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幻昼》盛夏forever

14、第 14 章

　　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整个房间，坩埚稳稳地煮着。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模样安静极了。
　　伊莱亚不时瞥过去一眼。
　　“有话就说。你那表情可真让人吃不下饭。”
　　伊莱亚脸黑了，气呼呼地喘着气，“斯内普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是你的外表实在吸引目光好吗——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西弗勒斯十几年后跟你一样不注重卫生……”
　　“闭嘴！”斯内普语气恶劣地盯着她，“你们根本不会有以后。”
　　“你才闭嘴！”伊莱亚猛地攥紧拳头，“别把你跟他混为一谈！你是你，他是他——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你的想法跟他毫无关系……”
　　“你只是在试图说服你自己——”斯内普轻蔑地看着她，口气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可悲的女孩，那个人其实一点没把你放在心上。”
　　“你知道个屁！西弗勒斯跟我会永远在一起！”
　　“哈，愚蠢！”斯内普冷冷地说道，“幼稚、无知又可笑——确实是你这个年纪女孩的专属。我假设你能明白这个想法有多天真，以及，他回不来了……”
　　伊莱亚一下站了起来，眼眶通红，“他能回来。我说能，他就能回来。还有，不要老是用愚蠢去看待一个人——你的想法也不可能永远是对的。我永远不会把你认为是他，你一点也不用怀疑这点——但我保证绝不会让你用他的身体去干任何他不会做的事！”
　　斯内普目光深沉地望向她，“你不会坚持下去。”
　　“我能。”伊莱亚固执地对上他的视线，眼睛里漾着水光，“西弗勒斯不会倒向神秘人，不会跟某些斯莱特林走近，他……”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斯内普重重喷出一口鼻息，眼神黑得让人一点也看不透，“你根本不明白力量对一个斯莱特林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还是说你以为自己能完全掌控他？”
　　他的脸色阴沉，极为不屑地向着伊莱亚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仿若一层阴影笼罩着她，“蠢丫头，你真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那为什么没有在最开始就发现我的到来、为什么会孤零零地躲在黑湖边——哦，想想你自己当时的样子吧，简直伤心透了。多么可怜……”
　　“闭上你的嘴！”伊莱亚怒气冲冲地咆哮，眉毛快要竖起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斯内普脸上肌肉扭动成一个古怪的笑容，撇了撇嘴，“你能明白什么呢，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是的！”伊莱亚尖声回应，烦躁地转了个身，把眼泪逼回眼眶，“我是不懂！我是傻透了——但是我相信他！西弗勒斯说过不会骗我就是不会骗我！”
　　“冥顽不灵。”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词。
　　“跟你无关！”她直直地瞪着他，眼神倔强极了，“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你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你打破了这一切，毁掉了我们的圣诞节——是你，才根本不明白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才多大？”斯内普目光莫测，“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不过是怀.春.少女一样的傻到家的想法就敢去谈论将来——一个年纪轻轻懵懂无知的女孩跟一个毛头小子的感情，听上去就是一个会让大家笑掉大牙的故事。人生面临的选择有很多，当有美好的前程跟他一起摆在你面前，不用想也知道你该选什么……”
　　“没有这个选项。”伊莱亚不去管他那刻薄的说辞，望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你是用假设给我们出难题。你太自以为是了，总以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人生哪有那么多不幸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平平淡淡开开心心的度过一生？”
　　斯内普的身体顿时僵直了，移开眼睛，目光变得空洞，只从口里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愚蠢。”
　　“斯内普先生。”伊莱亚深吸口气，语气郑重，“希望你永远不要愚蠢。”
　　“不然我一定会狠狠、狠狠地嘲笑你！”她恶狠狠地朝他说完迈开步子离开了。
　　屋子里重新变得寂静，斯内普的胃部此时暖烘烘的。他再次站到坩埚前，一点表情也没有。
　　随着一月份到来，莉莉很高兴看到伊莱亚跟西弗勒斯又和好了。虽然经常是伊莱亚在追着西弗勒斯跑，不过她始终觉得他俩在一起好极了。
　　西弗勒斯再也不会跟那些可恶的斯莱特林走近，也再也不会变坏。
　　波特终于做到了自己承诺的事，开始拼命学习——最近简直安静不得了。除了，他经常红着脸傻兮兮地往莉莉面前凑。
　　每到这个时候，如果斯内普在场，那场面一定热闹极了。
　　“瞧瞧你那蠢透了的样子，就跟一条流着哈喇子的狗没什么分别！”斯内普黑着脸尖酸地讽刺。
　　波特立刻收住对着莉莉的笑脸，不敢掏出魔杖只能冲他大声嚷嚷，“那也比你那副脏兮兮的模样好多了！”
　　“詹姆！”莉莉警告道。
　　“莉莉，你为什么只帮他说话？”波特的语气沮丧极了。
　　然而斯内普的脸上一丝得意也无，只是眼神漆黑。
　　“詹姆·波特，擦干净你自己的嘴再说话！”伊莱亚闻风赶来，必定会站在斯内普这边。
　　“你来得正好——”波特的眼睛立刻亮了，“快点儿把他带走吧……”
　　伊莱亚哼了一声，“我是替布莱克来传个话，他想你了——叫你去陪他一起吃饭！”
　　“哦，西里斯不是还有莱姆斯吗？”波特挠了挠头发，央求地看着莉莉，“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他的脸慢慢红了，眼睛亮得像在发光，“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莉莉的绿眼睛眨了眨，脸上有点发热。她略带不好意思地瞥了伊莱亚跟斯内普一眼。
　　“去吧去吧。”斯内普不说话，伊莱亚冲她摆了摆手。
　　莉莉跟波特一道走了。
　　斯内普保持着一贯高深莫测的表情站在原地。
　　“你也可以去吃饭了，斯内普先生。”伊莱亚没有上前，只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他。
　　“不用你多管闲事。”斯内普一甩黑袍转身走了。
　　伊莱亚跟在身后翻个白眼，“你当我很想管你吗——占着别人身体的厚脸皮先生，你是想做梅林还是想成上帝。或者，先生应该不用为了美貌保持身材吧？”
　　赫奇帕奇扣十分！斯内普狠狠瞪她一眼，“闭紧你的嘴！”
　　“你让我闭我就闭？你有这么大面子吗？再说，容我纠正一下上一段话，你有美貌这个东西吗？”
　　“别逼我对你动粗，克拉克小姐。”斯内普卷着嘴唇几乎要刻薄地笑了，“你不会想体验的。”
　　“我是不想体验——你也不想体验禁闭吧？你敢，我就去告诉教授！”
　　“蠢丫头！”
　　“别再提这个字！你简直给我造成心理阴影了……”伊莱亚尖声大叫。
　　他们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八楼有求必应屋。
　　“幸亏我带了好吃的。”伊莱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用变大咒恢复正常大小后掏出来两块面包、四个三明治。哦，还有两杯果汁。
　　斯内普余光瞥了一眼，鼻子发出一个哼声，自顾自整理魔药材料。
　　“你是在恃宠生娇。”伊莱亚把食物放到他的桌子上，“你看你占了西弗勒斯多大便宜——”
　　“我根本不需要。”
　　“说的跟真的似的。有本事你倒是把自己照顾好啊——抢了人家的身体还不知道珍惜……”
　　“克拉克小姐。”斯内普厉声警告，“如果你再废话一句，我会立刻把你扔出去。”
　　“你可真了不起！”伊莱亚冷冷地望着他，“说起来，你一直在做福灵剂干什么？还有这个，你要做什么药剂？”
　　“别多问你不该管的事。”
　　“我说过会看着你的。”
　　斯内普不说话，伊莱亚继续盯着他，“你打算干什么？”
　　“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一个问题。现在，你可以闭嘴了。”深沉的目光跟伊莱亚对视一眼就重新转回到坩埚上。
　　空气沉默地流动了一会儿。伊莱亚试探地开口，“你，想回去吗？”
　　“我在书上找到一个方法，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克拉克小姐。”斯内普眼神漆黑地望过来，“最后一遍，这将取决于我——而不是你。”
　　伊莱亚的目光凝住了。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仅是一个周末的时间，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风向就完全变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情时刻保持得不错，连格兰芬多被扣分的力度都小了许多。
　　哈利三个人刚在走廊上碰见德拉科·马尔福互怼了一通，接着斯内普迎面就走了过来。
　　真不幸。哈利跟罗恩对视一眼，都读出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斯内普仿若走路带风般翻滚着袍角极有气势地逐步接近，然而经过三人跟前时他只淡淡地扫过一眼就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瞧见了没？”罗恩张大嘴巴，“我仿佛看见斯内普在笑……”
　　“他可没有笑。”赫敏皱起鼻子。
　　“那只是一个比喻！”罗恩不满地嘟哝着，“你能想象老蝙蝠对你微笑的样子吗？我保证那一定让人恶心坏了。”他假装浑身哆嗦了一下。
　　“再怎么说他也是教授。”赫敏提醒道。
　　“别这么说了，赫敏，他一点都不称职。”哈利接口。
　　“想想他给格兰芬多扣了多少分！”罗恩嚷嚷，“你可别犯傻了。还有，让你的傻猫离我的斑斑远点！”
　　“克鲁克山一点都不傻！”赫敏气愤地叫了起来，“你得明白，猫本来就是要抓老鼠的——”
　　“斑斑不是老鼠！它是我的宠物！”罗恩激动地说。
　　赫敏顿时把目光投向哈利，“哦，哦。”哈利后退两步举着双手，有些无奈，“赫敏，我想你清楚斑斑对罗恩来说很重要……”
　　“我明白了！”赫敏高声叫了一句，“你们就站在一边吧！”她气冲冲地大步走掉了。
　　哈利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我们现在难道不该把重点放在那个不祥上吗？”
　　“就是。”罗恩小声嘀咕道，“那条大黑狗才是最要紧的！”
　　然而不管波特这边发生着什么大事都不是斯内普目前所关心的。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脖子的挂坠，唇角微微翘起。
　　心之所向。
　　这个咒语比所思所想还要好用。他们完全可以用护身符来直接对话，以及不管在哪里，都可以随时找到对方。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斯内普快活地想着，他们还会见面。
　　过去的事情他会搞清楚的。
　　但是伊莱亚，他永远也不能失去。
　　从头到尾。
　　从始至终。
　　那么，你答应过的事情就是这一生的承诺了。
　　这一点，永不会变。
　　斯内普嘴角噙着笑，黑沉沉的目光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