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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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一眼认了出来。
毕竟是从小追着你揍的舅舅，就算你化成灰他也能马上认出来，你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金蘅，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给我滚过来！”一声厉喝。
你虎躯一震，当即乖乖地迈着小碎步小跑到了他身前。
立正站好。
期间你鼓起勇气偷偷看了一眼魏无羡。
他眼底的诧异还未完全褪去，纤长的睫毛下，渐渐浮上了一层你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当时的你害怕极了。
想起这几个月来你的各种骚操作，你的良心隐隐作痛，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肯定马上猜到了你的身份。
你能想象他得知你真实身份的感受。
“我和你小叔叔找了你近三个月了，金蘅，你好得很啊。”二舅舅不怒反笑。
你？
你早已安静如鸡，瑟瑟发抖。
低着头挨训的样子和哥哥一模一样。
那一刻，你们回想起了小时候被二舅舅紫电伺候的恐惧。
“你不是叫阿花吗？”魏无羡突然出声。
“阿花？”二舅舅闻言嗤笑一声，“金如花，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名字了吗？”
“我，我……错了，舅舅。”
你乖乖认错。
过往的事实证明，在舅舅面前绝对不能顶嘴。
“还有把你这张面皮给我掀了，我看着碍眼！”他移开视线，像是不忍直视你现在的脸。
你只好将人皮面具取了下来。
薄如蝉翼的面具不愧是金家出品，透气性极好，轻轻一掀，就顺利拿了下来，露出你原来的相貌。
那据说七分肖爹，三分肖娘的脸。
你才松了一口气，就撞上了魏无羡怔怔的目光。
不好，你赶快低下了头，像一只鹌鹑。
直到蓝家夜猎小队走过来时，你才感觉那道视线消失了，勉强喘一口气。
在二舅舅还在和蓝忘机争锋相对时，你拼命给魏无羡打眼色，示意他快点离开。
虽然你舍不得他，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否则你的腿会不会断不一定，他的腿肯定会被二舅舅打断了。
等到他终于读懂你的信息，已经是有一会儿了。
他扯了扯嘴角，消失在了你们眼前。
你终于松了口气。
一旁的金凌不解地看了你一眼，以为你得了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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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那日被抓回去的你果然接受了社会主义的毒打。
二舅舅的紫电和小叔叔的微笑双重攻击。
你虽然身上毫发无伤，但是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你很快就狗带了。
然后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日日抄着金家和江家的家规。
这江家的家规还好，没几个字你抄得飞快，但是谁能告诉你老金家的家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是去蓝家取经过后的修改版本吗！
抄完一百遍家规的你成功变成了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等到刑满释放时，你还是出不了金麟台，小叔叔加大了对你的看管力度。
还好有仙子留在这里陪你。
于是你日日与狗相对，久而久之，已经能成功在这条黑鬃灵犬的眼中读出它对你鄙视。
就在你以为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的时候。
你听闻了一条消息。
含光君带着莫玄羽来金麟台了。
你转身就抛弃了你的狗友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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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魏无羡一个人站在亭子下。
金麟台高处的晚风吹得他身上的衣物飒飒作响。
该说还好他穿得是束腰款的黑色衣袍，要不然他可能就会被吹成一只乘风归去的仙鹤。
就像你小叔叔一样，你每次看到他站得那么高，都觉得下一秒这个含笑的男人就要羽化而登仙。
然后你就自由了。
不过此时你心中只有见到男神的喜悦。
你收敛了气息，偷偷从背后靠近他，然后和过去一样，猛地跳上了他的背，紧紧地抱住。
魏无羡先是浑身一僵，又很快放松下来。
“先下来。”
他柔声道。
你乖乖地下来，在他面前站好。
“我好想你呀！”你定定地看着他，毫不掩饰地说着你想他的热烈的情话。
虽然只隔了一个月，你却好像很久没看到他了。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并不是话本里说说的而已。
明明金凌都能时常见到他的，能和他一起去清河，去义城，去经历那些事，而你却只能被关在金麟台。
你太想他了。
想抱抱他，想和他说说话，也想，亲亲他。
于是你就这么做了。
只是这一次，你刚碰到他，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你疑惑地看着他，内心有些不安。
他看你的眼神十分复杂，眼里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阿花，不，金姑娘。”他低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莫玄羽吗？”
此时他还没有掉马，你不能说出他真正的身份，只能说出这个名字。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那你知道莫玄羽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你好像听明白他的说些什么了。
他是想要和你划清关系。
魏无羡放开你，看着你的神情有些难过：“金姑娘，这样的情感终是不对的，你还是尽早放下吧。”
可是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呀。
于是你顺着内心所想，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可是我早就知道了呀。”
你好像说错话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你？
如果刚才是不忍、挣扎和难过的，现在就是带着不解和责备的。
他在怪你。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难过的心情袭上心头，你一下子变得低落下来。
为什么，不是应该是开心的相逢吗，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你想你的表情一定不太好，否则他也不会露出这般挣扎的神色。
他将手紧握成拳，背在身后。
然后对你说出冷冰冰的话语。
“金姑娘，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说出这句话，他便想转身离开。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情感是不可以的？”
“我喜欢你有错吗？”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无论是作为莫玄羽还是作为魏无羡，你和他似乎从未有可能。
你应该向他说的那样，压抑你自己，做好你身为晚辈的本分。
不该对他再产生半分非分之想。
但是若是这份感情这么容易消失，那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你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你喜欢他有错吗？
似乎是有错的。
但是你并不后悔。
你这样问他，却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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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只会有一次和无数次。
你被不允许出金麟台，男神又不见你了。
这样的日子还真的是生无可恋。
只是你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和男神重归于好，小叔叔那里就先出事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你的叔母出事了。
你的这位叔母温柔大方，对你和哥哥都很好，但是自从出了阿松弟弟那件事后，你就有点不敢面对她。
没想到她还是死在你小叔叔的手上。
这更让你生了远离小叔叔的想法。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众人应该都在小叔叔的卧房的密室里。于是你拿上佩剑，匆匆赶了过去。
你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你熟悉的不熟悉的仙门长辈们皆是神情肃穆，而在他们下方站着的，正是魏无羡和含光君，两方隐隐呈对峙之势。
你知道他应该是已经掉马了。
你从阶梯的下面看着上面的人，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你。
“阿蘅，快过来。”
小叔叔一如往常，用温柔的语气唤你过去，金凌在一旁紧紧地攥着剑，你看他的神色不太对劲。
正当众人以为你会走到你小叔叔身后时，你却停在了魏无羡身前，将他拦在身后。
“阿蘅？”魏无羡终于不叫你金姑娘了，“听你小叔叔的话，快上去。”
但是他叫你上去，让你和他们一样与他对立。
你还是不动。
“金蘅，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金凌似是再也忍不了了，他红着眼冲你吼道：“那是魏无羡，是杀了我们爹娘的人！！”
你没有回过身去看魏无羡，而是有些为难地看着金凌。
你从小有上帝视角，自是知道这件事前后原委，但是你的哥哥不知道。
在旁人有意无意的灌输下，他确实是自小就恨着魏无羡的，
你不能直接告诉他真相，只能认真地看向金凌。
“哥哥，爹娘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顾不上二舅舅和小叔叔惊讶的眼神，你对着金凌说道。
“不是那样是哪样，难道你也要帮魏无羡说话吗！”
金凌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拔出岁华便向这边刺来。
爹爹的剑在他手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阿蘅小心！”
“快让开！”
你站在远处不动，定定地看着金凌。
果然，剑在你身前一下停住。
“金蘅你给我让开！”
“哥哥，对不起，这些事我之后再向你解释。”
你小声说道，不敢去看二舅舅和小叔叔，拉住魏无羡和含光君，便御剑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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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我，我也是才知道。”
“阿蘅，看着我。”
你心虚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真的是现在才知道我的身份的吗？”
面对如此灵魂拷问，道行不够的你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
答案很明了。
你早就知道他是谁，包括献舍回来后发生的一切，你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明白了。
事情似乎朝着你从未想过的方向发展了，你开始慌乱起来。
他闭了闭眼，似是累了：“阿蘅，我不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你自己回金麟台去吧。”
他要赶你走。
意识到这一点的你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我只是想跟着你，或许我隐瞒了一些事，但那些话，那些喜欢你的话，都是真的。”
你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几不可闻。
你还有很多话没说。
比如你之所以易容隐瞒身份姓名不告诉他，
不过是因为你知道，他若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以他的性格，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对你有半分动心的可能。
正是知道这点，所以你才会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想要在那段为数不多的时光里，去求一个圆满的可能。
但如今你将它搞砸了。
你看到了他的眼神。
平静而哀伤，如同金麟台高处的寒风。
“阿蘅，你是我师姐的女儿。我不能这么对你。”
你的一颗心就这么沉了下去。那一刻，你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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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你当真对我从未有半分动心？”
“……我从未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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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失恋了。
被自己的男神，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在你叹了今天不知第多少次的气后，一旁的金凌先忍不了了。
“金蘅金如花，你看看你如今还有以前金麟台小霸王的样子吗！快给我振作起来。”你哥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你。
“别叫我那个名字。”你看他一眼，想到魏无羡是那么喜欢这个外甥，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同姓不同命。
你看连名字的用心程度也不一样。
刚出生的时候你还真的有一秒怀疑过这名字是你的爹娘取的，到后来才后知后觉。
这分明就是你大舅魏无羡取的名字啊。
如花。
云梦起名废真不是浪得虚传。
不行，看在这名字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怎么着也要让他喊上这名字百八十遍才能罢休！
至于怎么喊。
“金蘅，你没事脸红什么？”
“啊啊啊，今天怎么这么热呢！”
你打着哈哈，眼神发亮。
打住，打住。
见你突然又恢复了精神，金凌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为你高兴。
他撞撞你的肩膀，露出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笑容。
往常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有好玩的事发生了。
你看着他，他看着你。
一拍即合。
你提了剑就跟在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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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金凌来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
往日香火不断的观音庙如今大门紧闭，整个透露出一种要搞事勿扰的氛围。
“告辞！”
你转身就想走。
然后被哥哥攥住了命运的衣袖。
“阿蘅你别走呀，你看仙子将我们引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了！”
事情有不有趣你不知道，但是真的进去了哥哥你就会遭遇小叔叔的灵魂毒打了。
你自知自己有多少斤两，虽然在平辈里从无敌手，但是跟这些上一代？的老怪物相比。
自己还是太嫩了。
你拉住金凌就想往回走。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从小听到大的，令你毛骨悚然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你条件反射地停住了脚步。
“好的，小叔叔。”
你转过身去，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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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场景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你见坐了一地的魏无羡、含光君、泽芜君和二舅舅。
还有唯二站在那里的小叔叔、苏涉。
你才意识到你们好像来晚了。
剧情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金凌金蘅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快给我回去！”
见你们二人出现，二舅舅果然坐不住了，他捂着伤口急着想要站起来，但没有成功。
“江宗主别急啊，我又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小叔叔在你肩膀上拍了拍，“毕竟一个是我的侄子金凌，一个是我最疼爱的侄女金蘅，对不对？”
又听到最疼爱的三个字，你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金光瑶，你最好不要对他们做什么！”
小叔叔笑了笑，将金凌封了灵力晾在了一边，然后朝你伸出手。
你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阿蘅，快过来。”
你吞了吞口水，退后了一步。
“怎么，那个时候在金麟台你就不听我的话，如今也不肯听了吗？”
见你不肯过去，小叔叔一把拉住了你，将你拉到他身前。
你直面了他们四人。
“金光瑶，你要对阿蘅做什么？”
如果说方才他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此时魏无羡的面色已完全沉了下来，一双黑眸更是紧张地盯着你们，生怕小叔叔伤了你。
“我若要做什么，在十一年前早就做了。是不是啊阿蘅？”
你不是你没有你不知道。
你想否认三连，但是你小叔叔没有给你那个机会。
“毕竟阿蘅，可是早就知道我做的这些事了呀。”
这下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了。
不行，你必须要稳住。
你并没有参与那些事，你的行为充其量只是瞒而不报。
你刚想弱弱地替自己辩解，魏无羡先你一步出声。
“那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胁迫了阿蘅，才致使她十一年都不敢说出真相。”
那声音掷地有声，竟是毫无怀疑之意。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你可以在线表演一个热泪盈眶。
好样的，真不愧是你男神！
于是你忙不迭的点点头，他朝你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朝你无声说了句。
别怕。
小叔叔闻言笑了笑：“真不愧是让阿蘅念念不忘的夷陵老祖，才相处这么些天，就这么护着她。”
“只是你这么护着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你师姐的女儿吗？”
玩球，小叔叔开始向魏无羡开炮了。
然后。
然后你喜欢魏无羡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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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过你终有一日要向大家坦白，但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自你小叔叔口中被曝光。
你也从未想过，观音庙有一天也会转变成家庭伦理剧现场。
简直就是槽点太多无处可吐。
“金蘅，你的腿是不是又痒了！”
比起面露尴尬的蓝氏双璧，你二舅舅果然马上就炸了，并对你进行了人身攻击。
你铁着腿道：“舅舅，我只是喜欢他。”
你也破罐子破摔，反正早晚要知道的，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魏无羡你怎么回事，金蘅还小不知道胡来就算了，你难道也不知道吗！”二舅舅朝魏无羡吼道。
“你别吼他，从头到尾喜欢他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他无关。”
你急了，你并不想让男神难堪。
“魏无羡是你舅舅！”
“可是他又不是我亲舅舅，他只能算我师叔。”
“那他如今的身体还是莫玄羽，这你怎么不说！”
“可是小叔叔和叔母不是也在一起了！”
你开始口不择言，直到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然后。
你就被二舅舅打了一巴掌。
“金蘅金如花，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不说话了。
本来就是你说错了话，这一巴掌你挨得不冤。
况且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二舅舅都不会认同你喜欢魏无羡的。
这本身就是个死循环。
“江澄，这件事我之后会给你一个交代。”他开口了，却是在看你身后的小叔叔，“如今，还是先把眼前这件事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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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庙的最后，你的小叔叔身死。
束缚你十六年的铁链一下子就断了。你愣愣地看着倒塌的观音庙，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伤心难过吗？你不知道。
只是以后在金麟台上，等着你和哥哥回去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看向身边沉默的哥哥，上前抱了抱他。
等到情绪平复了些，你下意识地就去找魏无羡的身影。
你的视线穿过人群，和他对上。
你刚想向他走去。
“金蘅，站住。”
你被二舅舅逮回了莲花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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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莲花坞的还有魏无羡。
原著到后来，魏无羡都没能再回一次莲花坞。
没想到在你这里竟然做到了。
你跪在你母亲和外祖父母的牌位前，苦中作乐地想道。
那日船一靠岸，根本容不得你反应，你就被捉去了江氏祠堂跪好。而二舅舅和魏无羡则是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
他们说了什么你不知道。
只知道自那天起，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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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在二舅舅和金氏长老的帮助下，回金麟台继承了宗主之位。
而你，被二舅舅关在了莲花坞祠堂思过，直到想清楚了才能出来。
而你又怎么可能想得清楚。
金凌曾经来看过你一次。
你的哥哥自小就爱在你面前逞强，从未露出过这般脆弱的神色。
这一次，他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喜欢魏无羡。
你沉默地看着他。
他闭上了眼睛，许久，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阿蘅，你要喜欢就喜欢吧，只是哪天他如果欺负了你，就来金麟台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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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挥了你十成的倔脾气，愣是在祠堂跪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求过一声饶。
最后，还是二舅舅先不忍心，将你从祠堂里捞了出来。
然后关禁闭的地点从祠堂变成了你的卧房。
罚跪变成抄家规。
如此，你继续负隅顽抗了三月有余。
直到你二舅舅先受不了。
“也不知道你这一身倔脾气是哪儿学来的，你就非要喜欢那魏无羡不可吗！”
你苍白着脸，对这位自小对你刀子嘴豆腐心的二舅舅笑了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嘛，毕竟我可是您的外甥女啊。”
“你倒是会曲解江氏的家训！”
“舅舅，你让我去找他吧。”
你低声道。
“阿蘅，你可知这条路你一旦走上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看着你，又好像不在看你。
“我知道的。但是舅舅，我放不下。”
他长叹一声。
那天晚上，守在你房门前的江氏弟子都不见了，你拎着剑，溜出了莲花坞，坐上了小船。
临走之时，你朝着莲花坞的方向深深作揖。
经此一别，你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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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阿蘅最像谁吗？”
“她最像你，看似调皮捣蛋，整日嘻嘻哈哈，心大得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则聪慧过人，自小心思细腻敏感，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喜欢一个人也是，只要是喜欢了，她这辈子就断然不会再喜欢旁人。”
“她和阿凌自小就没了爹娘，金光瑶疼她，我又何尝不疼她。”
“魏无羡，你不要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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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划着小舟出了云梦地界，然后又换马赶往姑苏。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是凭着感觉去找他。你以为他在姑苏，但是却扑了个空。
“自观音庙一别，我就不曾见过魏婴。”
你拿着剑，茫然地走在下山的路上，如果他不在云深不知处，他又会去哪里呢？
于是你又去了金麟台，去了清河，都没有见到他。
你将你和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你发现天大地大，你找不到他了。
或者说，是他在躲着你。
当他存心躲着你的时候，你是找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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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要振作起来。
颓废了几日后，你强打起精神。
他躲着你又怎么了，他躲你难道还躲少了吗。
你总能找到他的。
就像刚遇到他的时候一样。
你突然想起来有一个地方你还未去过。
他的身殒之地。
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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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他了，在乱葬岗的小树林里。
彼时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你逮了个正着。
“阿羡，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他背对着你，没有作声。
“我找了你好久，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你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你不想在这时候哭的。
只是他这么躲着你，就算是你，也会感到难过的。
难道他真的不能喜欢你吗？
他终于转过身来。
你看到他向你走来，又停在了你身前。
腰间红色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响，这是你送给他的清心铃。
你编了好久才选出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在捉鱼比赛输了后装作不在意地送给他。
原来他一直带着。
他似乎想要碰你的脸，但是手却又在你脸颊前生生地停住。
许久。
“阿蘅，别哭了。”
“你能不能尝试喜欢我？”你想再试一次，“抛开那些世俗，那些偏见，仅仅是为了我尝试一次？”
你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你是他师姐的孩子，是他不敢也不想触碰的过去。
只是如今，你却要将这份与过去的联结，捧到他眼前。
“阿蘅，我不能。”他露出茫然的神色，喃喃道。
他动摇了。
“可是，你当真没有对我动过情吗？在清河，在客栈里，我亲你的时候你真的毫无感觉吗？”
是了，你之所以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除了你真的喜欢他外，也是因为曾几何时，你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是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你的。
尽管那些动心比起他对你的愧疚显得微乎其微。
但是动心的眼神是骗不了人，在你偷亲他成功后，他看着你的眼神。
是动情后的模样。
你向前两步，不知不觉已与他紧紧相贴。
“还是你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感觉？”
话音刚落，你环住了他的脖子，像过去许多次一样，凑了上去。
他在那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甚至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但是。
但是他没有避开。
于是你笑了，放开了他。
“你看，你是喜欢我的。”
“阿羡，承认你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他终于对你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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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还是没有亲口说他喜欢你，但是他已经不再躲避你的亲近了。
你并不气馁。
你相信只要时间一长，你们就这样慢慢相处下去，总有一天，他能放下心结，然后真正接受你的。
到那时，你一定会和过去一样。
再和他一起，去走遍那山川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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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到了那一日。
“阿蘅，我们成亲吧。”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