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终点站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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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长谷川由香里待的那间疑似宫廷的大得不像样的房间，我一直用手撑着额头，大脑非常混乱。
长谷川解释得非常清楚，也非常系统，但正因为太过清晰，脑子一下子接收这么多从来没听过的内容才叫人头疼——虽然我穿越的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情况，但是这和这个空间的性质问题，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比起这个世界的复杂性，我不禁觉得，穿越这回事要解释可能还更容易些呢……
这个【终点站】是由一切被现世、尸魂界、虚圈丢弃的事物聚集起来的，从物品、生命甚至人格，凡是被原主人抛弃的都能够在这里获得属于自己的新生……而这个冬狮郎，据他自己举例，可以说是冬狮郎活着时候的人格——从现世被魂葬到流魂街的灵魂大多都会失去生前的记忆，在毫无记忆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来到新的环境生活，因而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性格也是合理的。虽然冬狮郎的情况是被迫而常理性地抛弃了活着时候的自己，但是这仍然是抛弃，丢掉的记忆飘到终点站，凝聚成了身为人类时的另一个冬狮郎……
这种混乱的确难以理解。以虚的情况来举例似乎更容易理解些。
就像终点站的乌尔奇奥拉，他的【真身】是破面，那个面瘫的虚，可以说感情极度缺乏。但是虚也曾是普通的灵魂，破面更是由众多的虚凝成的大虚进行仪式转变而来，也就是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虚的前身也有感情，有‘心’。那些感情在他们成为虚之后就丢掉了，也就是来到了终点站……虚圈的乌尔奇奥拉几乎没有自己的情感，而终点站的乌尔奇奥拉虽然同样面瘫，感情却很完备，基本与常人无异。
……果然这种感觉好诡异。
“呃，若雪小姐？你还好吧……？”大概是我表情太诡异，带我去安排住所的冬狮郎……好吧，日番谷——有些担心地出声问。
“不，没什么。”我摆摆手，努力使自己暂时不要再去模拟表情丰富的乌尔奇奥拉。“对了，日番谷君。……在终点站里也会有另一个我的存在吗？”
“哎？”听到我发问，他愣了愣，略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我想应该没有吧……由香里桑说若雪小姐你的存在是非常特别的，对于这个时空中的四个主要空间都是……应该是独立存在的，终点站虽然很大不能一个个确定，但是这里应该不会有另一个你。”
“是吗……”
跟着他重新沿着长长的楼梯，只不过这次是往下走。能看到底楼光滑反光的地面时，我无意间向那里站着的两个人影扫了一眼。
“……若雪小姐？怎么了！”
我用手反撑了一下楼梯扶手，直接从几层楼高的地方跃了下去。
原因无二，那里站着的两个人的脸，恰好都是我认得的！
“日番谷君和乌尔奇奥拉桑都已经回来了吗？……”温婉的年轻女子向另一个面色冷淡的少女说的话才到一半，便被打断。
“小惠——！”看到应该已死的人的面孔，我一时忘记了这里是终点站，熟悉的人也可能是根本没见过的，全速奔向那两人身边。靠的近了才发觉，‘小惠’听到我的喊声转过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应该是可爱系的长相却因为这份冷淡硬是扭转成了清冷——这让我更清楚认识到自己身处的并不是尸魂界，而小惠也已经死去了。
她略微一挑眉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什么。
“呃，不……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连忙慌张地说。
而另一个人，在上面看到那个标志的乌贼发型，我还以为是露琪亚来着。可是再靠近了一些，那人将脸转过来疑惑地看向我，才发觉，即使是终点站的露琪亚，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吧？先不说长相上虽然极像但还有一些差别，光是应该相符的外貌年龄也不一样啊……这个人看上去起码是个二十几的少妇……的感觉。
——那么她是谁？
虽然觉得应该不是，但是我还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虽然性格不符，但是名字应该是相同的吧？
“呃……露琪亚？”
“……露琪亚？”美、少、妇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就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露琪亚？你知道这个名字……你认识露琪亚吗？”
她的问题似乎还带着一丝急切。
“中村桑，朽木桑。”日番谷规规矩矩地顺着楼梯下来，走到我身旁向这两人打了招呼。
……呃，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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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尸魂界，流魂街西八十区的民房里，可谓闹翻了天了。
“破道之五十八，天岚！”沙哑稚嫩的少年声音混杂着怒火嘶喊，巨大的旋风掀翻了门板。应该庆幸这家人住在比较靠树林的位置，周围也没有别的民户，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引来其他人是不可能的。
蓝染侧身护住美奈子，碍于美奈子虚弱的体质不能用灵力防御，只好躲开攻击。
“惣右介？”美奈子迟疑地看向那个自家丈夫救回来的白头发少年，那孩子正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着怀抱自己的人，半跪在床板上喘息，一手还维持着释放死神破道的姿势。
“没事的，美奈子。”蓝染轻声安抚她，一边转向冬狮郎，耐着性子道，“日番谷君，你先冷静点。”
冷静？蓝染，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冷静！伤害小桃那么多，还不许他替她讨回来吗？！
十多年失踪不见的仇人忽然再次出现，即使是已经有所成长的冬狮郎也难免被压抑已久的怒火冲昏头脑，也不考虑现在斩魄刀不在手中，自己的状态也不好的客观条件，直接撂起鬼道就单方面和蓝染干上。
……当然这种局面，熟胜熟负非常明显。先不说实力差本就很大，失去理智的人怎么会获胜？三招之下，蓝染便迫于无奈将镜花水月架在了冬狮郎颈旁。
“…………”
长长的静默后，蓝染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日番谷君还是一样不够清醒呢，现在比起与我了解旧恨，难道若雪不是最要紧的吗？”
——比起追究已经无法挽回的过去，你还想失去更多吗？
“风若雪”这个人的存在似乎成了关键字一样，令少年逐渐冷静下来。
蓝染将镜花水月收回刀鞘中，将手搭在他肩上。
“冷静点，若雪也不会希望看到你歇斯底里的样子。”
少年闭上眼睛，很久之后才尽量平静地开口。
“蓝染……你为什么知道她？”
是了。
蓝染惣右介为什么会认识风若雪？又或者，反过来？
温和的青年微微一笑，“别担心，那孩子亲近你们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愿，与我无关。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终点站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