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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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又一次打开了日记本。在里德尔和我都不愿意作出任何退步的情况下，完成主线任务的唯一方式就是我不得不要做出让步。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从我与他问好时他回复我的愉快口吻中就可以发现。
“里德尔学长，日安，今天是个令人愉快的节日——情人节，不是吗？”
“是的，海莉，或许你没有将时间花在与喜欢的男生约会上——而是选择与我聊天，我有理由去相信这是因为你给我带来好消息了？”
“没错，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去做了。”我重重地在牛皮纸上这样写道，我想如果他有触觉，现在肯定要埋冤我落笔的力道太重了。但想让一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仍然挂上一副好面孔，这显然是十分不切实际的事。日记本另一端的里德尔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用调侃的口吻轻快地回复道：“看来是你不乐意的决定了，说说吧——没准我们这次能达成一致。”
“我愿意贡献出自己的身体让你附身。”我飞快写道，未等他回复又补充了句，“前提是，你必须再给我一天告别的时间。”
里德尔突然沉默下来，他显然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会对打开斯莱特林密室这件事有如此深的执念——甚至到了不惜贡献出自己生命的地步，既不是为了血统的纯正，也不是为了杀戮。过了好一会儿，牛皮纸上才浮现出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不似平常那样工整——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
“真够意外的，你竟然知道被我附身的结果是死亡。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爱。”我只简单地回复了这一个词。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曾询问过R关于商城中被石化的解药的价钱，R似乎猜到了我的决定，磨蹭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告诉我，是我负担得起的价格，末了还不忘苦口婆心地劝告我：“你为什么不依照汤姆·里德尔说的去做呢？那样才是最符合主线剧情走向的选择。而你现在却愚蠢得选择要以身试法，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游戏中的人物。你要知道——倘若这次你死了，就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了，我不得不让你被迫删档重来。”
“那记忆呢？”我漫不经心地问它。
“当然是会被清除了！你不仅会忘了弗雷德·韦斯莱，还会忘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德拉科·马尔福…——还有我！我要跟着你从头再来一遍！”说到后面，R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哀怨，像威胁我似地又补充了句，“你与弗雷德·韦斯莱之间的关系也会清零！”
“那又如何？”我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空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在向R挑衅，“即使是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弗雷德，我相信他也是这样！”
“愚蠢！”R气得连原本刻板的机械音都在发抖，语调变得尖锐而又刺耳，“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了——？打算让弗雷德·韦斯莱吃下解药解除石化后，再让他跟着哈利·波特一起来救你？”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主意了——我相信弗雷德，因为我爱他。”
记忆中与R的对话和回答里德尔的答案重叠在一起，牛皮纸那端的青年很快就以一种讥诮的口吻回复我：“哦？你真的认为爱的力量有这么伟大吗？与死亡相比呢？”
“爱是这世间最奇妙而又伟大的魔法，我很遗憾你无法体会到。”我毫不客气地回讽他，里德尔安静了片刻后，才慢吞吞地又写道：“好吧，是我失礼了，我很抱歉。那么——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期待你带给我的好消息。”他留下的字迹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不一会儿也像往常那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他只是在担心我因为他嘲讽的口吻而后悔——他并不是打心眼里认同我的观点。事实上，我又怎么能指望黑魔王被他最不屑一顾的情爱所打动呢？
我在商城花了480金加隆兑换了解药，然后就拿着药剂瓶直接找上了庞弗雷夫人，在她提出自己的疑惑前，我抢先一步解释道：“这是我父母让猫头鹰寄过来的，他们有点担心弗雷德——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们很喜欢他。”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说着与事实颠三倒四的话，“所以我想请您看看——这瓶试剂有用处吗？”
庞弗雷夫人小心翼翼地在器皿中倒出了一点魔药，然后挥舞着魔杖指向银色器皿，杖尖立刻迸发出耀眼夺目的白光。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艳，转向我点了点头：“完美配制的解药，我想韦斯莱先生在服用后很快就能醒过来。”
“那就麻烦您了，亲爱的夫人。”我向后退了步，让出空间给庞弗雷夫人。她倾斜着药剂瓶将魔药喂给弗雷德，后者依旧是处在被石化的状态，然而他从指尖开始的皮肤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褪去如大理石般的苍白，变成充满生机的肉色。
然而我知道，自己恐怕没有时间等到他完全苏醒了。我将自己事先写好的牛皮纸塞进他的手心，上面只简简单单地写了一行字，但我相信救世主，更相信弗雷德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找哈利，救我。”
我单手撑在病床一边，另一只手插进他的红发中，俯身在他依旧冰凉的嘴唇上留下一个绵长的吻。然后我微微起身，脸颊与他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我等你。”
弗雷德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屈了屈。
回到寝室后，我又一次打开了日记本。这一次，我看见一个珍珠色半透明的躯体从破旧的日记本内页中慢慢浮现出来，那是年轻的汤姆·里德尔，有着一头黑发以及同样乌黑而又醉人的眼睛，此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隐隐跳跃着兴奋的光：“海莉，我会记住你为我——以及我伟大的事业付出的生命！来吧，我马上就会遵守我的承诺，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
随后，我只感觉有一股冰凉的电流穿过我的身体，我的意识也随之被一缕缕地挤出自己的躯体，以我的力气只能勉强半睁着眼睛——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坚持多久，很快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暂时被里德尔掌控身体的我，脑海里生出了许多关于他的记忆。我能看见他在孤儿院时穿着破旧而又打着补丁的脏衣服，眼底的乌黑犹如倾倒的乌贼墨水，是浓郁而又黏稠的黑。他起先是无声无息地承受着那些稍年长孩子的欺凌与侮辱，直到他眼底被乌云全部笼罩的时候——他开始反抗了。
这个从小便有着精致容貌的少年发现了自己更为优秀且隐秘的本领——他能与蛇对话。于是，顺理成章地，他认识了纳吉尼，并与它成为了十分亲密的伙伴。孤儿院的上空开始被恐惧的阴云笼罩，那些所有曾经欺负他的孩子们全都因此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你不要试图钻入我的回忆！”我的眼前突然出现里德尔模糊的身形，他正大口喘着粗气，衣袍凌乱，狼狈不堪。我猜想他一定是在密室中受到了哈利或者弗雷德的压制，才会如此仓皇地逃回到我的身体里。他带着冰冷的怨毒死死盯着我，声音高亢而又刺耳：“是你将那个男孩带来的——你的好男友，他替你带来了大难不死的男孩，还杀死了我亲爱的朋友——海尔波！”
“你注定会失败的，里德尔，哦不，是伏地魔——不仅仅是现在，还有将来，你也会被他打败！”我咬着牙说。
“你是这样认为的？不，我永远不会失败，我会有着长盛不衰的荣耀。”里德尔的身形越来越模糊，但奇怪的是，他却勾起嘴角，露出来一个极为诡谲而又傲慢的微笑，他在消失前，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记住你了，海莉，终有一天你会匍匐在我脚下亲吻着我的袍脚，然后将我想要的荣耀亲手奉上。”
“你胡说！”我失声发出一声尖叫，眼前的场景突然开始不断转换，破旧的孤儿院也随之分崩离析。我像一个即将溺亡的旅人般，蓦地吸了一大口凉气，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小海莉，你终于醒了。”我猛地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有焦急与沮丧——甚至还有没擦净的眼泪。弗雷德将红色的脑袋深深埋入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里，他身上好闻的柠檬肥皂味随之丝丝缕缕地钻入鼻尖，我一时也觉得鼻子有些酸涩，张了张嘴，十分不争气地落下眼泪。
他干燥而又滚烫的嘴唇一寸寸移到我脖颈处，在锁骨上留下灼人的深吻。
“呃——我先去找找看罗恩，你们继续。”哈利尴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有些脸红地想要推开弗雷德，却发现他半跪在地上，像牛皮糖似的紧紧搂住我的腰不放。
“松手，弗雷德，你再这样下去要把我勒死了。”他的脸埋在我的肩膀里，我只能看见他身体的轮廓，还有，他并不光滑的皮肤上温热的触感。我凑过去，下巴抵着他柔软的红发，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弗雷德极为短促地深吸了口气，一下子抬头望向我，速度快得几乎要撞到我的下巴。
“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想你，海莉。”弗雷德咧开嘴笑了，他一连说了三个“特别”，就足以表明他现在十分兴奋的心情。我却不轻不重地揪住了他的耳朵，弗雷德立刻跳起来发出几声怪叫，连带着我一起扯入他怀中，他棕黄色的眼睛闪着亮光，高声嚷嚷道：“你真是个狠心的姑娘，我这么惦记着你，你想的却只有揪我的耳朵！”
“我扯你耳朵，是想让你多听我几句话！如果你当初听我的劝告而决定不去费尔奇办公室冒险碰运气的话——你也不会被石化。”我毫不理会他冲我抛来的做作的媚眼，说实话——我甚至觉得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样子有点搞笑，还是没忍住破了功。弗雷德顿时笑得更开心了，看上去像个天真的傻大个——当然，这只有在我面前，他在别人眼中依旧是那个狡猾又爱恶作剧的韦斯莱。他耸了耸肩，带着些祈求意味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更何况，你也不是用那张情人节卡片惩罚我了嘛？”
“你发现它了？”我来了兴致，转转眼珠子兴高采烈地说。弗雷德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重重咬上了我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道：“没错，托你的福——我亲爱的小海莉，它现在是格兰芬多最流行的歌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