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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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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来,这里就不能收拾了?”他睥睨了乔言徽一眼,将人抱了出去。
乔言徽一声不吭,知道他这次是动了气,等人刚出去,便去赶一群不作为的佣人下楼,又叫人去备东西。他不细说,下面的人也知道备什么,无外乎是热姜茶,温药贴,暖水袋,都是些防寒热的东西,以前还要去浴室备热水,滴植物香油,现在是不用的,因为先生回来了。
顾时桉将人一路抱到卧室,将人轻轻丢在床上,自己去浴室放水。
开了水阀,他瘫软地坐在地上,一只手臂撑在浴缸上,手伸进去摸一摸,有点烫,他又开了另一边的水阀,放了一小缸的冷水,再摸一摸,成温水了,他摸到水阀,一直开开合合,总是不满意。
许满自己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唯一的光亮走去,推开浴室的门,见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心里一阵绞痛,倚在门上看了一会,才凑到他身边去,蹲在地上,像一只讨糖吃的小泥人,身上花花的。
“时桉,你不要放弃我!”是一声很轻微的请求。
她讨好似的摸了摸他的脸,冰凉的唇凑上去,从他的脸一直吻到嘴角,最后沉默地贴在他的嘴唇上,他一动不动,铁着一张脸,看起来毫无兴致。
我们怎么这样了?就为着有可能治不好的病?还是其它的——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从他唇上退开,去看他的眼睛,她从前不在乎他的时候,那双眼睛只是神秘的深黑色,现在在乎的不得了,那双眼睛又常常游走在深邃与清明的边缘,她无法辩解了。
“时桉,我是不是一直都像个孩子?”她问出来,语气有些无奈,其实,她不是想问这个,她想问,是不是跟他的不在同一个时点?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来。
她呆呆地蹲在地上,没有问他要不要出去,自顾自地去解身上的纽扣,浑身轻松地踏进浴缸,头发披散着,拖在冒着白色泡泡的浴水里,她面无表情地低头,自己明明是发育着,怎么就成小孩了,他喜欢单纯的,她终于领悟过来。
顾时桉半跪在地上,挤了洗发露,手掌在她脑袋上东揉西揉,却又很小心地没将泡泡弄到她眼睛里,她仰着头,直接枕在他的手心里,叫他没法再继续揉下去,他一只手往下,拨弄她纤细的脖颈,惹得她一阵咯咯的笑。
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也许已经不是她要的那一种,但终归还是有的,但感情这个东西,没沾上之前可以清心寡欲,一旦沾上了,总是欲求不满,她这个比喻如果说给二姐听,一定会被笑话的,因为她终于不免入了俗套,再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时桉——”她叫了一声,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很平常的,她以前也爱这样叫他,每一次,他总是会应的。
“时桉——”她又叫了一声。
他仍是淡淡应了一声。
“时桉——”叫第三遍的时候,他知道是她在开玩笑,终于也不应答了,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