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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不不!...我不能!"初听闻母亲口中吐出"嫁人"二字的左霓裳立刻全身虚软地半躺半靠在宽大的红不椅子上.双肩颤抖,脸色惨白的他不自觉地摇首喃喃道.

      "是不能嫁给她娘?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嫁?"左致远听了又上前猛跨了一步紧紧盯着儿子继续追问道.

      "我...我不愿意!|左霓裳微微抬起头双目盈泪,面色乞求地望着母亲,希望能看到她慈爱的面孔和听到她说出不再勉强自己的允诺.

      不过,他显然失望极了.

      见儿子竟敢忤逆自己的意愿,此时的左致远已然是怒发冲冠了.她毫无怜惜地用力擒住儿子的右手怒声道:"为什么不愿意?如此两全其美的方法你竟然拒绝,甘愿去做一个遭人异样眼光的鳏夫!给我理由!"

      "孩儿...孩儿不守夫道且私自育有一女,不会有人愿意接受我的...所以娘亲还还...是另想他法吧!"左霓裳慌忙找个理由搪塞母亲,以便打消她让自己他嫁的想法.

      "哼!就这个?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想我左家是凤萧国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多少人以与我们沾亲带故为荣耀,更何况只是娶你这等好事了.再说了,你可是然儿的亲爹爹!等她被君主封了世女,那些人还不耷拉着脑袋,摇着尾巴涎着脸对你们父女好么?"放开坐霓裳的手腕,瞥了几眼上方空气的左支援盛气凌人地训斥道.

      "这...可是...我不想再嫁了!况且左钰和左铭也都是很出类拔萃的孩子啊?您可以选她们其中的一个继承您的衣钵啊?再不然不要让然儿当世女好了,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合家团圆,很开心了么?"左霓裳看母亲似乎铁了心,干脆猛闭着眼睛把内心真实的想法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混帐!秋芷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逆子!"暴跳如雷的左致远指着儿子咆哮了起来,已然失去了先前的风度与仪态了.

      看着惊吓过度而捂面哭泣的儿子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左致远缓了口气.但仍旧十分严厉道:"这十五年来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清楚了.难道你想让她正值青春的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和你撒科打诨过日子上,还是你自私地希望她就这样庸庸碌碌地陪着你过完下半辈子吗?

      她身上既然有着左家血统,就有权利享受到左家的一切荣华富贵,其中更包括她要继承左家继续繁荣下来的责任和我左致远人生中最高尚最神圣的理想与目标!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私自替她来决定这些?你能保证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后不会懊悔,不会恨你吗?

      人生在世所要不懈追求的莫过于权利和富贵!不要跟我说什么'权利富贵如过眼云烟'这类话,那是因为说这番话的人都在其中'郁郁不得志'而已.当她们在疯狂追求的过程中摔跤碰壁后,才干脆回过头去酸溜溜地藐视讽刺这些绊倒过她们的石头.

      你睁开双眼看看,再动脑筋仔细想想!历朝历代有多少人为了权势和富贵反目成仇,争斗的你死我活的?她们其中有多少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或是血脉情深的亲人?可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抛弃了那些换取了如今的高官侯爵,荣华富贵吗?娘在官场中遭遇了无数次的阴谋与背叛得到的经验就是:权利与财富的吸引力和忠诚是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加在一起也远远比不上的.

      因为你的自私和愚蠢,她陪你吃了15年的苦,饱受了别人多少的白眼与欺凌,我想最了解其中滋味的就是你自己了吧!难道你生她下来就是受你拖累,抛弃她自我的理想和未来束缚在你身边等着给你养老送终的吗?这就是你苦苦坚持所要得到的结局么?"

      "我求您不要再说了!别说了!孩儿求您不要再逼我了!"痛哭流涕的左霓裳几乎崩溃,他起身重重跪在地上,因痛苦而纠结着是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与凄凉起来.

      "我逼你?是我逼你吗?这是你这辈子当爹爹的欠她的!命中注定你是要还的!"此时的左致远已经的为了目的口不择言了.

      如果说母亲其他的话他可以并不在乎的话,那最后一句就如同一矢中的般,狠狠嵌在了他内心最痛苦最无助的地方.

      此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在茫茫的白雾中一个阴冷嘲弄的声音总是不间断重复着:这是你这辈子当爹爹的欠她的!命中注定你是要还的!这是你这辈子当爹爹的欠她的!命中注定你是要还的!

      "您不用再说了!我...我答应嫁就是了!您去安排吧!..."精神萎靡的左霓裳垂着依旧悬着泪珠的眼帘颤巍巍地站起来.

      "不枉费我说了那么多,不愧是我左致远最疼爱的好裳儿!这个月的十五也就是说再有十天就是君主恩准的认祖归宗的吉日.所以,这五日内娘会暗自安排好几天后的婚嫁事宜.你先做做准备吧!

      还有,想必然儿那孩子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为了防止事情生变,你最好这几天都缄口不提此事.到了婚嫁的前一天再说服她,这个...想必不用我教了吧!"听到儿子亲口答允,左致远舒展了眉梢拍了拍他的肩膀,褪去了阴沉摸样的脸也露出了笑意.

      "娘既然没了别的事情要嘱咐孩儿的,那孩儿就先退下了!"淡淡地说完,左霓裳转了身子拉开房门欲夺门而出.

      "慢着!"左致远轻喝一声,"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京都庙会呢!我会派人带你们父女去好好玩玩,就当散散心!另外,娘还希望是多余的话再提示你一点,如今的左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何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客栈'了.所以,不要想别的不相干的事情,也不要想挑战我的耐性.否则,后果不是你和她能一起承担的了的!好了,你且去吧!"说完这番口气平淡,却威胁性十足的话后,左致远踱步到一旁的古朴床榻上躺下眯起了眼睛.

      一直未转身的左霓裳静静地听完了她最后的一番话,双目轻瞥了一眼身后的他带上门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却不知另一边.

      贼头贼脑的伸着头目送着那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渐行渐远,自木栋后面,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偷偷钻出来.想着刚才那段尽入耳底的谈话,转了转眼珠的那人贼贼一笑,随即熟门熟路地窜进府院的一角,瞬间消失不见了.

      左府 某个院落某个房间

      一个猥琐矮小的中年女人坐在副座的椅子上焦急不安,不时望向内室的珠帘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我不是让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来我这边找我么?让别人看见怀疑你怎么办!"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仍旧怒火十足的叱喝随着珠帘被某人掀起.身着华贵,头顶赤焰金冠的左钰走进客厅,慢步至主座上并迈起了二郎腿.

      "老四是有笔好买卖所以就第一时间想起钰小姐来的,连午饭都没吃就赶来了.嘿嘿!我保证是独家内幕!"那个自称老四的女人腆着让人看了鸡皮疙瘩绝对起一身的媚笑冲至左钰身旁信誓旦旦道.

      "扑!"那端起茶杯的左钰翻着茶盖口噙着茶水正欲饮,可听了那老四的附耳之话后忍不住喷了出来.转而望着老四拿着捏着茶盖的手指着她厉声道.

      "你个不中用的东西!吞了我那么多钱每次都给我带什么消息了?都是些鸡毛蒜皮不沾边的破事儿.本小姐可没这闲暇时间跟你瞎耗,你马上给我滚!"

      "咦?哎!现在既然您对左家家主的事都不敢兴趣了,我想自然会有别人愿意出大价钱的.毕竟左铭小姐可是慧眼如炬呢!"那老四见自己的热脸贴上了别人的冷屁股,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脸转而伪装着叹了叹口气大摇大摆走至门口作势要走.

      "站住!你说什么家主?"那左钰本不耐烦的神情在突听得"左家家主"四字后立刻脸色大变,冲起来把那老四拽回来按在椅子上心急如焚地问道.

      "呵呵!您别急,先坐下来说."那老四把左钰紧钳住自己肩膀的手挪开,起身给她让在主座上.然后言辞激荡地说:"我老四全靠得钰小姐才在将军府谋得一职,嘿嘿!虽说只是个给将军端水倒茶的下等仆人,可咱好歹在外面也沾了左府的光,别人对咱也必恭必敬的!咱老四可是无时无刻都念着您的好啊!"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我,哼!你还以为你还能像现在一样逍遥自在?早被赌坊那群讨债的给投江喂王八了!"左钰冷瞥着她道.

      "是是是!虽然在左府之后我也是风风光光的.可是,咱老四也老大不小了不是,却还是个羞煞人的老光棍!哎,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四实在是对不起黄泉下的爹爹娘亲,叔叔婶婶,姑姑姑夫和我们刘家的众位列祖列宗啊!"假惺惺地颤声说完这番话,她立刻提起灰不溜秋的衣袖抹起眼睛来.那双金鱼眼被蹂躏得更像金鱼眼了.

      那左钰看着面前一幕不禁面目泛黑,嘴角抽搐.

      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弯弯绕!哼!左钰不耐烦地打断老四那番似乎没完没了的拙劣作秀狠声道:"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还是差你银子花了?妈的,我那点耐心都让你磨成末了!该你的好处不会少了一个子儿的,你快点说?"

      老四听了这番话,顿时精神焕发起来,神采奕奕地作了个揖后动情地说:"钰小姐可真是老四和我们地下那一大群亲戚朋友列祖列宗的再生父母啊!"而后颠儿颠儿地让左钰附耳上来"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把刚才在将军书房门外偷听到的那番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看着左钰越来越阴沉诡异,因愤怒而扭曲的那张原本略清秀的脸.老四说完提着心,立刻拉开距离,立在一旁等待堂上的少女发作.

      "砰!"地一声,左钰将饮后放置在手臂旁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剧烈的瓷器破裂声.碎片溅得飞远.地上呈现出一大片水痕和茶叶的渣滓.

      她一字一字吐道:"那老女人真是和那个贱人这么说的?"

      "确实如此!一字不差!"看着眼前景象微微呆住的老四闪了闪神轻声接口道.

      "哈哈哈!想我左钰生在左家,自懂事能为那老女人做事以来,为了左家呕心沥血,事事亲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万没有料到到了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我作茧自缚,为她人做嫁衣."一脸悲恸的左钰双手置在桌上紧握着拳头,露出了青筋.

      左钰独自在静坐在那里,良久良久不语.

      "听说近来左铭与你来往也挺密切的?"她缓缓抬起头双目定住看着老四轻声开口,淡淡是语气就像是陈述而非疑问.

      可老四听了却顿时六神无主起来,那张原本极为蜡黄的皱脸竟然显出苍白.

      "不不!我没有...没有出卖您!她她...找我替她打探消息,我都是拒绝了的.就算...就算告诉了她一点点,也绝不会比您多的!老四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不得好死!"边跪着发誓边用手比画所谓的一丁点儿.

      看着堂下跪着的浑身抖擞着生怕自己不相信她的中年女人.左钰嗤笑一声轻轻地道:"我又没有怪罪你!你怕个什么劲啊!你起来吧!你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左铭!"

      "不!!我再也不敢了!求钰小姐放过我吧!我一定以后尽心尽力为您办事,绝无二心!"那老四让左钰的那句话惊得如同被踩带尾巴的猫,嗷嗷地边磕头边重复.

      "我说你急什么!让你说你就说!哼哼!左铭一定对这个消息很用心的'庆祝'的!哈哈!这件事做好了,除了左铭的那份,我也一定会重重赏你的!"左钰边仰面笑边撇下老四独自阔步掀起珠帘走进内室.

      跪着地上直着上半身的的老四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忽而恍然地磕头道:"钰小姐英明!我这就去办!"

      新虞最有名的青楼 逍遥阁 某个脂粉浓重的房间

      "什么?那个老不死的真是那么说的?"刚从男人被窝爬出来的左铭还正提着裤腰带,听了面前跪着的女人的回禀立即顿住动作,怒声腾腾地再次确认道.

      "一字不差!小的听得字字清楚!真儿真儿的!"说完严词凿凿地那人抬起头等待左铭发落,此人赫然正是刚才在左钰房里的中年女人-老四.

      "左姐姐,怜儿好冷!再来陪怜儿玩嘛!咯咯!"粉色床帐里,一个衣着凌乱面目撩人的娇小男人伸着半截身子边嬉笑着唤左铭边向那边的主仆二人抛媚眼.

      "格老子的!滚出去!别碍着老娘办正事!"愤怒的左铭回头骂骂咧咧地训了男人一顿,拐回头继续想刚才老四说的那番话.

      那床上男子听了训斥,不甘不愿地起身下床,墨墨迹迹地捋好衣服.赤脚下地,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提溜着个香气扑鼻的红手绢抚着面向老四眨了眨眼.

      看直了眼的老四见身着暴露的男子翩翩地从旁边走过还向自己眨了眨眼,慌忙回神.回头看了一眼瞪着自己冒火的左铭,立马装作没看见地低头看着地面.

      "哼!那个野种竟敢虎嘴里拔牙,连老娘的手中之物也敢动狗胆,老娘一定要给她点厉害看看!"暴怒的左铭斜着眼睛吼道.

      说完自衣物里搜出一包沉甸甸的钱袋回身仍在地上道:"你先回去!再有什么消息要立即前来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看我收拾完了那个小杂种,再报上次左钰那个贱人的不共戴天之仇!"

      老四拣起地上的银子边偷瞄着一旁盛怒的左铭,边唯唯诺诺地退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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