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幻昼》盛夏forever

20、第 20 章

　　乌云遮盖住月光向大地投去阴影，然而不过一会儿工夫，云层又飘远了。柔和的月色再度露了出来。
　　禁林深处隐隐传来动物咆哮。
　　伊莱亚喘着气跟西弗勒斯一同站在草坪上，斯内普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另一边的地上倒着三个年轻的少年。
　　“小天狼星……”哈利挣扎着起身捏着魔杖就要往禁林里面走。赫敏见状赶紧拉住他，“冷静点，哈利——卢平现在也在里面……”
　　哈利还是执意要去。赫敏拉不住他，只得挽着他的手臂，向斯内普投去求助的目光，“先生，彼得才是真正的叛徒，小天狼星是无辜的。拜托您……”
　　少女哀求地望过来，斯内普面无表情。
　　伊莱亚目露疑惑，瞥了西弗勒斯一眼——事情似乎跟西弗勒斯当初过来了解的不大一样。但她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不知从哪儿突然刮了过来，远处的天空上仿佛有一个又一个无比瘦长的黑影眨眼间飘入了禁林。
　　动物咆哮声猛然变得压抑痛苦。
　　“是摄魂怪！”哈利望了一眼，眼神焦急，用力挣脱赫敏的手打算快步冲进去。赫敏没犹豫地改成拉着他的手准备跟他一起。
　　“呼神守卫！”伊莱亚挥动自己的魔杖，同时拽了拽西弗勒斯的袍子，示意他跟自己一道。西弗勒斯顺应她的动作即时念动咒语。
　　一只银色的猎豹动作敏捷地蹿了出来。天上的翔鹰盘旋两圈，自然地落在猎豹背上，闪电般冲入黑洞洞的禁林深处。
　　斯内普面色僵硬，失神地望着禁林的方向。
　　“你们两个别过去，里面太危险了！”伊莱亚朝哈利两人喊道，“守护神会把布莱克带出来的……”
　　“哦，你——”哈利停住脚步，转身终于注意到斯内普身后的人，“你们是？”他的目光在西弗勒斯跟斯内普身上不由转了个来回，莫名觉得他们很像。
　　伊莱亚还没回答，赫敏忍不住打断，“谢谢你们！但是我想我们现在最好再解决一下彼得的问题——他才是那个真正的保密人，是他把黑魔王带到哈利父母面前害死了他们！”
　　赫敏三言两语地快速解释，“我们本来已经抓住了他，可是刚刚卢平先生突然……彼得一下变成阿尼马格斯逃跑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抓住他，先生！”她最后一句是对着斯内普说的。
　　然而斯内普一点没有表露出赫敏期待的反应。他黑沉沉的眼神闪烁着，仿佛在思量什么。
　　“或许，你是指这只老鼠？”西弗勒斯突然举起魔杖，接着一只石化的老鼠从草地上飘了起来。在伊莱亚对斯内普用飞来咒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有什么东西要从草丛里逃窜，便下意识地挥了一下魔杖。
　　“是它！”赫敏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抱着哈利的手臂摇晃，“小天狼星的冤屈可以被洗清了！”
　　哈利跟她对视一眼，脸上俱露出笑容。
　　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响动，一只鹰猛地直冲出来，下一刻猎豹就拖着一只黑狗跃到了空旷的草地。
　　“小天狼星——”哈利赶紧跑过去双膝跪地把黑狗小心翼翼地抱到腿上，赫敏跟着挨在他身边。黑狗闭着眼睛发出低低的呜咽。
　　斯内普陡然转身，目光犀利地盯向伊莱亚跟西弗勒斯，声音低沉：“你们最好快点离开。”
　　“你怕我们被发现？”伊莱亚皱着眉头，“我们只要解决一件事情立马就走。”
　　“收起你那窥探的把戏。”西弗勒斯冷着声警告。
　　“不是我做的。”斯内普眼神深邃，“目前没有办法。”
　　“那你打算这样持续到几时？”伊莱亚追问，“我们总要过各自的生活，这个事不可能不解决。难不成还得做一辈子的梦吗？”
　　斯内普沉默了。
　　哈利在安抚小天狼星。赫敏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放到了另外三人身上。
　　“你应当已经学会了大脑封闭术。”斯内普把视线移向西弗勒斯。
　　“那不是解决办法！”伊莱亚快速说，“我们不能自己骗自己。不管怎么样，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大家能面对面解除这种联系……”
　　“听上去克拉克小姐似乎已经有了绝妙的主意——”斯内普嘲讽地抿着嘴唇。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她说话？”西弗勒斯漆黑的目光直视那双同样黑暗的眼睛，“她是你永远也不该碰的人。”
　　两个样貌气质如出一辙的人彼此对望着。眼神深邃，神情莫测。仿佛一个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一个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但谁都知道那不会是事实。
　　伊莱亚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完全属实。”
　　伊莱亚看着斯内普的表情低下头想了想，“我们要是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呢？”
　　“你们想让自己的世界受到破坏就这么干吧——”斯内普口吻冰冷，眼中冒出怒火，“最好让整个学校都知道你们的存在，然后举校欢迎是不是？两个蠢货！”
　　伊莱亚反应激烈地捂住耳朵，“别再提那个字！除了我们根本不会有其他人能够实现这个魔法……”
　　斯内普眼光沉沉地盯着她。伊莱亚放下双手，眼睛失神般凝视着虚空喃喃，“我就是知道。”
　　“伊莱亚。”西弗勒斯的声音仿若再度将她唤醒。他拉住她的一只手。伊莱亚眨眨眼睛，“我们去找邓布利多。”
　　斯内普喷出一口鼻息。
　　然而不等他们过去，邓布利多的身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西弗勒斯。”他朝斯内普点点头，看向哈利那边，又往伊莱亚这里望了一眼，“哦，这是怎么了？”
　　布莱克跟彼得最终一起被带了回去，暂时安置在塔楼顶层的房间。受伤的罗恩被送到校医院。伊莱亚和西弗勒斯以及哈利两人则是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哈利跟赫敏向邓布利多解释了事情的真相，很高兴的得到布莱克会恢复清白，而彼得将被送到阿兹卡班的消息。
　　但是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好奇地望着西弗勒斯跟伊莱亚，想知道他们的来历。
　　斯内普一直像个定格的石柱一样杵在一旁。
　　伊莱亚跟西弗勒斯对视一眼，决心对邓布利多道出实情。她把他们来自另一个相似的时空以及西弗勒斯和斯内普的大脑在某一天神奇的有了连接的事情说了出来，而选择隐瞒他们的灵魂曾发生过互换的情况。
　　“这么说，你们是十几年前的西弗勒斯，跟伊莱亚？”邓布利多上前一步，望了望西弗勒斯，又看了看伊莱亚，眼镜片飞快地闪过一道光。
　　哈利的眼中带着难捱的惊喜跟激动，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被赫敏拉住了。她冲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暂时别插话。
　　“不是。虽然很像，但我们那儿不是你们这里的过去。”伊莱亚重申。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那么教授，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西弗勒斯跟斯内普先生去除那种连接吗？”伊莱亚目光希望地注视他。
　　“很遗憾，伊莱亚。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位看上去充满智慧的白胡子老人脸上露出无奈，“但我想我们首先得找出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原因？”伊莱亚望了一眼身边的人。
　　“或许，跟八楼的一个雕像有关。”西弗勒斯开口。
　　“就在那张挂毯的墙角，我们看见的样子会不一样。我看见的是一个很慈悲的女神头像，但西弗勒斯跟斯内普先生见到的都是一只圆鼓鼓的像铃铛一样的眼睛。”伊莱亚解释。
　　斯内普目光空洞，什么也没说。
　　“哦——”邓布利多沉吟一声，“我印象中，那应当是奥斯蒙的模样。”他的目光在伊莱亚跟西弗勒斯及斯内普间一一扫过，“孩子们，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你们理应知道奥斯蒙的真实意义是邪恶的使者。那个雕像原本只是一个雏形而已，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伊莱亚瞪大眼睛，不禁担忧道，“他们会受到伤害吗？”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邓布利多安抚地说：“至少目前来看还没有。不过我的建议是在弄清楚这件事情前，你们最好不要回去。”
　　伊莱亚敛眉思索一会儿，看向西弗勒斯。他的目光也正望着她——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与你一起。
　　所以，不要怕，伊莱亚。
　　“那好吧，我们暂时留在这里。”伊莱亚握住西弗勒斯的手给出回答。
　　月圆之夜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
　　第二天，伊莱亚一个人站在相似又不同的连廊里，目光无神地望着下面的风景。一会儿想着西弗勒斯的事要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到其他人的以后怎么这么惨。
　　一个人影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伊莱亚扭头，是哈利·波特——詹姆斯·波特跟莉莉可能会有的儿子。
　　“嗨…克拉克。”他朝她伸出手小幅度的摆了摆。
　　“嗨。”
　　哈利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片刻才找到说辞，“我想问问，我的爸爸妈妈在那个世界过得好吗？”
　　伊莱亚瞥了他一眼，“老实说，你长得简直跟詹姆斯·波特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好像差了很多。”
　　哈利笑了一下，“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其他人一般下一句会说我的眼睛很像我妈妈。”
　　“确实如此。莉莉的眼睛也是绿色的，比你的更像一个绿宝石。”
　　“那么，他们……是什么样的？”哈利喉咙动了动，“我的意思是他们的生活，或者……”
　　“波特从一年级就是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布莱克也一样。他们长得好，魔法也强，而且惯会调皮捣蛋。从入学开始估计禁闭就没停过，莉莉没少因为这事数落波特。”
　　哈利笑了起来，眼睛发出亮光，“他们，都很要好是不是？”
　　“波特跟布莱克自然是好得不得了。还要加上卢平跟彼得，他们一直自称是格兰芬多的劫道者，整天惹是生非。跟你现在的形象很不一样，波特的性子张扬极了，不过其实也很傻就是了。”
　　伊莱亚停顿一下，“莉莉跟波特大概是到四、五年级才交上朋友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哈利有点惊讶，“他们没有一开始就成为朋友吗？我是说，或许像我跟罗恩还有赫敏这样……”
　　“当然不是。莉莉早先很讨厌波特，老实说，我也一样。我跟莉莉还有西弗勒斯一起从一年级开始就约定在图书馆自习，但是波特老去搞破坏。西弗勒斯跟莉莉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波特眼红得不得了，加上本身跟他性格又不对付，一见面不是……”
　　“等等，”哈利满眼震惊地打断了她，“你说斯内普跟我妈妈是——”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来霍格沃茨前就认识。”伊莱亚平静地看着他，“现在也是。”
　　“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
　　“不过莉莉现在应该算答应波特的追求了吧。”伊莱亚想了想，“我记得她上次愿意跟波特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那么，”哈利犹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斯内普跟你是……”
　　“我们当然是在一起了。”
　　“哦。”哈利突然低下头。
　　伊莱亚看着他的反应，“我跟波特还有布莱克都打过架的，我们关系并不好，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没关系。”
　　“不，我相信。”哈利抬起头直视她，“我只是想象不到爸爸妈妈他们……”
　　伊莱亚望了他一会儿，掏出魔杖对准脑袋抽出一点点散发荧光的银丝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装进去递给哈利，“这是我跟莉莉还有西弗勒斯在图书馆自习的一个场景，就这么一点记忆，你要是想看莉莉就拿去吧。”
　　“太谢谢了！”哈利眼里闪着光彩，激动地把小瓶子攥在手心。
　　伊莱亚露出一个微笑，“波特跟布莱克就没有了。我们没什么记忆可言的，不是打架就是在互怼。”
　　“已经够了。”哈利目光欣喜，“但是，他们都是很棒的人对吗？”
　　“虽然他们跟我和西弗勒斯不太对付吧——”伊莱亚点了点头，“不过人受欢迎总是有原因的。波特还算过得去，对莉莉是很好，说什么都肯答应——现在也终于能做到了。布莱克嘛，意气风发得很，在格兰芬多也是挺有人缘的。”
　　“莉莉一直就是格兰芬多最受欢迎的女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喜欢她。”伊莱亚瞧着哈利兴高采烈的样子又补充道，“只是他们不像你跟你的女朋友那样从一开始就亲密无间。”
　　“哦，什么——你是说赫敏？”哈利连忙解释，“你误会了，赫敏不是我的女朋友。”
　　这下换伊莱亚惊讶了，“她昨晚那样陪着你……你说她不是？”
　　“当然不是。”哈利语气很诚挚，“赫敏就像我的姐妹，她是我的家人！我永远也不能失去她——”
　　“永远也不能失去的异姓家人？”伊莱亚嗤了一声，“真希望将来你的妻子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有这么一个亲密的家人以及她未来的丈夫不会介意妻子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放在心里可以随时为之付出生命的家人……”
　　“你不明白，我跟赫敏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之间只是友谊！”
　　“我确实无法理解。那女孩昨晚愿意跟着你一起去禁林，狼人袭击的时候她也陪在你身边，她甘心跟你同生共死——而你对我说你们只是友谊？”
　　“换成罗恩也是一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伊莱亚摇了摇头，“这是不一样的。你刚说她是家人。我以为你明白家人的含义——西弗勒斯是我的家人，并且将永远是。”
　　哈利的脸涨红了，“赫敏……赫敏是我的家人，我也一直把她当做家人看——但我没想过我们以后……”
　　“傻小子。你还不如詹姆斯·波特呢。”伊莱亚笑了，“他一年级就把眼光瞄准莉莉了，就是可惜想法一直没实现罢了。”
　　哈利不自在地退开两步，“总之，今天谢谢你了。”他拿着小瓶子转身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