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的忧郁》此眼绯红

43、第四十三章

　　看到自己的哥哥后，堕姬委屈大哭了起来。帮妹妹完成了手臂的再生后，他轻柔地抚摸堕姬的头，说道：“哭也没用啊，手臂断掉了再生就好了嘛。你就是脑袋缺根筋。”

　　堕姬抽抽搭搭的告状，指着山姥切国广道：“我想要吃掉那个柱。”

　　“可她闻起来一点都不好吃。”

　　“我不管嘛，我看上她的脸了。等下次，我要用她的脸换个地方继续做花魁。”

　　“确实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我可爱的妹妹用她缺根筋的脑袋拼命努力，欺负她的人我要全部杀光。该收的债，我一分都不会落下。就用你的脸来弥补我的妹妹吧！我的名字是妓夫太郎，放心，我会小心点别弄坏你的脸！”说完，两个犹如飞镖一般高速旋转的东西朝山姥切国广飞了过去。

　　山姥切国广跳着躲开，而那两个东西没有打中目标，又旋转着飞了回去。这回山姥切国广看清楚了，那是妓夫太郎手中镰刀一样的武器。

　　有妓夫太郎在，堕姬放心的把视线放到了灶门炭治郎身上。刚才她竟然被这个丑八怪小鬼给砍下了脖子，她内心憋了一肚子的火。她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个小鬼，把她所受到的屈辱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数条绸带攻向灶门炭治郎，他用刀艰难的抵挡着。好硬，明明看上去那么柔软，却好像刀刃一般锋利。

　　战斗的动静吸引了人的注意，一个男人从店铺中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呵斥道：“吵死了！手上拿着刀是什么意思？谁允许你们子啊别人店外面打架的？这游郭能存续，是因为店家和客人都懂得守规矩，没人欢迎你们这种闹事的！”

　　听到动静，陆续有窗户被拉开，游女和店里的客人都好奇的往外看。

　　夜幕降临，已经有部分店铺开始营业了。之前他们打斗的地方都是无人的街道，可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这里。

　　灶门炭治郎举着刀，看到堕姬不耐烦的表情，头皮一麻，只觉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堕姬身后两条绸带无风自动，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发动攻击。

　　不知道危险来临的男人继续走向灶门炭治郎，准备把人撵走。

　　灶门炭治郎高声制止，“不行！不能过来！请退回去！”

　　男人一愣，明明他是来撵人的怎么还被被撵的人呵斥呢？刚想说什么，就见灶门炭治郎挡在了自己身前，然后他看到无数粉色的光芒从天上、地上、四面八方肆无忌惮的割裂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让人来不及反应，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自己的右手传来，他口中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惨叫：“啊——”

　　而挡在他身前的灶门炭治郎，血液从肩膀处喷涌而出。与此同时，旁边的店铺崩塌，仿佛起了个头似的，周围的建筑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尽数坍塌，激起的尘灰将视线遮掩，各种残渣碎片倒下，压倒了不少人。

　　“请冷静一点！”灶门炭治郎顾不上自己肩上的伤口，他死死的盯着堕姬，防备着，对背后的男人说道：“你能活命的，先找布条绑住伤口止血。”

　　男人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势凌人，听话的撕下衣角绑住伤口。

　　堕姬没有放过灶门炭治郎的想法，她是一定要这个小鬼付出代价的。她不断用绸带刻意去攻击躲在废墟中的人类，她知道猎鬼人是一定会去救人的。果不其然，灶门炭治郎数次因为救人而以身抵挡她的绸带，身受重伤。

　　可即便如此，灶门炭治郎也没有区服。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肉体凡胎的人类不能像鬼一样肆意战斗，为何要掠夺！”

　　“为何要践踏生命！”

　　声声质问，令堕姬抬手捂住耳朵。这些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努力去回想，突然内心一震，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红衣红发，一对日轮花牌耳饰随风飘动。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却听到男人带着怒火与憎恨的质问：“有什么可高兴的？有什么可愉快的？你把人命当成了什么？”

　　这是谁？我不认识。这不是我的记忆，是细胞的，是无惨大人细胞中的记忆！

　　另一边，山姥切国广分/身乏术，妓夫太郎的武器带着毒素，拥有人类之躯的他也遭受了毒素的破坏，也幸好随身带着的勾玉里面存着泉奈的灵力在帮忙抵挡毒素蔓延，这才使他没有倒下，继续战斗。

　　“明明中了我的毒却还能坚持这么久，我都忍不住为你鼓掌了。”话是这么说，但妓夫太郎的攻势愈加凌厉。

　　山姥切国广身上厚重的服饰被扔下，只穿着一件白色小袖和一条红色长袴，由于长袴拖地很碍事，被他撕掉了一截，露出脚踝。至于脚上的木屐早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被他丢掉了。此时白色小袖被血染红了一半，“区区毒素，算不上什么。”此时，他不断的在思考，该如何拉远战场，不波及到周围的人。是他太过大意，上弦鬼哪那么好杀，在斩断堕姬脖子后发现对方还继续活着的时候就该知道事情不对劲，该先让炭治郎去疏散人群，而他把鬼引到更偏远的地方去，而不是浪费了时间，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祢豆子！”灶门炭治郎在力气即将用尽的时候，灶门祢豆子及时赶到，一脚踢烂了堕姬半个脑袋，救下了灶门炭治郎，然后跟堕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赤手空拳的灶门祢豆子数次被堕姬用绸带斩断手脚，虽然很快这些手脚又长出来了，可其中的痛苦不可言喻。灶门炭治郎被妹妹的惨状彻底激怒，不要命的对堕姬发动攻击，火之神神乐一招接着一招，直把堕姬逼入绝境。

　　妓夫太郎丢下山姥切国广救下自己妹妹，山姥切国广这边的压力陡然一松，他抓到了妓夫太郎那一瞬间的破绽，“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刀身同时穿过妓夫太郎和堕姬的身体，山姥切国广的速度不减，继续带着他们朝前方飞过去，“炭治郎，跟祢豆子一起救人！”

　　看到越来越远的身影，灶门炭治郎大声喊道：“祢豆子！”

　　灶门祢豆子把埋在废墟下的人救出来，灶门炭治郎指挥没有受伤的人带着受伤人赶紧离开。他的内心十分焦急，小田原先生，请一定要坚持住啊，我马上就来帮你。

　　这时，从街道尽头处走来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她黑发如墨，皮肤白皙，身材纤细挺拔，踩着极高的木屐迈着优雅的步伐，然而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灶门炭治郎面前。若不是没有在她身上闻到鬼的气味，灶门炭治郎差点儿以为这又是一只鬼。

　　“这里交给我，你去帮山姥切。”来人正是泉奈。

　　山姥切？对了，是小田原先生！她是小田原先生认识的人？太好了！“拜托你了，我这就去！”灶门炭治郎露出个庆幸的表情。

　　“等等，把这个吃了。”泉奈塞了个兵粮丸到灶门炭治郎嘴里。

　　硕大的兵粮丸哽在喉咙处，差点儿没把他噎死。灶门炭治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咽下去。很快，他就发现已经筋疲力尽的自己体力在快速恢复，顾不上多想，他朝泉奈道了谢，然后快速朝山姥切国广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灶门祢豆子也一并跟了上去。

　　泉奈目露担忧，他想要去帮山姥切国广，但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动手。他意识到，这个声音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意识，山姥切国广能够在这个世界行走，能够斩鬼，获得阳之力，学会呼吸法，都是世界的意识在有意照顾。他能通过山姥切学会呼吸法，可却不能插手这个世界的事，世界不允许。他也可以强行动手，可动手后，他和山姥切恐怕都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了，那样山姥切就彻底失去了这个变强的机缘。人人都想要变强，可是变强不是想想就可以的，需要坚如顽石的毅力、毫不松懈的锻炼以及机缘。机缘可遇不可求，错过这一次，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山姥切国广，由人类打造，在人类口口相传的逸闻中诞生神格，最后寄于人类的灵力显现人形。他不是人类，却与人类息息相关，天然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的。即便是世界意识，在山姥切国广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不排斥他的，甚至比起人类，祂更偏爱他。祂不断的观察他，看他生涩的与人类接触，特意安排了不少善良温柔的人与之相交，在祂认定山姥切是个值得托付的存在后，把山姥切安排去了桃山，让他一并担任去完成三百年前未能完成的使命。

　　千年前，鬼王出世，世界意识就苏醒了，祂知道这个世界病了，需要有人来铲除病原。于是青色彼岸花只会在白天绽放，产屋敷一族受到了诅咒，离太阳最近的山上出现了能打造日轮刀的猩猩绯矿石和猩猩绯砂铁。这么多的安排依然无法打倒鬼王，于是祂诞生了一名命运之子，天生斑纹，一出生就能使用通透世界，创造出日之呼吸，并将呼吸法传授出去，是最有希望杀死鬼王的人。可命运之子并没有完成他的使命，但他留下了火种，灶门一家继承了日之呼吸。几十年前，祂安排第二个命运之子降生，灶门炭十郎。

　　灶门炭十郎的母亲在怀着孕的时候摔倒了，导致灶门炭十郎出生后体弱多病，即便他天生斑纹，能够使用通透世界，但他没有锻炼过，不会剑术，更是没有离开过家乡，导致他的使命完全没有进度。然而灶门炭治郎也一样留下了火种，就是他的儿子灶门炭治郎和女儿灶门祢豆子。命运的齿轮在灶门炭十郎病故后开始转动起来。

　　正是明白了这点，泉奈才不敢轻举妄动。山姥切已经是这个世界命运的一环了，如果随意插手，不是在帮忙，而是在搞破坏。如今，他只能相信山姥切并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