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奇侠》红眉

3、二

　　于是，三人带着七八个随从，溜溜达达，尾随在那两对老、少夫妇后面，往益生堂而去。

　　只见一带满是各色花树的一个庭院，院内已是人声鼎沸，只见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在门口进出出，象一团红色的火焰，似在迎接进进出出的客人。三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绝美的妇人，看不出确切年龄，只觉得笑声是那么爽朗，一身火一样的红衣衬托出她的艳绝，眉宇间透出一股飒爽，令人不敢仰视。王杜牧和胡谭看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这就是美，美得炫人耳目。香香在这个美妇面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以前她还自认为是美丽的，而今只剩下自惭形秽。三人哪里知道眼前的美貌妇人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怡红仙子卢红苕，谁也不会料到当年让江湖掀起巨澜的怡红仙子会隐居于此，那可是让武林少侠们为之疯狂的美女！
　　“夫人，敢问这可是益生堂？”关键时候还是王杜牧反映灵敏，看到一双美目向他们打量过来，急忙搭话。

　　“正是！几位是要看病？”怡红仙子笑语嫣然。

　　王杜牧沉溺在那一团笑涡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胡谭一直呆若木鸡，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位大美人的一举一动，一反平常的洒脱豪爽，甚至平时总能胡吹乱侃一通的本事也不知跑到哪里去啦。在这么美的怡红仙子面前哪敢造次。

　　香香姑娘赶紧说：“夫人，小女子近日有些不适，因久慕柳神医的大名，所以两位哥哥才陪同来前来……” 深怕对方知道她是风尘女子的身份，香香急中生智，谎称是王、胡二人是自己的兄长。

　　怡红仙子是何等样人，早从三人的举止中猜出他们的身份，只是并不点破，笑笑道：“请进!”

　　留下几个仆人在外守着马匹和轿子，王杜牧、胡谭和香香主仆跟随怡红仙子走进了庭院。细心的香香着才注意到眼前这位美妇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但丝毫不影响她的丰韵。

　　只见院内各处树茂花盛，藤萝攀墙，姹紫嫣红，疏落有致。细草铺毡，菊花满径。前院有五间青砖绿瓦的厅堂，一敞的通厅，花树簇拥，情景怡人。在路上看到的那些提篮携筐的人早就坐在厅里吃着水果，喝着香茶，笑语声声。后院自是又一翻天地，通过茂密的花树，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楼阁的屋角。

　　四人被让进了厅堂，坐在那里静静等候。

　　目光一直胶在怡红仙子卢红苕身上的两个大男人竟没有察觉随着几声 “娘，娘！”的召唤，不知何时钻出四个俊美的男孩，大约四五岁到十来岁光景，呈阶梯一般围在她的面前。

　　“睿廷，睿隆，睿超，睿盛，你们几个臭小子跑哪儿去了，也不帮娘招呼客人，没看见姐姐和林伯，林妈他们几个忙得不可开交吗？”看到几个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嘴里不停地教训。

　　啊！难道人们嘴里的萱儿小姐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王杜牧和胡谭心里一阵失望。
　　最小的睿盛早已扭糖人一般缠到娘的怀里，嘴里高兴地喊着“娘，大哥和二哥回来了，我们去接他们啦！”

　　“睿民，睿俊？他俩在哪儿？”

　　“跟姐姐去了后堂，他们带回了大师伯、二师伯的礼物。”睿廷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目送着人家娘儿五个说说笑笑进了□□。胡谭依然不肯收回目光，唉！自己二十二年的时光算是白活了，世间竟有这样的美女，还是那么多孩子的娘啊！岁月对她太仁慈了，看上去比二十来岁的香香姑娘也大不了几岁，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尤其是眉宇间那股夺人的英气。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的上她？唉！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杜牧和胡谭收回心神，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景致。 “唉！两位公子，你们今儿怎么还来打扰萱儿小姐，今儿可是咱萱儿小姐大喜的日子，大伙特意来给小姐祝寿的，难得让小姐清闲清闲！”还是那个一口山东口音的俊俏少妇快言快语，语气中显然有些不满。

　　“我等实在不知是萱儿小姐的寿辰，只是慕名而来，多有打扰，敢问大嫂，萱儿小姐芳龄多少？”王杜牧在平时自然是对这种平民百姓懒得理会，今天一来是想多从这些人嘴里套些话，再者，眼前少妇比他家里的那两位夫人尚多了几分俊俏，乐得和她攀谈。

　　少妇看到他们通情达理，言语和气，口气缓和了下来，答道：“十八啦！”不一会，他们几人就从少妇口中得知，她还和这位神医柳勋杰是同乡，刚刚那个绝美的妇人就是柳神医的夫人。柳氏夫妇育有一女六子，萱儿小姐就是他们的长女。萱儿小姐不光人长得美，心地善良，医术更是高超，自从柳神医前年被召进宫中，便坐诊益生堂，所以人们都爱称她萱儿小姐。……看来快言快语的女人还是蛮好的，一个时辰还不到，就从她真诚的夸赞声中，得知了小神医柳萱儿的大部分情况。原来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之家，王杜牧和胡谭暗暗松了口气，怪不得家里没有几个仆人，穿梭来去的只有两三个年老的仆妇。也许，还有希望！王杜牧和胡谭两个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各位乡亲！抱歉，久候了！”甜润的嗓音，有似春风一般的暖意。

　　萱儿小姐带着一抹浅笑姗姗从□□走了出来。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看来萱儿小姐显然没有遗传母亲全部的美丽，不若柳夫人美貌，但那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的美都无法用言语表达，让人不愿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香香姑娘带着一些挑剔仔细打量，只见她不施脂粉，素着一张脸，肤色如凝脂一般润泽，一双清水双眸，掩藏不住任何心事。鲜嫩、丰柔的红唇，嘴角永远含着一抹甜润的笑意，给人一股极强的亲和力。到此时，香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对她的美貌都视而不见，既有柳夫人那种令人震撼的绝色美女，又有萱儿小姐这般美得让人不忍去嫉妒，去亵渎。

　　胡谭不由暗自高兴：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让胡谭我能遇到萱儿小姐这样的女子，就是倾尽万贯家财我也要把她娶到家，还真地感谢老爹给我订的那门倒霉亲事，还没过门那个体弱多病的钱小姐就死啦……她就是自己的要找的女子，如果早遇到她，自己以前就不会有那些荒唐举止，为这样的女子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看到山东少妇抱着的那个胖小子还腻在柳萱儿小姐的怀里，胡谭真恨不得把那个胖小子扯过来。
　　王杜牧曾自比唐代风流才子杜牧，满腹诗文，可一时又不知该用哪个词来形容萱儿小姐，洛神，对，飘逸的洛神！萱儿小姐就是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