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终点站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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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一直在现世上空放射光芒，从未消失，从未遗弃，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遗弃它。因此终点站里，是没有太阳的。窗户外的天空是非常美的透蓝色，远处的天际却黑云滚滚。但没有例外，不论在哪里，但凡是终点站便是看不见日月星辰的。
一大早，我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才起床。
床头搭着一件黑色的灵罗制服。虽然我并不是灵罗，也不打算在战争中帮助终点站，但是我原先那件衣服因为与乌尔奇奥拉……或者说，西法——过了几招，据我看是已经完全没法穿了，只好暂时先穿日番谷准备的衣服。
照例将刀挂在腰间，对着落地镜摆弄竖起的风衣领子。
【你就真打算这么呆在这儿？这么顺从？】夜若雪忽然出声。
“嗯，不然我还能怎么办？”自己回去吗？别开玩笑了，先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路线，更何况真如由香里所说，如果我毫发无损地回去了，在瀞灵廷中反而没有我能立足的地方……也许当他们所说的开战之日来临，我便可以随着第一波混战回到属于自己的阵营。
【……】夜若雪诡异地沉默着。
“怎么了？”
【终点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摇摇头。那种事，没有足够的讯息不足以推断，而那些消息又不是我一个小死神能够接触的。
【你——算了……】
夜若雪不知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她依然什么也没有说，照旧在刀鞘里沉睡了。
【……………………】
没再有声音传过来，我想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咚，咚
“若雪，你起来了吗？”绯真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等一下！”我急忙将衣领最高的扣子扣上，目前看到所有穿这种制服的人都将领扣尽数扣紧，大概这是一种穿衣规则什么的……而且和死神完全不同，灵罗搭配制服的都是深色皮靴，女式的底跟尤其厚，幸好是属于前后一起垫高的那种，不然难保我不会踩空摔跤。
——穿上这鞋我似乎一下高了五六公分……
拍拍光泽的皮裙，我才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推开极高的大门——灵罗及其统领者由香里小姐住在这座城中央巨大的塔中，而这座塔里不止是先前那个房间大得可怕，就连其他普通的房间也都宽敞得离谱，我现在居住的卧室也是如此。
绯真夫人站在门外，向我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若雪。”她也是灵罗，自然也穿着和我身上这件同款式的黑色制服，只不过那一件的样式似乎有点趋近于和服，东西结合的诡异风格穿在绯真夫人身上却完全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我想大概是因为她本人柔和过度的缘故？
“早上好，绯真夫人。”我点点头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嗯，我听日番谷君说了，由香里大人打算让你在终点站暂住到战争开始吧？”绯真夫人问我，我点头，“所以今天我想先带你去认识一下别的人……虽然开战之后便是敌人，产生了感情似乎不太好，但是我想你既然原本就是护庭十三队的死神，也许会认识他们的真身也说不定呢。”
绯真夫人笑得温婉柔和……但是她的口气，我怎么听都觉得是等着看戏！您是觉得很有趣是吧？绝对是吧？！怎么可以这样！！
“嘛，总之你先跟我来就是。”
对此，我只能无奈地跟上绯真夫人，缓步穿过宽敞高顶的西方城堡式长廊。
光线从窗子外面透进来，却不带一丝太阳的温暖。
终点站的制度和尸魂界很像。有战斗能力的魂魄，无战斗能力的魂魄——死神与整，灵罗与微罗。
而灵罗中，自然也像死神一般划分了等级。只不过和尸魂界的制度稍有不同，终点站是首领制，这个制度的至高点坐着的——目前正是由香里。而从权利最高的首领往下，分为1ST，2ND，3RD，——再往下的就是普通灵罗，也有强弱之分，类似于席官，但是在终点站并未系统划分等级，只是划出了最高的那三级人物。
1ST是除了由香里之外的最高法令者，由于首领一般不会亲上战场，1ST就成了战场上的至高领导人。这个等级一共只有十二个人，就我所知的已有西法、日番谷、中村小姐，还有就是绯真夫人——说实话，小惠的对应体和绯真夫人原来这么强，出乎我的意料。另外几个人，据绯真夫人说我应该也会认识几个的真身才是。
2ND和3RD，能力等级递减，2 ND可以说是1ST的后继者，3RD也是2ND的后继，不过3RD中还分派系，分别主张不同的系目——有研究部也有后勤部之类的，因此在3RD中很难说一个灵罗的实力水准是不是就在这个层次，有可能是在某方面突出因而拥有3RD的名号，实力其实不足，也有可能是无心权位，专门挑这种闲职混日子实力却可以与上两级比肩的强者。（顺便一提，2ND为二十四人，但时常有空缺——3RD成员数上百不定）
总的来说，终点站的制度还是较为合理。虽然听绯真夫人的形容，3RD当中真是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
“到了哦，若雪。”绯真夫人带着我在一扇依然大得离谱的门前停下步子，深青色门框上雕刻着凹凸起伏的花纹。——是茉莉。绯真夫人注意到我盯着那些明显意有所指的茉莉雕花看，便笑笑解释道：“终点站中有一种茉莉的香气可以用作安神香。”她说完，便伸手推开了门。
安神香，睡眠——休息室？
我琢磨一下，趁门还未完全打开看向绯真夫人。但是这一次她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我的疑惑，什么也没说。
门后的屋子依然是很宽敞的，但是比起走廊上，这间屋子的四壁显然光滑透亮——真的像水晶磨出来的一样。小心翼翼地走在地面上担心脚下打滑，地板如同一面巨大的蓝水晶镜子——每样东西的倒影都清晰地从镜上映了出来，包括我的影子，走在前面的绯真夫人的身影。而且地板似乎是完整的一块，至少我并没有看到地砖的连接缝……我不禁叹一声世界好大，不可思议的存在一定还有很多很多。
一开始扫过房间，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以为这里并没有人。但是绯真夫人却似乎知道什么，她毫不迟疑，只是走在我前面几步的地方，带着我向房间中央铺着一片毛绒地毯的区域走过去。那里放了好几张椅背很高很宽的英式座椅，椅子上搭着看上去非常舒适的华丽毛毯，有几个坐垫从扶手边露出几簇流苏，走近了，我看见那些靠垫和毛毯以及铺著的地毯上都绣着精美的花纹，金色的花纹华贵，银色的纹路神秘，那些椅子的毛毯也有不同的底色。
椅子并没有什么规则、散乱而肆意地摆放地毯靠近外圈，地毯上的花纹中央那一块圆形的仿佛魔法阵一般的金色纹路完全被暴露出来，圆形的天花板正上方悬着一只巨大的透明水晶灯。
细细打量之后，一句话：死贵死贵的。
每张椅子似乎都有它固定坐下的主人，因此这一大片的地毯上的十二张椅子周围各自的一小片空间里都放了不同的东西。一张铺了流苏台布的高脚小圆桌是统一的特征，除此之外各自放着各色花卉、实验室全套设备、茶具组合、小书柜、玩具柜……等等乱七八糟毫无统一的东西。
有几把椅子上坐着人，看到那些无一例外异常熟悉的侧影，我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早上好，各位。”绯真夫人用温柔的语调说道。
在场的似乎只有五个人，其中西法同志只是点了点头连脸都没抬起来——我猜如果不是绯真夫人实在太好相处，换做别人他根本不会给个反应。
长得和一护很像的黑发青年热情地向绯真夫人回应；粉头发的小萝莉本来就地坐在地毯上扒拉着一只很大的半透明橡皮球，听到声音高兴地抬头看过来；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少年非常礼貌地站起来向绯真夫人微微倾身，手里拿着做到一半的手工刺绣（？）。
这是打理我们的，至于还剩一个——深紫马尾褐色皮肤的年轻女性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专属样式的黑色制服领口那一圈绒毛围在形状好看的尖下巴周围，两手抱在身前……这人似乎睡着了的样子。
关键不是这人睡没睡着，而是她的脸……分明就是四枫院夜一的脸。
“嗯，人没有到齐呢。”绯真夫人看看这些人，转过头来对我微笑，“怎么样？”
我知道她在问我什么，“……呃，……”事实上，何止是认识“其中几个”，我想人来齐了之后我就可以确定……按照套路，这种情况下估计没有一个是我不认识的！
我刚想到这儿，便传来“吱呀——”声，那扇超大的门又再次被人推开。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终点站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