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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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有和弗雷德直白地说过，但他似乎也知道我并不愿意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因此，知道我与他正在谈恋爱的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人，其中绝大多数还都是弗雷德的朋友。
在凉爽的秋风中，我迎来了加入魁地奇球队以后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毫无疑问是我们的老朋友——格兰芬多，在紧张而又频繁的训练下，我与弗雷德不得不减少了约会的次数，更多地还是在球场上见面，然后各自跟着自己的队长散开训练。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年级申请加入魁地奇球队无果后，德拉科终于在第二年成功加入了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成为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找球手。他的父亲马尔福先生甚至出资替整个球队都购买了最新的光轮2001，硬件上的优势自然使得所有人在格兰芬多面前趾高气扬了起来。
德拉科似乎乐得整天去那些可怜的狮子面前找他们的不快，而哈利的一再退让也助长了他愈发嚣张的气焰。似乎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以外，所有人都觉得这场比赛的赢家毫无疑问会是斯莱特林。德拉科斜靠在休息室舒适的皮革沙发上，他把玩着手中的魔杖，抬了抬尖削的下巴：“很显然，那群蠢狮子们输定了。”
队里的其他球员哄笑成一片，就连德里安一向平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赞同的笑意。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早已走过剧情的我十分清楚这场比赛的胜负——斯莱特林不仅输了，还输在了找球手的失误上。
众人回寝室前，德拉科单独叫住了我。午夜的钟声沉重而又兀长地在休息室里响起，此时，偌大的休息室只剩下我与他两个人。德拉科撑着脑袋，他灰蓝色的眼睛落在我身上，语调意味不明：“那天为什么不等我？”没等我出声回答，他又突然凑近我，我听见他讥诮而又冰冷的嗓音在耳旁响起，“看来你在马尔福庄园的生活并不愉快，这使得你十分想念你那蠢狮子似的男友，是吗？”
“一切都结束了，德拉科。”我猛地推开他，清了清嗓音道，“我很感谢马尔福先生能在我窘迫时收留我——无论是不是出于艾伦的请求，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那儿了。还有，我与韦斯莱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决定撒一个小谎，毕竟谁也没有规定斯莱特林之间要保有绝对的忠诚。
德拉科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阴沉。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抱起桌上的书本和牛皮纸，起身回到了寝室。
秋日的微风裹挟着小雨打湿了袍角，我跟着队员们的脚步走入魁地奇场，软底皮靴踏弯了一片青黄。与我们相对站着的是格兰芬多的球员们，我一眼就看到了弗雷德，带着凉意的秋风掀起他金红色镶边的长袍一角，温暖的红色短发被吹得紧贴着脸颊。奇怪的是，我总能一眼就分辨出弗雷德与乔治，他们之间的差别对我来说就像红色与绿色那样十分显眼。或许是他脸颊上比乔治多一颗的雀斑，是他红发卷翘时不一样的弯曲弧度，也是他望向我时眼底洋溢着的细碎光芒。
德拉科从队尾一路走到队伍的最前面，与我擦肩而过时，他语调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永远把斯莱特林的荣誉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他在警告我些什么，我收回看向格兰芬多的目光，跨上了这几日几乎是与我形影不离的光轮，在整齐划一的跺地声中也双脚蹬地起飞——毕竟熟悉的半空才是这场战役的最终战场。
魁地奇球场的四周几乎座无虚席，斯莱特林银绿相交的一片巨大海浪正与格兰芬多的红色与金色对峙。直到此时此刻，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加油声与呐喊声中，我才破天荒地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因强烈的荣誉感而不断鼓噪，喧哗着想要取胜的欲望。
或许呢——没准我的加入真的能改变剧情的发展，从而改写这场比赛原有的定局。
身下的光轮似乎也随着我沸腾的血液而在兴奋地颤抖着，气流吹得我深棕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然而大家都是这样，就连一向注重外表的德拉科也不甚在意，他大腿紧绷地夹紧了光轮。我看着他的背影，吹了一个口哨，有些疯狂地大喊了句：“斯莱特林必胜——”
我悄悄让R给我的这句话加了个“声音洪亮”。
看台上的小蛇们似乎也被我的鼓舞给刺激到了，他们更加兴奋地欢呼呐喊着，就好像胜利已经牢牢紧握在手心。德拉科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那口型分明也是“斯莱特林必胜”的轮廓。
就是这样，如果我真的有能改变剧情的能力的话，就让我们在球场上干翻那群斗志昂扬的狮子吧。
冠军属于斯莱特林！
随着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狡猾的游走球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向我冲来。我双手紧抓着光轮转了一圈后，才堪堪躲开它的攻击。
比赛正式吹响号角。
空中滑行时寒风愈加凛冽，像是一把利刃要割开皮肤般刺痛，长袍猎猎作响。在我又一次紧绷着肌肉将身子弯下来贴在扫帚上，活蹦乱跳的游走球从我耳边擦肩而过时，我再也没办法去不相信这个狡猾而又奸诈的游走球就是盯准了我这个斯莱特林的唯一女球员。我一边扬起胳膊夹住了斜飞向我的鬼飞球，一边在狂风中冲R怒吼：“该死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家养小精灵真的没有搞错吗！怎么这游走球的目标不是主角而是我啊——”话音落下，我一个俯冲将球用力扔出，铜红色的鬼飞球犹如一道闪电擦过乔治的肩膀，不偏不倚地滑进了格兰芬多的球门里。
“漂亮！”德里安路过时轻轻撞了下我的肩膀表示称赞。然后是弗雷德，暴雨与暂时的落后似乎并没有浇灭他昂扬的斗志，他如同狩猎的雄狮一般疾驰而过，用迅猛的速度与极快的反应力将游走球猛地击向德里安。后者一个不注意就被球重重地砸了下肩膀，他的表情蓦地添了几分苍白。
我敢打赌，弗雷德一定是在偷偷报复。
格兰芬多的坐席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德里安摇晃了几下后还是在光轮上稳住了身形，他脸色阴沉地转头瞪了我一眼，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要不怎么会说男人都是喜怒不定的生物呢——明明上一秒还毫无保留地赞扬了我的球技，下一秒却因为被弗雷德砸了肩膀就毫不客气地冲我喷洒毒液。
比分很快就来到了90：30这个游戏原本剧情中的关键点，也正是在这个时刻，波特发现了停留在德拉科耳边的金色飞贼。他指挥着扫帚猛地向那儿冲去，德拉科也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我一面在球场上与格兰芬多采用游走防守战术，一面目光紧紧盯着半空中时而俯冲、时而几乎是垂直飞升的两个身影——一切都如同剧情中那样发展，直到一束红光不知从观众席的哪个角落射出，径直向在不断纠缠的两人飞去时，几乎所有人都蓦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全场都是此起彼伏倒吸凉气的嘘声。
这是不可饶恕咒！
随着另一束白光从教授席上击退了那道咒语，两道魔咒在半空中碰撞时四射的火花与热浪掀翻了看台上支撑的一根柱子，它猛地向波特砸去。德拉科灵巧地躲开了这一切，他竭尽全力地向前一扑，指尖触碰到了金色飞贼的外壳——然后将它牢牢握在了手中。
另一处，随着“砰”地一声巨响，哈利从高空中急速坠向地面，摔进了沙堆里。
“赢了！”随着终场哨声的吹响，斯莱特林的看台席中爆发出几乎要掀翻天际的狂欢声。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格兰芬多的狮子们七零八散地下落到地面，然后纷纷朝波特摔倒的地方跑去。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不断冒着冷汗，刚才的那道红光不光是我看清了，我敢打赌全场不下半数的学生——尤其是看台上的教授们肯定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当时这道不可饶恕咒的方向是哈利与德拉科两个人，因此除了施咒者以外，恐怕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真正的目标究竟是谁。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在和平了已久的霍格沃茨里突然发生，就注定会像石子被丢入平静的湖面，不经意间掀起阵阵涟漪。
教授们的表情都十分不善，甚至有几个已经开始侧头交耳地低声讨论了几句。我有些恍惚地从光轮上走下来，球员们形成两堆——一堆围着哈利，情绪低迷；另一堆正七嘴八舌地喊着些欢愉庆祝的话，围着德拉科。我知道自己此时该走向斯莱特林——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我迈出去的脚步却偏偏停了下来。我看见弗雷德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脸色不明地匆匆转向波特，焦急地与身边的人说着些什么。
我脚下的步伐不禁朝格兰芬多挪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蓦地被人拦住，他的手心不知还是雨水，有些湿漉漉的。我感觉有点难受，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一抬头就看见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正定定看着我。他的眼底还带着胜利后尚未褪去的喜悦，但此时已不知不觉爬上了一层薄怒，他牢牢按着我的肩膀，不容许我离开，也不容许我回头再看向另一处，然后用力将我推到了斯莱特林圈子的最中央，四周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他沉沉的声音响起。
“让我们为斯莱特林唯一的女球员——海莉卡特喝彩，她与她的哥哥一样优秀！”
围着我们的小蛇们又一次爆发出高涨的欢呼，此起彼伏地喊着“海莉卡特”与“德拉科马尔福”两个名字。精明的小蛇们并不在意过程——他们只看重结果。既然德拉科愿意将胜利的果实与我共享，他们自然也乐意在欢呼的时候多带上一个人的名字。
但这无疑将我抛在了风口浪尖。
我已经不敢再控制自己的目光朝弗雷德看去——因为我怕看见他失望的目光。
我只是闭眼承受着这一切。
显然，命运的罗盘早已在此时就开始旋转。我明明可以反抗，可以不顾一切地挣脱开德拉科按住我肩膀的手，然后奋力朝弗雷德的方向跑去——但我没有。我只是任由他，任由那一双看不见的手一步步将我向前拉扯，直至最终被黑暗完全吞没。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的好几天，我都再也没有与弗雷德说过话。哪怕是在同一节课堂里碰上，他的四周也都坐满了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我不难猜出弗雷德正躲着不愿见我，就连当我好不容易找上乔治时，他也只是假意咳了一声，脸上带出一抹干笑：“你说弗雷德啊——他似乎不在休息室里。”
……
难不成你要我相信自己刚刚才看到走进休息室的红色脑袋不是弗雷德——而是罗恩或者珀西？
我忍住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挂着的笑容也更加真挚了几分：“看在梅林的份上，乔治，你是知道我在草药学上拿了优秀的，我愿意在你们发明魔法把戏的时候一起出出主意！”
乔治显然是心动了，脸上的神情艰难地在“保全兄弟”与“成就事业”之中不断转换，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法帮你。”
我失落地回到了寝室。
达芙妮难得留在了房间内，她正在兴致勃勃地实验从霍格莫德买来的新款美容魔药。见我进来时也只是轻轻扫了我一眼后，目光很快又懒洋洋地收了回去，要不是这房间里只有我与她两个人，我恐怕根本不会意识到她在和我说话。
“艾伦学长来找过你。”
我一愣，然后问她：“他有说过是为了什么事吗？”
达芙妮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她摇了摇头，从一堆美容魔药中抬起手指向门外：“没有，不过他刚走不久，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已经成为男学生会主席的艾伦享有单人寝室的优厚待遇，他的房间十分干净整洁——就如他自身严谨自律的生活方式一样。艾伦曾将进入他寝室的口令告诉过我，以免我有紧急的事情想找他时却找不到人，因此我很容易便进入了他的寝室。我在他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他。离开时，却被他放在桌上的一个精致的挂坠盒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挂坠盒，六棱形的表面刻有许多繁复的古代魔文，像是给这盒子施加的一层保护咒。而挂坠盒中央微微凸起的圆心部分，则由墨绿色的细钻精致地拼成了一条处于战斗姿势的蟒蛇的形状。我紧紧盯着它，感觉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跃出胸膛。我闭了闭眼，沙哑着声音问R：“告诉我，R，这个挂坠盒不是我想的那个。”
R没有作声，回答我的是从门口传来的一句意味深长的男音：“你想的是哪个？”
我转身的动作顿时僵硬在原地。
德里安从门帘后的阴影下走出，神情冷酷而又严峻，细碎光线在他冷硬的面孔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弧度。他“咔哒”一声将门轻轻关上，然后一步步靠近我。我被他逼得不断向后退去，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墙面后，与德里安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之遥，他漆黑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海莉卡特，我最不希望发现这件事的人是你。”
“为什么？”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竟然一紧张就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他轻笑了声，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魔杖，似乎并不着急对我下手：“你是艾伦的妹妹，本来他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只可惜你却看到了这个。”他顿了顿，看向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古怪，“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到底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我并不知道。”我一面干巴巴地无力解释着，一面在偷偷寻找合适的逃跑时机。终于，在德里安转身想在床边坐下的时候，我逮准时机一个箭步就冲向门帘处。我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已经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了，只差一步就能逃离房间里那个恶魔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他平静而又冷酷的声音：“阿瓦达索命！”
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