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她29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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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餐厅，简岸处在视野最好的位置，她看得见所有人，却又处于人们难以注意的盲区。
【DEAD SPOT】
她适合这个词。
但，是什么让她从边伯贤的盲区里走到他眼前，将自己置于无法把控的未知中。
朴灿烈还是离开了。
留下简岸和边伯贤。
简岸松开捂着边伯贤耳朵的手指，利落抽离的动作毫无留恋，并未刻意接触摩梭引起暧昧的热度。
“边伯贤先生。”
她醇厚的声音像是暖色的灯光慢慢晕染开，将他的名字都浸透。
边伯贤没有回头看简岸。
经历刚刚那般难堪的局面，他却心里没有任何情绪，空洞和麻木反射在漆黑的眼里，漆上一层如金属质的冷光。
他轻声开口，声音沙哑：“这出戏，好看吗？”
简岸没有回答，她的指尖点着冰凉的表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许久，她的声音才传来：“演员不作评判。”
边伯贤很轻地笑了，声音像是淹没在喉咙深处，他微微垂下头，问她：“您，也算是演员吗？”
他的问题很认真，像是真的疑惑。
简岸细细摩挲着表带，眼睛紧紧盯着边伯贤看起来柔软的后脑勺，她想这触感一定很好，而她不可触碰。
她微微遗憾叹息，悠悠道：“你让我从观众席上了舞台，边演员。”
“你让我的角色有了容貌和台词，”简岸自嘲地笑，“一个闲得发慌专管小情侣之间的闹心事儿的无聊总裁，怼反派，骂渣男。”
“人们喜闻乐见，一个主持正义的正派角色。”
边伯贤淡淡打断道：“你不是。”
简岸丝毫没有不悦，她近乎宠溺地点头：“对，我不是。”
她扶着边伯贤的椅背，眼睛里的光亮地似乎能将边伯贤灼烧：“猜得真好，边伯贤先生。”
“如果我想，我可以是一个坏人。”
“令人发指，十恶不赦。”
边伯贤忽然起身，他看着简岸，漂亮得像是琉璃般的眼睛清晰地映着简岸的脸——她总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在她眼中，他们不是人，只是被困于舞台因剧本里安排的七情六欲而丑态毕露的角色。
真想把这样的怪物从深渊拽入人间。
看她惊惧，看她痛苦，看她爱而不得，郁郁而终。
简岸无视边伯贤眼中的冰冷，微笑着道：“吃了饭再走吧。”
边伯贤摇头，眉间笼着疲惫的阴影：“简总，只有您还有雅兴吃饭。”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简岸：“戏演完了，我能走了吗？”
简岸挑眉：“他们的戏是散场了，我们的才刚开始呢，边伯贤先生。”
“况且，”简岸轻笑，她眯起眼睛，目光促狭，“你想去哪儿呢？边伯贤先生，据我所知，今晚你没有行程。”
边伯贤微微一动，在无尽的倦怠后，无力涌上心头。
他哪里都去不了，任何他知道的地方，朴灿烈都会找到他。
朴灿烈需要对他完全掌控而换得对这段关系的安全感，而为给予他安全感，边伯贤对朴灿烈的要求百依百顺。
可今晚，他想一个人待着。
他没有办法理智地面对朴灿烈，他需要时间思考。
“边先生。”
不等边伯贤回答，简岸拿起包，从里面拎出一把车钥匙抛给边伯贤。边伯贤下意识接住了，不解地盯着简岸。
简岸抱着手：“会开车吧。”
边伯贤：“……会。”
简岸笑了：“送我回家。”
她见边伯贤不动，调侃道：“怎么，送一位女士安全到家让你很为难吗，边先生？”
边伯贤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对峙了片刻，他把车钥匙卷进手心，淡声道：“不为难，简总。”
他本也确实无处可去。
黑色的车辆毫无声息地融入夜色，平稳地驰骋着。
车内寂静，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人似乎在两个世界，已经开了20分钟的车程，两人未曾有过一个眼神交流。
“电话，边先生。”
在第3次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时，简岸开口了。
她似乎也有些疲倦，懒懒地窝在座椅里，此时才微微偏了头，漆黑的眼眸盯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凌厉的下颌线。
边伯贤没有反应，直视着前方的道路，但捏着方向盘的纤长手指却微微收紧。
简岸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笑道：“边先生，我记得你说过，爱一个人不能不接他的电话，不看他的短信。”
边伯贤不知道简岸怎么知道他说过这样的话，也许是哪次在综艺上说的，也许是在采访时说的。
他削瘦的脸颊显出淡漠，甚至没有看简岸一眼：“开车不方便。”
简岸短促地笑了声，她半垂着眼帘，勾唇：“借口。”
车内又安静下来，能听到轮胎飞速碾过道路的声音。
“嗡——”
手机的震动声响了。
“嗡——”
“嗡——”
这大有不接便不死不休的气势。
简岸揉着太阳穴，瞟了边伯贤一眼，见他是铁了心不接电话，玩笑道：“边先生，你这样仿佛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而现在打电话的是查岗的正宫。”
边伯贤这才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好吧，边先生，”简岸实话实说，“你手机吵得我头疼，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关机。”
边伯贤没说话。
简岸当他默认，伸手去抽他的手机。
因为是在驾驶中，而手机在的地方又有些敏感。简岸的动作很小心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边伯贤没有管，似乎根本不在乎。
简岸拿出手机，频幕因来电而亮起，她看清了上面的通讯人。
【来电显示：灿烈】
头像被手机主人设置为朴灿烈灿烂的笑靥。图像上的朴灿烈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不知是几年前设的照片。
几秒后，通话因长时间未被接听自动挂断。
锁屏跳出来，倒不是朴灿烈和边伯贤的亲密合照一类，而是一张EXO成员的大合照，挑不出错的“团魂”象征。
不过这张照片里，边伯贤和朴灿烈隔着四个成员，正在对视。
简岸注意到边伯贤微微紧绷的身体，若有所思。
但她也只是顿了瞬间，立刻长按按钮将手机彻底关机。
“边先生，”简岸挑眉，转了转腕表，正色出声，“我上次说过，你只是我的收藏品。”
“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和我无关。”
边伯贤没说话，似乎只是专注于开车。
简岸看着车窗外逐渐变得清晰的别墅轮廓，悠悠叹息：“没有情欲的人不是完整的，也不符合我收藏的格调。”
车子停在庭院前。
简岸解开安全带，把手机递回给边伯贤：“边先生，我不会对付朴灿烈。”
“你不必不接朴灿烈的电话。”简岸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极其明亮，如同火焰，“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答应送我回家。”
“都是为了朴灿烈对吗？”
“你是不是觉得朴灿烈把我惹恼了？你害怕我伤害他？”
简岸慢慢靠近了边伯贤，黑色的眼睛里火焰疯狂地燃烧着，像是要将她自己燃烧殆尽，又像是要边伯贤万劫不复。
她是生在深渊的怪物，连眼神都像是荆棘般渗着血液的甜腥味。
边伯贤微微后仰，后背贴住了冰冷的车门。
“瞧。”简岸看着边伯贤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眼眸，忽而笑了，“你爱谁，我很清楚。”
“那边先生，清楚我为什么要带你回家吗？”
边伯贤喉咙发不出声音，他屏息，只觉自己已然陷入了眼前女人的黑眸里的深渊，无处可逃。
简岸把手机放回他的口袋，冰冷坚硬的触感擦着胯骨而过。
她笑得欢：“猜猜看，边先生。”
边伯贤神色淡漠：“因为您喜欢我。”
简岸短促地笑了声，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头：“对。”
她抬腕看了眼表盘，道：“下车吧，到……我家，坐坐。”
边伯贤没动。
简岸很有耐心：“放心，不上床。”
“……”边伯贤满是冷漠的眼底终于涌上一点震惊，他看着简岸，沉声道，“您平时说话也如此吗？”
简岸笑而不语，向边伯贤压低身子。边伯贤僵住，鼻尖飘过女人头发的气味——有些发涩的苦甜，很淡。
而简岸从他的胸膛前穿过，伸手过去按了开锁键。
她快速回身，打开车门，又走到边伯贤那头打开他的车门，对他笑道：“下车。”
她一直对他用的是敬语，而这几句却统统说的是平语。
边伯贤盯着她看不出年龄的面孔，虽知道不该问女人年龄，但还是有些迟疑道：“您，到底是什么年纪？”
简岸歪头：“比你小一岁。”
她笑了笑，放肆得很自然：“但这不妨碍我说平语。”
边伯贤：“……”
他原本满心对简岸的戒备，可如今知道了她的真实年龄，莫名却有些怔然。
她才29岁，却已经在总裁的位置上坐了几年。
别家姑娘正美的年华，简岸已然在商场浴血奋战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她29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