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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长安 ...
盛长安走进秋日楼的花厅,就看到高衔揽着一个美艳姑娘,笑着哄她饮酒。
高衔面容英俊,身高臂长,那姑娘柔软地依偎在他怀里,抿了一口酒,甜甜地喊着:“王爷饶了奴家罢。”
带他来的下人退了出去,盛长安看着那姑娘半开的衣衫,尴尬不已,却也进退不得。
他只好低头行了一礼:“王爷,不知王爷找长安来是何事?”
还能何事?
无非羞辱他罢了,只不知这次是玩什么花样。
“哟,正君来了。”高衔招了招手,“当然是用膳啊,坐。”
他分明搂着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占了所谓正君的位置,却咬着“正君”两字,仿佛调侃。
盛长安见怪不怪,神色如常,在下首坐了,便有楼中的侍女布菜倒酒,他看着酒杯中澹澹的波渐平,心绪也平。
他是今上指给魏王高衔的正君,也就是男妻,嫁进魏王府两年有余,早便习惯了这时不时的敲打辱没。
不然,还能如何?
他逃不出魏王府这个锦绣牢笼,而高衔要想过得舒坦些,他这个人就必须活着待在正君之位上,钉子一般扎着他的眼。
若他不明不白死了,只要跟高衔能扯上一点关系,就会有无穷的麻烦缠上他。
他不想死,高衔也不想被今上找麻烦,那就只能这样互相怨怼着,折腾着过下去。
他倒是不想入高衔的眼,落得清净,奈何高衔总有些花样,又秉性暴躁,是容不得钉子独自快活的。
盛长安脾气不大,有时愿忍,有时也不愿。
他低着头,等着高高在上的魏王爷发话,说出他的奇妙想法,再决定今天是忍还是不忍。
这时高衔抬手击了下掌。
“啪!”
便有一串舞衣美人流水般走进来,□□的足上银铃叮当,应和着屏风后响起的琵琶声。
她们姿态曼妙,腰肢那样纤细,轻盈的衣衫像开着靡艳的花,一圈圈旋开时又轻盈如同飞鸟。
这场面,是赏心悦目至极的。
如果高衔怀里的美人没有应着琵琶唱一套淫词艳语的话。
盛长安眼观鼻鼻观心,却无法做到充耳不闻,于是默默挑着那唱词中不合理的地方。
嗯,这个词没压上韵。
这一句为了配曲子,太强行了。
对仗不工整。
……
一盏茶后琵琶止歇,盛长安终于松了口气,就听得高衔颐气指使地说:“你去,服侍正君饮酒。”
他霍然抬头,正对上高衔轻蔑地笑。
魏王爷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是对舞姬说:“来教教我们呆木头一般的长安公子,什么叫风流。”
被指着的舞姬愣了一下走过来。
盛长安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那点愤怒,说:“王爷,实在不必如此。”
公子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实在是昨日了,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高衔会让舞姬服侍他。
“怎么,孤难得大度,正君倒是害羞了?”高衔挑眉,神色间无比愉悦。
眼见那舞姬已经凑了进来,单薄的衣衫遮不住雪肌莹莹,盛长安想着非礼勿视,又受不得,想这是在外面,干脆摔了杯子站起。
“啪!”
玉色的碎瓷片迸溅一地,酒水肆意流淌着。
“盛长安!”高衔扔开攀在他身上的女子,暴躁地吼着,“孤这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爷不就是想看我发怒么,好了我发了,您待如何?”盛长安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你是被男人玩久了就碰不得女人了么?”高衔又挑眉。
盛长安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怎么让他愉悦了,不过这一句嘛,从前刚听到还是会生气的,现在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无非一出闹剧!
他漠然道:“实在有辱斯文,长安告退。”
然后甩袖转身就走。
转出门,他听着高衔说:“盛长安!你还有什么可斯文的!”
他只当没听见。
然后高衔吼:“接着跳啊!”
琵琶声便又响了起来,乱了一下便整齐,变得悦耳动听起来。
盛长安走到秋日楼的大堂,看王府的侍卫便服在门外守着,不想出去拉扯什么,只觅了张临窗的空桌坐下。
他想着刚才的事,心虚渐平,叹息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高衔发的是什么疯。
魏王爷是爱着没事找事,尤其爱找他这个正君的事,但还是头一次闲到这个地步,是这偌大凤京多少风月之地不够他玩了?
再者,这也是高衔头一次把他叫出来当着别人的面羞辱。
高衔要面子,他的那些坏脾气穷折腾的事,从来都是烂在王府里的。外人只知道魏王爷不喜正君,爱眠花宿柳,不知道他比他们想的还要闲。
盛长安想不明白。
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他抬头,看到几个年轻书生簇拥着从窗外走过。
他们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模模糊糊能听到什么“策论”“明经”之类的言辞。
他忽然惊觉,咬了下唇,站起来快步到秋日楼门口,王府的侍卫却拦住了他,道:“王爷有令,不许您离开。”
他们神色冷漠,只是听取命令。
眼看着有书生走过来了,盛长安攥着拳,长叹一声,转回秋日楼,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只是背着人。
在王府过得久了,不过问外面的事,他倒是连时日都忘了。
眼下,恰是秋闱放榜的日子,三年复三年,又一批秀才成了举人。
而这秋日楼,因为里放榜的地方不远,又有些文人气息,从来是放榜后京中士子聚会庆贺之地。
热闹过,宴饮过,那些士子们再回家沉心苦读,考取的待来年春闱高中,没考上的三年后又是一场秋。
怪不得高衔唤他“公子”,怪不得他说“还剩什么斯文”。
三年前,他盛长安十五岁便考中了京畿之地的解元,也曾在这楼里会聚朋客,饮酒至夜,心里是鸿鹄之志平天下的抱负,神采飞扬。
只是没多久魏王大胜回京,一卷圣旨传到盛家,将他指给了高衔做正君,也就是男妻。
王公贵族中,不得袭爵的才能娶男妻,且不得纳妾室,是断了那一脉的后,免起争端。
因为到底有损德行,非不得已不可用此法,男妻的数量,整个凤京也是两只手数的过来的。
寻常断袖分桃,不过是麻雀巷里找个小倌,或实在喜欢得紧了,也就结契兄弟罢了。
与其说是赐婚,不如说是在忌惮魏王功高震主,警告他不要起野心。
只是他盛长安倒霉,成了漩涡中的牺牲品,科举的路,抱负的心,就此俱绝断了。
他囿在那富贵的魏王府里,做一个所谓的正君,怨侣凑在一堆,整日整日平白消磨。
通常是高衔找他的不自在,便如今日这般,不过是小打小闹,闹得难以收场,两个人都不好受,是王府的寻常。
高衔怎甘心那种?
想来花厅不过是他的临时起意,眼下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盛长安抿着唇,看那些士子走进来,往角落里靠了靠,喊小二上碗阳春面,又加一小坛酒。
他确实很难过,在心底积郁了三年的情绪又翻涌出来,整个人都觉懒怠不已,靠着椅背不想动弹。
但若是高衔想看他哀伤至极痛哭流涕,那还真是想多了。
片刻面和酒上来,大堂里的学子也聚的多了,角落都不觉偏。
盛长安又挪了下,几乎贴着墙。
他挑一筷子面,听得邻桌一人道:“榜前人多,在下被挤了出来,还不知这次乡试的解元是何人。”
“是那谢随!”有人知道。
“谢随?”有人连这人都不知。
“你不知谢随,总知谢传谢大人。”一人侃侃道来,“谢大人本是陇西郡守,因治水患有功,现下已是工部尚书。”
顿时堂中赞叹感慨一片:“原来是这个谢!”
“他的文章妙极,策论绝佳,可惜了年岁不小,已然加冠,不然又是一段佳话。”一声叹息。
“加冠考取举人,也算不得年岁很大。”有人反驳。
“三年前,这京中可是出了一个十五岁的举人!差点儿就是本朝年纪最小的举人了。”
此言一出,满堂俱寂。
“嗨,那个麻雀。”嘲讽声便起,“也不知做成凤凰了没有。”
有人应和:“怕是没有,魏王爷昨日还去麻雀巷,又点了那位大名鼎鼎的红芍姑娘。”
“我知道,麻雀巷第一美人嘛,真的那位。”
顿时大堂里笑声一片。
盛长安听着了,心底酸涩难言,口中鲜美的面条都觉得发苦。
他倒了杯酒,听得身后那些人越说越过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将一杯酒饮尽。
忽然那些声音又稀落了,盛长安方有些狐疑,就看到一柄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位小兄弟,堂中没有空位,在下可否坐这一桌?”
他抬头,只见一个俊美青年站在桌前,玉簪绾发,着一袭淡淡的天青,窗外的光照进来,溶溶的浅金色落在他颀长的身形上,面容仿佛通透。
盛长安看他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有些怔,青年便笑了下,和煦不已地作了个揖,问:“可否?”
“可。”他点点头,仿佛能感知到,自己的心轻轻地跳了下。
青年便坐下,仍抱着拳,道:“在下谢随,字见缘,不知公子贵姓?”
这便是那位风头正盛的京畿之地解元了,自报家门,便引得所有士子都看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上,钦佩又艳羡,也为他澄澈气质而惊艳。
谢随面对着那些视线,也坦然,点头致意过,看向盛长安等他回答。
“在下——”盛长安一瞬失声,低下了头,将蓬勃的表达欲咽下去,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不堪。
再预警一下,正牌攻是谢随,不是魏王!不是!会踹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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