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来过》若水飘

5、捣蛋作怪 一声尖叫

　　八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显得很不耐烦。
　　门一开，我关灯，肖娜闪到门前，果然一声惊叫，足以震动了整栋楼。
　　灯一开，我顿时傻了眼。

　　原来是楼管林阿姨。
　　楼管林阿姨捂着胸脯：“啊呦呦，我的心脏病都被吓犯了。”
　　趁着林阿姨捂胸口的空隙，我拿了个毛巾迅速给脸上抹了两把，肖娜却在一边笑。
　　宿舍的姐妹们都在一旁求情，可肖娜还是被林阿姨带到了办公室。
　　临走时，还偏要拉上我垫背。

　　进了办公室，林阿姨二话没说就我们班主任徐宜宾打了电话。
　　“最近，一直有同学给我反映，夜里经常听见尖叫声。一楼传得神乎其神，说半夜有吊死鬼出来吓人。吓得女同学都半夜都不敢出门上厕所，用尿桶了。”
　　肖娜低下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以为是我们宿舍的李小末呢，就想逗逗她，她平日里也经常搞恶作剧吓唬我们。”

　　“你们还想吓女同学啊，那你们还是吓我吧，我一把老骨头了，散架了不可惜，别把小花朵给吓出毛病才好。”林阿姨说起话来总是一本正经。
　　徐宜宾进门，看见我脸上涂得一塌糊涂，呵斥道：“晚上不睡觉，化成这样出去打劫，想打劫鬼啊？”

　　林阿姨喘着大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徐老师，我给你说，最近一个多月，一直有同学说宿舍楼闹鬼，每天到快熄灯的时候，就有尖叫声传来。我今天去查房，结果让我逮个正着。”
　　“徐老师，我们今天真的是第一次，以前的尖叫声真的不管我们的事。”肖娜说着拽拽我的衣角，我赶紧在一旁帮腔：“徐老师，真的是第一次，而且宿舍楼闹鬼的事情，现在也是第一次听说，之前都不知道啊。”

　　听完我们的话，徐老师拉着宿舍林阿姨出了办公室。我们班主任徐宜宾是个体型略胖皮肤特白的小个子，宿管林阿姨则是个子很高肤色暗沉，脸上还有许多的小雀斑。据说，林阿姨为治疗雀斑也是绞尽脑汁，即使年过五十，也不停歇美白的脚步。

　　宿舍肖娜是出了名的快嘴，成天满嘴跑火车，说知道什么祖传秘方，后来林阿姨还特意找肖娜打听秘方，肖娜顺嘴说了蜂蜜加蛋黄调配白糖，林阿姨正试了，后来引得黄蜂咬了林阿姨一口。追问才知道，是肖娜信口胡说，可把林阿姨气个半死。

　　肖娜透过玻璃窗户望过去，拉扯一下我的衣角让我看徐老师和林阿姨。“你看他俩像什么？”
　　肖娜咧着嘴，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说着还挑一下眉毛：“真看不出来？”

　　我歪着脑袋嘟囔着：“不就是高个子和矮个子，像什么啊？”
　　肖娜甩一下长发，用胳膊上的皮筋绑了头发，说：“骆驼和白熊。”
　　“一个高瘦如柴，面色蜡黄；一个矮小敦实，皮肤细白，他俩应该调换一下。”

　　我一直看着徐老师的背影一点点由大变小，最后随着路灯忽然一暗，再亮起时，不见了踪迹。
　　我愣着看半天，也想不明白，光从肤色和身高上能把人跟动物联系在一起是什么逻辑。
　　见我立在原地，还打量着外面对话的俩人。

　　肖娜故意撞我一下：“每个人天生对应一个属相，不信你看看他俩的脸，想想动物的脸谱，骆驼的梯形腮帮，白熊的无辜尖嘴。”

　　我在脑子里搜罗骆驼和白熊的画像，肖娜从办公室桌上拿起一个镜子，我对着镜子一照，“啊”——又叫了一声。“肖娜，你给我化成鬼了！”我哭丧着脸。

　　林阿姨迅速的从门外进来：“你们两个今晚不打算睡觉了，在这一惊一乍，到底想做什么？”
　　肖娜灵机一动，拿一个扫把：“阿姨，刚从这跑过去一只大老鼠，刚好从一水的脚面上跑过去的。”

　　徐老师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站定，看见肖娜的表情，又看了我一眼，说：“刚才跟林老师商量了一下，奖励你们一个月的夜间巡逻。其他的范围都不去了，熄灯后，你们主要围绕你们这座宿舍楼周围转悠。看看还有那层楼的女生大呼小叫，半夜闹腾，查清楚了，我们有一个处理一个。”

　　“另外，提醒你们啊，最近校园里路灯检修，有许多地方路灯线断的，还有的时明时暗，你们也别怕。”

　　“徐老师，晚上熄了灯了，我们不敢出去，害怕。刚才阿姨还说宿舍闹鬼呢。”肖娜，放低了声音做可怜状。

　　“闹鬼，那也是像你们这样闲的没事的人，人为制造的。就这样说定了。现在宿舍都熄灯了，你们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

　　班主任走后，我跟肖娜绕着宿舍楼前的小花园走了一圈，然后去宿舍楼后的晾晒台跟前，坐在台子上休息。

　　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黑漆漆的活物在那晃动，借着微弱的路灯的光亮，我跟肖娜蹑手蹑脚的从宿舍楼前的窗台边走过去，一直走到人影跟前。

　　我的心跳动得厉害，肖娜说：“没事别怕，好像是两个人。”

　　这时，就听见又一声尖叫传来。两个人也受了惊，一下子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我涂得乱七八糟的脸，又是一声尖叫。

　　肖娜上前捂住那人的嘴，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曲晓，旁边还有一个男的是我们班杜宾，在那站着直冲我俩傻笑。

　　折腾回去，我累得不行。肖娜说：“一水，你的脸要好好洗洗，当时好像不是拿眉笔给你画的，眼线液这玩意儿不好洗。”

　　我哼哈了两声，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晚上稀里糊涂梦着，好像又梦见了肖娜，宿舍楼管，还有一条青黑色的蛇定定地看着我，我好困啊，使劲睁眼，想看清那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