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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游风荷别院(二) ...

  •   昼短取了琴,奉于银月。银月移于琴前,起手试了琴音,淡淡勾出一曲清凉小调《鱼儿出》,林弃云举着杯子,听着琴音,一时不知酒滋味。
      一曲将尽,银月抛了眼神与银钩,奏起《霓裳》曲,乃是凤仪院每日必演曲目。银钩会意,借着琴音落入阶前。光洒在她跳动的衣袖上,影随身动,忽而一阵风吹起衣袖。苏宴宠溺的看着银钩,脸上不觉弯起笑。
      北边飘来一大片黑云,银月又奏起《夜来风雨》,曲不停,舞不停。
      又是一片黑云飞来,银月兴致起来,不停手,干脆奏起苏宴赠她的曲《风月无边》。银钩无奈地笑了笑,瞧见几滴雨落于池上,心中一动,便脱了鞋,借着水中石阶跳起水中风月。雨渐渐成势,银钩甩掉外面纱衣,步步踩着石阶跳动,正当兴致之至,情趣到时,却不想踩错一片叶上,落入水中。苏宴第一个冲上前,银钩破水而出,看到被淋湿的苏宴,不觉放怀大笑。原是苏宴第一次看到银钩笑得如此纯粹,一时竟忘了拉她上岸。
      “别浪了,臭丫头,快上来,小心着凉。”银月不无担忧的喊道。苏宴回过神拉银钩上岸,风荷忙道:“昼短,快带他们去换干净衣裳。”“是。”昼短答应着,为二人带路。不多时,二人皆换好衣服,虽不大合身却至少干燥舒适。
      昼短见二人出来,便带他们去了西门厅。是一处极为宽阔所在。苏宴道:“倒像习武之处。”昼短笑着请二人进去,说道:“可不是,夜长喜爱舞剑,主子便特特建了这一处,给夜长玩耍用。”
      正说着,已见闲意和夜长比划上了。闲意年龄尚小,不管是力量,身材,对战经验上都比不上夜长,很快败下阵来。她对着莫适喊道:“莫哥哥,银钩姐姐说你剑使得极好,何不来和夜长比试一番。”莫适见夜长剑法奇巧,早已按捺不住,并不推辞,起身向前,互相作揖,便出长剑。使的正是当年教玉楼的剑法,由他使出气势完全不同。二人剑法缤纷多彩,昼短在一旁看着更是喝彩不断,风荷也看得津津有味。银钩忍不住找了闲意,偷偷将当年自己琢磨出的克制莫适剑法的招,告诉了她。闲意听后两眼放光,心中暗暗赞叹不已,默默记住了银钩教的招法。莫适,长夜二人尽兴后,收起剑,互行礼。长夜难得露一次笑容,久居风荷别院,平日如何有人切磋!
      闲意不等莫适走来便上前道:“莫哥哥,我已知你此剑法如何破解,你敢不敢只用此剑法与我比试一番?”莫适望了望银钩,心中了然,但见闲意兴致勃勃,不忍坏了她的兴致,便道:“林姑娘,请。”
      林闲意虽自己想不出克制之法,记招却很快,加上莫适只出了三分力,想不到在剑招上竟完全压制了莫适,一套剑法行完,丝毫未落下风。
      长风见闲意此刻压制了莫适,以为她刚是故意输于自己,便邀她重新比试。林弃云笑道:“家妹实力自然比不上长夜姑娘,刚乃莫兄刻意相让,银钩姑娘暗中指点,她才未落下风。”长夜一听银钩也会舞剑便邀她比试,银钩苦笑道:“姑娘剑法奇绝,我自然是比不上的,因早年与莫公子相识,熟记他的剑法,花了几年时间才想出克制的招。我并不大会使剑,还望长夜姑娘见谅。”
      银月见长夜一脸怀疑,堆起风情妩媚的笑容道:“长夜姑娘,我这妹妹不过舞跳得不错罢了,林公子,苏公子在武学上皆有造诣,何不与他二人比试一番。”风荷微微点头道:“长夜莫要为难银钩姑娘,不如便请林公子,苏公子比试一番罢。”
      苏宴在战场摸打爬滚一年多,林弃云更不必说像是生下来就会打仗似的。两人都选了刀,拿起刀的两人眼神立刻不同了,战场的残酷无情使得他们每一刀下去都必须使出全力,切中要害。其他人自然看得热血沸腾,独银月、银钩一脸忧虑。
      终于,苏宴的刀被打落了,他笑道:“林兄,好刀法!苏某甘拜下风。”林弃云拍拍他的肩膀,眼睛却看向银月,银月假装未看见,他径直走到银月身旁悄声问道:“姑娘满脸忧色,可是在担心在下?”银月不做回答,走开与银钩说笑。
      长夜见二人如此厉害,邀二人切磋,不必赘述。
      时间便在一招一式中飞速流逝。
      雨还在下,风荷留他们在别院住下。
      银月,银钩住一间房,其余四人各住一间,哪知闲意称独自一间过于寂寞便于银月二人挤在一处。银钩想着风荷如此款待便打算绣一张帕子作为谢礼。其他二人都觉得可行,只是闲意从小便不爱女红,从未碰过针线,银月的手又过于金贵,倒是银钩平日里想着毕竟在凤仪院不能待一辈子,闲时便找了秀坊的姑娘学着。
      银钩一针一线绣着,银月帮她挑不同颜色的线,闲意则在一旁直打瞌睡。银钩看她实在不忍,便谎称自己不会绣荷花,让她去摘一朵来。闲意兴冲冲便往外跑。
      雨早已停了,天上还出了一轮明月。闲意踩着月光,适意地走在夏夜里。远远地看见一人坐在亭子里喝酒。因林弃云和苏宴在一处下棋,莫适一人出来,月色中又想起玉楼。这么多年来,他对她呵护,珍惜备至,却不曾想一切只是他自己一人的痴心妄想。他对着月自嘲地笑了笑,又饮下一大口酒。
      闲意悄悄走向莫适,冷不丁的大喊一声:“莫哥哥。”莫适猛地吓一跳,回首间闲意得意洋洋地大笑,顿时将烦恼忘记,问道:“怎么你一个人?”闲意道:“银钩姐姐让我来采荷花,我正有些怕水,见到莫哥哥实在太好了,不知莫哥哥可愿意帮我采?”莫适放下酒,随闲意去到池塘。
      到池边,莫适问闲意要哪一朵,闲意指向最近的,莫适刚要去摘,闲意忙反悔道:“不不不,还是不要这朵,这朵长得太小。”她忙指向远处的一朵,莫适少不得脱了鞋进入池塘,走到荷花旁,伸手想摘,闲意又反悔道:“这朵不好,也太大了。”她又指向另一边,来回折腾了几次,莫适摇摇头不再问她,他看着池中荷花,选了一朵摘给她,闲意接过花道:“这朵挺好。”
      不曾想,银月出来寻闲意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暗叹:“玉楼真有眼无珠。”她见他们玩得高兴便准备回去陪银钩。
      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见林弃云,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更刚毅,嘴抿得很紧,一瞧便是平日轻易不笑之人。银月瞧着瞧着便不由贴身向前,她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嘴唇,整个人更是贴在他身上,“公子,夜深了。”说着她的手慢慢往下滑,摸进他的胸膛,精壮温热的肌肤,有力的心跳,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远远传来嬉笑的声音,林弃云抓着她的手往林中深处带。闲意与莫适谈笑着走过。林弃云见他们走远了,轻轻地扶开银月,从身上解下玉佩,放她手中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今日我以玉佩相赠,不知姑娘要以何为报?”银月摸着玉佩,低头道:“以身相许,何如?”林弃云弯起嘴角,拉起银月的手:“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送至屋前不远处,林弃云放下她的手道:“我站在这里看你进去再走。”银月尽可能用最婀娜的步子走进屋里。
      闲意已回来陪银钩坐着,银钩手中的帕子也快绣完了,三人闲聊几句,便都睡下。
      翌日,六人跟风荷姑娘辞行,她派了精美的画舫送他们。临行前,银钩将绣好的帕子送给她,大家表达谢意,坐船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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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游风荷别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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