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尖叫棚屋里的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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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空气属于混合物。它主要由氮气、氧气、稀有气体(氦、氖、氩、氪、氙、氡)，二氧化碳以及其他物质(如水蒸气、杂质等)组合而成。但是这并非绝对，偶尔也会有例外。比如此时尖叫棚屋里的空气中就多出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成分，而创造它的人是一个十四岁的英国男孩。
男孩的名字叫安东尼·沃德，朋友们通常都叫他托尼。他有两个很特殊，且鲜为人知的身份——重生者和巫师。不过，这与空气中的新成分无关，那并不是他利用前生记忆或魔法创造出来的，而是源自刚刚说出的那句大煞风景的话。
然而非常讽刺的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尖叫棚屋中的另外两个人并没有受到影响。哈利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小天狼星则看着他哈哈大笑。
“那才是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哈利，他是来给我送食物的。”小天狼星说，他指着摆放在地板上的美味佳肴，它们在烛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亮，看上去就好像一件件精美的工艺品，“其实我没想到今晚就能见到你，这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他一边慈爱地抚摸着哈利的头发，一边看着托尼，心中十分感动，“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希望你难过。”
“是的，小天狼星，”哈利也看着托尼，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很在乎我，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托尼的表情顿时由尴尬转为无奈和失落，他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兄弟，幸好不是亲生的，否则......就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好了，快让你的教父吃饭吧，哈利。”
美食总是能够吸引人的，更何况是对一个经常食不果腹的人来说。小天狼星轻声说了句“谢谢”之后，便急切地抓起一个鸡腿，用牙齿撕咬鸡肉。
“我几乎是靠吃老鼠过日子的，”小天狼星几口就把鸡腿吃得只剩下骨头，随手扔到了一边，“没办法从霍格莫德偷到多少吃的东西，否则会被人发现。”
他抬头看着哈利笑了，但哈利只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问，“我听说阿兹卡班里的犯人都会失去理智。”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小天狼星缓缓说道，“那不是一个愉快的念头，所以摄魂怪不能把它从我的脑子里吸走……但它让我保持神志清醒。我知道我是谁，也能够保存法力……当情况变得太难熬的时候，我可以在牢房里变成一条狗。你们知道，摄魂怪看不见……”他举起杯子将南瓜汁一饮而尽，“它们靠感知人的感情向人靠近……我变成了狗的时候，它们可能察觉出我的感情不大——不大像人，也不太复杂，以为我像其他囚犯一样正在丧失理智，便没有在意。可是我很虚弱，没有魔杖，没有希望驱逐它们……
“直到有一天，福吉来阿兹卡班视察的时候给了我这个。”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指着蹲在罗恩肩头的斑斑，“我想托尼已经告诉你了，这只老鼠就是小矮星彼得。”
哈利憎恶地看着照片上的老鼠，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我立刻认出了他，我看过他变形多少次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他的死亡不过是当年耍的一场把戏而已！”小天狼星愤恨地说，他的表情比哈利的还要难看，“当我知道他就在霍格沃茨，在你的身边时，我既愤怒又害怕……我担心如果有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说黑势力在重新抬头，他可能会再次对你下手。所以，无论是替詹姆和莉莉报仇，还是为了你的安全，我都必须做些什么……”
小天狼星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握得紧紧的，似乎永远不打算松开。他低头看着哈利，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这个念头好像一团火焰在我的脑子里燃烧着，”他继续说道，“它给了我力量，让我头脑清醒。于是，一天晚上，当摄魂怪开门送饭进来时，我变成狗溜了过去……它们对动物的感情不太敏感，就被弄糊涂了……我很瘦很瘦，瘦得能从铁栅栏之间钻过去……我用狗的身子游回了大陆……然后往北走，溜进了霍格沃茨。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当然，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除外，你飞得和你爸爸一样好，哈利。”
哈利并没有因为这句夸奖而感到高兴。相反，他的心中只有伤感。他盯着蜡烛上跳动的火苗，像是思考，又仿佛在向它寻求一个答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待他和他的亲人，让他们经历如此多的磨难。
“都过去了，哈利，想一些开心的事吧。”托尼安慰他说，“只要我们抓住彼得，小天狼星就自由了，到那个时候……”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这个安慰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为本就伤感的哈利平添了一份苦恼。能够和小天狼星一起生活固然很好，可是他也不想离开木兰花路十二号，因为那里已经是他的家了。
“不用担心，”小天狼星好笑地看着他们，提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到时候我会把木兰花路十二号隔壁的房子买下来，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托尼激动得简直想扑上去亲他，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教父啊，如果将来能让自己也喊他一声……那就更好了。
哈利也非常高兴，脸上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变得有些沮丧。
“可是我们连彼得在哪儿都不知道，也许他已经逃走了。”
“放心吧，哈利。”托尼自信满满地说，“直觉告诉我，彼得还在霍格沃茨，他一定会再露面的。”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不太靠谱，但哈利还是相信了。
“你们一旦发现了他，”小天狼星叮嘱道，“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我知道你很优秀，托尼，但彼得毕竟是一个成年巫师，不是你这个年纪就能对付的。还有你，哈利，”他双手按住哈利的肩头，神情十分严肃，“我要你向我保证，即使他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要试图一个人去抓捕他。”
“我……好吧。”哈利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既然你认为我们两个帮不上忙，”托尼不高兴地说，“那为什么不向更可靠的人寻求帮助呢？比如——”
“不行！”小天狼星断然拒绝，“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出卖了哈利的父母，然后又杀死了彼得和十二个麻瓜，除了你们两个没人会相信我的。”
“那倒未必，”托尼信誓旦旦地说，“别人不好说，但是邓布利多和卢平一定会相信的。”
“卢平教授？”哈利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会相信小天狼星？”
托尼冲着小天狼星扬了扬下巴，示意哈利去问他。
“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小天狼星说，怀念之情溢于言表，“我、你爸爸、莱姆斯，还有彼得。”这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而是轻闭双眼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回想美好的过往。良久，他睁开眼睛，对哈利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活点地图就是我们四个人画的。”
话音一落，托尼就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怎么说着说着就提起活点地图了呢？
“哪一个是我爸爸？”哈利拿出地图，盯着上面的名字，好奇地问。
“尖头叉子，”小天狼星说，“因为你爸爸每次都会变成一头牡鹿。”
“我爸爸也是阿尼马格斯？”哈利很吃惊。
“是的，”小天狼星说，“我们——”
“既然卢平和哈利的爸爸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来看过哈利？”托尼突然插话问道。其实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认为这可能和卢平的狼人身份有关。但是他必须明知故问，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话题岔开……
“哦，我想他是因为——”小天狼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非常为难，“抱歉，我不能说，这涉及到了他的……隐私。你们可以去问他，如果他愿意说的话。”
托尼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成功地把话题岔开了。至于卢平的隐私嘛……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们是朋友，我想他一定会相信你的。因为——”哈利注视着小天狼星，真切地说，“如果连我都不认为你应该为爸爸妈妈的死负有责任的话，那么，卢平教授也会原谅你更换保密人这件事的。”
小天狼星沉默地注视着他的教子，眼眶渐渐变得通红，双手颤抖着把哈利搂在怀里。
“谢谢你，哈利，谢谢……”他声音嘶哑地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找个机会把他约出来好好谈谈。”
“还有邓布利多。”托尼补充道。
小天狼星露出犹豫的表情，似乎仍然有所顾虑，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好了，”他说，很明显是想换个话题，“你们问的够多了，该轮到我了。”
托尼的心往下一沉，感觉要遭。不过当哈利的名字被小天狼星提起的那一刻，他的担心便烟消雾散了。
“我早就想问你了，哈利，”小天狼星疑惑地说，“你不是应该和姨妈姨夫生活在一起吗，怎么住到托尼家里了？”
面对教父的提问，哈利很想把这些年的遭遇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好好体验一把“向家长告状”的快乐，毕竟他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可是他又担心小天狼星去找他的姨妈和姨夫算账，落一个虐待麻瓜的罪名。因此，他只是将结识托尼一家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对于在德思礼家的经历只字不提。
“为什么不提你的姨妈和姨夫呢？”小天狼星敏锐得察觉到哈利在答非所问，沉声问道，“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哈利给托尼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帮自己敷衍过去，然而他却火上浇油。
“何止是那一家人对哈利不好，就连这座学校里都有两个人渣经常找他的麻烦！”托尼愤愤不平地说，鼻孔里喷出了一股浓浓的热气。但是就在他们都以为他要像火山一样爆发之时，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具体的事情嘛……还是以后慢慢告诉你吧，毕竟圣诞节将至，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听到这些。”他冲哈利眨了眨眼，笑着问道，“对吧？”
哈利的表情有意思极了，不满和错愕各占了一半。但是下一秒，它们就融合、转化成了赞同，并且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
虽然小天狼星的表情不似哈利那般有意思，却也精彩非常。一时间，青、白、红三种颜色在他那张枯瘦的脸上轮番交替，过了好一阵儿才逐渐恢复成憔悴的黄色。
“好吧，那就以后再说。”最终，他无奈地说道。
接下来的话题就轻松多了，小天狼星给哈利和托尼讲起了他跟另外三个朋友上学时的一些趣事，比如深夜在城堡和霍格莫德村到处游荡，以及各种令人惊叹、新奇的恶作剧，把他们逗得捧腹大笑。
然而快乐、美好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这似乎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不知不觉间，黑沉沉的天空被一抹鱼肚白取代，他们知道，分别的时刻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尖叫棚屋里的夜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