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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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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空气安静了一瞬,女孩儿的妈妈接着问道:“琪琪,你为什么这么说哥哥呀?”
她说话时有些尴尬,毕竟对方是个男孩子,应该不会喜欢别人把自己比作洋娃娃吧。
“没有为什么呀,就是感觉很像,哥哥和我的娃娃一样好看。”
小女孩儿的声音清脆稚嫩,这句话音落下,就连一旁的警察都下意识看了被称赞好看的少年一眼,之后在心底默默点头。
虽然造型是独特了点——长发加纯黑的眼睛,但站着不动也不笑的样子,确实挺像洋娃娃的。
唐修筠也看着身边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在状态的景蓦,挑了挑眉伸手在他头发上rua了一下,收获到对方疑惑的视线后,本就勾起的嘴角又往上提了提。
之后这边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与小女孩儿一家道了别,两人刚走到派出所,就在门口遇见了匆匆赶来的刘成愿。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进派出所了。”
原来是房间正巧挨着街边的小丸子摊主被窗外的动静吵醒,认出被警察抓住的人是谁后,连忙和刘成愿打电话询问情况。被吵醒的刘成愿哪知道好好住在屋里的恩人怎么就跑警局了,吓得立刻披上衣服就跑了过来。
“没事,一点小误会。”
听清缘由,刘成愿松了口气,他裹紧随手披上的外套,一路又把人送到房门口后,才回屋继续休息。
现在时间已经走到凌晨三点多了,因为考虑到经过今晚这件事后,晚上的中乐山可能会更难上,加上唐修筠最后磨不过景蓦,两人干脆又偷偷上了次山。
不过这次走到之前遇到小女孩儿的空地处时就失去了线索,先前本就淡薄的能量已经彻底消散,没了方向两人不好继续乱逛,只能又回了屋子。
一番换衣洗漱,等他们终于躺到床上时,镇子上的一些人已经起床,开始一天的活动了。
睡得晚自然起得也晚,两人临近中午才起床,在房东夫妻的热情邀请下,几人再次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
饭菜上桌,唐修筠接过碗筷道了声谢,随后很自然的问道:“孩子醒了么?”
为了感谢恩人,今天中午夫妻俩特意上街买了只鸡,李大姐这会儿正将鸡汤盛进汤盆里。
她端着香喷喷的鸡汤过来,回到:
“已经醒了,中午吃了点东西刚睡过去,估计再修养两天就能彻底痊愈了。”
李大姐说话时,这些日子脸上挂满的愁绪已经被笑意完全取代,容光焕发的样子与昨日初见时的颓废判若两人。刘成愿帮两个年轻人将饭盛上,面上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既然孩子在睡觉,景蓦也就暂时放下了询问那天情况的想法。他小口小口安静的吃着饭,待填饱肚子,唇齿间剩下的满满都是鸡汤浓郁的香气。
午饭吃完,两人直接出了门。
昨天他们一来就去了刘成愿家,还没来得及将镇子好好探查一遍。
中乐镇的面积不大,其中的小巷子却不少。主路宽阔,两边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景蓦走在唐修筠身边,两人从镇子的这头走到那头,看起来就像两个正在逛街的普通游客。
之后他们就开始往各个小巷子里钻。
有的巷子之间是相通的,景蓦一边走着,一边感知,最后还真被他捕捉到了一股能量波动。
这能量与之前深夜在山上感知到的能量十分相似,都十分斑驳,带这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就好像,是由不同的能量混在一起了一样。
“有情况。”
景蓦拦住唐修筠前行的步伐,他顺势拉住对方的手就往能量更浓郁的地方走去,最后停留在了一扇门边已经生锈了的老旧红铁门前。
这门一看就已经有些年头了,上边贴着a4纸打印的出租两个字,白纸边都卷起泛了黄,也不知道贴多久了。
“就是这儿了。”
这里是巷子深处,两户人家大门相对,安静的氛围与大路上还算热闹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唐修筠抬手敲了敲门,咚咚的声音在巷子里传来,隐约还带了点回音。待声音散去,门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又敲了下,这回唐修筠的力道大了些,声音也比刚刚响了许多。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内依旧是半分响声也无。
“没在家么?”
景蓦四处打量,低头时,在铁门与地面的缝隙间发现了一张纸片。他刚准备捡起来,身后就传来响动——他们敲门的声音没将房主敲出来,倒是惊动了对面的邻居。
“你们找刁老头有事么。”
唐修筠闻言转身,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道:“你好,我们是来问租房的事的,请问这户人家是出去了么?”
邻居从门里走出来,他显然和对面的刁老头很熟悉,一边嘟囔着:不应该啊,今天都没听对面有动静。一边伸手去拍门。
拍的动静当然比敲大的多,他一巴掌下去,只听咔的一声,这铁门竟然没锁紧,直接被拍了开来。
“奇怪,这老头是睡死了么,这么大的动静都不出来。”
说着,邻居干脆直接熟门熟路的推门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喊着刁老头,但是却依旧得不到回音。
随着进入院子,景蓦的表情就愈发严肃起来。他发现,院子里的能量更为浓郁了,而且这股能量正在消散。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来到堂屋门外,屋门是关着的,透过紧闭窗子后半拉上的窗帘,隐约就见一个人正坐在对着窗户的沙发上,低垂着头。
邻居看到哎呦一声,一把拉开年久失修已经没法锁死的门,大步走过去喊到:“刁老头你怎么回事,喊你那么多声都不理人。”
蹭满黑印的白瓷地砖上到处散落着各种水瓶,里边的水流了出来,浸湿已经破旧的沙发一角。破沙发上的老人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邻居推了一下,他的身体便软软的斜向一边,倒在了地上。
邻居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蹲下身,哆哆嗦嗦的伸手探了下老头的鼻息,而后飞快的缩回手,声音发紧带着颤抖:“死……死了?”
……
下午三点半,刁老头夫妻俩死在家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邻居报警后,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除了死在客厅沙发上的刁老头外,他们进厨房时,还发现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同样已经去世多时的刁老头的老伴儿。
作为第一时间发现死者的人,景蓦和唐修筠难免的又被带去警局做了次笔录。
因为他们与死者生前并不相识,会出现在现场的理由也很充分,有邻居作证,加上尸检报告很快出来,表明两名死者一个死于酒精中毒,一个疑似摔倒后不慎磕伤头部,导致死亡,很快的,两人就离开了警局。
“哎,你们信刁老头是酒精中毒死的么?”
两人回到暂住的民宿附近,停在路边,随处可以听见有人在讨论这起命案。
“我是不信。”一个面容瘦黄的中年男人看了眼四周,而后神神秘秘的凑到同伴身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
“你不知道么,刁老头他家那个嗜赌成性,把家产全败光了的儿子回来了。”
同伴显然是刚知道,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那面容瘦黄的男人一见,面上表情带了几分得意。
“我听我那当警察的妹夫说,刁老头家的存折、钱都不见了。还有特奇怪的,他家能盛水的东西都灌的满满的,而且不管是卫生纸还是本子纸,一张都没见到,你说怪不怪……”
眼见着这话题要从谋财害命转到灵异事件,同伴连忙打断他,一脸不相信:“得了得了,越说越玄乎。你那妹夫平时不都不稀罕理你,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容黄瘦的男人嘿嘿一笑:“我妹去送饭,他们聊天时我偷听的。”
之后这两个人的话题就完全偏移了,景蓦站在一边,几人中间隔了好几米的距离,他依旧将两人的闲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见没了其他有用的信息,景蓦扯了扯唐修筠的袖子,两人离开这里,在附近转了转,听到大部分与案件有关的讨论都是围绕着刁老头突然回家的儿子。
像什么瓶子里都是水,纸都不见这种细节,倒是没人知道。
一众窃窃私语中,不知是谁突然说了句:那不是刁老头儿子么!
围在旁边的人往那边走了几步,朝巷子里观望,其中有人凭着那一闪而过的背影认了出来:
“好像是的哎,他爹娘死了不去管,背着个大包在这乱跑什么?”
有几个人追了过去,等跑过去发现人已经没影后,就又一脸遗憾地退了回来。
景蓦也在这些人中,他径直跑进那人消失的小巷,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行动轨迹,便在巷子里到处穿行起来。
唐修筠跟在身后,两人不停的奔走,过了有十分钟左右,才隐约听到了一个充满狂喜,刻意压低的人声。
景蓦加快速度,他带着唐修筠两人正拐过巷子口,便和里边出来的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那人正在往背包里塞东西,被这么一冲撞,手里的东西直接撒了满地。一张张粉色的纸币漫天飘了下来,竟然都是百元大钞。
被撞的人来不及计较,连忙蹲下身去捡钱,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景蓦却没搭理他,他脚步不停的冲进巷子里,在逐渐消散的能量环绕下,尽头只剩下安静的中乐山山景一角,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被他跑掉了。
景蓦紧抿着唇,空气中的能量失了源头,他无法追踪到衍生物的去向。
沉思着返回巷子里,低垂的眼睫下一张纸币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弯腰捡了起来,发现这张纸币上也沾满了衍生物的能量,甚至比空气中的更为浓郁。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直接就想夺走纸币。景蓦手下意识往回一缩,对方就抢了个空。
“你有病啊你,赶快把钱还我。”
景蓦皱眉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身上的能量同样浓郁,显然是刚和衍生物接触过没多久。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夺钱的男人表情心虚了一瞬,而后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就想朝那个敢抢他钱的年轻人刺去。
其实这样的攻击在景蓦眼里完全不是问题,他甚至不用躲,只一只手就能将对方的刀打掉。但有人比他更快,唐修筠迅速挡在少年身前,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有话好好说,钱我们会给你的,而且还会多给你钱,只要你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他警告的看着对方,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背包的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但他很快又强忍着贪欲移开视线,看起来一副对这几百块非常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认识你么?”
说着他有些紧张的朝身后看了眼,竟是景蓦手里的一百块也不要了,转身飞快的跑出了巷子。
景蓦抬了抬脚,却在余光扫过巷口路过的两个身影后,又停在了原地。
“不问了么?”
唐修筠将手里的几张纸币连同少年递过来的一起装回钱包,塞进去前,他还将那张捡来的纸币折了几下,好进行分辨。
那个人行色匆匆,身上背了那么大一包钱,而且连自己掉出的钱以及唐修筠另外给的钱都不要了,也不愿意说出刚才的经历,怎么看都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十分可疑。
“不了,那些人已经去抓他了。”
对于景蓦话里出现的那些人,唐修筠表示疑惑。
“刚刚过去的,是研究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