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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路见不平 ...

  •   自几世太平以来,这凡间越来越热闹繁盛,无论是神仙还是妖魔,但凡觉得无聊便会来到凡间走一遭,逛街看戏吃吃喝喝以打发时间,倒也觉得十分惬意有趣。

      白无灼从鸠泽湖御风而行,来到与赤哓约好的地点,买好酒食等着好友到来一同看折子戏。

      二人已是旧相识,都是放荡不羁不受管束的性子,又偏偏喜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凑,一来二去便熟识了起来。

      眼见戏已开场,却不见赤哓的踪影,白无灼心中纳闷:“难不成是忘了今天有新戏?”

      正疑惑着的功夫,赤哓倏地一下出现在旁边的座椅上,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哎哟,还是错过了些!白鲤儿,快给我讲讲前面说了什么。”

      “你再叫我白鲤儿休怪我不客气!说了几百年了你也不知改进!”白无灼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看戏你可一向守时,今儿个是碰到什么缠身的要事了?”

      赤哓提起酒杯啜饮了一口,眼中皆是对白无灼挑酒品味的赞许,缓缓开口:“别提了,都怪我读书少没常识,与焱麒开玩笑开过了头,弄伤了他。这只麒麟差点没吃了我,啧啧啧。”

      白无灼不解,那堂堂战神,蛮荒之地的凶兽瞧见他都退却千里,凭赤哓的修为法力,是断不可与之抗衡的,更别说伤到他了。

      “你尽管夸下海口吧,就凭你能伤了焱麒?”

      赤哓眨了眨眼睛,虽与白无灼已是故友,这鲤鱼与自己臭味相投并无甚奸诈心思,但焱麒这战神的弱点却不能向外透露分毫,毕竟隔墙有耳,便含糊道:“我俩切磋法术,焱麒让着我了呗。”

      白无灼哈哈大笑,接着打趣道:“让着你?我看人家是连一成法力都没使吧。哈哈哈哈哈。”

      赤哓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暗暗生气:算了,就让你小子笑话一回吧。

      眼见这戏快要落幕,只见一彪形大汉醉醺醺地冲上戏台,拉住台上唱戏的女子,一旁的人见状,纷纷上前阻拦,却没一个能近得了这醉汉的身。

      赤哓和白无灼在后面看的真切,这醉汉周身散发出魔界的气息并非凡人。

      还没等众人来得及反应,醉汉已将女子拽下了台,嘴里还嚷嚷着:“你个臭婆娘,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不好么,非要来做个抛头露面的戏子!”

      女子吓得险些丢了三魂七魄,只一味地哭喊:“我不认得你啊!救命啊!”

      这女子常年在此处唱折子戏,瞧年岁也不过十八九 岁,怎会是这妖魔的妻子呢?白无灼一向见不得有人横行霸道,何况这还是个霍乱人间的妖魔。

      他一个闪身,穿过围观众人站在了醉汉面前。

      醉汉摇摇晃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清瘦的男子,不屑的说:“小子,你休要多管闲事。这是老子的家事与你何干!”

      白无灼轻笑一声,丝毫没有袖手旁观之意:“若我今日非管不可呢?”

      “那就别怪我拳脚无眼了!”

      醉汉说着一记重拳打了出来,白无灼微微侧了下身子躲过重拳,右手顺势幻化出一股阴柔仙力,裹挟住出拳的手,醉汉定睛一瞅,随之感受到一阵彻骨冰凉从拳头传遍整条胳膊。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仙力贯穿于真气之中,此时醉汉酒已醒了大半,早已忘记身后被自己拽着的姑娘还在梨花带雨,冲着白无灼大喝一声:“原来你小子不是凡人!”

      此言一出,又引得人群一阵骚乱,不明真相的百姓们乱做一团作鸟兽散,慌乱之下也分不清好人坏人竟以为白无灼是妖魔边跑边喊:“妖怪来了快跑啊!”,一眨眼的功夫全都没了踪影。

      赤哓站在一旁对着人群嚷嚷:“什么妖怪!我们是正经神仙啊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不辨好人!”

      白无灼此时却全然没心思理会百姓们说了什么,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的壮汉,眉眼中透出的凌厉看得壮汉一阵心虚。

      “你为何要强掳凡间女子回你那魔界?”白无灼厉声问道。

      “女子?”壮汉先是一愣,旋即才记起刚刚从戏台上拽走的女子,立马私下寻找其身影,转头发现那姑娘已经吓得双腿瘫软,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壮汉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竟然认错了人,错把这唱戏的姑娘看成了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一拍脑门向着姑娘坐的地方走去。

      他本想着是去跟姑娘道歉,可白无灼见状以为他依然执迷不悔要强抢民女,伸手想拽住他,壮汉下意识反手一推,掌中运满真气,毫无防备的白无灼被一股热浪灼伤了手臂。

      赤哓眼见白无灼竟然被暗算,终于按耐不住了,几下便擒住了壮汉,顺势幻化出捆仙锁将他结结实实地绑住了。

      “这下可动弹不得了吧。胆敢在本神面前造次,还伤我兄弟,这就捆你去见战神焱麒,看你还如何猖狂!”

      这下换成壮汉委屈了,那捆仙锁缚人之时沉重至极,压着他直接跪在了赤哓面前。

      壮汉的嚣张气焰本就在听到战神*的名讳之后一下子消失殆尽,何况现下竟还被捆仙锁束住了手脚,别说嚣张了,差点委屈哭了。

      “我方才只是想去跟那姑娘道歉,谁能料到这位白衣仙人竟不用法力护体便伸手阻拦,小的也并非想暗算上仙,那反手一推实属自然反应啊。至于这强掳民女之事,也是怪我刚刚喝的太醉,因这姑娘长相与我结发妻子有几分相似,竟然认错了人。还请二位仙人饶恕小的啊。”

      白无灼和赤哓对望了一下,二人看这壮汉言辞颇为诚恳,倒不像是那奸诈狡猾之辈。“你的结发妻子不应该在魔界吗?你怎么会跑来这凡间寻她?”白无灼认真询问道。

      “哎……”壮汉一声长叹,微微低下了头,两行清泪顺着蓄满胡须的脸颊滑落下来。

      “早年间我与她相识在魔界的喙阴山,那时我们都还年少,却对彼此一见倾心。我自幼没了父母,她也是个苦命之人。自相遇那日起,我俩便日日相约在那喙阴山顶见面互诉衷肠,渐渐地越来越熟识,感情也愈加深厚。后来她为了与我成婚逃离了她那嗜赌成性的娘和继父,那时起我暗暗起誓一定要给她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说到此处时,壮汉已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白无灼赤哓二人也颇为动容,谁都没有打断他,只静静的等待他继续诉说。

      “好景不长,自魔界易主,新魔君篡位上任之后,这太平日子便再也没有了。魔兵整日烧杀掠夺,民不聊生。我们赖以为生的小买卖最终也做不下去了,没了吃饭的营生就得饿肚子,最后她终于受不了我的无能和穷困,抛下了我抛下了这个家。她离开以后,我遍寻魔界都没有找到,所以才来到这人间寻她。”

      听了壮汉的一番倾诉,白无灼和赤哓心中都有些不忍。

      虽说魔界早已臣服与神界,但是魔界却并非受神界的直属管辖,只有在妖兽作乱危害三界之时,神界才会出手干预。可这魔界自己的家事,众神纵然有再多法子,也无能为力。

      赤哓轻叹一声道:“你竟也是个苦命人。罢了,今日放你一条生路,若是日后再让本神得知你来人间闹乱,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罢,便收回了捆仙索。

      壮汉连连道谢,末了又走到那被他吓坏的女子面前,鞠了一躬道了歉,便化作一股青烟逃也似的离去了。

      姑娘眼见妖魔已走,对二位神仙感激不尽跪地磕头谢恩。

      白无灼上前扶起她,安慰几句后便同赤哓也一道御风离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赤哓笑眯眯地看着身旁的白无灼。

      “没想到什么?”白无灼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没想到你竟如此侠义,我原以为这降妖除魔之事只有那只火麒麟会做呢,没成想你这白鲤儿也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赤哓打趣道。

      白无灼赏了赤哓一记白眼,并未理会。“哎对了,那莽夫无意中不是伤着你了么,伤势如何?”

      被赤哓这一问,白无灼方才发觉,小臂一直隐隐发烫,拿出一瞧竟发现,胳膊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印记还幽幽冒着绿光。

      白无灼运气到另一只手掌,欲将这印记抹去,但一掌下去印记却全无消退之意。

      赤哓皱了皱眉,开口道:“想是这莽夫该是对你用了修罗冥火,是魔界独有的一道阴火,多亏他法力并不高强只留下个印记,但这印记没有数月也难消呀。”

      白无灼倒并不忧心:“不痛不痒,无碍。”

      赤哓心里想这傻子当真是不在乎自己细皮嫩肉的躯壳,一旦没养好留下这一块难看的疤该如何是好。“你同我一道回九重天上去吧,据我所知神界一处宫殿中有一方仙池,那里面的水可疗百伤,甚是珍贵。”

      白无灼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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