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校霸和学神有一腿》千庚福辰

3、找点乐子

　　勉勉强强吃完面后，告别了黎钦，路野就近找了一家烧烤店。
　　刚坐下还没点些什么，后背被人拍了下，力气还挺大。路野皱起眉，不满地“嘶”了一声，转过头正想发火。
　　许是来人惯会看眼色，立马补救道：“路哥，我错了。”
　　路野看清来人的容貌后，随口说了句：“坐下说。”
　　先点了几道烧烤和两罐啤酒，路野这才将视线郑重放到对面之人身上。

　　“你怎么来了？”路野问。
　　“路哥，我可是跟着你来的。”童垣那张本就不怎么帅气的脸，此刻难得摆了个苦兮兮的表情，居然没有别扭之感。
　　“跟着我？”路野疑惑。
　　“嗯，可不是跟着你！”童垣应了声后，委委屈屈地说，“没想到我一来就看到你旁边有新伙伴了，可怜我跑了大半个市，贴了冷屁股。”
　　“你说的新伙伴是指黎钦？”路野眯眼回忆十几分钟前的事，不确定道。
　　“黎钦？”童垣张大了嘴，十分不解，“路哥，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乖学生吗？”
　　黎钦这名儿他可不陌生，作为家长每日一念的“别人家的孩子”，童垣深有体会。
　　当年中考，黎钦以本市第一进入Z中，半个学期后，又是他们这个年级的全市第一名、并且直甩第二名几十分的存在。
　　额滴个乖乖，童垣突然脑补了一出求爱之旅的大戏，但很明显两方好像都不太合适。
　　这种卑劣的想法在脑海里仅存留了一秒，他悄悄看了眼路野……此时路野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他迅速低下头。
　　不行，要反悔。
　　存留了一秒都觉得是罪大恶极的事，路哥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绝对比钢铁还直。
　　而且，黎学神什么的，在他等人眼里，只适合拿起来供着，少了一根香都要进行自我检讨的那种。

　　“确实讨厌啊！”路野语气淡淡地说，“这不刚刚眼瞎嘛，还以为是同类人。”
　　“那你也确实是眼瞎。”童垣忍不住点头赞同，语气里甚至有跃跃比试的感觉，“路哥啊，这黎学神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再如何看，都不可能和你是同类人。”
　　童垣说完后，突然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他，出于对方向的好奇，他眼神看向路野……
　　妈呀！此刻的路野简直A到爆！
　　眼睛里似有黑雾酝酿，右边的眉梢无意识微扬轻挑，没有温度的目光直逼心灵……童垣后知后觉刚刚说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度很僵硬。
　　“呵呵，路哥，小弟刚刚无心之失。”暗暗咽了下口水后，童垣试着缓和气氛，“嘿嘿，我回去就教训它，让它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见你诚意这么好……”路野欲言又止，童垣下意识屏住呼吸，只听下一刻路野又道，“择时不如撞时吧！”
　　心虚了一秒后，童垣挤眼笑着接过：“嘿，路哥，那句俗语叫‘择日不如撞日’，没有择时这个说法。”
　　“现在有了啊！”路野扬扬下巴，“为你量身定做的。”
　　“哎呀路哥，今天是个好日子，动武怪不好的。”童垣尝试做最后挣扎。
　　“这样啊，那撞日吧！”路野说。
　　“得嘞，路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童垣像重新活过来一般，语气里的松懈简直了。
　　“我可没这本事，生一个比我还大的儿子。”路野挑了挑眉，话里的意思不可置否。
　　“……”童垣动了动唇，到底是没说一字。

　　“话说回来，路哥，你怎么会想到转来Z中啊？”等烧烤小酒上来后，童垣岔开话题。
　　“S中听话的人太少了，没有成就感。”路野拿起易拉罐，边开边说。
　　童垣：“……”那不是都被您收拾了吗！
　　不过，由于前车之鉴，这话他没说出口。

　　路野踩着点到教室，下午第一节是英语课。黎钦作为学校之光，被英语老师频频提问，对那些英语不好的学生们来说，算是度过一劫。
　　第一天所有课程几乎都是第一节，相应任课老师也没有讲得太深奥。
　　课下了后，教室里恢复日常吵闹。

　　“黎学神，刚刚英语课上老师讲了什么？”想了一个中午，路野有了新打算。
　　把黎钦拉下神坛，似乎也挺有吸引力的。这样一个神级的乖学生，下神坛后，应该更有意思，不会让他失望。
　　“讲了一些基础的入门知识，总体来说都是上学期学过的。”黎钦说。
　　“你说你压力大，压抑得久了，不如去找点乐子？”路野撑起头斜着看向黎钦。
　　“什么乐子？”黎钦问。
　　“抽过烟没？”
　　“没。”
　　“喝过酒没？”
　　“没。”
　　“谈过恋爱吗？”
　　“……也没。”
　　“这样啊！”路野若有所思，忽地凑到黎钦跟前说，“那以上我说的那些，对你来说都是乐子。”
　　“不用了，我只是压力大，不学这些。”黎钦身体自动往后靠。
　　“就只是压力大，却要转来Z中本年级最差的班，那你这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路野并没有多相信。
　　“还好。”黎钦眼神微闪，谦虚着答。
　　“黎学神，我刚刚的提议随时有效。”路野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说完这话就走了。

　　黎钦没去看。
　　从这以后，他多了一位课堂上睡觉的同桌。有好几次老师看不下去了，建议他换一个位置，但都被他拒绝。
　　一个月后，高一年级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了。黎钦稳居年级老大，而路野的倒数第一，让十五班的气氛并不热烈。
　　论个人，黎钦确实得天独厚。可要论班级，十五班的吊车尾名号拿得稳稳的。
　　月考成绩之后，黎钦被喊话了。
　　黄治国手里拿着两份成绩单。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两个第一都被他的班级拿下，这还真是喜忧参半。
　　“黎钦啊，老师开学说的那句话，没有全盘否定，你就算成绩没下降，也可以申请换座位的。”黄治国将成绩单放下后，说道。
　　“谢谢黄老师的好意。”黎钦回道，“我说了，只要成绩下降，我就自觉转班。”
　　这意思是，没得商量咯！
　　黄治国见黎钦态度如此僵硬，而且又没造成实质性的问题，便让他先下去。

　　出了办公室门口，发现墙边靠着路野。黎钦没理他，直接走了。
　　走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头往后一看，身后竟然跟着路野。
　　黎钦停下并转身：“请问路野同学有事吗？”
　　“路野同学？”路野遗憾地摇了摇头，尾音带上了莫名的小委屈，“好歹做了一个月的同桌，怎么还叫得这么生分呢？”
　　黎钦抿了抿嘴，没接话。
　　“唉，可惜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装得一手好逼的路野，说着还转回了身，似淡漠道，“没事，我去找老黄了！”
　　黎钦望着路野离去的身影，一时踌躇不前。
　　让他回神的，是旁边一道威严又中气十足的男声。
　　“黎钦同学，你在这儿干嘛呢？”教导主任问道。
　　“刚刚班主任找我有事。”黎钦浅笑着说，“我现在准备回教室了，主任再见！”
　　黎钦说完后，朝着教导主任微微弯腰表示尊敬后，就走了。

　　“路野，你想换座位吗？”路野一进来，黄治国便表明来意。
　　“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路野问。
　　“你想不想换？”黄治国没答。
　　“为什么要换？”路野不由得又问，“乖宝宝找你诉苦了？”
　　乖宝宝？
　　黄治国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接着想到刚刚才离开的黎钦，便冷声道：“这是我的个人意思，与黎钦无关。路野，相信你也能看出来，黎钦将来是要上国家重点大学的，跟你做同桌总有一天会影响到他。”
　　“他月考成绩下降了？”路野不答反问。
　　“没有。”黄治国不懂路野的意思，下意识答道。
　　“那不就得了。”路野满脸无所谓，“我先走了，换座位是不可能的。”
　　气结无果，黄治国“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只能眼睁睁看着路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