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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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剩下几天相安无事的暑假后，我与弗雷德一起返回了学校。期间艾伦没有找上过我，我也在韦斯莱夫人的盛情邀请下留在陋居，再也没有返回自己在麻瓜世界的住所。从表面上看来，“记忆世界”仿佛只是我所有支线任务中一个简单的插曲，但我却清楚地知道——它却有着更为深重的含义。
“恭喜你完成支线任务——完成艾伦·卡特的请求，下面进行任务奖励结算，你将获得的隐藏奖励为：250EXP，800金加隆，艾伦好感度+5以及最后——莫妮卡的吻。”
“莫妮卡的吻？”我十分错愕，本以为上一次的隐藏奖励——“迪克·特平的手套”就已经够奇怪了，却没想到还有更古怪的在后头等着我。
“仅供单次使用的道具，凝聚了莫妮卡对你全部的爱，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R很快就接口说，难得以一种严肃的口吻，“每一个隐藏奖励都是根据你在‘世界副本’中对于各任务的最优表现所决定的，这一次，你最为出色的表现还是与莫妮卡相处的那一天。”
“这可不是什么为了任务而做出的表现…我对莫妮卡的感情是真实的。”我不满地回驳了句。R似乎在翻看任务面板，回答我的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们可不在意你完成任务的经过，只在意结果是什么样的。哦——我看到了，你还有50EXP就可以开启粉色进度条了，需不需要继续推进主线任务，还是…”
“R！”我蓦地出声打断了它，R也如愿停了下来，语气显示出拟人的困惑：“什么？”
“你当初选中我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我出了车祸吧？毕竟这世上每一秒钟就有成百上千个人发生事故，我被选中的理由，肯定不止这一个。”我感觉自己正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十分冷静地分析道，“而且…你所布置的全部任务也越来越贴近我的——真实情感。”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变得像一团黑泥那样模糊而又黏稠，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R沉默了许久，我并不确定它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搪塞我的对策，抑或是像猫被踩中尾巴那样躲了起来。正当我以为它不会再回答我的时候，它突然用一种扭曲而又古怪的机械音慢慢说道：“你很聪明，但我不能告诉你选中你的理由。”
“我也没指望你能告诉我。”得知了真相的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要游戏还在不断进行，我就迟早有一天能自己找出答案。
升入五年级的我不得不开始着手准备学期末的O.W.L.s考试，在R的帮助下，我顺利用余下的金加隆将所有要参与考试的学科都点到了五级，这足够弥补我在前四年中落下的所有成绩，但对于接下来五年级的学习却爱莫能助——这只能依靠我自己的努力。
比起我整天捧着一大堆书与牛皮纸的焦虑而言，弗雷德则显得过分轻松了些，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学术上，而是更加疯狂地与乔治投身于魔法把戏的研究中。当然，他依旧会空出许多时间像条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为此我少不了收到无数来自斯莱特林学生的白眼。格兰芬多则显得友好很多，每每看到弗雷德粘在我身边时，总是挤眉弄眼地冲他大声吹着口哨。弗雷德也毫不逊色地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太阳穴的右边，然后耍酷似地向前一划——就像电影中福尔摩斯爱做的那样。
我不知道艾伦究竟是怎么摆平食死徒们对我的追杀——至少在学校里，我每每碰上德里安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中总算是没有那么多的杀意，而是选择性地无视了我。艾伦毕业之后，由弗雷德的哥哥——珀西·韦斯莱接任男学生会主席一职，而他却像是从魔法界蒸发了般，让我无处可以探寻他的下落。像他这样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本可以毕业后在魔法部谋得一个相当优越的职位，但一直到11月底我才从韦斯莱先生口中模模糊糊地打听到他的去向。
“最近在麻瓜界发生了好几起蓄意杀人的案件，部分迹象显示这并不是单纯的谋杀，魔法部隐约从线索中找到了使用过古老黑魔咒的痕迹。”弗雷德转告我这番话时，表情难得严肃与沉重，他试探着瞟了我一眼，用含糊的口吻继续说道，“傲罗们曾与那伙人交过手，其中戴着黑色兜帽的领头人是一个棕发青年，看上去十分年轻。”
“他们怀疑是艾伦？”我感觉自己的喉咙一涩，弗雷德摇了摇头：“魔法部只给出了这个人的外貌描述，他们对卡特一点儿也不了解。”
棕发，年轻，又十分精通黑魔法，艾伦的确对得上所有的这些标签。
他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走上了这条路。
因为艾伦的事，我一连消沉了好几天。在我感到愤怒的同时，我的心底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悲凉。这是艾伦无法逃离的命运，就像是一个怪圈，在他出生在这个家庭的时候，命运就已经在他身上打下了无情而又残酷的烙印。
在这期间，无论弗雷德用什么样的方法试图去逗我开心，我都显得病怏怏地，一点儿也打不起精神来。直到我收到来自D先生的久违的回信，我原本古井无波的生活终于像是被人扔入了一块石子般，有了片刻的波澜与涟漪。
“亲爱的海莉：
很抱歉现在才给你写回信，这个暑假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爸爸忙着和魔法部那群蠢货打交道，而妈妈则乐于在庄园中举办一场又一场无趣的舞会，那简直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D的来信延续了他一贯的抱怨风格，语气尖酸而又刻薄。我注意到他的字体似乎更加成熟了些，每一次落笔抬起的勾都像是大理石板面那样凌厉飞扬，整整齐齐地呈现在高昂的羊皮纸上，带有一种割裂现实的华美感。
难道达芙妮最近有在练字吗…？
我隐隐感到有些古怪，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你的暑假过得如何？今年你并没有借住在马尔福庄园——是你那凶恶的后妈终于允许你住在卡特家了，还是你只能悲惨地流浪在英格兰的街头？哦梅林，你该不会是住进韦斯莱的破房子里去了吧？希望你没有被那里的老鼠给吓破了胆，或者因为漏雨的屋顶而被淋得感冒。我很奇怪你们竟然还在一起，但我想，我永远叫不醒一个沉睡的人，不是吗？”
我撇了撇嘴，将羊皮纸翻到了下一页。
然而，未等我读完剩下的半封信，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重重从外面推开。德拉科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似乎连他淡金色的发丝尖都带着冰凉的寒意。这两月来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的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他了，好像上一次见他还是暑假前与他的不欢而散。
德拉科看上去有了很大的变化，身形显得更加削瘦挺拔，背脊直挺，站在那儿像一颗十分精神的白杨木。他的五官相较于二年级时也长开了不少，嘴唇很薄，不加修饰的额头光洁优美，灰蓝色的眼底更加冷漠。
他依旧找了最靠近壁炉的龙皮沙发坐下，沐浴在焰光中的他看上去并没有温暖多少，依旧像是一团没有温度的磷火。他的两个小跟班在他面前的长沙发上也坐了下来，在德拉科冷冰冰的注视下，他们的表情十分局促不安。
“该死的波特，他以为自己是谁？”终于，他慢慢从嘴中挤出几个字符。德拉科在说话时，下巴总是无意识地略微抬高，平添了几分高傲刻薄的气质。
“惹人厌的波特！”高尔和克拉布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看上去像极了我小时候养的那条乖巧听话的小狗。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然而这笑声在原本安静的休息室中还是显得十分刺耳。那双灰蓝色眼睛的主人立刻转向我，审视的眼光刻薄至极。
“抱歉，没忍住。”我并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连道歉也十分漫不经心和随意。德拉科眼底的怒火更深了，就像是毒蛇嘶嘶地打量自己的猎物。我被他掠夺般的凶狠目光看得有些后脊发凉，脸上的表情总算是真诚了些，十分认真地又重复了遍：“我很抱歉，德拉科，我不该笑的。”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我又重新将羊皮纸拿了出来，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D先生的信上。但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德拉科变得古怪的表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总算是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再度谈论起哈利的语气似乎在忍耐些什么，下颚紧绷嘴角抿直：“没错，霍格沃茨最惹人厌的波特，整个学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抱怨完了之后，他似乎终于想起自己真正要做些什么，修长的手指向前一伸，克拉布便立刻从挎包中拿出一叠牛皮纸来。德拉科的表情显得十分苦恼与烦躁，但他最后还是提起了羽毛笔，“刷刷”地在牛皮纸上开始写起论文。
休息室中再度归于平静，我的目光回到信上，继续看了下去。
“你一直说我是你在斯莱特林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是我呢？仅仅是因为我给过你课堂笔记，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请你务必要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期待收到你的回信。
D先生。”
我将羊皮纸对折，缓缓塞入自己的口袋里。
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十分古怪，我还是第一次从D先生的字里行间中读出迫切的意味，就像是急于要了解什么真相。然而，他的这番言论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与德拉科之间的对话。我是那样尖酸刻薄地指责他的虚伪，我依旧记得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德拉科脸上的神情——他灰蓝色的眼眸有了片刻的失焦，原本耀武扬威的尖锐表情也僵硬在脸上，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那样冗长。
想到这儿，我又下意识地瞟了眼德拉科，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笔，看向我的目光很奇怪地在转变，以一种怪异的专注感，十分类似于尸检官举起解剖刀时冰冷的打量。
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又开始慢慢冒出一颗颗鸡皮疙瘩，我有些冷然地搓了搓手臂，却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地问道：“你与达芙妮关系很好吗？”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环顾了下四周，整个休息室内也的确就只有我对上他的目光，我缓缓回过头来，有些不明意味地眨了眨眼。德拉科脸上的神情又开始转为烦躁，他的鞋尖抵着桌角，嘴唇紧抿，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你和达芙妮关系很好吗？”
“她是我在这儿最好的朋友。”我慢慢回答，话音刚落下，他突然发出一声极为尖锐的冷笑，眼睛里有狂乱的怒气：“你对朋友的标准还真是多样，海莉。”
我不明白他莫名的怒火究竟来自于何方，还是说青春期的少年都是这样喜怒无常。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他放在桌上的一叠牛皮纸，那上面的字体也是十分俏丽的花体，每一个字母细微的勾都带着整齐凌厉的笔风。
最重要的是——他的字体和D先生如出一辙。
我感觉自己的目光有了片刻的呆滞，四肢就像是被冰块包裹那样直窜上一股寒意。不安到近乎筋挛。我的呼吸也开始错乱起来，就连脚趾头都在发抖。
“你…”我投向德拉科的目光有些呆滞与茫然，说话的语调也带着害怕的颤抖，“你和D先生是什么关系？”
“还不明显吗？Draco，D先生。”德拉科没有作出任何遮挡的动作，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灰蓝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温度，“我从来没有说过D先生是达芙妮，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
“可是…我每次把回信放在达芙妮床头时，她都会收下。”我依旧不敢相信，有些磕磕绊绊地又说道。德拉科脸上的嘲讽笑意更深了，带着十分明显的厌烦，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回答：“达芙妮会将每封信都转交给我，她也因此嘲笑了我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