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野猪桑Lois

6、第五章 首次合作

　　六点的训练来的比想象中的凶猛，一群哨兵被拉着空腹做了一上午的体能拉练。军队的体能拉练比起学院的体能拉练简直就是地狱，即使是一群顶尖的哨兵也叫苦连天。

　　白卯一大早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上午的训练又把飓风、洪水效果一起感受了一遍，身上没一处是不难受的。而且她很确定，教官对她下手比对其他学员狠得多，也不清楚这是不是阿兰安排的。

　　幸好训练结束后有十分钟淋浴，要不她就只能一身泥水的去餐厅了。

　　一上午训练下来，她有些担心苏娜。

　　尽管只认识了一天 ，苏娜毕竟是这里自己唯一说得上话的同学，还是个漂亮娇小的向导。不知道向导那边的训练会怎么样？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内心，刚到餐厅就看到苏娜向她招手。娇小的身子在卡座里大力挥着手显得有些可爱。

　　苏娜看起来也是刚刚沐浴过，想来向导那边的训练内容不会和哨兵差上很多。

　　他们所在的这处餐厅目前是专供在此训练的学员和教官就餐使用，餐厅虽小东西却很丰盛，各种菜系各种饮料甜品一应俱全。虽然是标准的机械烹饪和自动服务模式，味道和环境都很有小资餐厅的味道。

　　白卯一路向卡座走去，路上看到有不少在就餐的教官，找了找却没有看到阿兰，感觉有些可惜。

　　找到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毕竟她上午最后喊的那句话已经让她想把自己杀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一开口全是废话。

　　苏娜已经点好单在等她，她刚坐下苏娜就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学妹今天心情怎么样？”

　　白卯摆弄光屏的手顿了一下，满脑子的问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脸看起来很臭，斟酌一下尽量把语气调整的温和一点，回了一句：“挺好的。”

　　苏娜听到白卯说挺好心一下就放下来了，虽然她那张脸看不出什么喜怒，但只要她不动手打人他就敢继续搭话。

　　苏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自己训练时候的情景，什么鼓风机喷水枪之类的，大致情况也和哨兵那里差不离，只是教官把强度降低了一些。

　　白卯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听，苏娜虽然吃得少但是说话多，吃饭进度倒也和她差不多。她就吃几口点一点头表示自己在听，苏娜也不用她搭话就可以自己一个人说出一本一千零一夜。

　　“对啦我和你说……”苏娜说着说着突然就卡住了，激动的轻敲白卯面前的桌板，凑到她面前小小声催她：“学妹学妹你快看！是z17分队！”

　　白卯不慌不忙吞下一口牛肉朝苏娜看的方向看去，不远的地方十几个穿着正式军装的军官缓缓落座在一张长桌旁，宋翎显然是队伍的领导，端正坐在长桌的正前方。宋翎的左手边是阿兰，右手边是一位身高约一米六五的红发女子，只能看到背影，但透露出一股利落的性感气息。

　　阿兰感受到了白卯的目光，抬头同白卯四目相对，露出一个略显痞气的笑容，把白卯吓得赶紧缩了回去继续吃饭。

　　过了片刻白卯又心痒痒想转过头去看，但怕被阿兰发现只敢小心的用余光打量。

　　宋翎坐在桌子前方一言不发，神色算不上严肃，也算不上柔和，只是没什么感情。吃牛排的动作快速却优雅，手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拿的不是餐刀而是军刀。白卯看着只感受到浓浓的杀手气息，对比之下自己吃饭的样子像是个孩子。

　　除了宋翎之外的z17成员的气氛就显得活跃很多，阿兰似乎在和他对面的红发女子说话。偶尔还凑到宋翎面前笑嘻嘻说些什么，宋翎则看起来不太有兴致，回答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对面的苏娜还在喋喋不休的和白卯分享z17小队的各种小道消息，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对宋翎外貌的彩虹屁，活脱脱一个小粉丝。白卯却突然想起来原来阿兰也是z17的成员，也就是说自己应该是z17救回来的。

　　救命恩人又多了十几个呢，报恩好像更加困难了。

　　下午的训练内容终于不是体能训练，变成了武器培训。哨兵和向导共同上课，一上来就是一场武器知识测试。

　　武器课的教官看起来文质彬彬，戴一副古董样的金丝圆框眼镜，头发不是常见的寸头而是用发胶整整齐齐梳到耳后，一身正式军装，颇有大学教授的气息。

　　如果忽略掉他时不时准备把学员一枪崩掉的手上动作的话。

　　还没来得及听到教官自我介绍大家就接到指令开始为时二十分钟的考试，白卯只觉得教官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来不及多想，只能埋头做题。

　　考试时间给的不多题量却大的可怕，从古早的雏形枪械考到最新的常见军械，二十分钟的试卷包括了横跨一千多年的知识和上百的题量。

　　白卯的手上下翻飞，她的导师霍里曼就是帝国有名的军械工程师。感谢导师的魔鬼教导，她在军械方面的知识覆盖面极广，并且在实验室打杂的过程中和各种武器混的很是熟悉，这些题目对她而言算不上难。

　　但是题量太多，白卯手写的快要抽筋才只能准时写完。

　　教官一记子弹射向无人处的墙壁，看得出教官拿的是几百年前的古董款枪，声音巨大，把一整个训练师的学员吓得够呛。

　　时间到了，白卯确认提交后摘下太阳穴的传输贴片，睁开眼后看到教官手上的银色手枪。相当古早的款式，线条间有种难以言说的冷酷和性感，那时候的子弹打入人体之后还会一下涌出大量的血液，白卯对这种原始又冰冷的古早武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热爱。

　　之前她还从导师那里要来了一只复制品，天天宝贝似的供起来。不知道教官手上的是复制品还是真品，如果是真品，几百年后还能使用真的是奇迹。

　　最后几名学员终于恋恋不舍的把传输贴片摘下，脸上写满生无可恋。

　　教官一脸嫌弃的确认全部交卷后转身打开光屏查看测试情况，底下的学生趁着教官看不到在下面窃窃私语。

　　苏娜就坐在白卯身边，转过头一脸视死如归的看向白卯，右手挡着嘴巴悄声问白卯：“学妹你做的怎么样？我几乎有三分之一题目都是不会做的，这试卷也太邪门了吧……”

　　白卯张嘴刚要回答就听到教官再次对墙射了一枪，整个教室再次被惊到，顿时间鸦雀无声。教官转过身来，嫌弃的神情更深了：“考成这种垃圾样还敢说小话？没及格的是都想被我一枪崩掉是吗？”

　　“你们贫瘠的知识库里有没有写这把枪如果对着你们脑袋来一枪你们的脑浆会喷的到处都是？”

　　教官扶了一下眼镜，拨动光屏：“下面念一下及格名单：艾希、杰弗瑞……苏娜……白卯……”

　　“没有念到名字的人自己滚出去，去资料室待到你们能及格了再回来。”

　　原本只有三十多人的教室一时之间少了十几个人，剩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气氛一下降到冰点。

　　前方的教官终于收起枪，扶了扶眼镜：“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纳西特，少校军衔，隶属于z17分队，负责你们接下来的军械训练。”

　　白卯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不仅是中午在食堂见过，还有在导师实验室的照片墙上——纳西特也是霍里曼的学生。按照霍里曼的规矩她还得管纳西特叫一声师哥。

　　不愧是霍里曼教出来的崽，这毒嘴肯定是得了霍里曼真传。

　　纳西特滑动光屏，每个人的桌子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箱子。

　　“接下来你们按照名单两两一组完成课堂任务，十分钟学习时间，二十分钟实操，组装箱子里的零件，完成后举手示意我去检查。”

　　“没有准时完成的出来穿着防弹服挨我一枪。顺便说一句，枪是仿制品，防弹服是真的古董。”

　　教室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响起阵阵吸气声。

　　白卯和杰弗瑞被分在一组，她不太明白纳西特的分组逻辑，趁着还没开始计时观察了一下旁边的杰弗瑞。

　　杰弗瑞显然完全失去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活力，不停深呼吸，脑门上还渗出两颗汗珠。

　　白卯以为他是为了赢太过激动了，想来四年级的第一应该对军械很熟悉就放下心来。

　　结果完全不是！

　　计时开始后光屏上弹出她们这次的学习资料，一共三种枪支的介绍，但是每一组面前只有一个光屏，很显然两个人只能采取一样的阅读速度。

　　十分钟看这些资料时间显然很紧，但是如果了解构造，二十分钟组装三只枪支即使只有一个人动手不难。

　　杰弗瑞一脸紧张看着白卯：“学妹要不你按你的速度来看？我军械学的不好我怕我拖累你。”

　　合着他就是完全不行才紧张。

　　白卯也没想着回答先飞快翻了一下目录找到三种枪支的型号，幸好都是自己以前在实验室玩过的东西，她不看资料也能飞快装好。

　　时间紧迫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白卯直接对着杰弗瑞一挑眉：“你来吧。”

　　杰弗瑞看白卯一脸平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想着是不是三年级的学生选修课修的不够，可能学妹懂得也不多。

　　没想到重担就要压在自己身上了。

　　杰弗瑞视死如归，调动全身精力试图快速记下资料里的构造介绍。

　　白卯基本没怎么看，每页简单一扫就能确定都是自己会的东西，心里也不着急。结果一转身就看到杰弗瑞脸涨得通红，满脸汗珠，吓了一大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也没有手帕，身上制服布料还算柔软吸汗，索性抬起手臂用袖子给杰弗瑞擦汗。

　　远处的纳特西看到白卯一脸悠闲的样子脑袋上的青筋跳的起劲。

　　这些小组分配的方式都是按照刚才的测试成绩来匹配，杰弗瑞是在场学员里的最后一名，正好卡在及格线上，而白卯就是第一名，满分的成绩远超第二名二十多分。倒是颇有他当年还在训练营里的风姿。

　　想起午餐时候阿兰那即使隔着防护服还是被打到青紫的肩膀，以及上校对他们的命令，伸向枪托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自己救回来的孩子还是不要死在自己手上。

　　十分钟阅读时间过去，杰弗瑞最后一个型号只看到开头，阅读窗口就已经关闭。他一脸悲伤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发现白卯在为自己擦汗，有些感动：“学妹别慌，虽然我没有看完资料，但是待会如果要挨打学长替你。”

　　白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他们会挨打的结论的，眼睛里写满问号：“学长……我们不会挨打的……”

　　话音未落，面前的箱子啪嗒一声打开，分崩离析的零件躺在里面，难以看出究竟是属于哪一个型号的枪支。

　　箱子打开的瞬间二十分钟计时随之开启，杰弗瑞飞快回忆起第一个型号的资料，把所有零件拿出来一件一件摆在桌上仔细辨认。

　　他组装的辛苦，来不及顾及白卯的情况，只是组装第一只枪支就花去了八分钟还未完成。

　　白卯原本想给杰弗瑞留一点实践空间，现在眼看光靠杰弗瑞时间要来不及，飞快找出对应零件熟练地把第三个型号的枪支组装好。

　　还有十分钟，白卯索性把第二个型号一起组好后转身去看杰弗瑞那边的情况。

　　杰弗瑞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枪支，摸索了半天总有零件无法完全严丝合缝的装上。白卯站在旁边看了两三分钟才看出来问题所在：“学长，后端的那个地方零件多出来了。”

　　“啊？”杰弗瑞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学妹还能来指导自己，就下意识按着白卯的指导把多余零件剔除后终于安装好，“学妹怎么办我才装好第一个我们死定……嗯？学妹这都是你装好的？”

　　杰弗瑞一低头就看到桌上安安稳稳摆着两只完美安装的枪支和许多多余出来的零件，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白卯来不及感受杰弗瑞眼里的惊恐，伸手把杰弗瑞组装好的枪支拿过来检查一遍，把安装的不合的地方全部装好后举起手。

　　他们是完成的第一组，纳西特走过来，没有检查枪支而是直接拿出弹药递给白卯：“对着那边试枪，安装正确就是墙壁出事，安装错误就是你的手出事。”

　　杰弗瑞听了吓一跳，挡在白卯面前抢过弹药:“报告中校，要不我来吧？”

　　纳西特没有阻止，问他：“你会用吗？”

　　杰弗瑞一时语塞，听到旁边白卯的声音：“报告中校，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