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Happiness》梦里烟花

52、终点站

　　用力朝拎着我领子的黑发男人踹了一脚，试图挣脱他的手，但是看看周围黑漆漆的空间断层，我咽了咽口水，现在还是先安分一点比较好，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后面跟上来的白发少年走在黑发男人身旁，这两人依然闲庭信步的模样，踏着脚下灵力凝聚起来的道路向我不知道的地方前进。
　　“喂，你。”我试着出声，看看黑发男人似乎不在意的样子，就继续向后来才跟上不知道做了什么的白发少年叫唤。
　　“什么？”少年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非常温和，和这张脸在我印象里应该有呃表情形成极大反差，让我愣了好久才回神。
　　“呃，那个。”我迟疑一下才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少年怔愣了一瞬，然后微微笑了，“啊，你说的是我的真身吗？我没有杀他。虽然一开始不确定，不过后来想起来，护庭十三番队长级的死神中有他的名字。我们现在准备尚未完成，还不能够做出与队长级为敌的大动作呢。”
　　我噎了一下，他告诉我这么多没关系吗？怎么感觉很没有防备心的样子……话说回来，“你们抓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才是现在让我感到最困惑的地方，我可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特别的——穿越这一点也许是，但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说，我穿越的时候已知剧情都已经结束了，是不是穿越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想想，我就更不能理解他们抓我的意义何在。
　　一路上一声不吭的黑发男人忽然斜睨了我一眼，突然将手松开。我猛地落了下来，差点没从这块灵力铺就的地面上掉下去，幸好是白发少年拉了我一把。
　　“乌尔奇奥拉桑，别这样啊。”白发少年稳住我，向黑发男人说道。
　　“如果她想知道理由的话，”明明可以直接对我说，但这个人却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对白发少年道，“就让她自己跟上来。”
　　说完他就转身向前走了。
　　“那个，我想你还是跟过来比较好。”白发少年向我笑了一下，“我想你应该是比较特别的……也许是和【我们】一样的存在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尸魂界，但是一旦被瀞灵廷发现，你会很危险的。”
　　他说着，露出歉意的表情，“果然对你来说很困扰吗？对不起……”
　　我沉默了一下，总觉得看着这张脸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很令人纠结。于是强装着熟络的样子，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来了又来了，老是向我道歉呢，你。”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话，“这都是第几次了呀？我说你啊，肯定没多少朋友的，要知道交朋友最忌讳的就是‘对不起’哦。”
　　他愣了下：“呃，对不……谢谢。”
　　“这样才对嘛。”我勾了勾嘴角，干脆地拉住他的手，“既然已经被带出来了也没办法，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是想弄明白这件事的，快点跟上去吧。”

　　我跟着白发少年从另一个漩涡的裂缝离开断层时，那个和乌尔奇奥拉•西法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站在出口附近，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白发少年向他道了歉（竟然又是道歉，他是不是礼貌过头了？我认真地这样想）之后，被男人用深绿色的眼珠示意跟上他们。
　　出口的地方似乎是郊外，像是一大片荒原，土地是焦黄色的，但偶尔也能看见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我跟在他们后面，不时抬头看一眼天空。真是诡异的地方，我头顶上的这片天空乌云滚滚，大气扭曲成一个又一个云涡，但在前方不远处却忽然像是被切断了一样，硬是变成了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的云朵是稀薄的浅白色，那附近的植物也多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草原的天空……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忍不住腹诽这么矛盾的天空。但是到了后来，我就已经疲于吐槽了。跟着他们走了大约半小时，期间的速度根本说不上慢……看来不止是破面和死神，就连这些神秘的家伙也有属于自己类似“瞬步”和“响转”的移动方式，要不是我瞬步不算差，白发少年又特意放慢脚步等我，可真跟不上他们。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进那一片蔚蓝天空下的区域，又过了一会儿，我在地平线上隐约看见了城市的影子，好像有一大片青灰色的钢铁围墙，城市大约中央的部分还突兀地竖起了一座城堡般的建筑物，城堡的中央还有一个特别高的黑塔，黑塔很细，但到了上端忽然又变成了瞭望塔一样，有一个非常大的台子……上面的台子不会塌下来吗？我看着那比例深切怀疑时，我们已经走进了城里。
　　城里的景象更加古怪，说不出是什么风格。这边是哥特式，那边就变成中世纪的英伦式，再过去一点似乎又是文艺复兴，走过拐角又变成中国的亭台楼阁，广场的喷泉又是和罗马广场一样的风格，大街上竟然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流水石亭……令人吐槽都吐槽不出来，万分纠结。喂，这里是地球村吗？！
　　街道很繁华，人来人往，看上去和现世啊，流魂街的景象一样热闹，没什么两样的，跟蓝染叔叔的虚夜宫完全不一样啊……
　　“啊，是乌尔奇奥拉大人。”
　　“日番谷大人，是替王办完事回来了吗？”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家伙似乎很有名很受尊重的样子。听街上人的招呼声，还有白发少年温和回应的行动，我完全确认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是“日番谷冬狮郎”和“乌尔奇奥拉•西法”。
　　……所以我才想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扶额，感到越来越无力，但还是得紧跟在这两个虽然没再用瞬步之类的移动方式，但却仍然步速很快的人后面，走丢了我可就完了，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哎，跟在两位大人身后的是谁啊？”
　　“那个孩子是新来的吗？”
　　“不像啊，穿着死神的衣服呢。”
　　——新来的？
　　听见这个词，我疑惑地向周围望了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硬顶着头皮，在人群明显是无聊没事找事的讨论声中跟着他们走向城市中心那座城堡一样的建筑。

　　城堡前并没有守卫什么的，我跟着那两人直接走进去，通过一个很大的风格古老的大厅，看上去像是欧洲中世纪的舞会大厅什么的，周围的幔帐也有这种古老的风韵……他们目不斜视地沿着楼梯一圈一圈地往上走，从位置和一直向上的移动方向来看，我想我们大概是在城堡中间那座很高的黑塔中向上走……我真的很担心上面那个平台会不会塌。
　　【你够了，这是该有的气氛吗？】
　　夜若雪吐槽我。
　　——太紧张才容易出错
　　我面不改色地回应她。这塔真的很高，走了好久才终于踏完最后一阶楼梯，要是穿越前的我肯定走不完，说不定走一半就气喘吁吁死活走不动了，但现在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完了。还真是天壤之别，我勾勾嘴角心里有点无奈，虽然穿越曾是我的梦，但真正穿越了才会发觉，其实自己总是失去了原来的生活。
　　夜若雪沉默了一会儿说：【失去了过去起码还有现在】因为分享同一个内心世界，她知道我的全部经历。我抱着刀鞘感到有些轻松了，毕竟有一个能真正说得上话的对象，总有些地方可以倾诉。
　　“已经到了。”白发少年回过头来对我微笑着说。他们两人都已经站定，那个乌尔奇奥拉甚至单膝着地跪了下来。我疑惑地抬头打量周围，发现跟前有一扇大的夸张的门……也许比一番队会议室的那扇门还要大上两三倍，站在门脚下抬头看，我头颈都疼了才勉强眯着眼睛看到了最上面的门框有一个爱心斜着裂开的图案……真够非主流，那个漆黑的色彩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白发少年跟我说完话后也和黑发男人一样，单膝跪了下来。
　　“我们回来了。”
　　带着崇敬礼貌的口吻，黑发男人半低着头，用很普通的音量说道。在空旷的空间中，清冷的声音幽幽回响。