。
早就在衙门里时,谢严就注意到段常身上的纱布有些不对劲,背部的纱布要比前面的薄了一层。他一直都知道段常喜欢在自己身上藏些暗器,所以当时并没有立刻戳穿。
不过他没想到,段常居然离谱到把剧毒之物贴身存放,万一不小心弄伤自己,简直不堪设想。
“还有的话自己告诉我在哪,不然我动手了。”
段常有意无意间瞥了自己的双手一眼,并不回答。
谢严立刻捉了他的手,把他打磨得光滑圆润的指甲挨个检查,果然在他左手小指上发现了端倪。
他的指甲用不知名的材料重新做了一层,这层以假乱真的假指甲并非紧贴在原本的指甲上,而是留了一个小缝,其中藏了一小撮白色粉末。
还没等谢严询问,段常便忍不住自己交代了:“别动我的!我告诉你行了吧,是针的解药。”
谢严看了段常许久,确认过他应该不会再说谎后,把他抱进装满水的大木桶里泡着,自己长腿一迈,跨进紧挨着他的木桶的另一个木桶里,一边给自己清理,一边给他清理。
在段常以师徒名义待在谢府的那会儿,经常在谢严洗澡的时候跑去耍流氓,时不时比个大小什么的,每次都能得逞,惹得谢严面红耳赤,他自己哈哈大笑全身而退,深藏功与名。
全身而退个鬼!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不知不觉中,他不但湿了鞋,还一脚踩进泥潭,越陷越深。
如今风水轮流转,谢严翻身农奴把歌唱,也不知道要怎么报复他。
段常浑身紧绷,死死盯着谢严在他身上游走的手,生怕谢严突然发疯要和他比大小。
不过谢严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而是什么也没说,就专心给他搓澡。
虽然搓澡技术非常的烂,和上刑似的,他感觉自己的皮都快被谢严给搓掉了,但他被点了穴道,又没办法反抗,只能干瞪着眼。
最气人的是,谢严在搓完之后还来了一句“瘦了”。
瘦瘦瘦!瘦你娘的!他除了比谢严矮了点,就没有哪儿比不上……好吧,的确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的。
不过这也不能怨他,身子是爹娘给他,又不是他想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
嘶,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谢严是在内涵些什么。
待谢严给他处理伤口时,他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叫:“姓谢的,你真的喜欢我吗?!我看你是想弄死我!能不能轻点,真的很疼!”
谢严顿了顿,手上动作立刻温柔了许多:“你自己换药就不疼么。”
疼是肯定的,但毕竟自己下的手,他总不可能怪自己,咬咬牙就过去了。
其实说实话,谢严的手法比秋霜要好多了。之前他暗杀时腿上被砍得露了骨,秋霜为他处理时,他硬生生疼晕过去,不一会儿又因为巨痛而清醒过来,简直和从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遭似的,但他全程都没发出任何声音,愣就是硬生生受了。
不知为何,到了谢严手里,他就忍不住想吵吵。
难不成是因为谢严一直都挺惯着他的,他已经习惯了谢严的温柔以待?
一想到这里,段常立刻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可不想真的和谢严搞到一块儿去。
“要不这案子结了之后,咱俩还是别见面了吧?”
“为何。”
“没那么多为何。”
谢严沉默许久,把他从桶里捞出来,擦干净身体,又仔细包扎了伤口,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对你是认真的。”
就是因为他知道谢严认真的,他才不想和谢严待一块儿!
见他没说话,谢严又道:“今晚上你哪也不能去。”
段常翻了个白眼:“我本来就没想走,是你一定要关我,还和我呆一间房,搞得我浑身难受,我才想走的好不好?”
谢严一愣:“白义汐被抓,你当真不会去管?”
“管他干嘛,他好歹也是影门副门主,要是他真那么容易就被抓,他直接自己一刀抹了脖子算了。再说了,抓他的是从龙四,从龙四讨好他还来不及,能拿他怎么样?压根用不着担心行不。”
这些话句句属实,谢严信不信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他也不觉得谢严会因此解开他的穴道。
然而他又猜错了。
谢严还真就解了他的穴位,甚至还把锁着的门给打开了。
“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谢严把捆他的软绳丢进壁炉里烧掉,垂下细长眼睫,将自己瞳中情绪掩去,“只要你不做过火之事。”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留下段常独自在房里。
不知为何,段常总感觉自己像欺负了谢严似的,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呸呸呸,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欺负了又怎么样?心虚个屁!
等等。
谢严没把他的暗器还给他!
草!
不过现在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谢严要回来,只有等明日寻机会偷回。
偷东西可是他的拿手活计。
当然,现在到手边的好东西他肯定也不会放过。
屋里的金银装饰全都被段常撬了下来,用枕巾包了,塞在床底下藏着,到时候还能卖些银子。如此一来,他就不用待在谢严身边,寄人于下了。
哼,这些就当是谢严今日惹他生气的报酬。
一夜安稳。
次日,天还蒙蒙亮,段常便被突然闯入的谢严吵醒,他正想发脾气,却见谢严的脸色十分难看,只得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
“昨晚,衙门烧了。”谢严满脸铁青,“你抓的人被烧死,贺望林也受了伤。”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