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全世爱》水色伊然

57、Timeless19

　　19.
　　维克托不知道为什么勇利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哀伤之中——对方的表情是如此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那甚至让维克托觉得有些刺眼。
　　这是个周身充满了神秘感与矛盾的人：他抛诸一切，孤注一掷地离开日本来到俄罗斯，他了解维克托的所有喜怒哀乐，与之相处时有着不可思议的亲切感与熟悉感，令人能放下心防接纳他——就像他们曾真的亲密无间一样。他在冰上的身影又是那么的美，吸引着维克托的目光驻足流连。
　　而很多次，维克托不经意间看见过对方望向自己的眼神。
　　那个从含蓄的东方国度来的人，在他所看不见的地方，望向他的眼中，透着无尽的爱意与缠绵。
　　但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对维克托深深着迷的人，看着维克托的目光却像在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说他与别人有一个约定。
　　他提起那个“别人”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着碍眼极了。

　　“如果勇利是在说你自己的话。”维克托往前迈了一步，低下头，眸光微冷，“为了一个‘约定’而一定要赢得金牌——勇利，如果它真的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甚至让你感到难受的话，不如干脆把它放下吧。”
　　“放下？”勇利重复着维克托的言辞。
　　“又或者，你可以换个轻松点的，更易完成的约定。”维克托说，“比如，如果勇利在日本站和美国站表现出色，能够进入大奖赛决赛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去日本旅行，这个怎么样？”
　　勇利看着面前的维克托，从对方故作轻松的语气里听出来，对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却贴心地不多问，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想办法安慰他。
　　勇利甚至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虽然这不是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但毕竟也是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而勇利也确实被这样的维克托给安慰到了。
　　你看，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维克托都这么可爱，不是吗？
　　“我猜你还没有好好逛过东京，或者我们可以去我的家乡九州。”勇利努力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如果能够进大奖赛决赛的话，我会努力当个好向导的。”
　　维克托像是放松了下来，冰蓝的眼眸中浮现出轻松的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勇利点点头，在脑海中对着年轻的自己说：“勇利，要加油啊。”

　　“总觉得，鬼魂先生很厉害呢……”回到公寓后，小勇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欣羨：“花滑也是，外语也是，和维克托……和维克托成为朋友也是，真的非常了不起呢。”
　　勇利当然知道年轻的自己的心结在什么地方。
　　“之后的分站赛，由你自己来怎么样？”他在脑海中说。
　　“诶？”
　　“你已经练习得很好了。一定能好好表现，完成和维克托的约定的吧？”他很明白要怎么对待现在的自己：“在分站赛上拿到好成绩，和维克托一起参加大奖赛决赛，与维克托一同竞技，还能和维克托一起回日本旅游。你可以完全靠你自己的力量来接近维克托。”
　　“那个时候，你可以好好的向维克托自我介绍——以胜生勇利的身份。”
　　勇利感觉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他继续循循善诱：“能够让维克托记住的表演，由你自己来完成——你不想吗？”
　　“想！”
　　收获的回答当然是这个。
　　于是勇利微笑起来：“那接下来的时间，要好好接受训练。”
　　“请多指教！！！”
　　小勇利在脑海里大声应答着，过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那鬼魂先生有什么愿望吗？”
　　“嗯？”
　　“妈妈说，留在人间的鬼魂都是有自己的执念的，鬼魂先生的话，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我……虽然我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会努力帮你达成心愿的。”
　　“心愿啊……”勇利望着窗外的星空。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圣彼得堡夏日灿烂的阳光，温软空气中漂浮的粒粒尘埃，桌上摆着的娇艳玫瑰。那人窝在沙发上小憩，怀里的巨贵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
　　那些剥离了光环与荣耀的，平凡又普通的日常，才是他的心之所向——而他居然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心愿的话，大概是勇利拿到世界冠军呢。”
　　“诶……但是，但是我……”
　　“总有一天会拿到的。”勇利的声音里带着肯定，“你不比任何人差，要更勇敢一点，更自信一点啊，胜生勇利。”
　　“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